能在上海观展「何以敦煌」是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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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举行的“何以敦煌”敦煌艺术大展自9月20日开展以来,一直受到广泛认可与追捧,为避开观展人流高峰,特地选择在临近闭展前去观摩,没想到参观的人还是很多。 流连于古中国梦深处的敦煌,一朝惊醒了画上神游的飞天……。落于东方之冠古拙舒展的朱檐,脱身于沙洲与魔都交错的时空涡流,一场华夏文脉生而不息的未完盛宴,你我,在此相逢! <p class="ql-block">本次大展分四个部分,最大的亮点是:六座莫高窟经典洞窟复制窟,分别是融汇多元的万神殿(西魏第285窟)、精美塑像馆(盛唐第45窟)、被常书鸿先生称为“最美飞天”的(盛唐第320窟)、最美的涅槃佛(中唐第158窟)、打开中世纪世界历史的钥匙(晚唐第17窟)、描绘入微的千手千眼观音(元代第3窟);</p> 六件在上海首次展出的展品(敦煌研究院馆藏文物中体积最大的《北凉石塔》、见证敦煌文化包容互鉴的莫高窟《六字真言碑》、证实记录莫高窟开凿时间的《圣历碑》、入选国家宝藏的《归义军衙府酒破历》、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北魏刺绣佛像供养人、国家文物保护项目《藏经洞》数字回归成果最大规模全球首展; 六件价值珍贵的「藏经洞遗书」原件及其复制品(藏经洞遗书中的6个世界之最或中国之最):世界上现存最早标有明确纪年的雕版印刷品《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世界上现存古代星图中年代最早、星数最多的《全天星图》、现知最早的纸质抄本历目《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二年历目》、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部围棋论著《棋经一卷》、我国最早的由国家颁布具有药典性质的药学著作《新修本草》、中国最早的水利法典《开元水部式》 第一部分【丝路 • 敦煌】千年古道 丝路明珠<br>一眼千年,一路生花,跨越古今的时空对话,从这条传奇之路说起。张骞出使西域,使中国的影响直达葱岭(帕米尔高原)东西。自此,不仅现今中国新疆一带同内地的联系日益加强,而且中国同中亚、西亚,以至南欧的直接交往也建立和密切起来。后人正是沿着张骞的足迹,走出了誉满全球的“丝绸之路”。 丝路由来:张骞出使西域,将沟通欧亚大陆、以丝绸贸易为主的中西商道连接起来。这条从长安出发,经由河西走廊,出敦煌通往西域,直趋中亚、印度、西亚,以至欧洲大陆的陆路交通道路,自19世纪被称为“丝绸之路”,沿用至今。丝绸之路承载着贯通中西文化交流的重任,也记录着欧亚大陆各大文明的历史记忆。 第二部分【石窟 • 净土】灿烂佛宫 万象人间<br>在茫茫戈壁的怀抱中,有一座跨越千年的艺术宝库---敦煌莫高窟。它静静矗立,以跌宕起伏的生命历程诠释着沧桑巨变。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石窟,都刻写着岁月的痕迹,让人不禁驻足凝望,感受那份沉淀的厚重与深邃……。 历史上石窟的开凿盛况与佛教的兴盛是紧密相连的。约公元前1世纪,在印度西北部犍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出现了大量的佛教造像。东汉时期,佛教传入中国,至两晋十六国时期,开始流行开窟造像。 据武周圣历元年(698)《李克让修莫高窟佛龛碑》记载,公元366年,敦煌鸣沙山东麓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那是莫高窟开崖建窟的锤音,有一个叫乐僔的和尚,“行至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在此开凿第一个洞窟。次有法良禅师“又见僔师龛侧”,开凿第二个洞窟。从此以后,莫高窟营建由此滥觞。历经十余个朝代营建不断,至14世纪的元代以后,莫高窟停止建窟。 山麓断崖上凿壁开窟的声音延续千年,最终留下735个石窟,4.5万多平方米壁画,2400余尊彩塑,5座木构窟檐。 一个洞窟从始建到完成,大体经过整修崖面、凿窟、绘制壁画塑像、修造并装饰窟檐或殿堂等一系列的营造程序:1)匠人们先构思样式,在整修的崖面上定好洞窟的位置与样式;2)开凿甬道后,对着崖面上方与四周扩展,石沙从甬道流出;3)窟洞顶端成形后,向下方挖掘,直至凿出整个洞窟的样貌;4)绘制壁画塑像,进行最后的软装。每个石窟的开凿都彰显着匠人们的智慧和辛劳;每个石窟的壁画塑像都承载着每一位供养人无尽的虔诚和美好向往。 随着历史和人文的更迭,莫高窟的洞窟在不同时代的建筑审美下。呈现出迥异的建筑规制和风格。敦煌莫高窟现存735个洞窟中,常见的洞窟形制有6种,分别是:中心佛坛窟(432窟)、涅槃窟(158窟)、大像窟、殿堂窟(45窟)、中心塔柱窟、禅窟。 洞窟中的壁画塑像,是一片庄严的净土世界,脱胎于既有的宗教经典与无限的艺术想象,以唯美的艺术形象与曲折的故事情节为依托,呈现出源于生活而又超越现实的极乐之境,有静有动,化虚为实,对信仰与希望作出了生动诠释。 坐佛像(莫高窟第259窟,北魏;高92厘米):这尊禅定像是莫高窟早期彩塑代表作之一。佛像结跏践坐,双手放于腹前作禅定印;土红袈裟通肩覆体,细密的阴刻衣纹表现衣服皱褶贴身,给人以薄衣透体之感;神情恬静和悦,露出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表现出禅定特有的空灵意境。 北凉石塔(北凉,敦煌研究院藏;高94厘米、直径44厘米):清雍正年间发现于敦煌党河淤泥中,为北凉时期造石塔。残高96厘米、直径48厘米,顶部残缺,绕周雕八个龛,内浮雕七坐佛及一交脚弥勒菩萨。现尚存五龛较完整,龛际之间刻供养人。塔身圆柱上分刻汉文及婆罗门迷文残文,约刻于五世纪中叶,当北魏太平真君前后。 六字真言碑(元代,敦煌研究院藏;长81厘米、宽58厘米、厚5厘米):元顺帝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五月十五日僧守郎立。碑的内容由三部分组成:四臂观音像、六种文字的六字真言、与此功德活动有关的人员题名。碑身的上额自右而左阴刻“莫高窟”三字,碑身中央刻四臂观音像,观音像上方刻有二层不同文字,每层各六字,其中上层为梵文、下层为藏文;观音像之左方自上而下刻有两种文字,内为西夏文、外为汉文;观音像右方内八思巴文、外蒙文。此6种语言中,汉文字为“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其余五种文字也皆与汉文同义,即有功德主速来蛮西宁王及妃子屈术、太子等题名。另一侧,蒙文六字真言右方有立碑纪年、刻有沙州路及河渠司提领、大使、百户、僧人、长老等题名。此外,碑身最外缘两侧,左右分刻有82人名字,均译成汉字写成,其中有蒙古、汉、党项、回鹘等族人。 莫高窟第158窟(中唐&lt;786~878年&gt;;塑像4/5比例复制):该窟位于莫高窟南端,为吐蕃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著名的涅槃窟之一。所谓涅槃窟,是将涅槃像作为洞窟的主体,所以涅槃窟的平面都作长方形。此窟平面横长方形,宽18.10米,深7.20米,高6.80米,靠正壁有1.43米高的通长大台,大台上又有较矮小形如睡榻的小台,佛像即卧其上。这尊涅槃像为石胎泥塑像,身长15.80米。窟顶为横长方形,四披断面为凹曲线,在建筑意匠上涅槃式窟是象征佛寺中的殿堂。 菩萨与飞天(莫高窟第263窟,北魏):这幅色彩如新的复原摹品,原图是从西夏壁画下层剥出的,颜色线条基本完好,经过观察研究和整理,科学地恢复了它的本来面貌。体现了原作的时代特色和优美风格,其明显的西域风格,是北魏时期中西艺术互相交融的范例。 佛、菩萨像(中心柱)(莫高窟第432窟,西魏)复制品:此中心柱四面凿龛,正面开一大型圆券龛,内塑释迦佛倚坐像,佛像身后饰火焰纹背光,两侧画供养菩萨及飞天。龛楣外沿饰连续忍冬纹,其状如火焰,楣中饰缠枝忍冬和莲花,莲花中画化生童子。龛柱浮塑缠柱莲花,龛樑两侧装饰彩塑翼龙,龛楣上方遍贴影塑天人,龛外左、右各有一尊胁侍菩萨。塔柱左、右、后三面各开上下龛,塑禅定佛像,上层均为一佛四菩萨,下层为一佛二菩萨,后面壁下层龛内塑释迦苦修像。 在这些洞窟中也蕴藏着万象人间,壁画中人的世俗百态,作为信徒们联结物质世界与精神家园的隐秘线索,串联起无数定格成画的世情瞬间,虽不能直接表现社会民生,却也婉转得映照出各历史时期、各阶层人物的生活场景。 女供养人(莫高窟第9窟,晚唐):画面上三位贵族妇女供养像立于一华丽的毡毯之上,均大袖裙襦,轻纱帔帛,云头履,屈臂合十或手持供养。第二身正在回头与第三身说话状;另在第一、二身之间下面立一光头小孩,身骑竹马,举头张望;她们身后的供养侍女或束高髻,或束双丫髻,神态各异,或在注视全面的女主人,或在回身讲话,或作窃语状,富有生活气息。 都督夫人礼佛图(莫高窟第130窟,盛唐):天宝十二载(公元753年)前后,有朝议大夫使持节都督晋昌郡诸军事守晋昌郡太守兼墨离军使乐庭壊,驻节晋昌郡(即瓜州),故在此窟的甬道北壁、南壁绘都督及其夫人王氏供养像。南壁都督夫人雍容华贵,身量超过真人,榜题为"都督夫人太原王氏",身后画两女,题"女十一娘"、题"女十三娘",后面是九名侍女。都督夫人身后的画中人物身量递减,显示出一派等级森严的气氛。都督夫人身着织花石榴红裙,肩披多层轻绡薄榖帔帛,绿色锦带长垂胸前,云髻高耸,发上簪花,并有釵梳插饰发间;身后两女或着绿裙,或穿黄裙,一梳高髻,一戴凤冠,朱白衫上,分别披有多层丝绢帔帛;身后九名侍婢均着男装,各依年龄,绾结出不同发式,或捧花,或执壶,或持扇,或擎布施的奁筴,侍立于夫人小姐身后,形成一幅以人物为主题的贵族妇女礼佛图。图中釵光鬓影、绮丽纷陈,为保存至今最为宏丽的一幅绮罗人物像。人物百件上又树以垂柳,植以萱草,花树之间绘以蜂蝶,仿佛嗡嗡有声,在画面上构想出一片阳春三月、艳阳和熙的情景。 北魏太和十一年刺绣佛画(北魏,敦煌研究院藏;长49.4厘米、宽29.5厘米):这件刺绣说法图属寺院供奉物,残损严重,从保护部分可以辨认出一身红色袈裟结跏趺坐在莲座上佛的下部。佛左侧残存侍立的菩萨下半身,立于莲花之上。佛与菩萨之间,填充以忍冬等植物纹样。刺绣最下方为供养人和发愿文,发愿文居中,供养人分列左右。左侧立一供养比丘尼和四身女供养人,右侧应为供养比丘和男供养人,但残损严重,只能辨认出其中二人。发愿文置矩形框内,高约11厘米、宽约16厘米,从右至左14行共150余字。发愿文中有“□□十一年四月八日直直懃广阳王慧安造”等字样。据考证,文中的广阳王为第二代广阳王元嘉,法名慧安,他于北魏太和十一年(公元487年)在洛阳制作了此件刺绣,并提供僧人带到敦煌供奉。 刺绣花边原本可能位于刺绣说法图的某侧,图案由联珠串成的龟背纹和圆环套叠而成,圆环被相邻的两个六边形分成四段,用不同色彩的丝线绣出。圆环内部也被划分为四个区域,相对较大的两个区域填镜像对称的忍冬纹,两个小区域内各填一片卷叶。 五台山图(莫高窟第61窟,五代):五台山维也纳今山西省五台县境内,相传为文殊菩萨道场(佛陀或菩萨居停和说法的场所),是中国著名的佛教圣地。佛经说:“东北方有国名大震那,其国中有山号五顶,文殊师利游行居住于此,为众生说法”。古代印度称中国为大震那,而五顶之山,正吻合五台山有五台(顶)的地貌。五台山在北魏时即被一些僧人和佛教徒认为是文殊菩萨的居所。<br>五台山的文殊信仰萌发于南北朝,至唐代大盛,其后文殊信仰东传至朝鲜和日本,西南传播至西藏,尼泊尔、印度和斯里兰卡,五台山也成为中国及邻近国家和地区文殊信仰的源头。<br>五台山被指为文殊菩萨道场之初,并无五台山图。唐代初年,高僧会颐奉皇命在五台山巡礼,画出五台山小帐,才有五台山图出现。莫高窟现存最早的五台山图绘制于中唐,最初多为屏风画,其后不断改变绘画形式,并结合名目繁多的五台山圣迹故事,发展出内容丰富,类似经变的五台山图。<br>61窟的五台山图,面积45.9平方米,是莫高窟同题中规模最大的一幅作品。画面上部为菩萨、罗汉与天龙的化现景象;中部描绘五台山的山峰及大的寺院;下部表现通往五台山的道路与沿途的地理风貌,充满日常生活气息。 第三部分【遇见 • 藏经洞】石破天惊 敦煌遗书<br>在莫高窟众多的洞窟中,有一个洞窟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神秘的第17窟,也就是曾封存近千年,充满传奇色彩的藏经洞。 藏经洞的发现不得不提到云游寄居在敦煌莫高窟的道士王圆箓。此人为湖北麻城人,出生于清道光三十年(1850),因家乡连年灾荒,他外出逃难来到甘肃西部的肃州(今酒泉)。光绪年间,在肃州巡防营中当兵,退伍以后,在酒泉出家当了道士。后来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他云游到敦煌莫高窟,在莫高窟清扫洞窟流沙,供奉香火,布道募化,修建道观。<br>光绪二十六年(1900)五月二十六日,他在清理第16窟时,意外地发现了墙壁后面的一个密室。当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洞里堆满了各种佛教经卷、社会文书、刺绣、绢画、法器等文物。在这个9平方米的小窟从地面垒到了屋顶,其数量之多、价值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据统计,洞内的文物总共有七万余件,写本年代最早者为东晋写本,最晚者为11世纪初北宋写本。其文化内涵,涉及中国、印度、波斯、希腊等古代世界的四大文明,以及佛教、儒教、景教、袄教、摩尼教六大宗教。为研究中国及丝绸之路沿线古代历史、地理、宗教、经济、政治、民族、语言、文学、艺术、科技提供了数量巨大、内容丰富的珍贵资料,可谓是“中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古代学术的海洋”。 藏经洞的发现,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当时的学术界和文化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然而,当时的清政府腐败无能,对这一珍贵的文化遗产未能给予应有的保护。藏经洞的发现,吸引了大批外国文化强盗蜂拥而至,造成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场空前浩劫。藏经洞的文物流散于英国、法国、俄罗斯、德国、匈牙利、丹麦、爱尔兰、美国、日本、韩国、印度等国。<br>中国现存27703件,分布于(北京、天津、辽宁、山东、湖北、湖南、江苏、浙江、四川、上海、重庆、甘肃、安徽、福建、广东、广西、贵州、河北、河南、黑龙江、吉林、江西、内蒙古、青海、山西、陕西、新疆、台湾、香港)。<br>至此,藏经洞大半文献与精华,有的,流散海外,有的,则永远地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藏经洞绢画:纸绢类文物能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得以保存,实属不易。藏经洞出头大量纸本、绢画,流传至今,对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具有重要的价值,它反映了不同朝代经济和生产力发展情况,也反映了当时人们的审美情趣、社会生活、价值取向和文化习俗等多方面的内容。 携虎行脚僧(唐代&lt;618-907&gt;绢本着色,法国吉美博物馆藏):据学者统计,敦煌画中现存行脚僧图至少有20幅,其中壁画8幅,绢、纸绘画14幅。这件作品是藏经洞绢画中表现世俗僧人的精品,描绘细腻,线描浅施、设色雅淡,经卷的轴端施以红点,僧衣和经笈以金泥彩描。画面中从印度取经归来的硕学僧人,左手拄杖,右手持念珠,身后放光,与虎相伴,背负经囊努力前行。画面左上角有云中小佛。小佛前方和行脚僧身后上方原有榜题,现浸漶,经囊上写“大藏”二字。佛教自印度经过中亚向中国传播,历经了无数僧人东传佛法、西天取经的不懈努力。经学者考证,敦煌画中行脚僧的产生,是李通玄佛教史迹画在流传过程中吸纳了宝胜如来信仰及华严三祖法藏等因素,保存了与虎为伴、背经囊远行的主要特征。 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图(北宋&lt;981年&gt;绢本着色,法国吉美博物馆藏):观音跣足直立于供坛的莲座上,有背光,周围画众多侍从和变相:华严菩萨助会、飞仙赴会、梵王助会、如意轮菩萨助会、孔雀王菩萨助会、饿鬼乞甘露等,内容丰富。下端中间“功德记”有二十四行文字。其左侧为施主樊继寿及仆从的供养像。樊继寿身着官服,手持香炉,面前直立,虔诚供养。此画内容丰富,线条细腻彩绘精工,堪称上品。根据“功德记”和施主题记,可知画成于六月十五日,施主的官衔为“节度都头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右下角绘地藏菩萨与道明和尚及金毛狮子。 炽盛光佛及五星图(唐代&lt;897年&gt;绢本着色,英国国家博物馆藏):这幅作品根据《佛说炽盛光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绘制,这一题材的作品最早出现于唐朝,北宋、西夏时期广泛流行。画面左上角题记文字竖行,由左向右:“炽盛光佛并五星 神乾宁四年正月八日 弟子张淮兴画表庆讫”。这件唐乾宁四年(897)所造的佛画是现存最早的炽盛光佛图。佛身放射五彩光芒。周围是五位星官:画面左侧第一位是木星,也称摄提,文官模样,戴猪冠;木星后面是水星,也称北辰,是女性形象,一手持笔,一手持本,头戴猴冠;车前牵牛的老者是土星,婆罗门装扮,一手持杖,戴牛头冠;土星后面是金星,也称太白,是穿着白衣的女子形象,双手抱琵琶,戴鸟形冠;画面右下侧是火星,也称荧惑,形象如金刚,四臂,分别持弓、箭、剑、戟,戴马头冠。 中国最早的水利法典---开元水部式(唐代&lt;618-907年&gt;,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第四部分【坚守 • 传承】薪火相传 莫高精神<br>敦煌,它深嵌在戈壁荒漠之中,一个藏着无尽故事与传奇的地方-莫高窟,吸引了一代又一代人来此朝圣,探寻漫长的历史尘烟,留在了这45000平的壁画之中。它以博大的胸襟成为世界文明得以栖息的港湾,书写出一曲千年的文明传奇。 然而,从16世纪中叶明朝政府封闭嘉峪关,关外人民内迁,敦煌沦为荒芜之地。莫高窟从此无人看管维护,任由风吹日晒、崖体裂隙、栈道损毁、窟檐糟朽、窟门缺失、窟室塌陷、黄沙积埋、河水倒灌,间或有旅人散兵居住投宿、修炕搭灶、任意涂铲……。 藏经洞封闭之谜有不同说法:<br>避难说:避西夏或黑汗王朝攻占带来的冲击;<br>废弃说:敦煌各寺院收集来的“神圣废弃物”;<br>佛教供养说:与佛法供养活动密切相关,是法供养的产物;<br>末法思想说:为“存经以备法灭” 近400年的自然和人为因素至20世纪40年代时,敦煌壁画剥落、空鼓、起甲、舒碱等问题层出不穷。“世界上最长的沙漠画廊”、“墙壁上的文化艺术博物馆”破败不堪、行将消失……。 1944年,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才彻底结束了敦煌石窟近400年无人管理的历史。从20世纪40年代起,常书鸿、段文杰、欧阳琳、孙儒僴、史苇湘、李其琼、关友惠、樊锦诗……等前辈专家,满怀对敦煌艺术的向往来到莫高窟。伴着大漠戈壁,土屋油灯,在这里扎下根来,开创了敦煌石窟保护、临摹和研究的基业。几代莫高窟人饮冰茹檗,是他们让敦煌生生不息。 历经40年代、50年代、60年代的探索,敦煌老艺术家和专家学者们总结出独有的三种临摹方式:现状临摹、整理临摹、复原临摹。正是这些敦煌莫高窟的守护者们,默默无闻地担当着守护祖国文化宝库的重任,通过临摹的笔和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经历了多少个寒暑春秋,才把这一幅幅鸿篇巨作呈现在我们观众面前,让尘封的石窟再次焕发生命力,让全球观众仿佛化身为时空旅者,穿越到古丝绸之路的光影之中。 上二楼继续参观,走廊上方的几幅花卉图格外醒目。<br>1)莲花舞童藻井(莫高窟第126窟,盛唐):藻井中心方井,层层上升,中心倒悬莲花,二舞童自莲花中化生,象征净土世界。边饰有花串、联珠纹、花团交错。连续方格纹、百花卷草、小团花、垂鳞纹、三角纹,最外边为垂幔,悬挂彩铃,是一项装饰繁华、色彩绚丽的方形华盖。这是中国式方形殿堂窟象征性的天井,展现了盛唐富丽堂皇的艺术风格。<br> 2)团龙藻井(榆林窟第二窟,西夏):这是西夏时代覆盖窟顶的大型藻井。图中边饰层数甚多,纹饰繁复,只有中央方井内画团龙互为逆向运行,翻腾形成圆环。团龙矫健,麟身五彩。圆环纹追光捉影,动作强烈,形式活泼,设计新奇。 3)莲花伎乐藻井(莫高窟第401窟,隋代):藻井大方井内绘绿心八瓣大莲花,红色叠染,现已变成黑、赤、暗红三色,以石绿为底色,四角各画一身伎乐天,四边分画瑞禽神兽。外围边饰少而宽,画珠联圆环一周,环内画展翅欲飞的天鹅,环外以红为底色,画茶黄色植物纹样。下垂鳞纹一排,各画菊花一朵。最外层画修长的垂角纹,蓝绿相间,饰联珠植物花纹。四角画莲台,各有化生童子交脚合掌倚坐。在已变成黑红色的帷幔衬托下,类似锦绣。在敦煌历代的藻井中,这种奇异的构图仅此一例。 乘象入胎(莫高窟第329窟,初唐):此图表现摩耶夫人夜梦菩萨乘六牙白象前来投胎的情节。图中菩萨云髻宝冠,上身袒裸,坐于象背,侍从前后相随。大象承托奔腾于空。象前有乘龙仙人引导,后有天人护卫。成群伎乐飞天奏乐散花,披巾飘带迎风飞舞,天花乱坠。 夜半逾城(莫高窟第329窟,初唐):此画描绘释迦作太子时,为求“解脱”之道,立意出家,夜半乘马逾城,入山修行的情景。画中悉达多太子戴宝冠,乘马握缰,天神托马蹄,飞奔于空。马前有骑虎仙人开道,后有天女、力士护卫。伎乐飞天奏乐散花,云彩飞动,天花旋转,一派跃动的境界。 舞乐图(莫高窟第220窟,初唐):这是药师经变下部的舞乐图。以灯楼为中心,两侧立灯轮,天女分别燃灯。乐队二十八人,分为两组,左右相对,乐工或上身袒裸,或斜披天衣,肤色、发式各不相同,演奏来自中原的和从西域、外国传入的各种打击、吹奏、弹拨乐器。乐器有筝、排箫、竖笛、方响、筚篥、五弦、横笛、腰鼓、横笛、腰鼓、都昙鼓、鼗鼓、答腊鼓、羯鼓、毛员鼓、拍板、钹、竽、箜篌、法螺等。两对舞伎素裹白裙,或锦衣石榴裙,在灯火辉煌、器乐协奏中翩翩起舞,始终在小圆毯上旋转腾踏,巾帛飞扬。这大概就是传自西域的胡旋舞或胡腾舞。此画是敦煌壁画中规模最大的舞乐图,人物众多,场面宏伟,色彩绚丽,线描豪放,神采生动。 菩萨(莫高窟第66窟,盛唐):这幅观音菩萨是观音造型中最具代表性的一身。观音菩萨面如满月,启唇微笑,情态乐观,正面垂视下界的信众,微倾的头部与扭动的腰肢及微向外舒的左腿,使灵动的躯体形成“S”形的动态。宝饰珠钏,璎珞绕体,纱裙透体。 菩萨(莫高窟第401窟,隋代):菩萨身材修长,头微倾,戴宝冠,身姿略呈“S”形,斜跨天衣,手持琉璃器皿,脚踏莲花,巾带飞扬,风吹仙袂,佩环叮当。好似飘飘荡荡地行走在天花乱坠的空间。菩萨面部虽已变色和剥蚀,但仍可见丰满健康的面容和俯视垂伶的目光,更显菩萨神情恬淡潇洒。 观音经变(莫高窟第205窟,盛唐):《观音经变》原是《法华经变》之一品。由于社会灾难的众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成为既普及又方便的信仰对象,在隋唐时已是家喻户晓。此画幅中观音菩萨立于莲花上,两旁和下方绘各种灾难图,有毒龙诸鬼、牢狱枷锁、大辟临刑、海船遇难、推坠山崖、毒药咀咒等等,形成凹字形的画面,别具一格。 西方净土变(榆林窟第3窟,西夏):西方净土主要表现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的庄严美妙,是唐代以来敦煌石窟历久不衰的壁画题材,但与前代相比,画面中的诸多细节和意趣迥然相异。画面布局中,原有的以主尊阿弥陀佛为核心,“种种庄严尽绕之”的向心模式被打破,阿弥陀佛被安置在建筑的后殿;庭院中,与会的圣众不再围绕主尊阿弥陀佛,呈X形散开,全部面向前方;建筑物布局仍沿中轴线设主殿和配殿,但各栋殿阁已没有唐代的建筑风格,檐下斗拱不如唐代的粗大宏伟,趋向宋代以后的纤细密集;乐舞不再位于主尊的正前方,而是移至前殿的门屋内;极乐世界中没有化生,但有信佛的世俗女子。以上种种皆是前所未有的崭新内容,展现出全新的净土变风貌。 说法图(莫高窟第205窟,盛唐):这铺说法图,构图紧密,人物众多,主尊释迦牟尼佛结跏跌坐须弥形莲台上,手结说法印,周围弟子、众菩萨侍立供养,前有护法金刚力士二身。由于时代久远,变色严重。现根据壁画颜料的科学分析和临摹者丰富的经验,复原到初绘时的原色,为敦煌壁画复原临摹和色彩的恢复,作了有益的探索。 手印:在佛教艺术中,佛陀、菩萨所展现的不同手势被称为“手印”。这些手势的外相(手印)与佛陀菩萨内在的心念有着深层的联结,因此也可以被视为的佛、菩萨的另一种表情与语言,这些手印分别代表不同的寓意:1)药师如来根本印:手形如药壶,表根治众生贪、嗔、痴三毒;2)施无畏印:表现佛陀施于众生无所畏怖的勇气;3)施愿印:佛陀、菩萨回应众生的祈求所结的手印;4)转法轮印:佛说法时结的手印,象征法轮常转,生生不息;5)禅定印:佛陀入定时结的手印;6)钵印:托钵接受供养之意;7)降魔印:佛陀降服心魔,悟道成佛时结的手印;8)智吉祥印:象征佛陀说法后,众生可得智慧、吉祥;9)阿弥陀根本印:表众生平等,凡圣不二之理。<br> 何以敦煌,何其有幸,敦煌壁画临本,八十载敦煌春秋,是青春的赞歌,是艺术的延续,是精神的传承,是坚毅的守护。首次汇集大批量前辈们付诸心血和青春的临本在上海展出,每一幅珍贵的壁画文物副本,背后的故事是何其的丰富和动人。这场赋予生命的艺术力量将不断的前进,也是他们让敦煌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