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背后的故事

李亮之

时间的答案分享今日早安 画背后的故事亮之 《黄土雪塬》（四联画）钢笔、油画棒、泼彩画 54x79cmx4亮之/作于2024.11.7.-12. 齐白石言“不似为欺世，太似为媚俗，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自感此类题材还没画过瘾、画到位，遂于近日徘徊于“欺世”与“媚俗”之间、自我命题创作并肆意发挥，反复构思琢磨而成无论形式还是内容意欲锐意创新的新作，且可称为“先形式、后内容”实践成果……如果说十年前画《黄土高坡》水彩画硬是用传统水彩画技法“吃力讨好”创作出来而略感“外紧内松”、“事倍功半”的话，那么，用泼彩、水彩加钢笔、钢笔轻松绘就的《黄土雪塬》四联画则显得更讨巧，且“外松内紧”、“事半功倍”……一句话，艺术当以少胜多、以简就繁！ 🖌️ （序）画里话画外话 在编写《画临神绘心领神会——临摹揣摩融汇徐坚水彩画》一文中，谈及几度幅临摹徐老师的画背吗还有一幅画，甚至徐老师的范画后者一些艺术大师的画作（多为早期）也有这种情况。绝大多数是画家自我否定、严于律己之故，也就是说属于某种“事故”，然而，这也从侧面乃至“背面”让我们了解到画正面及其背面鲜为人知的故事。 我曾经撰写过《画里画外话里话外》、《我的自画像画叙》等美篇，谈了一些“画背后的故事”，意在“画寄思恋”——可以说每一幅画都是画家孕育怀胎（甚至是“双胞胎”，即便其中一幅往往“夭折”）、哺育成长的“儿子”。有时旧画多年不见，或馈赠他人、或被他人收藏、或不慎遗失，但一旦重相逢或“触景生情”，就会历历往事幕幕过，钩沉画里画外记忆之潭，心底掀起微波、涟漪。 所谓“画里画外”，有物质性、也有精神性层面“事故与故事”。今补撰此文，想把画背画、画中画、画内画、画外画几种“横断面”串线成文并分而述之，不谈、少谈正面，只谈背面的画及其故事，揭揭老底、透透心结。而所谓“话里话外”，意即话中有话、一语双关、旁敲侧击、弦外之音。如下话里话外、只言片语，道出隐逸（或显溢）于我画里画外之心心念念。时空穿梭，岁月峥嵘；画话叠迭，思绪辗转，辗转反侧之间似乎迭代出一种不断用旧值变量递推新值增量，其过程间接甚或直接穿插演绎画本身“构思立意”前因后果之“原生物”和画背后“造型含意”来龙去脉、触类旁通之“衍生物”。 🖌️ “点石成金 ——王俭环保美术作品展”邀请函暨海报 《应邀参加马来西亚第一现代美术馆特邀展活动》——“点石成金”展作品欣赏材质：槟城介绍广告纸 30×21cm王俭/2024年作于马来西亚槟城信手拈来，点石成金；左右逢源，妙手回春！ 王莲可观俭德能风王俭画友铁平口占 王者观心画俭朴出妙笔联赠王俭兄留念二零二四年十月十日亮之书 在艺术创作中保持一颗俭朴之心，方能笔下生花…… 点石成金锦添花由俭入奢易而爽讲艺究艺讲以考究讲究赞变废为宝锲不舍从奢到俭难以进将计就计将而不就将就彩联贺“点石成金——王俭环保美术作品展”以念二零二四年十二月十八日亮之撰并书于上海 由俭入奢易，从奢到俭难，王俭持之以恒在废弃包装材料上作画，点石成金，变废为宝……历史上，许多国内外大师名家也曾在随手可得的材料上作画，炫异争奇，各展其趣！ 🖌️ （一）画背画 这里所说的“画背画”主要是指画纸背面另画有一画。不像国、油、版三大画种，小画种水彩画特点太多，其中一支奇葩的是画背面还可以作画，尤其是初学画者、穷困潦倒或对自己作品表示不满的画家常干此事。当然，废物利用也不是一件多么不光彩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讲，翻箱底拿出“见不得人”、连自己都“不受待见”的“画背画”，意在借机自我剖析一番学画得失以及“眼高手低”利弊，更旨在经历并推崇学画进步、技艺提高所必须的“扬弃”过程。人说“自我否定之否定”，我说“自我否定之肯定”，人人皆知“负负得正”，难道艺术如数学，“正负”必定“得负”吗？！ 近日，画友王俭策划举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点石成金 ——王俭环保美术作品展”，在即现成废弃包装纸上或涂鸦、或因势利导将计就计改画、或打散重构予以拼贴，使其变废为宝而独具架上绘画艺术之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亦即通过画家神来之笔“化腐朽为神奇”，创造出一种“错误之美”，深受启发。如果说当年我画了许多幅画背画是处于勤俭节约乃至严于律己的话，那么，时过境迁，如今我又画了一些“画背画”，多少还是有一点这个意思在里面——多一点环保意识，对我们的“生存”大有益处当然，除了否定过去或曰自我否定等“消极”情绪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面向未来、开放自我的积极姿态！ 🖌️ ✍🏻临摹徐坚老师水彩画“画前画后” （正面）《江南小镇》（临摹）水彩画 39x36cm徐坚/20世纪80年代作亮之/1987年临初次临摹，学习构图和用色…… （《江南小镇》一画背面）《水巷》水彩画 39x36cm亮之/1987年写生 周边画得太实了，就虚掉；虚掉了，画面也就不滋润了…… （正面）《太湖人家》（临摹）水彩画 39x54cm徐坚/20世纪80年代作亮之/临于1987年 学习老师朦胧水彩画调子和湿画法铺第一遍色，结果也画花了…… （《太湖人家》一画背面）《园林影象》水彩画 39x54cm亮之/1990作 尝试用透叠方式画苏州园林整体印象，不够整体…… （正面）《村口芦苇》（临摹）水彩画 39x54cm徐坚/20世纪80年代作亮之/1987年临 用笔琐碎许多、整体色调偏冷，但气氛较为较近原作…… （《村口芦苇》一画背面）《渚边涟漪》水彩画 39x54cm亮之/1987年11月7日写生于无锡鼋头渚 与正面临摹作品相比，此写生习作枝叶点得更为凌乱且不生动！ （正面）《天目山上》（临摹）水彩画 39x36cm徐坚/1980年作亮之/1987年临 通过临摹，揣摩概括用笔画阴影、点叶以及明暗对比关系和色调控制…… （《天目山上》一画背面）《静物》水彩画 39x36cm亮之/写生于1987年纯粹是“闭门造车”式的习作而已…… （正面）《澄西船厂》（临摹）水彩画 39x54cm徐坚/1987年作亮之/1988年临 单独看“仿品”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对比原作，问题就来…… （《澄西船厂》一画背面）弃画废纸…… ✍🏻临摹徐外国水彩画“画前画后” （正面）《街景》（临摹）水彩画 30x39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 尝试主用捺印、蹭擦等技法临摹此画，颇有收效…… （《街景》一画背面）《小桥流水人家》水彩画 30x39cm亮之/写生于1987年 这样的水乡景色画得太多了，就毫不留情、毅然决然优胜劣汰“淘汰”了此画…… 【附】《老街系列》水彩画 78x118cm【安徽】余进/作于1999年入选第九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 与拙作《苗家盛会四月八》一同入选第九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的这幅画我就看着好眼熟，当时没敢吱声，殃及作者理所应该，然而波及评委还是心有余悸，故而“余进”不如“余退”……现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该揭揭老伤疤、杀杀歪风、痛定思痛啦！ （正面）《雨景》（临摹）水彩画 29x32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 试验、揣摩从头到尾、从正反两面“全湿画法”…… （《雨景》一画背面）《晨曦》水彩画 29x32cm亮之/写生于1987年 用带有装饰性的形色画水彩，发觉背景太空、画面不生动…… （正面）《街市》（临摹）水彩画 27x39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学习干画法叠色水彩技法…… （《街市》一画背面）《甪直古镇》水彩画 27x39cm亮之/写生于1987年 带班写生巧遇到上海轻专柳毅老师也带班并示范作画并与之切磋交流，见其烟雨朦胧（虽是大晴天）水色淋漓画面效果深受启发，于是就当即“否定”——用水洗（实为干洗）多少也让拙作“朦胧”起来…… （正面）《雪景》（临摹）水彩画 39x54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学会了洒盐、喷水及沉淀等水彩画特技。 （《雪景》一画背面）《写生之写生》水彩画 54x39cm亮之/写生于1987年背景画得太拘谨且反复拖笔导致颜色偏脏…… （正面）《市场西街》（临摹）水彩画 29x45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大刀阔斧的效果没学到家…… （《市场西街》一画背面）《集市》水彩画 29x45cm亮之/写生于1987年 其色暖暖、其乐融融，然终因画得太死板“甘当纸被”…… （正面）《雨街》（临摹）水彩画 27x54cm【美国】作者不详亮之/临于1987年雨中街景尤其是街面倒影着实让人着迷！ （《雨街》一画背面）弃画废纸…… 🖌️ （二）双面画 一如玻璃画，有一种介于绘画与工艺品之间、“集东西方多种工艺之大成的袖珍艺术品”叫“鼻烟壶”，除了用瓷、铜、象牙、玉石、玛瑙、琥珀等材质及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等制作工艺外，“内画”技法一枝独秀，即以特制变形细笔、用水油二性颜料隔着玻璃、水晶、琥珀等材质壶坯内手绘出格调典雅、笔触精妙画面，并兼具油画、国画和水彩特点，此乃另一种“画背画”。 众所周知，“双面绣”也叫“两面绣”，是中国优秀民族传统工艺之一，始于宋代湘绣、苏绣、粤绣、蜀绣等绣品中。，即在同一块底料上，在同一绣制过程中，绣出正反两面图像，轮廓完全一样，图案同样精美，都可供人仔细玩味、欣赏。就像“双面绣”，我也曾尝试在丝面团扇上画“双面画”，其实只画了一面，另一面背透色彩而呈一面形构大同小异的“反画”而已。“双面画”的优缺点正源于此：两面画面效果不尽一致，像“双面绣”一模一样太机械、缺少一些艺术变化；自以为正反面“和而不同”，才徒生趣味。 本想网购二款宣纸竹签骨架异形团扇，不料所进货色却是两批一模一样的“仿纨扇”，弄得我进（收）退两难。没想到化纤尼龙布制成、批量产销的“现代纨扇”居然比绷好的油画布还要洁白平整，关键是薄如真丝且既薄又牢，即便打湿受潮亦平整如初。更因其半透明性，我新近创作的这批“双面画扇”比“双面绣”还有趣——正反两面效果介乎“似与不似”之间！而家藏一盒40年前所购纺织纤维品颜料也终于找对了合适的“基底”并且“物尽其用”，尽管年久有点变硬，但残留颜料附着力和色泽依旧比水彩、国画颜料理想，那些沉淀、渗化、色斑与水渍肌理效果实属求之不得、不可多得。 🖌️ ✍🏻“双面画”艺术效果比较研究（之一） 《青山绿水》二画正面 总的来说，正面清晰、细节多、层次丰富…… 《青山绿水》二画反面效果尝试与赏析 背面像蒙了一层面纱、罩了一层雾，但更为整体……巧的是，那枚“大吉羊（通‘祥’）”闲章，正反面均可正常欣赏…… ✍🏻“双面画”艺术效果比较研究（之二） 《仙山》《崇山》正面形色赏析 《仙山》《崇山》反面形色赏析 ✍🏻“双面画”艺术效果比较研究（之三） 《湖石图》（双联画正面）癸卯亮之 相辅相成的两种迥异艺术效果——一蹴而就的“粗犷”与反复润色的“优雅”。 《湖石图》（双联画背面）癸卯亮之 上述二画背面更为朦胧的画面效果……扪心自问，我这到底是在画蛇添足、白白糟蹋了洁白的团扇，还是锦上添花、挥毫题诗作画使普普通通扇子艺术身价百倍？由不得我来分说，自有分说！ 🖌️ （三）拓纹画 小时候玩过“拓印”——用纸置于硬币纸上然后用铅笔在纸面上排线横扫，一幅一比一大小的硬币“拓纹画”像传统照片显影一样跃然纸上；有一种翰墨情怀并得非遗传承、绘画术与印刷术兼而有之之艺叫“拓片”或曰“拓纹（画）”——将碑文石刻、器皿等文物形状及其文字图案拓于宣纸而成图片，既保护珍贵文物，使用宣纸和墨汁，又能将图文清晰拷贝出来。“拓纹”是通过拓印技术形成纹理；“拓印”是对雕刻或石刻表面实施手工复制， 拓片、拓纹拓制方法有两大类：漆黑一片，黑白分明者称"乌金拓"；纹理显现，淡而有神者称"蝉翼拓"。如果说，古色古香的古代器皿“拓片”堪称古代文化艺术“活化石”的话，那么，当代实物拓印或“大地拓印”可谓现代派“超现实主义”或曰“大地艺术”。本人在创作黄土高原系列组合时曾经假借、有鉴于此“绘制”了《图》，想必让人浮想联翩，或发思古之幽情，或传思乡之温情。 本人旅游写生、尤其是画长卷速写不带画板，往往就地取材、拿板凳、石栏、垃圾箱顶、崖岩或地板、大地当画板，甚或直接在手上、膝盖上将就作画，一般厚厚的铅画纸、水彩纸上画出来的效果一如既往，只不过作画条件艰苦一点而已，然而只有在不厚不薄的纸上用炭精条、油画棒或蜡笔画“硬笔画”，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肌理效果。如《映山湖望惠山》是背靠锡山遥望惠山、坐在无锡锡惠公园映山湖坊下台阶、于表面呈颗粒状石板上绘就的，故而那些葱葱郁郁山麓、波光粼粼湖面均是我用油画棒横扫一挥而就的；再如《画屏烟云》“基底”乃台州神仙居希尔顿逸林酒店早餐收藏两张印有“玩转仙居”广告餐纸，一举两得，正面作地图用，背面当画纸用，因为纸薄，所以在石凳上涂油画棒时等于是把石头肌理拓印了下来，而且恰如其分表现出烟云缠绕、山树叠嶂以及崎岖不平的岩石…… 🖌️ 《映山湖望惠山》钢笔、油画棒 21x120cm2024.10.24.亮之/画于无锡 《画屏烟云》油画棒、钢笔画 28x42cm x2亮之/2024.11.28. 速写于台州神仙居景区 《玩转仙居》广告地图餐纸（《画屏烟云》一画反面） 《大地拓印》（四联画）泼彩画 39x54cmx4亮之/作于于2024.11.1. 顺便提一下，这是一管日久变质桔黄色颜料，好在还没变硬，所以不用加其他颜料适当掺水泼彩，即“五彩纷呈”——尚未完成变质的仍呈鲜橙色、已“色变”的现浅黄色、变得太厉害的则显黄褐色……求之不得，何必弃之？不妨一试，何乐而不为？ 《生命之树黄土之根》泼彩画 39x54cmx2亮之/作于2024.11.1. 受极地驴友武志红摄影作品《生命之树》启发创作了这两幅几乎同名的泼彩兼水彩画作以示对大自然以及对黄土高坡大地敬畏之心……一共制作了两幅，令人惊奇的是下幅下方居然自然天成、出现两排窑洞！ 🖌️ （四）画中画 “画中画”，是说一幅“画中有画”之画。且说徐坚教授《案头》一画开了小画不小的先例，20公分见方的一幅油画不仅画了完整的花卉以及书籍等文具，还在画面右上方墙上画（挂）了一幅可能是列宾《意外归来》主题性巨作，故而又在5公分见方的画角上高度概括临摹了一幅世界名画！没有依样画葫芦照搬、也没有喧宾夺主画过头，但绝对是这幅小画亮点之一。 1984年为了应征第六届全国美展创作了油画《船的龙骨》；为了纪念创作《船的龙骨》这幅画，就画了这幅同时表现画室背景环境的自画像。这幅我自认为所有自画像中画得最为深入的肖像画、也是迄今为止我最后一幅油画自画像，其实并未完成，尤其是两只手只匆匆上了一块底色。 回过头来再说说那幅《船的龙骨》。那年安亭师范教工宿舍楼前正好拆木结构废弃厕所，正为如何给这幅刚刚“竣工”的创作配框参展犯愁的我灵机一动，废物利用这堆原木、半圆木不正合适吗！镶了与画中被锯圆（原）木近相匹配、遥相呼应，堪称相得益彰，原汁原味的破圆（原）木画框在黄陂路原跑马厅上海美术馆参展，俨然成为一道靓丽风景！ 🖌️ 《阿尔诺芬尼夫妇像》木板油画杨·凡·艾克/1434年作伦敦英国国家美术馆藏 尼德兰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扬·凡·艾克采用新油色画法，使画面能保持经久鲜润和美丽。不仅再现夫妇的外貌和个性特征，而且对室内富有象征意蕴的环境物品作了逼真描绘，显示其特殊的造型才能，该画堪称史上最强“结婚照”并巧妙把自己画在镜子里，也成就了一种永恒。 《阿尔诺芬尼夫妇像》局部 在画面背景中央的墙壁上，有一面富于装饰性的凸镜，它是全画尤其值得观者注意的细节；从这面小圆镜里反射出整个房间景物，其中不仅看得见这对新婚者夫妇背影，甚至能分辨出画家本人作画时的情景；另请注意镜框带有10个突出朵状方形，各内置一小圆形耶稣故事画——十幅耶稣受难图以代表天堂，既有基督教信仰，又有世俗观念，画家都一一收入画中，这种精微罕见画技即便在尼德兰细密画也少见！ 《案头》油画 17x23cm徐坚/1954年作 一花一世界，小画不小，20公分见方的一幅画不仅画了完整的花卉以及书籍等文具，还在画面右上方墙上画（挂）了一幅可能是列宾《意外归来》主题性巨作…… 《案头》油画局部约4x5cm徐坚/1954年作 在5公分见方的画角上高度概括临摹了一幅世界名画，这种“意临”实为再创作，没有依样画葫芦照搬、也没有喧宾夺主画过头，但绝对是这幅小画亮点之一！ 《画作前的我》纸上油画 54x39cm亮之/1984年作上海安亭师范美术教研室 未完成，犹完成；此画虽未完成，但背景中的“画中画”业已完成…… 《船的龙骨》布上油画 80x114cm亮之/1984年作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上海地区应征作品展" 画中小孩和狗的嬉戏休闲与大人们的辛苦劳作形成鲜明对比而成就了“造型并列的综合”（详见下文）…… 🖌️ （五）画内画 这里的“画内”不是如上所述“画中”——画面之中，而是特指“画里”——“画层里面”。记得40年前我曾在安师同事、外语教研室主任金德明老师的指导下翻译过一篇题为《X射线辅助绘画研究综述》，文中对伦勃朗、莫迪尼阿尼等画作作“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深入研究，我也深受感动和启发。感动的是，或穷困潦倒废物利用、或自我否定严于律己，画家因种种原因利用油画颜料覆盖性将旧作“埋葬”新创画作之下，无奈之举中亦见其勇气壮举；受启发的是，像发掘地下埋没古城或海底沉船一样具，通过X光来研究绘画创作得失、作品真伪无疑具有实证和挑战性。 话说40年前本人大学毕业踌躇满志来到偏于上海西隅的安亭师范任教，当时那种恍惚、游移不定状态一如画那幅静物油画《鲜菊与腊桃》（画此画起此题亦颇耐吾寻味——菊花是鲜花、桃子却是“蜡桃”！）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花卉写生而已，其实不尽然。首先，这不是“一”幅画，而是画层上下重叠在一起的两幅画；其次，若透过X光透视此画，一定会看到这下一层俨然是一幅行将完成的自画像！ 那时心血来潮想要画幅静物画，但手头一时无合适备用画布，故而信手拈来此旧作权当涂了层底色欲重新覆盖成一幅新作；更关键的是，本人对此自画像（乃至整个自我状态）有诸多不满，至于不满意在哪里，时隔近半个世纪我已全忘，只记得这幅构图为半身立像，作为模特儿的"我"呈仰视状、而作为画家的"我"则在俯视…… 🖌️ 《X射线辅助绘画研究综述》李亮之/文 《鲜菊与腊桃》油画 80x60cm亮之/作于1982年11月25日 🖌️ （六）画外画 所谓“画外画”，就是“画外音”，通常指影片中发出的声音，其声源不在画面内的，即不是由画面中人或物直接发出声音，都称为“画外音”、旁白、独白、注解或题外话。在小说中，画外音分为解说、心声、旁白三类；在生活中，人们常挂在嘴上的画外音，意即“言外之意”；而在绘画中，若把“前创作”构思立意过程中某种“规定性”以及“造型特质的选择”创作手法归结为“画内音”，一如拙作《雨过草原》、《苗家盛会四月八》；而把“后创作”衍生物“造型含意”之“假定性”（即模糊性、丰富性、多义性、广泛性和深刻性）及其“造型并列的综合”创作手段理解为“画外音”，一如陈丹青的《祷告》和拙作《耕耘》所示。（参见拙文《造型含意散论》刊《文艺研究》1990年第五期） 《换茬》是我为数不多农村题材早期主题性油画创作，也可说是我插队落户生涯的自我写照与缩影。尤其是画面中央那位以苦苦挣扎般动作脱去黑白条纹毛衣（当时常穿）小伙子就是我的化身，而人物塑造显然受到意大利画家古图索乃至法国立体派画家毕加索的多重影响，但其构思立意和造型含意却为己出。三位播种青年农民之间特置放废弃碉堡和新建铁塔；三人头部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脱毛衣者以及一只回首羊更增添一种惆怅茫然之感，从而加强了这样一个主题：他们生活在一个新旧更替年代里——碉堡象征着过去和战争，铁塔象征着未来与和平；旧的痕迹、过去记忆尚未抹去，而新的憧憬、理想之境隐现；收割后的稻茬尚未连根锄去，培育出来的嫩芽却已播下长出。这一片土地就是联结着过去和未来的现在。《换茬》之“画外画（话、音）”正是大时代社会变迁与个人经历和感受交织，力图通过未来与过去的并列综合和对比来表现当下现实，同时表现出天人合一般依存关系。 旧作中还有一件“模糊性”和“多义性”兼而有之、允许创作者和观赏者去讲许多故事情节的主题性创作，似乎可以充当我的另类自画像，那就是这幅《小镇》。该画背景取材于苏州甪直，但前景人物塑造却是魂牵梦绕的松江九亭那个不起眼的村落、或曰“被遗忘的角落”。画中那个取火生炉子的小伙子就是想象中的我，那个身埋躺椅、边啃西瓜边听收音机的姑娘就是我的“意中人”，她长啥样谁都不知道……而我猜我念小俩口小日子无非就这么过：夏日炎炎，她在阴凉处摇扇乘凉，而我只有挥汗挥破扇“苦力的干活”的份；让别人过得舒坦，自己憋屈吃点苦，值！乐意！也乐在其中……这就是此画对“爱”的诠释、或曰画者对此画“画外画”的注解。 🖌️ 《造型含意散论》李亮之/文刊《文艺研究》1990年第五期 （上）《克里斯蒂娜的世界》【美】怀斯/作（中）《胜利》【前苏联】莫伊申柯/作（下）《农民》【罗马尼亚】科·巴巴/作 《造型含意散论》以美国“怀乡写实”画家怀斯、前苏联“富有表现力”的现实主义画家莫伊申柯和罗马尼亚绘画大师科·巴巴为三原型，与之对应的诸如“造型特质的选择”、“造型并列的综合”以及“造型组合的机缘”等体现隐性和显性逻辑结构之各章节点题小标题。 《朝圣》布上油画 90x70cm陈丹青/1981年作 酣睡中的娃娃与虔诚祷告的大人们形成对比反差，从而揭示了“造型并列的综合”之画外音…… 《雨中》油画 71x58cm亮之/1982年作 《耕耘》油画 33x116cm亮之/ 1981年作 作者在《耕耘》和钢琴旁留影李哲之/1981年摄于上海师院艺术系 《换茬》布上油画 75x122cm亮之/1984年作 《雨过草原》水彩画 54x79cm 亮之/1999年作获第四届中国少数民族美术作品展览“民族百花奖”金奖 水彩画《雨过草原》是作者1990年跟随研究生导师徐坚教授远赴新疆巴里坤大草原的产物。辽阔草原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就是说变就变的天气（云）；而令我过目不忘的人物则是那从左到右走过的侧影，既如科·巴巴画笔下的《农民》那样或具有其永恒的造型特质，又如画家俞理、王怀庆所塑造的行走中的侧面剪影那样富有情趣乃至诗意（参见拙著《水灵彩动——水彩画技艺论》第101页插图及相关说明文字）。 《苗家盛会四月八》水彩画 79x109cm李亮之/1999年作入选“第九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台湾“中国水彩画博物馆”（筹）陈进生藏 水彩画《苗家盛会四月八》一画是根据1991年带设计学院90级同学赴湘西写生考察所收集、整理的素材，并受关维兴老师水彩画插图《城南旧事——英子逛天桥》启发创作而成的，自认为这是一次“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创作模式的演习、实践（详见拙著《水灵彩动——水彩画技艺论》第100页插图及相关说明文字）。 🖌️ （七）问意象 在心理学中，意象反映潜意识的心理活动，人们通过想象和情感宣泄来揭示内心世界乃至纠结并探索自我内心真实面貌和诉求。在艺术领域，意象指客观事物经过创作主体情感活动、形象思维和审美升华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用以寄托主观情思、精神向往。意象通过具象提炼、抽象通感等方式产生，是人之所以成为人之大脑意识活动产物，在中国审美体系乃至国粹艺术中尤显重要。 拙作“上海魅力组画”线与色离合、色随形游走，这些属于具象钢笔淡彩画也试图往中国画意象上靠，如融春夏秋冬于一景乃至扇面（或长卷）构图，以及用想象中的鱼眼鸟瞰、呈发射状的外滩图景可见一斑；值得一提的是《上海地图志/1927年的“上只角”与“下只角”》尝试在“做旧”牛皮纸现成地图上作画，虽不如正宗水彩纸那么显色、流畅、挺括，但那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足以勾起时空追忆、往事缅怀；而从题目便可得知，《棕榈树古老而年轻的细胞》属“介于具象与非具象之间”的微观画作。 年前，作者自驾游历黄山、张家界和梵净山并通过《张家界十里画廊》、《浮气开入映辉瑞望迎新》等一系列创作，一直在追问意象。对比50年前读大二油画专业在山水画选修课上临摹陆俨少气韵生动画作，这种欲望矢志不渝，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是用水彩媒介来表现而已。 🖌️ 《上海四季图》水彩画 54x79cm亮之/2012年作 《鸟瞰上海》钢笔淡彩扇面 54x79cm亮之/2012年作 《上海地图志/1927年的“上只角”与“下只角”》钢笔淡彩画于地图上 90x70cm亮之/2012年作收藏家/藏 《棕榈树古老而年轻的细胞》钢笔淡彩 36x39cm亮之/2010年作 浮气开入映瑞辉望迎新——拙作《黄山云》诗意图泼墨画三尺整张癸卯年亮之偶得 要说哪幅画最能表现“绵绵黄山云、悠悠黄山情”，非此画莫属！用水彩画黄山固然色彩丰富明快（油画还要丰富厚实），但欲表现黄山迷雾总不如水墨画来得贴切、传神，尤其是泼墨画，不仅复原了山岚水汽弥漫、云雾升腾聚散自然风光，且似更能还原大千世界原始混沌状态…… 《张家界十里画廊》水墨画 100x100cm亮之/画刊《吉祥如意日历》甲辰龙年山西海子文化科技有限公司/编中华文化出版社出版 2023年12月第一版 “不慎拍坏有幸猎奇”——翻拍《张家界十里画廊》花絮 《云蒸霞蔚染峰林》水彩画 79x109cm亮之/2023.7.28.画张家界 由于没有零号大画板，只得像画国画那样纸铺桌面作大画，水色不能流淌或持画板控制水流方向，然而用湿画法画大面积山峦云雾时会出现沉淀水渍与渗化彩晕，既在料想之中、可控范围之内，也着实出乎意想之外、干透后不可控肌理效果出其不意、层出不穷，如左上角和中上方诸峰顶偶发显现如过山风吹过的“过山云气”，山与山间、山上山下或多或少因积水而反冲色绮彩丽、如虹似霞般水渍和色晕，这也要归功于余弃用单色涂抹、浑用复色（多色混合）泼彩，而这正是《云蒸霞蔚染峰林》一画捉摸不透意境（余总结为“渲境”）或曰张家界仙境之魅力所在…… 🖌️ （八）归心象 情生象心生画。象由心生，心随象转，心灵互動，形象共建。当“对象”不在面前时，我们的头脑中浮现出的形象称为“知觉形象”，其组织样式则称之为“心象”。即便画家通过神來之笔已把欲表现其介乎宏观与微观之间的“中观”审美“对象”升华为某种“心象”，于自然界或人间尘世中观赏者尚能找到其对应物者谓之“具象”；尽管酷似宏观或微观所见所感之审美“对象”，画家神来之笔旨在表现某种意识形态符号般的“心象”，于自然界或人间尘世中观赏者找不到其确切对应物者谓之“抽象”。 画由心生。每幅画及其产生过程都凝聚着画者的心象、心念、心血，每一笔、每一抹，都是内心深处的创意表达。胸有成竹、有感而发，眼中所见、心之所念，遂成画卷。心中意象与观察对象相吻合，谓之“悟对”。画家通过“尽精微、致广大”的观察、别出心裁的取景构图和独具匠心的表现技法，把所绘对象“草图”般地印迹脑海并转移到赏心悦目画作上，灵动构思、果断下笔，根据画面需要随机调节大小位置、疏密浓淡、色调气韵……故曰，画，“画内画”是也；心画，乃“画外面”也。 回归心象。五年前《替合》系列，则是我特为《上海·意象》首展所创作的。一条代表我等华人画家视觉艺术原发点，以素雅墨趣之意象见长；一条象征彼此驾轻就熟的西画形式感模式，以艳韵光泽之造型出彩。两者时而并驾齐驱，时而纠缠碰撞……经过一番更替或历经反复迭代，或许如愿以偿走出一条融汇贯通、中西结合，以“象由心生，心随象转，心灵互动，形象共建”为至上旨趣之康庄大道！至于近作《望极》等则是在南极行途中以及归来后一系列有意无意识行为的结果，比如说那些泼彩泼墨画即是无奈之举——晕船为画必须速战速决，又是南极所见所闻之心象结晶；又譬如，我那顶天立地撑边、左右穿插甚或串行、涨枯墨结合等书风就是在南极归来后自然而然形成的！ 🖌️ ✍🏻《替合》系列作品泼彩画拼接亮之/2019年作 《论当代绘画张力及艺术个性》李亮之/文“2019’上海·意象”画展学术研讨会论文 《海底世界》“海水泼墨泼彩画” 四尺对开亮之/2024年作于庞洛“日丽号”舷舱 海底世界，命运多舛；《海底世界》这幅画也“命运多舛”！白天画毕搁置船舱阳台晾干，不料一阵海浪又打湿了画面，无奈只能令其低温露天过夜，其后两天均被冻在地板上，直至船开出南极辐合带驶在亚南极海域才有机会连铲带剥把破损严重的画收回房内……回到上海摊开才发现神奇一幕——在潮湿环境里它永远不干！原来这画被浸泡、冻结过，带有大量的盐分，是正儿八经的“海水墨画”；为画起名也颇费周折，一开始像绝大多数抽象画一样叫《无题》。后来看电视节目觉得南极海底世界更光怪陆离、丰富多彩、神秘寂寥、无声胜有声，同时感到此趟南极游对这方面信息和探险活动几乎为零，遂由泼墨改为泼彩，由《无题》转化为“有题”——《海底世界》，本想再添个沉船或鲸鱼之类的，最终放弃了，一如大自然之于我，我之于画还是抽象一点好！ 《南极白夜》（又名《凛冽洁白南极冰》）水彩画 26x40cm亮之/作于2024.2.4. “白色”在西方国家意喻纯洁无瑕，这点与中国人同，不同的是他们更看到白色“喜庆”的一面；南极夏天是“极昼”，只有白昼没有黑夜，太阳一天24小时不落地平线；南极，是一个洁白的冰雪世界，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偏远大陆，无论是外部世界，还是我内心世界，它都是一片净土。本水彩画尝试用近乎水墨画的墨（灰）色调（高级灰）来画皑皑白雪，由于是阴天里的“南极白夜”，似明有暗、既白又灰，其深沉格调与凛冽南极的气候特征极为相符。当然，南极自有其华丽的一面，尤其是冰山、白冰、蓝冰，晶莹剔透，故而在水彩画《冰山》中用水色淋漓酣畅、靓彩而入调及其湿画法予以表现更为出彩。 《极望》（又名《望极》）泼墨画三尺对开亮之/作于癸卯小年夜 “极画”即指以南极为题材的“南极画”，亦指用某种荒漠寂寥的图像、方式和意境创作的“寂画”。我的理解是，望极也好、极望也好，重在“望”而非“极”。何以见得？就像吃饭要吃到八分饱、画要画到七、八分见好就收，否则就要吃撑了、画过头画坏了，这个“极”也不是你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多多益善的度量去“贪得”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为实现理想而无尽期盼、努力的过程往往比功利主义色彩居多的“目的”来得重要……于我而言，“望极”有点像南极“企鹅之望”——有所企盼、又无所奢望，这是我本人给“望极”这一词汇限定或扩展的概念，亦即私底下擅自下的“自定义”。总而言之，以《极望》诸画为代表的系列“极画”，是本人“穷极”所见所感、所思所能聊表对无上崇高之“极”的映射、向往与崇拜。 🖌️ （跋） 画是画画非画 人类世界观及其视觉体验无外乎“三观”——微观、宏观和“中观”。论及古今中外绘画，总脱不开中观干系，近百年现代派则或游弋于具象与非具象（抽象）之间，或在微宏观两端有所突破；论及意境，微观和宏观世界里定有，但中观却常有折损，而富有诗情画意的中国画、尤其是写意画意在弥补之，现代油画和水彩画也应该在这方面有所补救，及至本次首展，诸位富有个性的画家亦多有探索并各有所获。 借用《金刚经》“三句义”如是说：“如来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我们可以说“画是画，又非画，是名画”。此“名画”非名家之画，而为“名义上是画”之意，是说虽然画不是真实不变的，但它又确实存在，是缘起性空的世界。字（形）里行（色）间是“道”、是“法”，自“画”立名、文明伊始之后，图画之事就有了“法度”。后人“如法炮制”从无形到有形、具象到意象，故如石涛言，“无法而法“，臻于“至法”。尤其是“禅画”非画之画，生命随想，直面人心、扣人心弦，在看似狂放中蕴含着寂静，引发了我们对生命意义的思考。有一种生命的沉淀，更有禅定的智慧。 “事故”也好，“故事”也好，《画背后的故事》讲述的是从正面、侧面乃至“背面”本人艺术创作历程鲜为人知、或只有我知的故事。“画背后的故事”，讲的是画本身的事；“画背后的故事”，更讲超越画本身的事！ 🖌️ 《圆中景圈外象》水彩画 40x40cm亮之/2023～24年 为了不致于画板被污损，夹垫了一张白纸，便又生此圆心里空空如也、周边山峦重叠之图，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圆作”增多，想必《圆中景圈外象》会自然而然花样翻新出更多的景与象……这浑是吾对“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正儿八经的“歪解”。 《南极印象》“日丽号”船舱圆桌画痕（污渍）介于绘画、行为艺术与概念艺术之间亮之/摄并记于2024.2.5.晚搁笔之时 要问我来南极看什么？南极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在船舱白圆桌上画画不慎留下的一小撮颜色无意中所形成的一幅空灵之作——一片白茫茫中的一抹孤云、孤山或者孤船，这就是我的“南极印象”，这个印象（映像）可以抹去，但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此为“超以象外，得其环中”又一活生生的“案例”——案头上自然生成的生动范例也。 《宇宙魂》综合媒介（水彩画） 20x30cm亮之/2023.7.作 此乃余画黄山风景时调色（瓷）盘里残存的水渍沉滓、色迹彩晕，俨然一幅韵味十足的抽象画，遂拍照留念并起名为“黄山魂”……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拍自太空、或者我匠心独运创作的《宇宙宏图》，但是，而今再看此图，活脱一幅穿越南极圈乃至整个地球的“宇宙魂”！ 🖌️ 谢谢观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