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答 卷</b></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无论施工条件和环境有多艰苦多危险,给祖国和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始终是筑路官兵必须认真履行的历史责任和义不容辞的义务。</p><p class="ql-block"> 听技术员讲述,在上山之前,各级工程部门和首长们设想了多种施工方案,然而开工后才发现,“纸上得来终觉浅”。在冰夹石的地质结构中打隧道,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从施工方案的制定到组织实施,每一步都是全新的探索。在现场,通过各方的共同努力,最终制定了科学的隧道施工方案:测绘班人员首先在掌子面上确定钻孔位置,并将相关数据交给代班干部;风钻手根据孔位及数据打孔;爆破手依据要求装药、点炮,安全员协助做好相关事宜;待洞内烟雾散去,安全员进场排险并确认安全;扒碴手随后进场,配合装碴机清除现场石碴,测绘班同志则实测确认爆破效果并记录在册。</p><p class="ql-block"> 测绘班长王书文的工作日记记录:哈希勒根隧道正式掘进的时间是1977年5月13日清晨6点。</p><p class="ql-block"> 由于地质结构的原因,隧道掘进时只能打干眼。起初,施工连队配发的是纱布口罩。11连的风钻手谢建民回忆说:“隧道内的环境含氧量不足,打干眼时戴上口罩呼吸非常困难,不戴又不行。风钻一响,整个人都被尘埃包围,一个班下来,口罩两面都是黑的,整个人除了两只眼睛,全身都是灰。”后来,给连队配发了防尘口罩,但效果仍不尽如人意。“防尘口罩戴一会儿就出气困难,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就取下来喘一会儿。”防尘口罩让人憋气的主要原因是防尘膜被堵塞,如果频繁更换新的膜,一个工班就把发的用完了。由于现场灰尘过于浓重,始终未能彻底解决憋气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11连李正明和易良说,扒碴最艰苦的是硝烟和装碴机排出的柴油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透不过气来。随着隧道掘进的深入,整个隧道的通风效果就越差(功率不变,风管延长,衰减明显)。一个班下来,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全都湿透了。何顺礼(后调4机连,1979年曾作为原部队代表参加中央军委召开的姚虎成“雷锋式好干部命名大会”)回忆道:“我在11连时,主要负责扒碴。那时烟雾呛人,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来。有一次上夜班,扒碴时晕倒在施工现场,班里的战友把我抬到洞口外的雪地上,我躺在那里两个小时才醒过来,站起来后又进了隧道。班里的老兵劝我休息,我说能动就要干。”在整个隧道施工过程中,像他这样“能动就要干”的战友还有很多。</p><p class="ql-block"> 隧道掘进过程中,特别是在4、5月份上夜班时,由于轮班,官兵们需要在洞口的工棚里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进入现场作业。这段时间里,严寒让官兵们难以忍受。11连2排长李臣带班时,为了让战士们不被冻感冒,增加非施工减员,便让战士们不停地搬运支撑木,从洞口左边搬到右边,再从右边搬回左边,总之不让大家停下来。起初听到战友们说李臣折腾战士,还觉得有些不解,后来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当时的寒冷程度究竟有多严酷?易良说:“抽烟都不敢叼在嘴上,否则一会儿就取不下来,硬取的话,嘴唇会被撕掉一块皮。”</p><p class="ql-block"> 打隧道艰苦,修路基同样不易。10连的1、2排负责营区对面山上的那段路基施工,尤其大拐弯的那一段,官兵们吃尽了苦头。当时的主要任务是打导洞。10连一排的杨德明回忆说:“那个大拐弯按照测绘班的放线要求,导洞的总长度接近七八十米,要在冰夹石中打出一人多高、两人并排呈‘Y’字形的导洞。风钻打干眼,灰尘很大,空间比隧道还要狭小,戴防尘口罩出气困难;扒碴手因空间有限而施展不开手脚。尤其是掘进到二三十米以后,围岩上开始滴水,我们的衣服每天都湿透了。在洞里是水,出了洞口就结冰,好似穿了一身铠甲。下班的路上,还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人则冻得直打哆嗦。回连队要走20多分钟,每天走那段路都非常难受。”</p><p class="ql-block">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施工,还必须确保工程质量,尤其是钢筋砼的质量。为此,工程技术人员和施工连队想出了切实可行的办法。就隧道被覆(浇灌混凝土)而言,由于气温低,大水箱架设在洞口前方左侧,战友们用被塌方砸坏的圆木在水箱下方烧火加温。我去试水温时,一位老兵还笑着说:“混凝土要喝热水,喝了冷水会拉肚子。”他们将钢板放在左右两侧砌有火砖墙的上方,堆放适量的砂子,下方也烧着大火加温。后来做工程化验工作时才明白,水和砂子加温是为了确保混凝土在凝结期内保持必要的水化温度(79年9连承建的防雪走廊砼档土墙浇灌时,同样采取的砂、石、水现场加温,再按比例加砼防冻剂三乙醇胺的措施),确保了砼各项指标达到设计要求。</p><p class="ql-block"> 要保证隧道的工程质量,被覆后的回填也至关重要,这是确保被复钢筋混凝土结构稳定的关键。由于掘进后隧道的大量塌方,造成围岩极不规则,给回填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和工程量。对此,连队选派责任心强、作风过硬、体力好的战士负责回填“封口”这项工作。谢建民说:“回填比打风钻更老火,主要是操作空间有限,石块又重,人弯着腰,使不上劲,一块石头费很大的劲才能填到位。”</p><p class="ql-block"> 1978年5月底,隧道半幅掘进打通。当时炸出一个小洞,11连和3连的官兵都跑到对方的工地上,一边喊“打通了、打通了”,一边相互拥抱,手舞足蹈,喜极而泣。11连的两名战士迅速跑到洞口外的工棚旁,大声高喊:“隧道打通了!”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营区,大家奔走相告,哈希勒根隧道这块"硬骨头",终于被"啃"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隧道打通时,中轴线误差仅为25毫米,经测绘班测量,隧道北口的准确高程为3385.92米。9月中旬,4营承担的178米的隧道被覆结束,中下旬,隧道砼路面浇筑完成;9月底,4营的路基施工任务保质保量按期完成,确保了当年10月1日顺利通车。</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过去了,哈希勒根隧道、路基以及防雪走廊主体工程没有出现施工质量问题,时间这位历史老人已向祖国和各族人民报告:当年的筑路部队交出的是一份优秀的答卷。</p> <p class="ql-block">壮美的哈希勒根。</p> <p class="ql-block">妩媚动人的哈希勒根。</p> <p class="ql-block"> 天山独库公路的建成,很好地实现了毛主席"一定要搞活天山"的遗愿,它不仅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一带一路”的建设还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p> <p class="ql-block"> 由同年入伍的战友柳刚,带着参与者的深情,战斗者的勇气,点横之间倾泻着无数官兵的情感与智慧,将建设者的心血与灵魂融入笔端而书写的“哈希勒根隧道”六个大字,镌刻在了天山的冰山雪峰之间,永远向世人昭示:具有坚定信仰的天山深处的大兵,为了祖国西北边疆的繁荣与稳定,无私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p> <p class="ql-block"> 王书文老班长说:“隧道贯通后,交通部把隧道的照片送到北京天安门广场东侧历史博物馆四楼内珍藏。我到《博物馆》浏览过,偶然发现,我的心情特别激动,顿感国家给的认可和褒扬,荣誉记载在国家历史档案馆内,永久存留。每当想起,心情仍感自豪与骄傲!”</p><p class="ql-block"> 这座"守护天山路"雕塑的创意很好,为决策者、设计者和施工人员致敬!天山路及其天山筑路精神值得我们永远守护!</p> <p class="ql-block"> 现如今,这片曾经的人类生存禁区,成了独库公路上旅游者的打卡之地,各类商家、摊主近百户,可以停泊7座以下百辆以上的轿车,各种现代化服务设施一应俱全。</p> <p class="ql-block"> 当年筑路时使用过的沙、石料场,因积雪和冰川的融化,形成了绿色的堰塞湖,如同镶嵌在哈希勒根胸前一枚翠绿的吊坠,她以特有的美姿,静待各方宾朋赏光!</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感 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草拟《在哈希勒根的青春岁月》的过程中,先后得到了多位首长和老战友们的支持与帮助,提出了许多好的意见和建议。特别是原10连11连的多位战友,提供了许多详实的情况;营部王守直医生告诉他熟知的信息;测绘班王书文班长在提供相关情况的同时,提供大量技术资料图片;素未谋面的老战友李新民也多次微信鼓励;柳刚战友更是大力支持,在提供相关信息的同时并予以建议;还有多位不同年份入伍的省外籍老战友,提供了具体事件的细节。拙文陆续在《美篇》发布以后,得到了许多老首长、老战友和广大美友的送花、点赞以及热情的评价。对此,一并深表谢意!</p><p class="ql-block"> 此外,本文所采用图片一部分是网上下载,在此感谢摄影者和图片发布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