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爱的“新春联欢会”节目】，《红灯记》是一座灯塔

淑女春风

前言 2024年12月18日，武汉【江城驿站】美友会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新春联欢会，联欢会主题叫《驿路同行一路欢歌》，也是【江城驿站】举办的第九次线下活动。这次“迎新春联欢会”在会长草色遥看的亲自策划和组织下，经过20多天的精心准备，终于拿出了25个各种类型的节目，有大型舞蹈、小型舞蹈，诗朗诵、情景剧、民乐独奏、现场拍卖等。 我今天要写的就是【我最喜欢的春节联欢会】节目；我今天要详写的就是我与《红灯记》的结缘； 撰文: 淑女春风美篇号: 11032071 这次上报京剧样板戏《红灯记》也是在再三考虑下才上报的，确实，担心节目太少，联欢会太冷清、太单调，为的是报上去凑数，填补品种的空白。 我将原武汉11中学宣传队曾唱过李玉和的尹小平、唱过李铁梅的陈萍请来，与我同台共唱“革命的祖孙三代”。 因为咱们三人是1970年夏天，曾在武汉11中学排演过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现在已过去54年，我们由当年的17岁，到现在的71岁，从青葱少年到两鬓花白，我们还唱得出当年的水平吗？我们的扮相还演得出当年的神韵吗？ 我们三人上台后互相瞅瞅，相互心照不宣地找当年上台的那股感觉，那种曾童颜无忌，插科打诨的笑场，在排练中曾由于感情不到位，被老师训骂的场景。直到今日上场，事先排练还不足两个小时，是对这场演出的不重视吗？是对重唱《红灯记》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吗？ 下面，开场后的演唱就可以找出当年演唱的痕迹，是年代久远的生疏？是上场前的排练不足？主要是将当年马老师给我们排练的细节都忘掉了，还有就是缺乏一位京剧业内人士给我们作专业辅导，我们全凭54年前依稀的记忆在惶演，什么叫“惶演”，即“大着胆子惶唱”。 陈萍过去在《红灯记》中是演下半场的，而演上半场的铁梅叫丽莉，丽莉唱得较好的唱段是“都有一颗红亮的心”，而陈萍唱得较好的唱段是“光辉照儿永向前”，两个铁梅演得各有所长，扮相嘛，那时都长得水灵俊秀，扮演铁梅油彩妆一化，基本九成接近铁梅的样子。 这是演铁梅上半场的丽莉，她在与我配戏时感情默契，表演基本按样板戏的动作和表情走，我们的导演是学校管宣传队的马老师。1970年6至7月间，我们《红灯记》班子近30人在学校老教学楼四楼礼堂排练，吃住都在学校，每天练得汗流浃背，吊嗓子吊得嘶哑干咳，但没有谁叫苦的。经一个多月的排练，《红灯记》雏形基本形成，后面就是马老师对每位演英雄人物的演员抠动作了。 这时，陈萍根据演播大厅的扩音器，开始唱《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当她说出第一句韵白“奶奶，您听我说；”后，行腔开始滑落下来，比定调低了一度，而且人站偏了台，站到舞台偏左的方向去了，我没有办法，只有将手搭着她的背，将她往台中央搂。当然，她也望着我瞅了一眼，（她不知我为啥要搂她），接着，她又一板一眼地继续唱下去。 记得1970年我们《红灯记》剧组演最后一场演出时，当时是在一个医院演，演到第八场李铁梅唱: “爹爹给我无价宝，光辉照儿永向前……”只见铁梅扶住爹爹的胳膊，边唱边流泪，边唱边气喘吁吁，当唱到最后一句“铁梅我定要把它好好保留在身边”时，早已泪如泉涌，成了泪人了，只见铁梅的扮演者陈萍前额冒汗，双眉紧皱，嘴唇哆嗦，手捧腹部，久跪不起，最后还是李玉和将她扶起的。当铁梅的扮演者陈萍勉强将第十场戏演完碎步进入后台时，就倒在化妆间了，只见她手捧腹部真的哭起来，汗水和泪水混流一气，于是，马老师命一帮同学将陈萍送入医院急诊室，经医生开单检查，确定她患的是急性阑尾炎，经住院动手术后，约半月余才恢复健康。事后大伙才弄明，为何那天陈萍怎么唱得那么动情，一些老年观众说这伢演得真好！原来哪知是病疼的折磨呀？当然，我们的这次演出也得到学校的表扬，说我们宣传队为学校争了光。 其实，陈萍是个非常有灵气的演员（当然是指业余爱好），一生都爱跳舞唱歌，在单位里也是文艺骨干，退休后也是演出不断，那种文艺范从言谈举止和打扮气质上都可渗透出来。 我和陈萍是校友、宣传队战友、我们同年生，她较我低一届。而且我们还是邻居，我们同是独生子女，我们都没下放农村。因此，我们在学校同演《红灯记》后，一直保持联系，哪怕后来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但一直保持往来。这次我邀请她与我一道出演《红灯记》，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并帮我约上李玉和（尹小平），起了个大早，一同赶到“海山艺术中心”化妆演出。 这次演唱李玉和的尹小平，也是较我低一届的（1971届初中）同学，他当时是被马老师选中出演李玉和一角，他年青时比现在瘦，但五官端正俊秀，言行温文而雅，当时缺少点李玉和铁道工人的粗犷劲头，在马老师的再三调教下，最后李玉和也是演得杠杠的。 尹小平这次唱得抑扬顿挫，圆润饱满，一板一眼非常到位，而且由于年纪大了，有点儿发福，比年轻时倒是更接近李玉和形象。其实他的嗓音条件还是较好的，那天由于扩音器喇叭不给力，唱的音量未完全释放出来，唱腔时大时小，听着有点儿吃力。 无论怎样，尹小平的动作还是做得非常到位的，虽咱们的导演是学校的马老师，并非京剧行家，但那种“马版”的《红灯记》还是记忆犹新，经54年的沉淀，在现场从记忆深处钩沉上来，加上几十年在电视上也有时回看《红灯记》，还是一爪半鳞地捡起来，临时抱佛脚也练一练，一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动作就随着唱腔演驿出来了。 我是1970年直接由武汉市红锋中学（现在的64中学）升入11中读高中的，当时跟铁梅的年龄一般大，正好17岁。当班主任老师将我推荐到学校宣传队去时，马老师开始考我，他说:“你唱段铁梅的唱腔我听听？”，于是，我给马老师唱了一段“做人要做这样的人”，马老师说:“哎呀，你这是用真嗓子唱的呀”，你懂吗？唱铁梅要用假嗓子唱，这叫京剧的“花旦唱腔”。当时，我跟本就不懂戏曲的“生末净旦丑”，只知道喜欢听铁梅的唱腔，只知道那假嗓子吚吚呀呀也蛮好听，但我不会唱假嗓子。 马老师说: 你虽长得有点儿像铁梅，但你的嗓子不适合唱铁梅，那只有委屈你了，你就演李奶奶吧。就这样，在马老师的一锤定音下，我一个17岁的小姑娘，就开始学唱老旦了。 1994年，为庆祝武汉市11中学建校40周年，全校在武汉体育馆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我上台演唱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选段“学你爹心红胆壮志如钢”，右边第一人，京胡伴奏涂和平（当时任硚口区区长）。 想当初，当马老师要我扮演李奶奶时，我总抵触，心想，我一个小姑娘，将我化成个老太婆，脸上没有皱纹，还要用白油彩笔画鱼尾纹，头发还要梳成一个老太婆，当和铁梅对唱时，双方唱着唱着就笑起来了。主要是丽莉和陈萍笑我平常跟她们一样，都是清脆悦耳的小姑娘，怎么一下子变成老太婆了呢？ 但当时11中宣传队排演的《红灯记》在校内和校外演出了30多场，由于当时是排演样板戏的高峰，还有的医院、学校请我们去辅导她们学演英雄人物，我们不仅当演员，而且还当教员。 虽然我不是戏校的艺专生，只是教数学的马老师陪养出的水货演员，我一生也没走上职业演员的道路，但我一生因曾演《红灯记》李奶奶一角而走时运！这个“革命奶奶”的光辉形象，不仅给我带来红运和光环，而且是激励我努力学习、发奋工作，坚强与命运抗争的动力，那具照耀李铁梅参加革命的号志灯，也是照耀我前进的“红灯”！ 我读到高中毕业时，正逢武汉市财税系统到11中去招生，招生的干部挎着军书包，直接跟学校领导说要将我招了去，为什么？说是因为我有文艺特长，当时的财政局要排演《沙家浜》，要招我去演沙奶奶，我心想，我这还成为演奶奶的专业户了。 我因演《红灯记》而走运，没有下放农村，直接被财政局招去当了干部。但我毕竟只有高中文凭啊，当一名国家干部只有高中文凭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在小孩只有三岁的时候又出去脱产读书，一切工资奖金、福利待遇照发。我在外读了三年财税中专，学到了我工作岗位最适用的“财政税收”专业。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回原单位后入党、提干、技术职称一块来，真是“远去黄金失色，来时铁也生光”！ 后来回单位上班后，又接着出去读大专，在职学了三年经济管理专业，文凭上又跨上一个台阶，在工作上更得心应手，职务级别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无论是在职读书遇到困难时，还是担任领导工作上遇到烦心事时，总哼唱几句《红灯记》，无论是李玉和还是李铁梅的唱腔，随口就来，有时我师傅还批评我呢，“哎呀，小周，你怎么上班还唱戏”呢？我回头望师傅做个鬼脸，舌头一伸停住了，师傅说:今后注意就是了。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境遇，你闯过那一关，就是胜者，你被那一关卡住，你可能就会一蹶不振？2006年，我在工作岗位上工作了34年，还没等到退休就病到了，这场病是在单位体检时查出来的，而且一害就是一场大病。在医院手术室里，打上麻药后由医生任意宰割，昏昏迷迷睡过去，一阵飘飘然飞上天了……那盏“红灯”在高高的寒宫里发出红光，远处的火车声轰隆轰隆由近至远，好像皮鞭抽在身上只有撕裂声而没有痛苦…… 啊！是这盏红灯陪伴着我，是这盏红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照亮着我！我在医院病床上听着京剧《红灯记》，我一生不是因演李奶奶而走运么，在我最困难、困惑的时候，不是因那铿锵有力的唱腔鼓励着我吗？在我与死神作斗争时，不是红灯一直在心头发光么？那盏号志灯，让我的生命在灯火阑珊处，又重新远涉18年。 上图，是与李玉和扮演者尹小兵，铁梅的扮演者陈萍合影于宣传队成立55周年庆祝会上。 这18年来，我比琼瑶活得还值得，琼瑶本想让自己试死一回，如果未死被救过来，就只当自己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而被阎王爷退回来，可她没被救过来，真的去见阎王爷了。 而我真正尝过死亡的味道，但不是痛苦，而是一种飘飘然的味道，是我分明看到有一炬红光在召唤我，它说:“你的时日还未到，你回去吧，还有更光明的事等着你去办”？！ 于是，我至今又多活了18年，这18年来，我应该办的事都办了，我所有的理想都已实现。我在单位成天与枯燥的数字打交道，我总想插上文学的翅膀，在文海里遨游，至今已发表文章310篇，每篇按3000字算，也写了93000万字的作品。 上图、与李玉和尹小平，铁梅陈萍合影于“海山金谷艺术中心”。 我与家人、同事、朋友遨游世界，已去过22个国家游览。国内也走过大半个中国。美篇是我的良师益友，红灯是我的长寿之灯，心中有诗去远方遨游，心有红灯永放光芒。 感谢历届培养我的老师们！感谢单位对我信任重用的领导们！感谢【江城驿站】和【游学圈】这两块方草园！感谢【驿站同行一路欢歌】给我这方舞台，让我重拾《红灯记》！最后，还要感谢这盏红灯给我带来一生的鸿运，照亮我一生前进的方向！ 完稿于2024年12月23日 淑女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