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巴尔干19天之旅（下部）——特罗吉尔

一路有你

　　特罗吉尔是克罗地亚的一座古城，亚德里亚海港口，位于达尔马提亚的中心，距离斯普利特不到30公里。

从地图上看是个面积不过0.14平方公里的小岛，虽紧靠内陆，却又被外海上的契奥沃岛包夹着，实在不起眼。

但在我眼里，即便与近在咫尺的名城斯科普里相比，它也丝毫不逊色。

　　特罗吉尔的建立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希腊殖民者在那里开始发展商业，并取名为"Tragurian"，意思是山羊岛。

之后逐渐发展成为重要的港口。

（以下四幅图片来自网络）

　　这座玲珑古城的来头可一点也不含糊：从公园前三世纪特罗吉尔就是古希腊出名的海港城市，后来又成为罗马帝国的海上军事要塞，中世纪时更是威尼斯共和国的海边重镇，历经沧桑的古城墙内，各式建筑林立，就像是座活生生的欧洲历史博物馆。

　　整座老城早在20年前就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迎来送往着各路慕名前来的游人。

　　这是北门

因为朝向大陆又叫陆门‬、土地之门。

是15世纪特罗吉尔的主要入口，是威尼斯防御工事以及和城墙同时建造的重要组成部分。

　　显著的特征包括门拱上方象征威尼斯的圣马克狮子（已模糊不清），以及城市守护神特罗吉尔的圣约翰雕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居民。

传说中，这座城门每晚都会关闭，即使是晚归的居民也只能在城门外的小屋子里等待。而那些彻夜未归的人，则会通过大门上的小窗口与守城士兵通融，请求偷偷进城。

　　穿梭在这些搞得人晕头转向的狭窄而幽寂的巷道。

巷道两侧密密实实地排列着民宅和商铺，磨得光亮的青石板路像是要把人带进那悠远的历史深处。

　　特罗吉尔的建城史已有2300年，属于希腊殖民潮接近尾声时的产物。

如果你执意要寻找整栋的古希腊人的建筑，那你可能将是一无所获。

　　仔细推敲世界遗产中心关于“特罗吉尔是城市历史连续的著名范例”的评价语，方可理解，所谓“历史连续”指的是城市结构布局从未被推翻重来，自古希腊始一直延续至今。

　　于是，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在其后两千多年里，特罗吉尔虽然城头不断变换大旗，建筑物也随之一波波地弃旧更新，但街区结构始终没变，仍保持着希腊殖民们最初构建的原样。

　　光脚的或穿鞋的、古希腊的或古罗马的、威尼斯的或匈牙利的、法国的或奥匈帝国的，不知道被多少代人走过的，被磨擦得铮亮的青石板铺砌的巷道，无声地叙述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特罗吉尔老城的这种街区结构，正是现代城市仍在延用的“棋盘式布局”、“网络式布局”。

这种直角正交式的网格街区，在建筑界叫做希波达姆布局，就是以被尊为欧洲城市规划之父的古希腊建筑师、城市规划师希波达姆命名的城市布局系统。

如今在雅典及欧洲很多城市随处可见。

　　这七拐八绕的石板路在我眼中成了特罗吉尔老城里最闪耀的存在，随处可见的罗马遗风，匈牙利人、威尼斯人和达尔马提亚人的印记，以及中世纪的防御工事和精美的巴洛克、哥特式风格，这一切都像是一个个凝固的音符，则石板路就是流动的韵律，用心倾听，耳边会响起它们低徊的和声，那是在向游人们吟颂特罗吉尔历尽千年沧桑的昨世今生。

　　一幢幢石屋高低错落却排列整齐，一条条巷道阔窄参差却四通八达，不由得赞叹世界遗产中心的“历史连续”这四个字的定义，是多么的准确妥贴。

　　其寓意清晰了然，特罗吉尔老城作为城市从未经历过毁坏和重建，以致定格在古希腊时期的街区架构能够留存至今，并且其后的历代建筑无论新增还是复建都被框束在既有的网格之内，

我们今天才得以窥见这样一幅新老建筑迭代共存的奇景。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古城中心的圣若望·保罗二世广场。

圣若望·保禄二世（1920年5月18日-2005年4月2日）。

罗马天主教第264任教皇，梵蒂冈城国国家元首。于1978年10月16日被选为教皇。

他生于波兰，是第一个成为教皇的斯拉夫人，也是自1522年哈德良六世后第一位非意大利人教皇。

于2014年4月27日和若望二十三世同时被教宗方济各册封为圣人。

广场上的咖啡厅座无虚席。

一张小桌子上围坐着两到四个人，桌上摆着咖啡或酒水，没见其他菜品，倾心长谈，一坐就是大半天。

特别喜欢摆在露天广场上，有的撑一把太阳伞，有的干脆连伞都不撑，直接裸露在太阳下边喝边聊，谈笑生风。

或许，他们的咖啡和酒水就是合着阳光一起喝到嘴里的。

　　造色独特的钟塔耸立在广场上，就如一位戴着红色帽子身穿灰白色外套的庄重慈祥的老者，和蔼亲切。

　　教堂外有耶稣雕像，对面是市政厅，内有巴洛克风格楼梯，墙上有各种徽雕等精美石雕饰。

　　广场最显眼的建筑就是圣劳伦斯大教堂。

　　这座特罗吉尔古城历史的核心建筑，因为它从1213年开始建造到十七世纪才完成，历经400多年，经过四个世纪的修建，被称为城市之光。

　　其中最精华的部分是西边的入口，上面精美的浮雕讲述了圣经和普通人的故事。

　　在经历漫长的修复过程后，获得了2002年的‘Europa Nostra’大奖（为帮助欧洲的文化古迹进行修复翻新而设立）

　　这座教堂完美地将古希腊式、古罗马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和巴洛克风格交织在一起，高47米的钟楼是城中制高点，显得庄严而又浪漫。

　　在欧洲旅游的时候上面这些词汇总是会不停的出现，特别是对于我这样的外行，更是被搅得眼花缭乱。

这些各种各样的式到底如何区分呢？

带着这个问题，我翻看查阅了一些资料，才懂得了一些皮毛。

这座其实朴实的钟楼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将它们放到一起来比较。

首先来认识几种最重要的建筑风格的基本特征。

我们先要明确一个前提，所有这些风格不仅仅是艺术上的发展，也和技术的进步息息相关，下面按时代的先后作简单介绍。

　　古希腊式的特征是立柱。细部特征：四种柱头样式（多立克式、愛奥尼亚式、科林斯式、女神像式）。

古罗马式的特征是穹顶。细部特征：厚墙小窗、半圆拱券。

哥特式的特征是尖顶。细部特征：肋架券、飞扶壁、大花窗。

文艺复兴式的特征是秩序。细部特征：对称、反哥特、理性。

巴洛克式的特征是金光闪闪。细部特征：大型天花板壁画、大量装饰。

（以上是外部特征，外行第一眼的判断）

　　这时候我们再回来看这座塔楼

虽然比起那些在大城市的知名的建筑显得毫不起眼，但当我们身处这样的小城的时候，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慢慢体会其中的变化。

　　在这400多年间，不同的艺术风格陆续迎来自己的盛期，教堂也在建造过程中不断添加新的元素，这座47米高的五层钟楼代表着不同的艺术风格。

底层是罗马式：圆拱厚墙。

一层是早期罗马哥特式：尖拱，但可能受限于技术条件开窗较小。

二层是威尼斯哥特式（后期哥特风）：此时受威尼斯统治，使用了大量的威尼斯花纹样式，设计更显复杂。

三层是文艺复兴式：希腊立柱回归，减少了复杂图案的使用。

尖顶是巴洛克式：镀金的金属尖顶和雕塑的使用。

　　这时，再转回来读世界遗产中心关于特罗吉尔古城的评价：

“特罗吉尔是城市历史连续的著名范例。岛上住区垂直的街道布局可追溯到希腊时期，后来的统治者们又新建了许多精美的公共建筑、家居住宅以及防御工事。精巧的罗马式教堂与威尼斯时期杰出的文艺复兴式和巴洛克式建筑相得益彰。”

在这座钟塔上，就能读到上述评价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从而也进一步认识到这座古城悠久的历史和更跌。

　　在特罗吉尔老城里漫步，犹如在不同时代不同风格的建筑回廊里蜿蜒穿行，纵使屡屡迷失方向也叫人乐此不疲。

　　古城还有南门，文艺复兴风格，建于1593年，是当地著名的石匠设计制作的。

南门又叫海门，因为面朝大海，就像北门朝向大陆也叫陆门一样。

　　南门与一段残存的古城墙相连，当年城墙完整时，该是多么的雄伟壮观啊！

　　然而，高高的城墙，将城市隔成城里和城外，区别了贵族与平民。

城内只有贵族才能居住，而普通人只能住在城外。

因此，城内的建筑和小巷都为贵族精心设计，以抵御海上的飓风。

即使在狂风天，你在小城里也感受不到狂风骤雨。

　　走出海门，迎面吹来的海风，反而让我有些恍惚，隐约觉得身后的海门里飘来了古时的阵阵叫卖声和烟火气，仿佛有一股魔力让我身在城外心神却依然迷醉在城内的市井里。

　　忽而闪过一个念头：现今的人们往往认为，所谓城市必须有宽敞的大道、高耸的楼宇以及超常的规模来表现质感。

殊不知质感固然重要，但生活气息浓郁的街市更不可缺，市井气十足方才留得住属于城市自己的底色和韵味，一如眼前这座小城和它的石板巷弄。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滨海大道，比起老城里深邃的巷道，当然是这里疏朗清爽，阳光明媚。

　　蓝天之下，亭亭玉立的棕榈撑着篷松的绿伞，正一个劲地向高耸入云的白色的尖塔抛媚眼。

而尖塔像是没看见，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就连我都看不过去了，心里为戴着鲜红艳丽的花朵做成的花环的棕榈鸣不平。

　　而这栋白色的三层建筑却憨态可掬，像是不懂得这些眉来眼去之事，着实可爱。

　　海滨大道的另一边是海峡海岸，岸边停满了各式游艇。

　　白色的游轮停泊在蓝色的海面上，桅杆林立，如若挂上白帆，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势？

“百舸争流破浪去，千帆竞发逐风来。”

　　聪明的网兜兜住了太阳，可能是嫌太阳光太笔直，才将直射的光折弯，然后撒在绿色的海水之上。

　　你瞧，海水立刻荡漾起斑斓，流光溢彩，绚丽多姿。

　　远远望去，海天一色，淡蓝干净的世界。

不知是天空蔚蓝的颜色渗透到了海水里，还是大海的深邃湛蓝反射到广阔的天空之中，天空与大海完全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澄澈明亮的天然画卷。

　　刚开过来一辆车，车顶上挷着两辆自行车，太阳光照在自行车轮子的钢圈上，熠熠生辉。

　　顺着大道往前走，一座红顶建筑矗立在岸边，应该是一座教堂。

　　绕过这座教堂，特罗吉尔地标建筑之一的卡梅尔伦戈城堡出现在眼前。

　　城堡于1430年由威尼斯人建造，用来抵御奥斯曼土耳其的攻击，也曾经作为威尼斯总督的住所。

　　十五世纪中期，城堡与特罗吉尔的城墙及另一侧的圣马可塔相连。

　　顶部的锯齿引人注目，在蓝天之下熠熠生辉。

　　城堡内有石楼梯可登上城堡。

站在城堡上可以俯瞰整个特罗吉尔老城和亚得里亚海。

瞭望塔是法国元帅马尔蒙特在拿破仑占领达尔马提亚期间修建的。

而现在，夏天旅游旺季时，城堡转身成为露天电影院以及音乐会的表演舞台。

　　公元前3世纪，希腊殖民者在这块土地上发展商业，并将此地取名山羊岛，并逐渐发展成为重要的港口，并建有坚固的城墙加强防御能力。

罗马统治时期

古老的城墙外发现了大量罗马墓地，显示出这座城市曾有的繁荣。

经历了野蛮的入侵，以及君士坦丁堡的崛起之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了这里，特罗吉尔变成了达尔马提亚的自治省，特罗吉尔人被赋予罗马市民的地位。

　　10世纪末，特罗吉尔第一次被威尼斯人占领。

从12到14世纪匈牙利人统治了这里。

其主要的建筑就在这段时期得以建设发展。

　　然而，从1420年开始，特罗吉尔又一次成为威尼斯帝国的一部分。

这一时期，大力增强了防御工事，并扩大了岛屿范围。

在威尼斯的资助下达尔马提亚的经济和艺术都得到了发展。

这里成为15世纪亚得里亚海上的主要力量。

　　之后，尽管威尼斯帝国开始衰败，特罗吉尔仍在它的统治下，直到18世纪。

1798年标志着威尼斯帝国的灭亡，根据卡姆帕法米尔条约，特罗吉尔被让度给匈牙利帝国。

一直持续到1918年，其中只有1806-1810年这段重要的时期由法国人统治。

　　从那时开始，在19到20世纪的整个时期内特罗吉尔都没有太大发展。

　　这座历史中心随着她的建筑财富被保存了下来，远离了岛屿之外的发展。

　　特罗吉尔的参观就要结束了，我们顺着亚得里亚海岸边漫步，准备到停车场。

再一次淘醉在这海天一统——淡蓝色的景色之中。

　　仿佛步入一幅画作之中。

一幅少女眼中的淡蓝。

那样干净，那样纯洁，那样美好。是憧憬，是希望，是未来！

　　特罗吉尔仿佛一座古欧洲的建筑博物馆，从古希腊建筑的和谐与完美，到古罗马的传承与发扬，再到威尼斯风格的小巧精致与法国古典的优雅，这里都能一一找到。

漫步在特罗吉尔的街头，仿佛穿越了时空，忘却了尘世的纷扰，只留下被岁月磨光的石板路与宁静的小城。

　　下图是本次东欧＋巴尔干19天之旅的行程图。

　　下图是系列游记《东欧＋巴尔干19天之旅（下部）——特罗吉尔》包含的地方，三角形标注的是游记已写过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