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军营往事(四)

燕栖清泉

青葱岁月二三事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昵称 燕栖清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编号 344784</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  快到年底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纷至沓来。前两天,一位战友发来了她们聚会的照片,看着一张张已不年轻的面孔,我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当年那一张张青春逼人的戎装照…。岁月不饶人,这是自然规律,但我还是喜欢回忆我们在部队时的“青春逼人”,小女兵们管这个年龄段叫青葱、青涩,那我就讲讲青葱岁月里的故事吧。</b></p> 挑水的护理兵 <p class="ql-block"><b>  七十年代初,清晨,某部队医院,晨雾中依稀可见过来一个女兵,挑着满满两桶开水,艰难地可以说是踉踉跄跄地朝病房走去。她太瘦小了!两个齐腿高的大水桶的桶底不时刮蹭着地面,桶里冒着热气的开水也晃晃荡荡时不时溅洒出來。她哪里是在挑水啊!分明是一根粗扁担和两个硕大的铁桶在拖着她走。小女兵实在挑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绝望而委屈的哭了…。</b></p><p class="ql-block"><b> 我相信和我同年代的女兵战友们都能读懂这段文字,尤其是当过护理兵的战友们,每个人都有过这样被“烫”的经历。后来,有了推水车,再后来,每个科室都配了烧水设备,肩挑开水桶的时代亦一去不复返了。</b></p><p class="ql-block"><b> 记得很多年以后,我们参加战友聚会重返医院,还专门去找过当年的“历史文物”扁担和水桶,居然在一位老职工的家里找到了!大家说着笑着回忆着,最后都惊讶地发现:这扁担怎么变短了?这水桶怎么也变小了?仿佛都小了好几个号。还是那位老职工一语道破“天机”:“不是它们短了小了,而是你们长大啦!” 对哦,那时的我们才十几岁,又从来没干过这些苦活重活累活,被开水烫出一个个水泡时,还会情不自禁地想妈妈…。</b></p><p class="ql-block"><b>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到部队就是来吃苦磨练的,如果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那你还当什么兵!一帮一、一对红、五好战士、学毛著标兵、入团入党,哪一项政治运动和荣誉的获得,不需要付出汗水、心血和代价?青春在军营里闪光,艰苦的环境中锻造了我们吃苦耐劳的意志品质。如果现在还有人问我:会后悔吗?我依旧会坚定地说:在女兵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b></p> 一个叫棉村的地方 <p class="ql-block"><b>  一提到“棉村”,医院的人都会相视一笑。这个方圆不足五里地的小村庄,实在太普通不过了,但是,因为它和医院仅一墙之隔,总有穿军装的男兵女兵往返于此,所以,这个叫棉村的地方似乎也变得不太普通起来。</b></p><p class="ql-block"><b> 记得那时一到休息日,医院里的小女兵们就三五成群地去棉村走走逛逛,每次去棉村前还会把自己小小的收拾一番,内心总会涌起一阵阵莫名的小兴奋,因为觉得去棉村就是去接触社会了。</b></p><p class="ql-block"><b> 那时的棉村,一条泥巴小路,几排低矮简陋的农舍,脸色黝黑的村民时不时从身边走过,有的还赶着水牛下田插秧,看到有女兵过来还会特地多看几眼。</b></p><p class="ql-block"><b> 村边有几间零散的小商铺,还有个小小的邮局,我们逛棉村大多是冲着这个邮局去的,那里可以寄信发电报买书买报纸。我记得每次发了几块钱的津贴费,我都会过来买信纸信封邮票。我对这个小邮局印象最深,还有里面那位清清瘦瘦总是恬静微笑的服务员(她是医院的职工)。因为这里寄托了我对远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思念是可以投放的!这是一个小女兵的青葱岁月里幸福指数最高的投放。</b></p><p class="ql-block"><b> 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相继离开了191,也离开了棉村。但是老战友们聚在一起,无论是聚会还是在网上,只要聊到191,似乎总会捎带上棉村,偶尔做梦也会梦到它。棉村成了我们对军营往事回忆的一个节点?一个驿站?一个载体?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尤其是像我这样远离故乡和亲人的人,对棉村(准确地说是那个小邮局),更是有一种似依赖似期望似感激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之情。</b></p><p class="ql-block"><b> 也许今日的棉村早已是楼房林立,道路宽阔,村民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早已摆脱了贫困,过上了富足的小康生活。可在我的印象中它依然质朴平常,近有蛙鸣远有狗吠,它早已定格在我们对青春岁月的回忆之中,它永远不会被遗忘。</b></p> 精神病人的世界 <p class="ql-block"><b>  我所在的191医院,是广州军区唯一一家治疗精神病的专科医院,因为工作需要,配备了一大批男护士,据说我院也是军区后勤所属医院里男护士最多的一家医院。我曾在男女精神科上护士班多年,为了安全起见,无论是白班还是晚夜班,都是男女护士搭配上班。</b></p><p class="ql-block"><b> 刚开始上班时,年轻,经验少,看到病人精神失常时的各种病态,心里会有些害怕和紧张,不知所措。老护士们就手把手地教我们如何开展工作,管理病人。精神病人病情发作时,我们一方面要用专业手段控制病情,一方面也要保护好自己。老护士告诉我们:为防止精神病人突然袭击医护人员,不能独自站在空旷地带,至少一面靠墙,即便“三面受敌”也不怕,就像在战场上,战友之间靠在一起,把最安全的一面交给对方。</b></p><p class="ql-block"><b> 在去精神科上班之前,我曾在医务处病案室工作过几年。那时就感觉精神科医生写的病历最好看,那厚厚地记录病人的发病原因和经过的病历,就像是一本本小说,碰上有文采的医生再绘声绘色的描述,那简直比小说还引人入胜,我常常是废寝忘食地阅读。</b></p><p class="ql-block"><b> 其实,我这是不了解精神病人才会把看病历当成看小说,只图热闹,却不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是多么悲凉、无奈、痛苦和郁闷。七十年代,我们医院还没有收治地方病人,都是清一色的部队病人住院。部队官兵不幸得了精神病,他们的病历才是一部部的血泪史。</b></p> 赴法卡山手术队 <p class="ql-block"><b>  小战士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一位女护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b></p><p class="ql-block"><b> 那一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一支战地手术队开赴到中越边境。每天,都能听到远处传來的轰隆隆的炮声,每天,一批又一批的伤员被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酒精味汗味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伤员的呻吟声匆匆的脚步声器械的碰撞声在四周回荡着。一位满身血污的伤员被抬了进来,依稀看得出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小战士,他轻声对为他清洗伤口的女护士说:“护士姐姐,我不想死...。” 可是,他最终还是停止了呼吸。他是那么年轻,也可能刚刚入伍就参加了战斗,也可能连场恋爱都没有谈过。</b></p><p class="ql-block"><b> 多年以后,我听说在民工担架队里曾混入了越南特工,他们原计划是等到天黑时分,把手术队“一锅端”,因为手术队女兵多,战斗力相对薄弱。在他们欲动手前,被警卫班全部拿下。</b></p><p class="ql-block"><b> 我想起了曾去过边境上的烈士陵园,一个个年轻的生命长眠于地下,他们为国捐躯于一场和平年代的战事中。</b></p><p class="ql-block"><b> 谁又能说我们不是战争的幸存者?好好活着!替那些年轻的生命好好活着!活着---真好!</b></p><p class="ql-block"><b> 对越自卫反击战法卡山轮战,我是赴法卡山手术队队员之一,那一年,我26岁。</b></p> <p class="ql-block"><b>  无悔芳华曾军旅!尽管每个人的生命经历不曾相同,但军旅生涯里的青葱岁月却是我们共有的。这一抹绿色是我们每个人一生中最美丽的生命底色,弥足珍贵,不可复制。八一是我们心中永远年轻的珍藏!致敬永远的绿色芳华!</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撰稿 燕栖清泉</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图片 网络致谢</b></p> 谢谢阅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