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合诸侯匡天下 尊王攘夷为争霸——读《左传.齐桓公伐楚盟屈完》

李树（笔名李千树）

九合诸侯匡天下 尊王攘夷为争霸——读《左传.齐桓公伐楚盟屈完》

九合诸侯匡天下 尊王攘夷为争霸 ——读《左传.齐桓公伐楚盟屈完》

李千树

《左传.齐桓公伐楚盟屈完》是《古文观止》的第九篇文章。其记载的是鲁僖公四年，发生在中原大地上的一件历史事件。也就是齐国的齐桓公，为了解楚国对于郑国之围，不仅集合北方诸侯国，亲率大军，占领了与楚国接壤的陈蔡，而且还摆出要与楚国决战的架势，迫使楚国不得不从郑国撤军，并与齐国盟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暂时向齐国屈服。

该事件发生的时间，就是在上篇《曹刿论战》所记载的齐鲁长勺之战之后。

时，齐国作为神州大地上的北方大国，在齐桓公的励精图治和管仲的辅佐下，已经成为了雄霸天下的霸主。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一度“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天下诸侯可谓无出其右。

齐桓公在通过内修政治，大力发展经济，富国强军后，又采取了一系列对外征伐措施。如东征莱国，灭掉遂国，软硬兼施，压服鲁国。这样，整个北方诸侯国基本都投到了其旗下。

但此时的南方，却几乎同时崛起了另一个大国，这就是楚国。在通过一系列战争兼并完了南方诸蛮夷后，楚国开始向北扩展，一直打到了处于中原腹地的郑国。郑国就向齐国求救。而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齐桓公开始集合众北方诸侯，出兵伐楚。

可是，齐桓公伐楚，并不是直接与楚国对垒，而是采取了“围魏救赵”的办法。即为解郑国之围，先去攻打和占领陈蔡。因为陈蔡作为两个小的诸侯国，正介于郑国和楚国之间，只要是楚国出兵相救，就既可以解郑国之围，又可以趁机教训楚国。

齐桓公这一招果然厉害。最终的结果，就是楚国从郑国撤军，齐国占据了陈蔡，齐国和楚国握手言和，结为盟国。

该文在记述这段历史事件时，是这样行文的：

一上来，即简要交代史实：“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

接着，记叙楚国派使臣前来交涉，及其齐国丞相管仲的答复。应当说，楚国的使臣问得极好。而管仲作为齐国的宰相，代齐桓公答复得更妙。原文如次：“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为是风马牛而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公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棱，北至于无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

而楚国使臣的再答对，则一方面是不得不诚恳承认错误，一方面则有点气急败坏，类乎不负责任的无厘头：“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语气似乎是一点都不客气。

在此情势下，齐桓公自然不得不带领联军，继续前进。不过，其选择的地点则很是耐人寻味，并不是楚国的本土，而是其与郑国的交界处。

在齐国及其联军的威胁恫吓下，楚成王也不得不审时度势，面对现实，在与齐桓公的联军相持了几个月后，也就只能乖乖地自郑国撤军，并同意与齐国联军会盟。这就是接下来，文章所记载的内容：

“师进，次于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

楚国既然不得不同意撤军，并同意会盟，于是，就发生了下面这一幕：“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岂不毂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毂同好，何如？对曰：君惠徼福于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

齐桓公见楚国的使臣屈完说话的语气有些软了，于是便肆无忌惮的傲慢了起来，不由得道：“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但令齐桓公意想不到的是，屈完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其接下来的回答，居然令齐桓公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这很显然，楚国虽然迫于压力，不得不暂时同意撤军和会盟，但如果齐国等还要继续苦苦相逼，那么，楚国也必将拼死冒死一战，决意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究竟是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正是因此，齐桓公也便见好就收，通过会盟，结束了这场战争和冲突。

文章结尾，以一句话结束了这篇文章：“屈完及诸侯盟。”可谓简单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本文的一大特点，就是人物的辞令特别精彩。不论是楚国的使臣有关楚齐“风马牛不相及”的比喻，还是管仲的对于楚国的兴师问罪，乃至齐桓公的傲慢与骄矜，屈完的不畏强暴，敢于斗争，都将人物的心理和精神面貌展示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可以说，这不仅仅只是历史，更像是文学作品，非常生动形象，跃然纸上。读之赏之，令人欣然。

2024年12月24日于济南善居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尊王攘夷，齐国争霸。

问鼎中原，南征北伐。

楚虽三户，亡秦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