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的活着

一帘小月

文/一帘小月

美篇号/56506739

图片/网络（致谢）

最近在看《后山开花》，发现余老师终于扔掉自己的残疾，开始一本正经地写诗了，可见不论是诗人、女人、正常还是残缺，一本正经是最重要的。

自从有了网络支付、直播带货，生活习惯被迫改变之后，我就连逛街都开始不正经了，不会再郑重其事地进店，渐渐地也不再要求谁去拎包，没包可拎，习惯了在虚拟的世界里掏空自己的思想和钱包。

2024年初，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学习，把小时候欠爸妈的三好学生补回来。 于是，从春节开始，就想着要做个好老板，拿着手机联系客户，希望在电话里得到他们来自前线的喜报，可惜，电话打了无数，订单着实没拿到几个，妈妈说：“兴许过了春节就好。”一晃儿，就过了清明、中秋转眼到了冬至，再转眼，就要到除夕了，还是一本正经地一无所获。

总结这一年工作：我比较一本正经，市场也比较一本正经，我一本正经地努力着，市场一本正经地疲软着，就像我赶着牛，它只负责晒太阳，我连滚带爬地捡屎蛋，它不急不缓地啃着草，我急匆匆地忙碌着，没挣到银子，落了个绿色环保。

　　昨天温度骤降，妈说爸咳得更厉害了，我也咳得更厉害了，爸的咳是因为他早年的一次严重肺炎，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爸妈出生在五十年代，在我的印象里，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年轻时好像都没有生过病，他们以有工作为荣，以有儿子为荣，以养老人为己任，以孩子能有出息为荣，爸说为了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他们还“兑会”，就是一个人一个月兑多少钱，轮流使用，爸兑了一年买了辆凤凰自行车，因为还在襁褓中的我不停哭闹，为了哄我，他忘记了锁车，新车被偷了，我就成了家里的罪人。被一本正经地批斗了几十年，批斗中多少都沁过蜜，童年故事中我是最娇宠的公主。

妈说：爸是在1978年参加高考前夕得了感冒，连续低烧成了肺炎留下了病根，后来只要感冒就极易感染肺炎，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我最近咳的厉害是看了场电影出来淋了雨，相比父辈，我们连生病都变得不怎么正经。

　　上个月爸因为心肺衰竭进了重症监护室，视频里第一次看到妈妈泣不成声，没心没肺的我忽然有种歉疚的感觉，很长时间以来，一个人独来独往于浙江和安徽之间，仿佛从来没有意识到父母老了，他们也逐渐变成了需要照顾的人，逐渐离开了职场、离开了户主的地位，同样离开了健康，他们变得敏感而无助，从之前的关注孩子，到现在的内视自己，他们怕被抛弃、被遗忘、被嫌弃，而我们都是当初他们处心积虑放飞的鸟儿，如今羽翼已丰，却因为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不能回巢。

在那两双期待的眼睛里，我们的爱是那样的不正经，我们表达爱的方式只是给钱，很多时候连一句暖心的话都羞于多说，听到的反而是父母轻描淡写地说：家里没事，你在外面要保重好自己......直到有一天他们无助地躺在医院里，即便如此，我们能陪伴的时间依然很少，依然爱的萧条。

　　孩子还在异乡打拼，有时候想着给他打个电话，当语音响起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青春悦耳，听听就够了，需要唠叨什么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保重自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好工作？他怎么不知道要善待爱情和友谊？

他已经在人生的主场打拼得太辛苦，而我只能做一个安静的观众，在自己的位置为他加油，中场休息时递上温热的毛巾，然后告诉他：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累了就来找我，我就站在你身后！然后，他没说话，我犹豫了一下解释：别煽情，我只是想百年之后你能给我个花葬。

孩子破涕为笑，困惑，我不就只是想要个花葬吗？怎么就有种不正经谈话的感觉了呢？

好想写一个真情的句子，结束这篇绞尽脑汁又差强人意的文章，但是找不到比正经地活着更有后劲的文字了，那就这样吧，亦正亦邪，让我们轻松的、正经地活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