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兵团生活纪事</p><p class="ql-block"> 《煤气中毒……》</p><p class="ql-block">那是下乡的第六个年头,一纸调令将我调到三十公里以外大山深处的二十五连(新建连队)搞基本建设,职务是小型车(专管跑运输的胶轮拖拉机)驾驶员。在等待新车之时,领着一帮刚从团部中学毕业分到连队的小伙子们上山伐木,为盖房准备材料。</p><p class="ql-block">秋天在紧张、忙碌中过去了,终于抢在入冬前盖起了一幢茅草顶的土坯房。</p><p class="ql-block">二十多公尺长的房子中间开门,门两边是两排土炕,进门的对面是可以睡十多人的大通铺。</p><p class="ql-block">连长及连部班的和我们这些老同志睡在门两旁的铺位,里面让这些刚出校门的小伙子们睡。</p><p class="ql-block">这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和车长紧贴门边睡。</p><p class="ql-block">风从门缝呼呼的往里灌。因为是新盖的房、新垒的炕,再怎么烧也没多少热乎气。</p><p class="ql-block">我和车长卷缩在被窝里不敢动。</p><p class="ql-block">早晨起来眉毛上挂着一层霜,脸盆里的毛巾、牙膏都冻上了。</p><p class="ql-block">实再受不了了,我和车长每人买了一瓶白酒,那是我们团付业队酒厂自己酿的酒,六十度的边疆酒。</p><p class="ql-block">那酒历害,一囗下肚顺着嗓子眼慢慢往下出溜,顿感有股热气往上涌。</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和车长抱着酒瓶睡觉,冷的受不了了就嘴对酒瓶咕噜来一口。</p><p class="ql-block">那天的宿舍格外冷,可能是风向的关系,总感到房间像冰窖,喝酒也不顶事了,冷的睡不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缩在被窝里懒得动弹,我拿出酒来想喝一口,只听到门外咕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我想大概是刚出去小解的小伙不小心滑倒了,就没当回事,没多会儿又出去一个人小解,又听到咕咚一声,我推了推身旁的车长告诉他发生了的事,他比我年长,又是当地老职工,经验丰富,他问我出去的人回来没有,我说没有,他叫我立即爬起来穿上衣服出门观看,两位年轻人直挺挺地睡在门外。他赶紧回房间叫醒连长,连长打开烧炕的炉眼,马上意识到煤气中毒了!</p><p class="ql-block">连长下令打开大门,把叫不醒的人抬到门外,派人叫来了卫生员,抢救在有序进行着……!</p><p class="ql-block">东北的冬夜天亮的早,二、三点钟天际已露鱼肚白,一场“战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p><p class="ql-block">不幸中之大幸!小伙子们年轻、体质好,中毒较浅,凉风一吹都安然无事了。</p><p class="ql-block"> 黑皮作于2024.12.24.</p><p class="ql-block">注:图片来自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