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现在，你要不要找一本语法书给孩子读一读？你是不是学究气重了点？语法是什么？语言的三要素是什么？你要你小孩像做算术一样学语文？你不是说过教小孩识字、阅读不考他吗？你现在给3岁8个月的小女孩拿一本厚厚的语法书来教她不是要她的命？</p><p class="ql-block">就在结束小女孩美国小学课本读本的阅读训练之后，开启她的文言文训练之前，老家伙找来一本DK儿童英语语法，给小孩过一遍，换个花样来。这相当于钓鱼棒玩厌了开始玩游泳圈。这女孩拿一个带滚轮带透明椅背的小椅子塞到打足了气的游泳圈里面，拿它当皮划艇在木地板上想象着划过一条河，多来劲。</p><p class="ql-block">启动这个工程的起因，是一次小女孩误点了老家伙手机里面的一个网络小游戏（她妈妈是把她看手机的时间和次数限定为最小，老家伙在背地里稍稍放宽了这个限定），那是成语过关。我们一起点，一连过了十八道关，用掉了七十二个成语，其中一个两个甚或三个五个，是小女孩知道的。她一边看老家伙点，一边有起誓：我要学点本事呢！明显，她发觉她知道的成语少得可怜。成语的构成规律，会在语法中的词法中讲，而句法比词法更重要。</p><p class="ql-block">小女孩问，底下我们读什么呢？是不是英语？她已经看到了那本给丢在大垫子上的DK中英文儿童英语语法。我说，对，英语语法，我们只挑里面的汉字读。你没想到的是，这女孩已经自己翻过这本书，她问什么是主语什么是宾语，我说“我拿手机”这句话“我”是主语“手机”是宾语。她又问，是不是人就是主语？我说，不，鸟在天上飞，“鸟”是主语。她又问，为什么要读语法？我说，语法是说话写文章的规矩，大家都要照一定规矩说话写文章，不然人家听不懂看不懂。鸟在天上飞，你讲“天上”谁都懂，因为这是一个人人都懂的词语，你讲“在天”“上飞”人家就会犯糊涂，因为它们只是在一句话中挨在一起，不是习见词语。</p><p class="ql-block">阅读训练初期，这女孩读得慢，读得吃力，其原因就是她读一句话时往往分词语分得困难，分错了就难于理解。“在天”是什么意思？你也会百思不解。再给这女孩举个例子，你说“我们去奉贤博物馆”这谁都听得懂，若说“我们跳奉贤博物馆”，你懂不懂啊？她说不懂。这就是句法。</p><p class="ql-block">把语法书给孩子过一遍的意思是，马马虎虎读一遍。语法老家伙读，例句小女孩读。疑问句要用问号，问号认不认识？认识，OK。我们今天开始好吗？今天是2024年8月22日。读20页，一页不多，一页不少。第一天碰一个生字“纵”，也把它写到生字本上：纵，纵身飞跃，纵横；并画了四条横线四条竖线，叫女孩看所谓的纵横交错。每天20页，小孩轻松，你也轻松。读到时态时，这女孩给老家伙当起老师来，居然讲起英语see（看）的过去时和现在进行时。</p><p class="ql-block">这本DK儿童英语语法图文并茂，浅显易懂，例句生动，非常好。可惜它将“黄蜂蜇人”的“蜇”字，误写为“蛰”，出了点小错误。这时候，你就在书上拿红笔改，改给小孩看，让小孩明白，书也会出错。</p><p class="ql-block">我们一起吃小女孩从郊外的葡萄园里摘来的晴王葡萄，吃一粒，读一句。“拆”字不认识啊？拆封是把人家封好的礼物盒拆开。无锡人说拆匠，好好的一个东西一点点给拆坏。我们家的拆匠是谁？小孩吐了一口葡萄皮说：我。最后一页的读，终止于第七天，即2024年8月27日。</p><p class="ql-block">语法在幼儿阅读中没啥地位。小孩自小说话受大人引导，通常用词用句正常，即所谓的语法，早就潜移默化于日常口语中。老家伙是恰逢其时地找到一本适合小女孩阅读的语法书，这才让她对代词、副词、形容词等等，有一个粗浅的概念。单是代词，大部头英语语法书会讲到人称代词、物主代词、反身代词、相互代词、指示代词、疑问代词、关系代词、不定代词、连接代词等等，讲到你头发昏，没必要给小孩这样讲。</p><p class="ql-block">英文没有字的概念，只有我们所说的英语单词，这在中文里面被我们称为词语。中文是方块字，词语是由一个字一个字组成的。可惜老家伙找不到适合儿童阅读的中文语法图书，只好按自己对中文语法的理解，在小孩问到的时候，随便讲一句两句。中文有实词、虚词之分，还有感叹词、拟声词之别。什么是感叹词、拟声词呢？小孩会问。“欧耶”，它既是感叹词，又是拟声词，你当即给你小孩讲。</p><p class="ql-block">小孩有语法概念比没语法概念要好。老家伙给小女孩汇总过一本自编反义词、近义词手册，现在这女孩对反义词概念印象深刻。她在餐桌上划圈圈儿，一边说这是顺时针这是逆时针，老家伙叫她抬头看石英钟，瞧一瞧那根正在匀速走动的红秒针。这女孩突然问，逆是什么意思？老家伙说，反过来就是逆。于是她自己归纳道：顺是逆的反义词，逆是顺的反义词。一日她又问，清闲是什么意思？不忙呀，没事情做。这时她要你把清闲和忙碌写出来，写在生字本上，并说清闲是忙碌的反义词。</p><p class="ql-block">学校认为，只有学好语法，才能学好语言，所以英语语法卖得好。其实这是一个陷阱。中国小孩讲汉语，多数都讲得好，听起来顺耳，不别扭。若仔细分析，全符合语法，可他们没有一个读过语法书。英语也不例外，让小孩多听多讲地道的英语日常生活会话，听多了，讲多了，自然合于语法并烂熟于胸。间或拿起一本语法书，高兴了，马马虎虎过一遍，这就够了。当然，应付英语考试这肯定远远不够。这是另一码事，此处不便赘言。</p><p class="ql-block">语言三要素是语法、词汇、语音。对小孩来说，词汇越丰富越好。同一个词语，会有普通话和地方话及英语等等之别，把它们合在一起讲是一个有趣的事。比如数数，这有普通话的一、二、三、四，无锡话的叶、伲、伞、死，英语的one，two，three，four，维吾尔语的彼、西给、约曲、突提等等；还有，天干的甲、乙、丙、丁，地支的子、丑、寅、卯，英语的a,b,c,d等等。</p><p class="ql-block">普通话常有多个词语表达同一个意思，有严丝合缝的一致，比如叼和衔，教室和课堂等，就叫同义词，而更多出现的情况是词义相近，如送和赠，暖和热等等，此处的细微差别，即赠比送更郑重些，热比暖温度更高些，这叫近义词。古人所谓的推敲，写文章的字斟句酌，就是对近义词的细致琢磨，把最贴切的一个挑出来，配到你的句子里。你若没有近义词概念，脑子里没装几个近义词，词汇严重不足，写文章你就不免在用词上捉襟见肘。</p><p class="ql-block">就语言而言，拿中国话来说，最麻烦的是语音。语言中的语法有相当的稳定性，而它的词汇和语音就变来变去，没那么规矩，其中语音变化最大。尤其你不是东北人或北方人，你在拿普通话给小孩读课文，就相当麻烦。</p> <p class="ql-block"><i>（题图为网络撷取）</i></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