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照娄门

潘霖

娄门，在苏州古城的东北隅。

娄门并不被人熟知，多是本地人对它念念不忘。连我在苏州生活了将近80年的老苏州，也是很少去娄门。近日，在一个暖阳普照的日子里，因去那边办些事，才顺便去娄门拍了些照片，与大家分享。

　　历史上的娄门，地理位置极为关键，为商贸繁忙之所，见证了苏州城的千年繁华。

　　娄门是水陆交通枢纽，面前流淌着娄江。早在四千年前娄江便是流入太湖的三条江河之一，明朝永乐年间，娄江更成为太湖入海的唯一通道，于是商船林立，云帆蔽日，各种货物通过娄门来往运输，苏州物资也由此走向了全国。交通方便，人气之旺，古而可鈭。

　　娄门，虽不及阊门那般歌舞升平，却充满着市井烟火气，货船米行林立，日日热闹非凡，有诗句赞曰: “阊门昨日看不足，今日娄门花更多。”

　　民国后，苏州城墙相继拆除，娄门也难逃命运。1948年城楼吊桥被拆，1958年城门消失，娄门由此成了一个虚幻的记忆。

　　现在看到的娄门是十多年前翻修的，短短一小段，规整严谨，墙体为灰色砖石，城楼重檐歇山式屋檐，算不上巍峨霸气，但也是气宇轩昂，挺拔俊秀。

　　城楼挂有“江海扬华”匾额，出自康熙年间名士顾嗣立之手。其将娄门外的景色归纳为“江海扬华”，意为娄江水如海水般浩浩荡荡，将苏州城的繁华富绕传扬播撒出去。

　　城楼南侧有牌楼，上书“娄隅增辉”和“烟波胜赏”。

　　牌楼河对岸的黄墙黑瓦建筑群，便是三面环水，四面环路的伽蓝寺。伽蓝寺的前身为城东关帝庙，20年前移地重建并更名为伽蓝寺，为姑苏第二座尼众丛林。

　　如今，娄门也许繁华不再，但并不影响这里因繁华而积淀的历史文化名迹。离娄门不到一里路的东北街至今仍蜚声海外，拙政园、忠王府仍巍峨依然，钱谦益、柳如是、李秀成、李鸿章、许广平、周瘦鹃、范烟桥、贝聿铭….…一个个历史身影仍会在这里出现。娄江依旧奔流不息，“潮接唯亭，市通官渎”，连贯东西。娄门，所承载的记忆和城市人文气息，一直未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