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将尽时

泡泡

又到年尾，还有几天就是2025年元旦，每当要过年时都是感慨万分，感叹日子过的太快，一眨眼就是一天，一回头就是一年，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时光匆匆，像小河流水一去不返，唯有记忆永存。年末，最容易怀旧，一些磕磕绊绊的事涌上心头…… 难忘的鸿新巷一号院 鸿新巷 1 号院，那是我儿时的心灵港湾，承载着童年的欢声笑语与无尽欢乐。胡同口左面是卖布匹杂货的“线铺”，对面是卖食品的综合商店，是小郭庄大街最热闹的地方。岁月悠悠，曾经的老地道外地区在平房改造的浪潮中渐渐消逝，往昔的记忆也随之斑驳，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在时光的长河中打捞起关于它的零星片段。 鸿新巷 1 号院子不大，呈长条形静静卧着，五户人家在此安身。迈进大门，首户人家姓田。田家那大公鸡甚是“顽皮”，总爱追着五弟，专挑他的屁股“下嘴”，搞得五弟每次见它都得绕路跑。田爷学识渊博，仿若一部行走的故事集。夏日傍晚，暑气渐消，大伙围坐在院子里，田爷便开启了他的“故事时间”，鬼怪奇谈、历史传奇，在他口中娓娓道来，引人入胜，我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老院第二户人家，姓甚名谁已在岁月中模糊，只记得我们唤她大姑。大姑以裁缝为生，手艺精湛，飞针走线间衣物便有了模样。她有个儿子小牛，是我儿时形影不离的玩伴。记忆里，大姑家的窗台总有股独特的味道。她钟情于臭豆腐，那装着臭豆腐的瓶子就放在窗外窗台，夏日炎炎，路过她家，那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我总是赶紧加快脚步，捂着鼻子匆匆跑过。 再往里走，便是赵爷家。赵爷曾是老地道外正兴德茶庄的老员工，一生勤勤恳恳，生活却颇为清苦。日子在平淡中缓缓流淌，恍惚间，赵娘悄然离世，独留赵爷一人。那时的居住条件简陋得很，家中无卫生间，亦无自来水、暖气与煤气。吃水需肩挑手提，做饭取暖全靠买煤生炉子，百姓生活的艰辛在这一方小院里尽显。赵爷年老体衰，身边又无子女照料，行动愈发不便，真不知那些日子他是如何熬过。犹记母亲心善，时常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送往赵爷家中。赵爷总是坐在家门口，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瞧见我放学归来，便会笑着招呼：“小知识分子放学啦！”那声音，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院子尽头住着周家。周爷憨厚老实，周娘身形瘦小，周家大姐则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常常临窗远眺，灰墙青瓦，明窗红袄，粉容黑辫，那画面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永远地镌刻在我记忆深处。 田爷手巧，锡焊技艺堪称一绝。谁家铁锅漏水、水舀子损坏，都会找他帮忙修理。一日，田爷在院里专注地焊铁壶，我那时年幼无知，在旁瞧热闹。地上摆放着铁烙铁、焊锡，还有一个瓶子，我误将其当作水，伸手便抓，欲往嘴边送。田爷见状，脸色骤变，惊恐万分地伸手抢夺。刹那间，瓶子翻转，硫酸倾泻而出，全倒在我的脚上。田爷慌乱起身，从水缸里舀起凉水，朝着我的腿猛浇。幸得是冬日，我身着棉裤棉鞋，才免遭硫酸的严重腐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一回，我在院里嬉笑玩耍，蹦蹦跳跳间跑向大门口。突然，从院里搭建的小屋传出一阵哗哗声响。我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微开的门缝中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睛似笑非笑，透着股诡异，紧接着一个没有指甲的指尖映入眼帘。我顿感毛骨悚然，吓得扭头就跑。慌乱中脚步踉跄，被大门坎绊倒，整个人向前重重摔去，眼角磕在地上，鲜血直流。母亲大惊失色，急忙抱起我冲向医院。那时的全麻是医生用小毛巾捂住我的口鼻，不一会儿，我便陷入昏迷。长大后才知晓，眼皮上那道伤疤便是那次意外留下的痕迹。 岁月流转，皱纹渐渐爬上脸庞，那伤疤也随之隐匿，可那段经历却永远无法忘怀。这便是我学龄前在老院的两次惊险遭遇，虽险象环生，却也成为了我记忆中独特的一部分，每每想起，心中感慨万千。 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惊险过往 人生如旅，所遇危险不知凡几，诸多画面如影随形。幼年于西北的时光，野性与懵懂交织。夏日炎炎，上山探秘狼窝，上树逗弄麻雀，无畏无惧；寒冬腊月，冰河嬉戏，手脚冻肿亦浑然不觉。随父至机务段澡堂，方惊觉脚面冻疮溃脓，袜子与肌肤粘连，那时的我，对疼痛与危险尚缺感知。 铁中就读时，体育课的经历惊心动魄。蔡老师率队至北宁公园新泳池授泳技，平静突被打破，老师疾呼，反复入水，终捞起一同年级同学。他即刻施行人工呼吸，同时指挥众人上岸回校，那紧张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中专岁月，校泳池畅泳成了耳道发炎腐烂的诱因，我因此入住铁路医院。那是记忆中的第二次全麻手术，麻醉面罩覆于口鼻，医生温言鼓励：“小伙子，勇敢些，吸气，是甜的。”我心中默诵毛主席语录以壮胆气：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起初两口确有甜味，转瞬胸闷、头晕、缺氧之感汹涌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挣扎。迷糊中听闻医生呼喊：来劲了，快过来按住！，而后我便陷入黑暗。术后苏醒，见母亲泪眼婆娑守于床边，暖流淌过心间。然此次耳伤成了日后耳聋的隐患，年岁渐长，为解耳闷、耳堵与头昏之苦，于二附属医院历经三次耳根局部麻醉，耳膜穿刺置管手术，怎奈听力每况愈下，终至耳聋。 当兵入伍在宁德教导队的经历亦难忘怀。营区附近公路旁山脚下，水渠水流清澈湍急，奔涌着涌向涵洞。暑热难耐之日，文书提议前去消暑，队部戴参谋率我等数人前往。我脱衣入水，遭水流冲击而跌倒，瞬间被冲向涵洞。奋力回游之际，呛水绝望渐生，幸得戴参谋及时出手，将我一把拽住揪回岸上。归营后，我深刻检讨，亦感恩戴参谋救命之恩。此险事让我深感生命脆弱，命运无常，危险如影随形，须臾不离。 刻骨铭心的病痛经历： 童年时，我懵懂天真，对灾病的苦痛毫无感知。步入中年，身体的警报拉响，病痛带来的折磨如影随形，成为了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其中最难忘的，当属那次痔疮手术。九十年代，我因工作劳累过度痔疮旧疾复发，便血严重。手术地点是滨江医院，手术过程至今仍历历在目。我侧卧着，后腰被医生扎了一针麻药，随后转为仰卧，双腿抬高放置在支架上，那场景竟让我恍惚以为自己进了产房。还在疑惑之际，就听到老大夫一声呵：“自己把鸟捂住！别飞了！”顿时，我满脸通红，大脑一片空白。术后回到病房，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肛门，发现有许多麻线线头露在外面。护士叮嘱，三天内只能进少量流食，待麻线头全部脱落方可出院。病房空间宽敞，十几位病友同处一室，除了上午查房换药，大家便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其乐融融。每日清晨八点半，病房内会准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门口，因为这是大夫查房换药的时间。给我们换药的是一位来自非洲的留学实习生，他身材魁梧高大，手法略显粗重。只见他手持一尺多长的不锈钢钩针，将药纱布从肛门勾出，再把新的药纱布一点点塞进去，一时间，病房里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彼时医疗技术尚显原始，不过二十年后我第二次做痔疮手术时，情况就大为改观了。手术改为侧卧，有效保护了患者隐私，也不再用麻绳结扎伤口，术后观察半天就能回家了。 另外，我还经历了两次心脏搭桥手术。第一次心梗搭桥手术较为顺利，三天后我便转出了监护室。然而第二次手术却异常艰难，我在剧痛中苏醒，原来是护士正用吸痰器插入我的气管，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将我唤醒。彼时，我全身插满各种管子，手脚被束缚，动弹不得，身体极度虚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每听到护士的脚步声渐近，我的心中便涌起一阵恐惧，仿佛自己是待宰的羔羊。护士一次次拔掉氧气插头，将软管插入气管吸痰，那一刻，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捅肺管子”。那种疼痛让我浑身僵直、止不住地颤抖，疼痛稍有缓解，便是大口大口拼命喘气。胸闷憋气的感觉也极为难受，没过多久，我的身体突发异常，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抽动挣扎。起初还能听到医生们焦急呼喊、来回奔走的声音，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再次醒来时，我发觉头和腋下都放置了冰袋，呼吸机也再次启用。但呼吸机的频率与我自主呼吸的频率相互冲突，我努力调整呼吸去适配，可没过多久，便精疲力竭，昏了过去。无奈之下，大夫只能撤掉呼吸机。直到第七天清晨，我终于成功转出重症监护室，那一刻，心情豁然开朗，仿佛重获新生，身体也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人生漫漫，沧海桑田，世事难料。人之一生，实乃一段充满变数的旅程，是成功与挫折相互交织，收获与付出相伴相生，欢乐与痛苦如影随形的成长历程。最终，往往是病痛奏响终曲，为这趟旅途画上句号。 在这悠悠岁月里，有人秉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之念。瞧瞧那些贪腐之人，机关算尽，倾尽全力搜刮上亿不义之财。可一个人不过只需一张床安身，一个胃纳食，再多的财富到头来也只是过眼云烟，终落得个吐回赃款，身陷囹圄的下场。 人生终究只是一个过程，未得之物，心向往之；一旦拥有，方觉不过如此。唯有历经坎坷波折，遍尝酸甜苦辣，方能体悟到：一生无忧、无病无灾便是至福。世间最珍贵者，当属健康、亲情与爱，它们才是岁月长河中永不磨灭的瑰宝，熠熠生辉，亘古永恒。 《我是一条小河》歌词郭欢没有大海的波澜壮阔没有大江的气势磅礴只有岁月激起的浪花朵朵我是草原上的一条小河绕过高山穿越大漠征途上还有无尽的跋涉不要说道路坎坎坷坷酸甜苦辣都是歌没有湖泊的平静清澈没有山泉的靓丽景色只有春风荡起的浪花朵朵我是草原上的一条小河山川给我跳动的脉搏阳光给我青春的光泽我的生命奔流不息远方的大海呼唤着我山川给我跳动的脉搏阳光给我青春的光泽我的生命奔流不息远方的大海呼唤着我 文字：泡泡音乐：我是一条小河图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