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酒泉,古称“肃州”。《汉书·地理志》载:“城下有金泉,其水若酒,故曰酒泉。它地处甘新青蒙四省区交汇处,在河西走廊西端的阿尔金山、祁连山与马鬃山(北山)之间,是河西走廊上的重要节点城市。解放后,被誉为敦煌艺术的故乡、现代航天的摇篮、新中国石油和核工业的发祥地、“铁人精神”的诞生地。</div>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酒泉城内匆匆浏览了一下市容市貌,没有更多逗留,就直奔嘉峪关而去。但在路上经过了一个远看破败荒凉,但近看却有几分不凡的一个寺庙一一文殊寺。 中国很多地方都建有文殊寺,供奉着文殊菩萨。这座文殊寺离酒泉不远,但却归属肃南。它寺前有简介,上面写着此寺属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寺内的文殊菩萨洞开凿年代久远,已有1700多年,寺内供奉着文殊菩萨、观音菩萨、普贤菩萨等佛教神像,另有石窟七十多处。 若考证无误,那么这里的石窟开凿显然早于敦煌莫高窟。后查资料,也说这里流传着"先看文殊,后看敦煌"的说法。但遗憾的这处寺庙长期自然损坏加上维修资金不到位,管理无力,至今只能勉强维持一一尽管在2001年已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个寺庙的建筑和洞窟分前山后山,山上的洞窟远看像窑洞,很分散。 <h5> (寺内千佛塔,通身泛白,上小下大,宛如遗世雪莲。)</h5><div><br></div><div> 因为天气炎热,景区冷冷清清,除了我们四人,没有其他游客。要仔细观看,就要登高爬山,且不知路有多长,我们放弃了,只是就近看了几个低处的景点就离开了。<br><br></div> 我们随后到了嘉峪关。<div><br> 嘉峪关与酒泉相距大约20公里,但嘉峪关所在的嘉峪关市是一个独立的省辖市,不归属酒泉。因1958年“酒泉钢铁公司”在此兴建而设置,嘉峪关楼距市区仅5公里,故取名嘉峪关市。<br></div> 嘉峪关是万里长城最西端之终点。它明朝所建,历时168年建成。因那时这里是中国的西边陲,修建这一边关完全基于国防的需要,故历来被称为“河西第一隘口”,属“边陲锁钥”。因其修建的威武雄壮,在抵挡西犯之敌上发挥的作用并不显著,但却成了河西盛景,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关”。 自古“春风不度玉门关”,按说,河西走廊西端的大片土地几千年来都是常年干旱少雨多风沙,人类很难生存居住,但奇怪的嘉峪关所在这片区域却水草茂盛,树木参天,至今城下如同公园,仍有“九眼泉湖”的水长流不息。 故嘉峪关如同敦煌,可谓“生于水”。史载其“初有水而后置关,有关而后建楼,有楼而后筑长城,长城筑而可守也”的建设历程。(关于嘉峪关更多故事可参阅我另一美篇《嘉峪关——一尊历史的雕像》)。 那天下午,一直到夕阳西下,我们都在嘉峪关里游览拍照,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它,并用相机留下它的英姿。 落日余晖洒满这里每一座城楼,城内城外金黄一片。眺望关外戈壁无垠,雪山遥远,天高地阔,几乎没有人烟,一种难以言表的空旷、寂寥感悄然涌上心头,深刻体验了王之涣写下“一片孤城万仞山”时的心境和感受。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从城外回看主城门,“嘉峪关”三字清晰可辨)</h5><div><br></div><div> 这晚,我们回到嘉峪关市宾馆时已经很晚了。<br></div> 第二天(7月10日),我们前往河西走廊的最后一站一一敦煌,但告别嘉峪关后先顺道向西想去看看我们这一代人都有着深刻历史记忆的玉门油田。 众所周知,玉门油田,曾是个响当当的地方。从1939年8月11日第一口油井出油,到解放后成为新中国最大的油田和石油工业基地。后来,随着克拉玛依油田、大庆油田、庆阳油田的陆续发现和建设,玉门先后向全国50多个石油、石化、地矿单位输送骨干力量近10万人,从而获得了“中国石油工业的摇篮”的称号。 <h5>(这是1939年在这里出油的第一口油井遗址,被称为“老一井”。)</h5><div><br></div><div> 但到上世纪末,玉门油田资源不断枯竭,产油量不断下跌,勘探生产只能突围到西部地区的其他地方。尤其是2005年在酒泉建设了新的生活基地,职工陆续迁出,剩余了万余人在这里继续从事着炼油和利用可再生能源制造氢以外,整个油田已没有多少活力。<br></div> 大片的原职工家属楼门窗损毁,整楼无人居住。街上偶有一些老人还在留守,勉强生活着。因此。有人曾戏称玉门的房产在全中国是最便宜的,以我看到的情景估计这里不收租金或白送房产都没人来住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知是否还在使用或厂房)</h3><div><br></div><div> 当天下午,我们终于到达了“西北丝绸之路”最西端的终点一一敦煌。<br><br></div><div> 敦煌,汉代以前称瓜州,至于为何又叫“敦煌”,历来众说纷纭,最常见的解释是东汉一个叫应劭的学者在《汉书·地理志》中注释时说“敦,大也。煌,盛也。”他认为敦煌是一个繁华的城市。<br></div> 我们在市里找宾馆的过程中随意游览了一下,感觉虽说是个县级市,但道路横平竖直,街道干净整洁,有档次的星级宾馆饭店众多,有着明显的旅游城市特征。我们安顿好住处,稍事休息,傍晚时去了鸣沙山。 可能由于那天到达景区时天色稍晚,也可能是十年前旅游还不是很昌盛的原因,景区的游人还不算太多。 想想近几年多次在媒体看到鸣沙山和月牙泉山上山下“游客如织”、“摩肩擦踵”的影像近乎令人恐惧。我真是庆幸十年前就去了,要是现在去,恐怕想拍个月牙泉的全景照片都已无希望。 另外,我前几天看了《永远的敦煌》一书,书中写道,敦煌地下水位以平均0.2米的速度在下降,1986年时,月牙泉的水位不足2米,到2005年时就只剩下0.9米了。 书中还写道:在鸣沙山下开饭店的老张对要去看月牙泉的朋友说,“原来20来亩的水面现在不到7、8亩,还有什么看头?” 尽管最近若干年来,敦煌市政府从2002年便修建引水渠,给月牙泉“输液”,每年灌水500万立方米,才将月牙泉的水位保持到80厘米左右,水面有8亩左右。但敦煌自身外来人口不断增加,游客如今每年已达2000万人之多,都需要水,大量地消耗水,长此以往,敦煌还撑得住吗? 水是敦煌的心腹之患,也是莫高窟的心腹之患,如果没有了水,鸣沙山还会有人来吗?如果没有了水,莫高窟还会存在吗?不得而知。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莫高窟,同样,阳光炽热,游人不是很多,对外开放的洞窟也不多,而且洞窟内不得拍照。 参观游览莫高窟,除看洞窟之外,最主要的是看它的雕塑和壁画。<div> </div><div> 莫高窟所有洞窟连同所在的山体都用混凝土喷塑进行了外部加固,好处是防止了风吹雨蚀,但完全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和面目。</div> <div> 壁画,说白了就是佛教的宣传画,通过描写神的形象、活动,神与神、神与人的关系,寄托佛家的理想和愿望,安抚人心。<br></div> 据说莫高窟的壁画有4万多平方米,如果按1米的高度连在一起,能达到45公里。<div><br></div><div> 我在去莫高窟之前,曾经常遐想,为什么古时候有那么多画师或“先生”(据说敦煌对他们称先生)。他们没有样本,几乎全靠对佛教故事的理解,对世俗生活和世间景物的记忆或附加自己的想象来创作,而且创作了那么多优秀的作品。</div> 说实话,不仅我们这些吃瓜群众,就是专家都承认无法想象古代的工匠是如何利用他们的智慧在这里开凿出了600多个洞窟;无法想象他们如何凭借着高超的技艺,塑造出了数以千计,甚至如第96窟里高达35米的大弥勒佛像(我记得曾用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但现在找不到了)。 我特别想说,莫高窟的伟大,正是这些古代雕塑家和画师的伟大,成就了莫高窟。他们一代又一代,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前赴后继,辛勤劳作了一千年,除极个别洞窟绘画留有名字外,几乎都是无名作品。如今,后人面对这些巨量的壁画赞叹不已时,竟然不知道是谁画的。 敦煌还有两处著名的景点,即阳关和玉门关。它们都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关口,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38年张骞第一次通使西域之后。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阳关遗址景区大门)</h5><div><br></div><div> 阳关在敦煌西南70公里的古董滩,是汉朝设立在西域的第一个关口,作为交通要道和军事防御的场所,主要作用是监督西域的出入境情况,维护丝绸之路的安全。<div><br></div><div> 玉门关则位于敦煌西北90公里的疏勒河畔,是通往西域北道的重要关口,主要作用是保护汉朝与西域之间的商业往来和文化交流。</div></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玉门关遗址 )</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h5><div> 现在普遍的说法是张骞通西域,开通了丝绸之路,其实,汉代时中原与西域的文化与商贸交流既不是丝绸,也不是瓷器,而是产自新疆的和田玉,因而汉武帝在敦煌设置的第一座关卡就叫玉门关,那时根本没有什么丝绸之路。<br></div><div> </div> “丝绸之路”这个名称并不是中国人发明的,而是在19世纪由两个德国学者首先使用,直到上世纪初,才正式确立。如果没有旅游,没有亲自走一遍“西北丝绸之路”,我也不知道。<br> 有些地方,有些经历,因为我们曾走过那条路,昨天的感受即使多年以后回想都会萦绕在心中。<div><br><div> 十年前走了一趟从西安到敦煌的这条“西北丝绸之路”,从秦岭的高耸巍峨,到祁连山雪山逶迤连绵;从黄河的浩荡到巴丹吉林沙漠的壮阔;从戈壁的一望无际到雅丹地貌的鬼斧神工。近2000公里的跋涉,我感觉,不仅隐隐听到了武威、张掖、嘉峪关、敦煌这些古城的历史回响,而且在那些风沙半掩的明长城和一座座孤零零的烽燧脚下,感受到了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繁荣与如今依存的谦虚和宁静。 </div></div> 麦积山、武威文庙、张掖大佛寺、肃南文殊寺、敦煌莫高窟,这些千年的艺术宝库,应该每一幅壁画都是一个故事,每一尊雕塑都蕴含着文化、信仰与生命的毅力。 司马迁曾将张骞出使西域称为“凿空”之行,意思是张骞开通了西域道路,打开了东西方交流之路。<div> </div><div> 实事求是地说,因为我确感知识有限,没有能力透过历史的尘埃探寻出更多被风沙掩埋了的古老故事,也没有能力描述从汉代的张骞、霍去病、班超这些中原使者和将士,以及两千多年来留在和和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甘肃人”,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曾经金戈铁马的辉煌,千百年始终有着生生不息的坚韧,以及他们与这片土地之间凝结了多么深厚的情感,非常值得钦佩。<br></div> 记得当年(2015年7月12日)离开敦煌那天,我在微信朋友圈里总结性地说过一段颇为感慨的话:<br><br> “一路走来,深感中华大地上没有一条古道可与这条走廊相比其艰难坎坷的长度,悠远沉重的厚度,可与之相比曾经的辉煌与凄凉,以及对于这个国家能有今天之重要。” 确实,我至今依然感到河西走廊,这条古老的丝绸之路,如同一部厚重的史书,很难读深读透。<div> 我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可能带着敬畏之心,再走一次这条了不起的路。<div><br><div> (完)</div></div></div> <h5> 附言:我和夫人、两个姐姐离开敦煌后,非常勇敢地沿着昆仑山脉进入了人迹罕至、极度贫瘠的柴达木盆地,经过了大小柴旦、德令哈到了茶卡盐湖、青海湖。后到祁连山下的门源县观看了无边无际的油菜花海,回到了兰州。稍事休息,在堂弟夫妇的陪同下,又去了甘南藏区。然后,回西安,我和夫人又经河南,游览了云台山红石峡,于7月26日回到了北京。这些后面的旅行有我的多个美篇有详述,不再重复。特别推荐《穿越柴达木,走进茶卡湖》一篇。</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