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遇 见 冬 天》</p><p class="ql-block"> 还有几天就要到冬至,也就意味着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到了。俗话说“冷在三九”,进“九”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三九、四九”之后就开始迎接春天了,今年冬至恰逢农历十一月二十一,由于是单数日,因此又被称为公九,听说公九的天气比较冷。现代快报12月17日第五版一篇文章说,本周全省平均温度较常年同期低2度。根据这个说法,今年的冬天很可能格外寒冷,因此今年冬天要做好御寒啊。</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晚上我穿运动鞋准备出去散散步,在家闷了一天确实想外去放松下自已。我弯腰系鞋带时用力一拉,身体一转,小腿上的肌肉神经被猛地一拉,我的小腿顿时有一阵酸痛,站立不住我只好坐在地板上,紧接着就是小腿肚上一阵又一阵的酸痛,似乎还有一种钻心的感觉,我随接躺在沙发上休息片刻,拍了拍小腿肌肉,发现是用力过猛拉伤了小腿肌肉韧带,连忙用电热水带敷了,躺在床上被窝里保暖,效果竟好了许多,在家休息了几天后,这两天也能出去走走了。我打电话问了问做医生的朋友,他听说后告诉我,天气寒冷,特别是进入冬天,人体血管遇冷收缩会影响血液循环,肌肉和韧带柔韧性降低,对关节的保护力减弱,易发生关节损伤甚至骨折,因此冬天要注意保护自已,肌肉和韧带切切不可猛地用力,这个冬天要注意保暖,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p><p class="ql-block"> 其实现在冬天再怎么冷,也没有我们童年的那时候冬天冷。我记得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的时候,最低气温是零下十几度呢,后来根据天气预报记载,专家们测量说已经有零下二十度左右了,市区里运河都已经结厚厚的冰,听说河面冰冻的都能走人了,爸爸妈妈不准我去河面上玩,说掉下去就没命了。表面上我乖乖的老实呆在家里,看家里草房屋檐边下许许多多粗的冰棍,捣碎家里水缸左一层右一层厚厚的冰,其实内心早已飞向外面冰冻三尺的河面上。</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作为孩子的我们,基本上也就都是夏天一身单衣和裤头汗背心,冬天一身棉衣裤。那棉袄里面,也就是一件卫生衣,有条件的再加上一件旧毛线手工织的粗毛线衣,普通人家这样的穿法,在那时就是冬天的衣裤了。我家斜对面的王家几个男孩子,大人小孩都是两根布带子,一根布带子把棉裤腰扎紧,还有一根把棉祆系紧,棉祆前襟两边裹紧后用布带子一扎,外面的风自然是刮不进身体了,老百姓有一种说法“十层单不如一层棉”。不过脸上还是被冻得鼻涕直淌,时不时的用棉袄袖子把鼻涕擦干净。我穿的棉鞋是妈妈亲手做出来的,那种两片缝在一起的黑粗布棉鞋,俗语又叫“两片瓦” ,鞋底是妈妈晚上一针一针扎起来,虽然穿起來很暖和,缺点是不隔潮,一天穿下来里面湿透了,脚冻得麻木状态没有什么知觉了,妈妈晚上把我棉鞋脱下摆在煤炭炉边烤。有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着妈妈替我烤棉鞋和棉裤,她是那么的专注,棉鞋是从前到后,然后拉开棉鞋上面两边进脚囗,对着炉火把棉鞋里面烤,棉裤被妈妈翻过来,把潮湿的裤脚烤干。至今想起灯下妈妈烤衣服的情景,不由得怀念起妈妈了,母爱至深令我终身难忘啊。</p><p class="ql-block"> 由于那时十岁左右的我们,还处在玩皮状态,安静下来是不容易的。玩起来,都是尽情而放肆地玩耍,所以,那棉袄的罩褂,也就十分不干净了,灰尘油污,袄面子上遍布,因此也就惹得大人们骂我们道:“真是个邋遢鬼托生的”。那时,那棉袄上的黑纽扣,也还是那种硬塑料的小圆纽扣,中间四个孔,线就是从那孔里,把纽扣和我们的棉袄缝在一起的,这样的纽扣,由于我们的爬高上低和十分</p> <p class="ql-block">不爱惜,还会经常被我们弄掉,一旦那纽扣掉了,我们还就会把前面的两片棉袄斜折在胸前,一根布条带子,从腰间把那棉袄束起,看上去还像是自己把自己给捆了起来。就是这样一身的“简陋装束”,在那时,却也丝毫也不影响我们在冬天里撒欢地玩耍。</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不光我们冬天里的衣服简陋,就连大人们穿的衣服,也基本上是和我们差不多的。不像现在这样,人们都有着几套衣服换着穿的,在那时,家里穷一些的,大人们穿的也都是这“空袄筒”,这种“空袄筒”,是极容易进风到体内,保暖程度也就差了,为抵御那大冬天里的严寒,所以,那时的人们,也就十分喜欢站在向阳的空地那里,蹲在那里“晒太阳”了。大人们蹲在那里“晒太阳”时,我们也是会去那太阳下的墙跟前去的,但我们去那里,是不会安安静静地在那里晒太阳,聚的孩子多了时,小伙伴们便就会靠墙站在那里,你挤我,我挤你,身体渐渐的挤得“返火”了,接着互相用上身去拥挤对方,这样的互相拥挤,若是你被挤掉队了,还要再去后面站队,继续往旁边人身上挤。因此那时为避免被挤掉队,我们还会把身体往那墙上贴了又贴,靠了又靠,身上会布满泥土灰尘了,我们穿的小棉袄前后面也就不太干净了,看上去十分邋遢。这样的互相拥挤玩法,我们小时候就叫它“挤隔挡”,这“挤隔挡”被挤掉的孩子,有时还会不服气,说你们几个小伙伴合起来逮他玩的。</p><p class="ql-block"> 为此,小伙伴们还会产生口角,在都不服气地情况下,大家也便就会用另一种玩法来解决纠纷了,那就是去东长街空地上“斗鸡”,由此来再一决高下。“斗鸡”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竞技游戏,是要把左腿或者右腿盘起,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那里,两手扳着那左腿,右腿蹦着前进,之后用力斗在另一个孩子扳起的那腿上,直到把另一个孩子斗倒在地,你就算胜利了。这样的“斗鸡”,往往一两个回合,是决定不出胜负的,都要反反复复地斗上好几个回合,才能产生输赢。那输了的一方,此时就是要么服气,要么宣布“来日再战” 。后来这种“斗鸡”被老师和大人发现了,说这样子玩会把腿弄断的,不准我们“斗鸡” ,我们只好偷偷的玩“斗鸡”游戏。</p> <p class="ql-block"> 有时候小伙伴喊我出去玩,我们就跑到东长街南面小河塘。整个小河塘都冻得封起来了,厚厚的冰好象一个大锅盖,把小河塘都盖了起来,只见干涸的芦苇荡柴禾在冰上被寒风刮得摇头摆尾,早已有许多小伙伴在躲在芦苇荡里玩呢,都是我们东长街这一段的人,还有不少住在小河塘周边的人。玩得最多的是“捉迷藏”,那时候的我们又叫“躲到梦梦”,就是一个小伙伴藏起来,其他的小伙伴去找你,若是找到了你,你就输了,要被处罚的,就是用手指去弹你的脑袋们,或者趁你不注意弹你的后脑壳,虽然是那么一阵子痛,忍一下子就过去了,但这行为在小时候的我们看来,是“奇耻大辱” 的,所以我们“捉迷藏”时,都是会竭尽所能地去做到“深藏不露”的,为尽量做到这样的“深藏不露” ,我们也便就会满地的去深藏潜伏了。</p><p class="ql-block"> 面对厚厚的冰,小伙伴们的疯狂,早已把家里大人们嘱咐扔在脑后了,顾不得寒风刺骨,彼此在小河塘冰上玩得东奔西跑,喊叫声一个比一个响。我记得那冰蛮厚的,比家里木头锅盖还厚呢,冰上还是十分的滑,走得不小心就跌倒了,好在身上有厚棉祆,也没什么伤,只是酸溜溜的痛疼一会儿就好了,最好玩的是用瓦片和厚冰块,沿着河面向对面扔去,瓦片和厚冰块沿着河面冰能飞到河对岸,擦着冰面飞的声音一阵阵响,小伙伴们开心的大声呼喊,早已把冻得很僵的身体玩得火辣辣热。</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雪下得比现在要大多了,我亲自看见爸爸和妈妈拿着大铁锹铲雪,把我家门口和东长街铲出一条道路。大雪纷飞时,就更是我们“打雪仗,堆雪人”的大好时光,我们小时候的“打雪仗”,都是分成两方的,有时候还有第三个捣蛋群,平时几个玩得要好的,自动的站在一起,每一方还有分工,个子小的孩子用手滚雪球,个子大、力气又大的孩子抛雪球,双方会相隔一段距离的,无论投雪球还是扔雪球的孩子,看到敌人的雪球飞过来了时,是要及时躲开的,是不能让雪球砸到自己的,因为这“打雪仗”的输赢胜负,就是看双方谁挨的雪球多,谁是挨得雪球多的那个人,小伙伴们都不会愿意和他一块儿玩,因为他太笨了,大家彼此还会一阵嘲笑,小伙伴们也累得喘不过气来,全身顿时变得暖烘烘的,小脸蛋红光满面的大笑起来。</p><p class="ql-block"> “堆雪人”就更会让我们“乐此不疲”了,往往都是很多孩子在堆,偶尔也有几个大人在东长街路两边和家门口堆。那雪人,更是会堆得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我们小时候堆的雪人,不但会用红萝卜给它做个大大的红鼻子,嘴里更还会用玉米粒给它安上几个大黄金牙,嘴下面还会用铺床用的麦秸草给它插上几根黄胡子,用家里拿来的煤球,摆在雪人头上当作眼晴,这样,这雪人看上去也就像个大胖娃娃了。为此,我们还会在那里笑得前仰后翻,开心得无与伦比,有时恶作剧心思上来了,更还会找一顶旧草帽偷偷摸摸戴在那雪人的头上。这样装束的雪人,由此还会吸引过路人评头论足,说谁堆的雪人好,有种得意洋洋挤眉弄眼呢。</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家还是比较暖和的。父亲打铁的炉子烧起来,随着风箱一阵又一阵的拉动,风把火苗烧得很高,连空气都被烤热,屋里自然变得比外面暖和多了,父亲打铁是不穿棉祆的,一件对襟棉背心就行。童年的我们,哪里能甘心在家呢,所以只要有空我就“嗖”的一声窜到外面去,去越河街码头看里运河上的冰,是当时一大开心的事,我看到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河面上人滑冰,胆大的人坐在木板上彼此拖得玩,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蹲在里运河边码头上看热闹。河面冰冻上玩的人不少呢,有大人也有小孩,是我冬天里看到最热闹的场景,我和小伙伴们在河边起哄似的大喊,尽管冻得牙齿直打抖擞,声音一阵阵停顿。但是在里运河冰上玩,我是不敢的,看看热闹和吆五喝六还行,真的叫我去里运河冰上玩,万一在冰上掉进里运河,那可不是玩的,如今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每逢有人说到今年冬天冷呢,我总是在心里嘀咕,比起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那个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七十年代中期的冬天也是比较冷的。零下近十度的天气,外面河、湖、沟、塘都结成厚厚的冰,特别是我下放插队农村,空旷的大地寒风凛凛,自然是比城里冷得多。我住在生产队里仓库宿舍,由于房间大不聚暖气,夜里睡在冰冷的竹笆床上,人体除了上半节有点热,一觉睡至天亮,大腿以下直至脚面都是冰凉的,拖着冻麻的双脚早上起床都有点站不稳,好在当时年轻力壮、抗寒能力也强。</p><p class="ql-block"> 临近春节时,大队組织文艺联欢晚会,每个生产队都要出节目,这肯定是我们知青的事情了,我们知青自已编写节目自已演,我这个戴眼镜的文化青年也是难得发挥一下。夜里写字时,蹲在我那个生产队仓库宿舍里,冻得我手直抖,笔都拿不住,我只好跑到隔壁弄饭的厨房锅灶旁边,添上一把草先把锅灶烧热,厨房温度慢慢的上来了,我趴在锅灶口板凳上编写了一个三句半和对口词,几百个字用了大半夜时间,都是写农村内容的,因为我当时已经到农村近一年,对农村的风土人情和环境有了大致的熟悉。靠着锅灶的余温,我度过了一个有温度的夜,三句半和对口词写完时已经下半夜一点多了,暖烘烘的温度加上锅灶旁堆的麦秸</p> <p class="ql-block">草,那一夜有点困和累,我随手拖过麦秸草把自已裹住,躺在草堆里面度过一个难忘的夜。至今都记得那睡在麦秸草堆里的夜,虽然有点简陋和艰苦,外面寒气逼人,冻得人手脚冰凉,但锅灶旁草堆里温暖如春,我竟然一觉睡至天亮。</p><p class="ql-block"> 坦率的说,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春、夏、秋这三个季节了,春天的温柔,夏天的绿草如茵,秋天的蓝天白云。我讨厌冬天,因为冬天太冷,冻得人身体发抖、牙齿上下碰撞,全身有股麻酥酥的感觉,缩着腰都伸不直,每天都在哆哆嗦嗦的状态中。尽管现在御寒的东西太多了,但你总不能天天躲在家里,只要一走出去,冬天的寒冷仍然使人的生活很不方便。</p><p class="ql-block"> 在寒冷的冬天里,让人感觉一些悲凉。冬天,是世界上最具有“凄凉美”的一种,好在我们熬过来了,度过一个又一个冬天,迎来一个又一个春天。</p><p class="ql-block"> 我真心的希望这个冬天快点过去吧,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一定是个阳光明媚、花红柳绿、万物生机盎然,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2024年12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