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庄的城中村

禾苗

本篇，还得配这首《人世间》因为这里很多场景跟光字片有点雷同，但又比光字片好很多…… 站在我妈家的阳台和走廊上，环顾四周，有一个可能只有尕庄才有的独特景致，那就是城中有村，村中又有城，那城又是老城望新城，新城望老城。而城中村又被老城和新城包裹着…… 此篇，注定照片多多，因为城中村里有太多以往生活的缩影，都留下来，再过若干年，不论那些自建的民居还在不在，终究会成为一段西宁的历史。 拍广告栏其实挺有意思，因为这里能直接了解当时当地的房价…… 娘家小区的北门，不知道平时开不开。 这条通往尕庄小学和城中村的路，当年我们去二十中操场和去“后沟”都会走这里。 即将拐弯，学校出现在眼前。 南川西路小学，我习惯叫尕庄小学…… 走进城中村……话不多说，看看能不能找到曾经生活的印记—— 城中村中，一条南北通道的两边还有好几条巷道，东边的巷道比西边多…… 这条巷道到头了，真想翻过去看看那边…… 特意拍拍墙外斜着的烟囱。 再拐进另一条巷道，那棵树，可能我们小时候它就在那里……当年，它的周围都是麦地，秋天，我们走在田埂边，偷偷薅几穗麦子装进兜里，回去放在灶坑里烧着吃…… 又到头了，那么熟悉的尕庄，我却还是不清楚对面是哪？ 大门上，门牌是沈新巷。 应该是插烟囱的…… 这里，还残存着一段当年的土墙…… 走出来—— 继续往南走…… 又是一条巷道…… 总感觉我们像是走在时光隧道里…… 这里又是红星村，我有点懵，搞不清沈新村和红星村的关系…… 看见这大坡，让我想起当年进“后沟”的另一条路——靠近我妈家楼房的南面原来是一片平房，每排平房都有一条胡同，楼房外墙边上就是一条胡同，胡同的西面是个旱厕，旱厕的北面是一个挺陡的大坡，那里也是生活垃圾的投放点。那大坡被踩出一条通往“后沟”的小路，下了大坡是一条土路，闭目回想，当年那条土路有可能就是现在这条南北方向的村道。因为离家近，那里虽然埋汰点，但更多时候去后沟挖野菜都会走那里。我一直想找我妈家楼房南边那条路，可惜，民房建的挺高的，走在村中，基本上看不到我妈家那栋楼。 走在巷子里，放眼往西看，那高楼我都不知道啥时候盖起来的？ 南北走向的路算是城中村的“主路”，所以，路两边店铺非常多。 拍一下国家统计局2024年对“劳动力”的调查公告…… 楼梯上面是什么样的？我俩有点好奇。 于是，上去看看——矮油，这算不算私闯民院？😊 那边应该可以走出去…… 通知和提示都是关于防火的…… 下来的时候，特意录一下烟囱滴下来的水变成的冰坨，上面还有黄色烟的印记…… 继续向南—— 前面是红星村，这里是红星小区，我又有点迷糊…… 村中的小区…… 继续向南……… 前方，拐弯……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里了。你说村？还没有地，你说像郊区？还交通发达…… 出了沈新巷，城中村在南边算是到头了。 这条路，曾经是个晚市，不知为何被取缔了……路东通向南川西路…… 路西通向香格里拉大道…… 外围栏上的广告。 在外面拍拍里面…… 我们原路返回…… 回去，关注一下来时没有关注到的地方…… 她很好奇，告诉她，家里有爱哭的小孩儿，就会贴这个…… “天惶惶地惶惶……”流行了N多年。 一条巷子，走进一个样子，走出另外一个样子…… 两张照片一样的背景，但小神兽的动作不一样，还是都放上来吧…… 这家淋浴+缝补我进去看了看，那一刻，正好有一男士要缝补衣服，看见我进去，他也进去了。我没好意思拍，那就描述一下看到的吧——里面看着不大，右边有张小床，一男士看我们进去赶紧起来，左边门口处放着缝纫机之类的，西边有几间房，应该是洗澡的。 墙边的东西，不知是要遗弃，还是要搬走或是搬进…… 还有个快捷酒店—— 这简易小楼的外墙没抹水泥之类的，我不知道当初盖房时是不是出现过要拆的风声？现在看来，我觉得这里要拆迁有点难了，首先是房子不好卖了，其次这周边的高楼太多了，我都怀疑那些新建的楼房卖完了没有。 这小商店我很感兴。 进去看看，不买点东西都不好意思拍…… 小店真小，我觉得走三四步就从这头走到了那头…… 老板娘说这小店有20年了…… 我记得整个这一片曾经只有几十户农家，我们称之为“后沟”，是因为这里沟沟坎坎，有荒地也有麦地、菜地，当时，就是纯粹的农村……当年，南川西路那一片就是农村半包围城市，为啥是半包围？因为东面是南川河，南川河的东面是南山。南川西路的西南面全部都是麦地，我记得沈家寨、灯泡厂、商校的西面也都是庄稼地。 如今，全都换了模样，往西望，西山被挡住了。 上这个靠西面的坡看看……我以为能看到通往西山的路…… 录一段，再问问路—— 走到头，是死胡同。哪可能还有通往西山的路啊，那边，已被高楼覆盖，那边，就是与老城遥相呼应的新城…… 只能往回走…… 结冰的路面，这样的场景是真熟悉啊 巷道中的巷道…… 接着往回走…… 走下坡坡…… 拍拍他忙啥呢？ 回到原路……那一天，我们出不出现在那里，他们都会在那里…… 城中村小店铺很多…… 这里很多民居对外出租，能让我联想到当年的苏家河湾、海湖批发市场对面的杨家寨村，还有刘家寨村，那些成片的民房里，当年也是有很多便宜简陋的出租屋……差别在于，海湖新区开发建设的快，而且当年规划的商业圈建好后很快就成熟起来，所以，海湖新区成了西宁市都市化的典范。 如果不关门，外面的铁皮窗应该是可以支起来的…… 老人坐在那里晒晒太阳…… 这画面有没有点什么意境？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什么句子去描述它在我眼里的不同。 我俩继续由南向北…… 很快，我们就走了出来，看照片才发现，那么窄的路，车居然也停成了长龙…… 卖大媒的，不走进城中村，跟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聊了几句，他可能把我当成暗访的了，赶紧说:“我的手续都是全的……”我开过饭馆，做过生意，我知道他们有多难，很多时候，说了算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民间疾苦，他们只是按部就班的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做才合规，殊不知，普通人需要的就有市场，有市场就能带动就业…… 这是他的煤场…… 大块煤被一袋袋装起，摆放整齐…… 西宁市南川西路小学坐落于南川河畔，凤凰山下，始建于1957年……应该是二十中的前身…… 回来，不是逆光，拍的更清晰些…… 高高的台子，那株植物很有可能是“原住民”，因为当年，整个“后沟”都是高高低低的，像川、像丘、像荒原…… 栏杆那边是俺娘住的小区…… 往外走的小道上，躲着城管的小买卖……我们没见城管，为啥觉得是躲着城管呢？因为我们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在尕庄的路边呢，我们再走出去，路边的买卖没了，小神兽说“都去那面了……” 曾经，这里是条土路，曾经，我初学自行车🚲，还不会刹闸，就从这条前方是个坡的路上直冲而下……我爸妈在后面大喊: 刹闸——刹闸——慌乱中跟本不知道如何刹闸，只能眼睁睁任由自行车像脱缰的野马直冲马路对面，然后被道牙石磕了下来……那时候车很少，我命大……挨骂是难免的，能体会父母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心情，往家走的路上，我爸让我不断的上车下车，下车时必须捏闸，自此，习惯了骑自行车捏闸的动作。 电线杆应该有年头了，不知道它们看没看见我当年的历险……拍张照，是因为那尿印，当年，随地小便的男人可是到处可见…… 广告栏有人贴广告呢…… 录一个，那坡，那没了的小买卖…… 一辆公交车，过了人行道，就到了“尕庄”这一站。 我们要去取个快递，所以过马路…… 麒麟巷的路口也挺热闹…… 这条路，当年通往一个尕庄最大的商店，还有一个粮店，过了粮店就是被我们称之为“大院儿”的一大片平房。 这条路，当年通往“藏医院”和“职业病医院”，后来，藏医院搬走了……往前不远拐个弯，我们叫那里“河套”，当年有一条渠，渠上有一座最早是用木板铺的便桥，那桥通往南川东路，也通往凤凰山…… 取了快递， 往回走—— 那里，还保留着一遛平房，当年这里叫翻砂厂，我妈电焊工作干了10几年的地方…… 小神兽坐在快递盒子上笑嘻嘻的等着我，后面的三轮车要进院子，车上可能是两口子，他们没有按喇叭提醒小神兽，而是乐呵呵的停车等待…… 他们开进院，我拍个背影…… 我拍这个超市的时候，小神兽为了躲一辆离她还有一小段的越野车，在路边一小段布满水泥块的小坡处滑了一跤，我赶紧先扶她起来。这家伙被摔的龇牙咧嘴，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着，脸上却还笑着，那表情挺滑稽，可惜忘拍了，也不能说忘，而是没敢，怕她学她姥爷那样说我:“她疼财狼笑……”那司机看她摔倒，就停了车，不无关心的说:“冬天了，可得小心，不能摔着，会摔坏的……”，我笑着回应:，不都是为了躲你的车吗？那司机可能是怕被讹，赶紧开车走了……那一跤，把她大腿外侧摔青了一块，这两天让我看了两回了，说我不同情她，哼哼，好像我同情了，那淤青就能立马消失一样。不摔跤能长结实吗？我们从小都是摔跤摔大的…… 快递箱虽大，但不是很沉，我俩换着拿，快走到楼梯口了，我俩石头剪刀布，结果，我输了。拿上楼的“重任”归我了，那小家伙在我后面得意洋洋的笑弯了腰，那一刻，疼都忘了。原来，胜利和开心能包治各种疼痛…… 回到家遛狗的时候，我特意往小区北边转转。 铁栏杆外面就是那所小学…… 为啥又要录呢？因为村中升起袅袅炊烟，那炊烟漫游在尕庄上空，弥漫在娘家的小区里，煤烟味浓郁，让我想起当年那些生炉子取暖的日子…… 夕阳西下了…… 由西往东拍拍院子里…… 站在四楼再录一段，看看远处的霓虹灯。我开篇没说错吧？这里——城中有村，村中又有城，那城又是老城望新城，新城望老城…… 远处，凤凰山上凤凰台亮起来了…… 镜头拉近，那亮亮的凤凰台像是镶嵌在楼边的银色皇冠👑 54岁的我，这一生做了很多梦，能记住的却寥寥无几，但有一个梦我却时常想起，那年西宁还没有大刀阔斧的进行城市改造……那时，站在娘家的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建工建材学校和邮电学校的大楼，那个梦是从那大楼开始的，楼北面那一大片平房的地底下就像有一台巨大的挖掘机，快速的翻动着，那一排排平房排山倒海般倒塌，一直朝我家这边滚滚而来，我瞬间被吓醒，醒来后想着，是不是地震了……那个梦，短短几分钟时间，至今都记忆犹新。我没有周公的本事，不会解梦……现在想想，是不是预示着，那一片平房注定要消失在城市建设的洪流中。 西边，如果没有那些高楼，在我妈家还能看到西山上的明珠塔……西宁，西山和南山遥相呼应着，很多逝去的人离开后都在那两座山上安息……西宁，不变中又千变万化着，时过境迁……既有物是人非，也有今非昔比，既有焕然一新，也有依然如故…… 后记:我喜欢把自己写的美篇分享到朋友圈，分享这篇的时候，让我想起一些往事，于是，写了一段长长的分享感言—— 　　尕庄的“后沟”前几年我拍过一次，然后就让那些照片在电脑中沉睡了…… “后沟”是我无聊时回忆结婚前的生活能想到“活着”就是奇迹最多的地方，因为当年，我要么和小伙伴，要么跟着我哥从后沟一直向西，有时候会走出很远很远，最远的地方不见人影，只见坟包，没有胆怯，有的只是捕捉到会飞的蚂蚱时的快乐，现在回想起来，没发生任何危险并长大，真是奇迹。 在后沟没变样子前，我记得最后一次去后沟挖野菜是1998年左右，那次是我妈和我婆婆都想挖野菜，于是，由我组团前往，还有没有别人我忘了。 那次记忆最深的是挖完野菜往回走，在过一个高台时，我妈和我先上去了，婆婆因为个子矮点，上那个高台有点费劲，我去拉她，用力猛了点，一拉，没把婆婆拉上来，反而让她脚离地身体贴在了高台边，我妈训我:“你不会慢点、轻点往上拽嘛……” 按照俺娘的指挥，婆婆顺利“脱险”…… 那次以后，由于我们又回到了苏家河湾住，自此，后沟再没去过…… 再想起“后沟”，是我妈楼前那高高低低的民房冲毁着我的记忆，好像一眨眼，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就被换了模样。 如今，别说后沟，就是后沟一直往西都没了当年的痕迹，好大好大一片地啊，一眼望不到头…… 那望不到头的农田、树木、沟沟坎坎啊，那一条条铁锨挖出的小水沟、那到了秋天一望无际的麦浪，那地里露头的红萝卜🥕、白萝卜、还有那大头菜，更有我们从小就能找到的甘草、酸啾啾、那个能吃的、甜甜的、一挖就能挖出长长的一种植物的根茎……，永远都成了回忆…… 我们能分清麦苗与草与韭菜的区别，都是源于后沟的农田…… 如今，大片农田被一撞撞高楼、一座座民居、一条条马路，还有那长长的南绕城快速路取代了。 我们曾经走出很远到达的山头，有的变成了动物园，有的变成了陵园，有的变成了南山明珠塔风景区，有的变成了植物园的一部分…… 那些最原始的生态，最天然的农作物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