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婆婆洗脚

梅子

今早上，婆婆比前天好些了，也许是昨天晚上又折腾了一晚上，白天困了。我8：45到的，来换大伯哥，由于老公连日来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婆婆，几乎睡不好觉，感冒了，只好倒班，让大伯哥上夜班，我们俩个上白班，其实白天就是我一个人了。

9：00过点，把婆婆放好在床上，她怕我累着了，让我也躺会，今天这一点值得夸奖，我先是做了一会运动，心想，还是和她同频吧，她睡我也睡，她醒了我就给她翻身，扶起，上厕所，喝水等。

今天睡的比较踏实，睡了一个半小时没叫我，倒是不叫我了我还害怕了，我在隔壁另一个卧室里躺一会悄悄地起来看她，见她呼吸均匀地睡着了，才放心睡下了。11点了，我问她想吃啥？她说，牛奶馍馍吧！吃的我又不在呼。只好顺从她，热了一袋牛奶，还有回民饼子给了半个，她很快就吃完了。于是，又哄她睡下，中午大家都午休，闭上眼睡会。现在只是半个小时喊我，翻身，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至少躺床上到起来有点间隔时间了。

我又教她自己慢慢翻身，慢慢躺下，她做得还行，每当她要求助我的眼神时，我鼓励她自己慢慢挪动，她照做了，做的还不错。

下午3点多，她说她脚疼，我说，这几天也没咋走路的，怎么疼了呢？她让我松一松腿上绑的固定支具，我给她稍微松了松，然后又系好。我把袜子给她脱了，想让她舒服一点点，看她的脚又臭又脏，于是给她说，让她别动，我端盆水给她洗脚，她答应了。于是，我端来一盆热热的水，给她认真洗起了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瘦骨如柴，脚指甲跟鹰嘴似的硬的规则的向脚心歪着，骨拐的地方皮肤烂了，脚掌上有老茧……我用手搓洗脚背，脚心，脚趾缝，婆婆让我给剪一下指甲，剪刀实在老的我没法下手，只好作罢。一双脚加上一双袜子，多半盆子水黑乎乎的。

此时此刻，过去对老人的种种不满，早忘记了，只是觉得照顾老人，是自己应尽的义务。

洗完后问婆婆，还疼不了，婆婆说，好多了，舒服了。

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一双老人的脚，哪怕是母亲的脚。以前年轻时，经常给母亲端洗脚水，因为母亲的脚奇臭，好长时间等不到她自己洗脚，加上农村里条件差，几乎每次都是我受不了她的脚臭，不管冬夏经常是我烧好了水端给她，她才极不情愿的边洗边唠叨着洗了，我再把稠乎乎的半盆子水给倒了。

现在，看着婆婆这双布满伤痛的脚，才知道人老了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腿脚疼，行动不利索了对一个老人意味着什么。婆婆说，她自己一直没啥毛病，至到现在腿疼，76岁时她身体一直尚好。愿婆婆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