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花,花,花,剑兰花,我母亲手植历21载的一株剑兰花,今晨第一次开花了。 而我的母亲已离世七载之久,我刚刚探望过她的坟头,多少有点困倦,在依稀恍惚的残梦之后,看到了一种震撼人心的欢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妈和我爸就是“刘巧珍和高佳林”的完整版。我妈妈叫“韩巧玲”,同有一个“巧”,不同的是我爸和我妈他们成功相爱,并且白头到老,一爱到底,给我们姊妹三人极其幸福的家庭温暖。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爸爸是初中毕业,因为成份问题无法继续上学。爸爸写一手好字,又打一手好珠算,可以双手打算盘,而且互相校对。所以管理我们镇的“居民粮”。在粮食稀缺的时代,这是一个显赫的岗位。最后做到主管工业及地方财政的乡镇领导。</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妈妈是“山民”,勤苦而博大。妈妈那个时代是“红”的代表,是最贫困的“无产阶级”。所以是团委“妇女委员”,强力推荐老爸“入团”,老爸也因此才“混进革命队伍” ,才会有后面稳定体面的工作,让我有很好的学校教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们是一个地方剧团的演员,文化大革命的时间主要演样板戏。老爸拉二胡,老妈扮演“铁梅”。她们是“红与黑”“知识与力量”的完美结合。在那个时代,这是“稀有的”爱情,但却是真的爱情。她们在背后互相欣赏、赞叹,有时听上去都有点“肉麻” 。我妈妈佩服我爸爸的严谨、周详。爸爸佩服妈妈大度、大气特别能干农活和操持家务。时间一直在流,世界一直在变,但他们彼此的欣赏和爱,却从来没有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妈妈会给鸡、猫动手术,还知道用酒精消毒,在西北偏僻的农村是很罕见的。她也是家织布的高手,最多做过七种颜色的家织布,被人家当做样品参考学习。三十多岁参加夜校学习读书写字,居然可以看报读书,也光荣的做了农村夜校的教员。她不识字居然能唱戏,真的不可思议。她还配合技术人员做了方圆五十里第一个沼气池,成功的可以炒菜、点煤气灯,让人大开眼界,还有不少人过来参观学习。我觉得这可能得益于我外爷敢于创新的精神。外爷是一个大木匠,动手能力特别强,也会做教学用的粉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妈妈在家乡第一个盖楼房、第一个修沼气池,修了硬化的地板,我们小朋友玩北方的一种“猴”非常方便有趣,最主要的是她埋葬了我三叔和堂哥。这是老爸想不到,也做不到的。就是送走和她没血缘但和老爸有血缘的侄子和弟弟,相当于妈妈办了两次“王熙风送秦可卿”。 花钱、出力、料理。复杂和难度相当于国家办“亚运会”“奥运会”什么的。所以,她和王熙凤的命运一样,早早地走了,王熙凤留下“巧姐”,我妈留下“巧哥”。 我三叔叫“张云龙”,所以我的公司叫“云龙科技”,而堂哥起了一个很土的名字“张管粮”,不知是不是跟老爸管粮食的经历有关。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多半在屋前屋后种菜,种水果,只有我妈妈要在门口种花,特意在西安市买了一株剑兰种在门口,并且很认真地施肥浇水,可惜一直没有开花。我长期在外漂泊,很少回家,没想到恰好遇到剑兰花开。爸爸中风过,脚腿不方便,很少出门,听说剑兰花开,特意走出门口注视着剑兰高高的花剑,很开心地说:“娃呀,这是你妈见你回来了,告诉你,她的法力用完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在爸爸眼里,妈妈是一个神人,我这“巧哥”的所有成绩都仰仗妈妈,妈妈即使在地下,也无所不能。看来,妈妈不在了,爸爸对妈妈的仰视却一如既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