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绝.司马光(宋)(中)——读史点记(《纲鉴易知录》之五八七)

水之流

<p class="ql-block">  赤帜肝胆悬,</p><p class="ql-block"> 真相利民欢。</p><p class="ql-block"> 矢志忠信伴,</p><p class="ql-block"> 鉴通资治绵。</p><p class="ql-block"> (“赤帜肝胆悬”、“真相利民欢”、“矢志忠信伴”:参知政事王安石既执政,士大夫多以为得人,吕诲独言其不通时事,大用之则非所宜。将对,学士司马光亦将前往经筳,相遇并行;司马光密问:“今日所言何事?”吕诲说:“袖中弹文乃新参也。”司马光愕然于曰:“众喜得人,奈何论之?”吕诲说:“君实亦为是言邪!安石虽有时名,然好执偏见,轻信奸回,喜人佞己。听其言则美,施于用则疏,置诸宰辅,天下必受其祸。且上新即位,所与图治者二三执政而已,苟非其人,将败国事。此乃心腹之疾,顾可缓邪!”吕诲疏奏,神宗方眷注王安石,还其章疏。吕诲遂求去,王安石亦求去;神宗对曾公亮说:“若出诲,恐安石不自安。”王安石曰:“臣以身许国,陛下处之有义,臣何敢以形迹自嫌,苟为去就。”乃于神宗熙宁二年即1069六月出吕诲知邓州——治所穰县今河南邓州市。吕诲既斥,王安石益横;司马光由是服吕诲之先见,自以为不及也。同年九月,王安石荐吕慧卿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司马光谏曰:“惠卿憸巧,非佳士,使王安石负谤于中外者皆其所为。安石贤而愎,不闲世务,惠卿为之谋主,而安石力行之,故天下并指为奸邪。近者进擢不次,大不厌众心。”神宗说:“惠卿进对明辩,亦似美才。”司马光对道:“惠卿诚文学辩捷,然用心不正,愿陛下徐察之。江充、李训若无才,何以动人主?”神宗默然。司马光又贻书王安石:“谄谀之士,于公今日诚有顺适之快,一旦失势,将必卖公自售矣。”王安石不悦。同年十月,以陈升之同平章事;陈升之既相,神宗问司马光:“近相升之,外议云何?”司马光对曰:“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二参政皆楚人,必将援引乡党之士,充塞朝廷,风俗何以更得淳厚。”神宗说:“升之有才智,晓民政。”司马光言:“但不能临大节不可夺耳。凡才智之士,必得忠直之人从旁制之,此明主用人之法也。”神宗又说:“王安石何如?”司马光对道:“人言王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司马光与王安石交厚,及行新法,贻书开陈再三,又与吕惠卿辩论于经筵,王安石不乐;神宗欲大用司马光,访之,王安石说:“光外托劘上之名,内怀附下之实,所言尽害政之事,所与尽害政之人,而欲置之左右使预国论,此消长之机也。光才岂能害政,但在高位,则异论之人倚以为重。韩信立汉赤帜,赵卒夺气,今用光,是与异论者立赤帜也。”及王安石称疾不出,神宗于熙宁三年即1070二月乃以司马光为枢密副使;司马光辞曰:“陛下所以用臣,盖察其狂直,庶有补于国家。若徒以禄位荣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臣徒以禄位自荣,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盗窃名器,以私其身也。陛下诚能罢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行青苗、助役法,虽不用臣,臣受赐多矣。青苗之散,使者恐其逋负,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则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责使代偿,十年之外,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常平又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谨,民之赢弱者必委死沟壑,强壮者必聚而为盗贼,此事之必至者也。”书凡九上,神宗使谓之:“枢密,兵事也,官各有职,不当以他事为辞。”司马光对曰:“臣未受命,则犹侍从也,于事无不可言者。”会王安石复起视事,乃下诏允许司马光辞,收还敕诰;知通进银台司范镇两次封还诏旨,又以神宗不经门下省直接诏付司马光,奏曰:“由臣不才,使陛下废法。”乞解其职,许之。司马光求去;上曰:“王安石素与卿善,何自疑?”司马光说:“安石执政,凡忤其意如苏轼辈者皆毁其素履,中以危法。臣不敢避削黜,但欲苟全素履。且臣善安石孰如吕公著?安石初举公著,后亦毁之,彼一人之身,何前是而后非,必有不信者矣。”求益力,乃于同年九月以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治所京兆府今陕西西安市。同年十二月,行募役法;司马光言:“上等户自来更互充役,有时休息;今使岁出钱,是常无休息之期。下等户及单丁、女户,从来无役;今尽使之出钱,是鳏寡孤独之人俱不免役。夫力者,民之所生而有;谷帛者,民可耕桑而得;至于钱者,县官之所铸,民之所不得私为也。今有司立法,惟钱是求,岁丰则民贱粜其谷,岁凶则伐桑枣、杀牛、卖田得钱以输,民何以为生乎!此法卒行,富室差得自宽,贫者困穷日甚矣!”神宗不听。司马光在永兴,以言不用,乞判西京留台,不报;又上疏:“臣之不才,最出群臣之下,先见不吕诲,公直不如范纯仁、程颢,敢言不如苏轼、孔文仲,勇决不如范镇。今陛下唯安石是信,附之者谓之忠良,攻之者谓之谗慝。臣今日所言,陛下之所谓谗慝者也。若臣罪与范镇同,即乞依镇例致仕;若罪重于镇,或窜或诛,所不敢逃!”久之,乃于熙宁四年即1071四月从其请;司马光既归洛,自是绝口不复论新法。同年五月,右谏议大夫吕诲病亟。司马光往省之,至则目已瞑;吕诲闻哭声,张目强视道:“天下事尚可为,君实——司马光字勉之!”遂卒。熙宁九年即1076十月,同平章事王安石免;同平章事吴充欲有所变革,乞召还司马光、吕公著、韩维、苏颂及荐孙觉、李常、程颢等数十人。司马光自洛贻书吴充:“自新法之行,中外汹汹。民困于烦苛,迫于诛敛,愁怨流离,转死沟壑,日夜引领,冀朝廷觉悟,一变敝法。今日救天下之急,当罢青苗、免役、保甲、市易,而息征伐之谋。欲去此五者,必先别利害,开言路,以悟人主之心。今病虽已深,犹未至膏肓,失今不治,遂为痼疾矣。”吴充不能用。元丰二年即1079十月,湖州——治所乌程县今浙江湖州市知州苏轼遭人媒蘖以诽谤时事坐罪贬为黄州——治所黄冈县今湖北黄冈县团练副使,其弟苏辙及王诜皆坐谪贬;因人言张方平、司马光、范镇等二十二人皆略能诵说先王之言,俱遭罚铜。元丰六年即1083十一月,文彦博因年老请退,以太师致仕。文彦博之在河南,与富弼等以白居易招聚老人故事,就富弼宅第置酒相乐,尚齿不尚官,洛阳多名园古刹,诸老须眉皓白,衣冠甚伟,都人常随观之;已而图形于妙觉僧舍,谓之洛阳耆英会。司马光年龄不到六十,以狄兼謩年龄不到六十参加白居易等人聚会故事与焉。司马光居洛十五年,天下以为真宰相;田夫野老皆号为司马相公,妇人女子亦知其为君实也。神宗崩逝,司马光欲入临,避嫌不敢;时程颢在洛,劝其行,乃从之,于元丰八年即1085三月入临。卫士见司马光,皆以手加额道:“此司马相公也。”所至民遮道聚观,马至不得行,曰:“公无归洛,留相天子,活百姓。”司马光惧,亟还。太后遣内侍梁惟简慰劳司马光,问为政所当先者;司马光请开言路,遂于同年五月诏榜朝堂求直言,于是上封事者千数。诏起司马光知陈州——治所宛丘县今河南淮阳县,过阙,留为门下侍郎;既而苏轼自登州——治所蓬莱县今山东蓬莱市召还,缘道人相聚号呼道:“寄谢司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爱以活我。”是时天下之民引领拭目以观新政,而议者犹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司马光说:“先帝之法,其善者虽百世不可变也;若王安石、吕惠卿所建为天下害者,改之当如救焚拯溺,况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也。”于是众议稍止。同年秋七月,以吕公著为尚书左丞;吕公著既居政府,与司马光同心辅政,推本先帝之志,凡欲革而未暇,与革而未定者,一一举行之,民欢呼鼓舞称便。熙宁末年,鲜于侁已尝为京东转运使;同年十一月,复用之。司马光语人曰:“今复以子骏为转运使,诚非所宜,然朝廷欲救东土之弊,非子骏不可。此一路福星也,安得百子骏布在天下乎!”鲜于侁既至,奏罢莱芜——在今山东济南市莱芜区东南、利国——在今江苏徐州市东北盘马山下两个铁冶炼场,又奏海盐依河北——河北路治所大名府在今河北大名县东通商,民大悦)</p> <p class="ql-block">注:图片摘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