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行

潘惠嘉

早晨，8时40分乘汽车离开大理，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两旁是茂密的庄稼（玉米、谷类）和高高挺立的桉树。已经到了云贵高原和青藏高原的交界处了，天特别高，特别蓝，云特别白，特别纯，四周特别开阔。 远处的高山顶上可以看到积雪，而山腰却奔腾着浓浓的云雾。这时，就会让人想起那意境辽阔，声音拖得老长老长的西藏民歌。 　　2003年7月21日下午1时到丽江，吃中饭已是1时半。饭后，我们游览了丽江古城（大研古城），去了四方街、黑龙潭，晚上又去游了丽江古城。 　　丽江古城又名大研镇，也叫大研古城，位于云南省玉龙纳西族自治县，背靠着巍巍的玉龙雪山。四方城位于古城的中心。 丽江古城是一所平凡的栖居之城，朴素的生活之城。它温暖、亲切，憨厚，平等，为人生敞开。 　　丽江有三張耀眼的名片：丽江古城，世界文化遗产；玉龙雪山，世界自然遗产，东巴经文，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丽江大研镇还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之一。 　　黑龙潭位于城西，玉龙雪山的雪水流入黑龙潭，黑龙潭将清冽的雪水输入丽冮古城。黑龙潭是两位世界级遗产联系的纽带，宛如亲亲热热的三姐妹。 　　背靠玉龙雪山，湖水潋滟秀美，亭台楼阁，长堤拱桥，黑龙潭的确让人迷恋。 　　建菁、维国、晓明和我，兴致勃勃地游览黑龙潭。 黑龙潭的纳西族庙宇 　　建菁也很喜欢黑龙潭的美景。 　　黑龙潭公园正在整修，园内有不少纳西族妇女在挖土，用竹筐背土。 “这样强的劳动，怎么看不见纳西族的男人？”晓明感到疑惑，问纳西族导游小张。 小张告诉我们，在纳西族，妇女是主要劳动力。一个媳妇，不到外面去参加劳动，是要被人瞧不起的。而纳西族的男人，就干些轻松的家务，另外，就是搞搞琴棋书画，坐坐茶店养养鸟。 哈！做个纳西族男人挺不错啊！我想。 　　在大研古城，在黑龙潭，我们都看到纳西族妇女身上的羊皮披肩。 　　“羊皮披肩”是纳西族妇女服饰的重要标志，上方下圆的羊皮披肩用整块黑羊皮制成，上面装饰七个彩绣的圆形布盘，圆心内各有两条白色的羊皮飘带，七个圆盘代表北斗七星，人们称为“披星戴月”。 这表明纳西族妇女在生活中，在生产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又显示了纳西族妇女吃苦耐劳的品质。 还有种说法：羊皮披肩形状像青蛙，纳西族人称圆盘为“巴妙”，意思是青蛙的眼睛。这是崇拜青蛙的丽江土族和崇拜羊的古羌人相互融合的结果。 不要小看了这披肩，这服饰，它既记载了民族历史，又是民族精神的象征。 这，给它一个时髦的名称，叫“服饰文化”。 　　第二天上午去了高原草甸——甘海子（2900米），白水河（2800米），骑马去云杉坪（3300米），在云杉坪可远眺纳西圣山——玉龙雪山。下午去了东巴万神园、玉米寨。 　　我们骑着马，去云杉坪。 　　丽江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实在太美了，骑着高头大马，哒哒哒地行走在原始丛林中，太新奇了。 我们马不停蹄，目不暇接，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丽江这片土地上秀丽神奇的美景，享受着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珍贵礼品。 　　我们的马队出发啦！ 　　看到吗？建菁和晓明在跟我们打招呼？ 建菁、晓明，山路难行，一路小心，注意力集中，看风景，不要忘记安全。 祝你们马不停蹄，马到成功！ 晓明、建菁、老马在云杉林中留影。 真可惜，老马在骑马时，不慎摔坏了相机，所以，后来去山西旅游时，他又买了新相机。 　　云杉坪，好开阔！ 纳西族人和藏民能歌善舞，在云杉坪的草甸子，他们和游客一起跳舞，狂欢。 游人租衣，穿上藏族的服装，拍照留影。 　　在去玉龙雪山的路上 　　晓明在云杉坪，后面就是云雾缭绕的玉龙雪山。 　　导游告诉我们，在云杉坪，可远眺纳西圣山——玉龙雪山，观玉龙主峰扇子陡（5596米），很遗憾，由于云雾弥漫，我们没有看到主峰扇子陡。 由于我们是跟旅游团来的，旅游团没有安排登玉龙雪山行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圣山身旁，没有上去朝拜，真是可惜。 　　不过，后来，晓明还是圆了登玉龙雪山的梦。 2014年，晓明第二次来云南，一个人登上了玉龙雪山的最高峰（4680米）。 有志者事竟成，晓明，好样的！ 4680米是游客登玉龙雪山的最高峰，再上去，就没有栈道和平台了。 　　看，晓明，躺在玉龙雪山最高峰的碑牌前，多么开心，多么得意。 这是多幸福，多美好的一刻啊！ 　　白水河是一条由玉龙雪水融化的冰川冰水汇成的河，由于河床是石灰岩碎块组成，呈白色，清泉流过，远处看，就像一条白色的河，故名白水河。 据说，白水河的水来自玉龙之口，带有灵性，还是一处爱情圣地。 　　玉龙雪水流到这里，把石灰质的山坡冲刷成错落有致的玉盘，珍珠般的雪水从上面泻下来，仿佛珠帘玉屏似的。 此乃大自然的杰作也。 　　藏民和牦牛 　　我在高原草甸——甘海子（2900米） 　　东巴万神园展示了纳西族古老神奇的东巴文化。 纳西族是古代羌氐人后裔。 　　马维国和东巴纳西族老人合影 　　东巴万神园300多尊神灵木雕诡异又神祕 　　在玉米寨景区进口，我和维国合影。 　　玉水寨风光 　　纳西族民居 建菁和晓明在纳西族民居前合影 　　铁匠酿酒坊，这几个纳西族的象形文字，可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认一认，能认出来吗？ 　　纳西族人的午餐 　　丽冮古城给人的感觉是古朴，那缓缓转动的大水车，那流经每家每户的潺潺流水，那斑斑驳驳，凹凸不平的，被踩得光滑的青石路面，都在诉说着自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生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经历。 它们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世界文化遗产”？怎么来了这么多中国和外国的旅游者？ 我在缓缓转动的大水车前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一位饱经风霜，在大山中辛劳一生，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农，被一位大学教授请去当美术学院的模特。老农不明白，去问教授。 教授回答说:我就看中你的朴实，不折不扣的朴实。 我想，跟那位老农一样，丽江古城最可宝贵的是它的古朴——属于它自己的，不折不扣，原汁原味的古朴。 小桥流水人家 　　从黑龙潭流来的玉龙雪山的雪水，潺潺地流入古城，清冽又亲切，轻捷又欢快。 走在丽江古城的每一条街上，都能看到轻轻地悠悠地流淌着的玉龙雪山的雪水。 在溪水边，有人在洗菜，游人悠闲地坐在溪水边的茶店里，翻阅着画册，或者在轻声地交谈。 　　夜晚的溪边，更让人迷恋，凉风习习，灯光柔和。 那荷花灯，一盏，两盏，三盏……在溪边悠悠地飘着，飘着。 载着孩子们天真的幻想，载着少男少女美好的愿望。 我看见，一位身材苗条的姑娘站在小桥边，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笑脸，相机一闪，摄下她天仙般的倩影。 　　水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没有了水，就没有了幸福，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生命。 前年，我到过也是世界文化遗产的安徽西递、宏村，那里也跟丽冮古城一样，“家家门前有清泉” ，对水的开发和利用，那种亲水情结，竟与丽江古城那么相似。 天人合一，创造良好的居住环境，这可是我们老祖宗的传家宝啊！ 　　大研古镇纳西古乐会场 音乐是纳西人的生命。 演奏纳西古乐悠扬古扑的旋律，让人迷恋，让人神往，仿佛回到了那古老的年代。 　　漫步在丽江古城的街道，到处可听到悠扬的纳西古乐和云南民歌。 在四方街，这丽江古城的中心，当年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枢纽站，马帮运货的集散地。我看见七八位纳西老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圆圈，和着乐音，跳起了民族舞。于是汉族的、纳西族的、白族的、藏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陆陆续续加入舞蹈的行列。 圆圈越来越大，各民族的人们欢聚一堂，边跳边唱，气氛是那么热烈和谐。 从四方街的舞蹈中可以看出，纳西族是一个富有开放意识的民族。 　　哒哒！哒哒！纳西马帮过来了。 从古到今，他们始终活跃在这条茶马古道上。 丽江古城全貌 丽江古城街头 　　丽江古城关门口 　　晓明在关门口 　　丽江古城——大研古镇，与其他古城不同，它没有围墙，整个城市完全是开放的。 这又从另一角度说明了纳西民族的开放性。 　　我和老马在丽江古城街头 　　晚上九时，我们又来到丽江古城。古城灯火辉煌，人流如潮，像过节一样热闹。 我们几个，也算跑过一些码头，见过一点世面的。到了这里，却左顾右盼，东张西望，觉得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有趣。 这是藏饰品店，那是东巴工艺社，这边在圆木片上用烙铁画画，那边，断臂书法家正用嘴泼墨挥毫。 这沿河的一片，是几家小吃店。两位洋人，一位光头上还纹着一条红色的蛟龙呢。他们正在一家专做“丽江粑粑”的小店前，等着吃丽江粑粑。 那挂着一串串小灯笼的，有点浪漫情调的是酒吧。 还有许多客栈旅店，什么木瓜客栈，枣豆金客栈，名目新鲜有趣。 旅店的门口也布置得别出心裁，有的红红火火，有的曲径通幽，有一种非要你进去看一看的吸引力。 古城之夜的茶室 　　店里的生意不错，来到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谁都想买点东西帶回家，留作纪念。 我买了画着纳西象形文字：天天快乐图案的圆挂屏。这挂屏，看起来，有点原始，有点粗糙，但它给人一种独有的新鲜感。我想，这圆挂屏挂在我杭州的家里，一定是很引人注目的。 　　的确如此，这纳西族象形文字的挂屏，二十年来，不管挂在哪里，都有一种新鲜感，无论是挂在客厅，挂在园子里，都新奇。 现在，这挂屏挂在我的园子里，你看怎么样？ 丽江古城之夜，有熙熙攘攘的人流，热热闹闹的街市，也有昏昏暗暗的小巷，冷冷清清的庭院。 不经意间，我们走进一条窄窄的小巷，弯弯曲曲的弄堂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在破败的矮墙边，有一个门框，两扇黑不溜秋的门半开着，门上方，歪歪斜斜贴着一张画着羊头的画，里面传出轻轻的悠悠的吉他声，这是什么地方？是住家？正纳闷，门呀的一声，慢慢地开了。 “请进”，一位年轻人说。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仿佛不想扰乱远悠悠的音乐声和宁静的环境。 “请进，这里是茶室”，年轻人补充了一句，声音也是轻轻的，淡淡的。 走进门，里面有一个约十来平方米的小天进，靠墙的假山上，一位长发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低头弹着吉他。 借着从房间里射出的灯光，我看清了小天井的摆没。靠边摆着水桶、扁担、纳西人背的竹篓，屋檐下挂着草帽、猎枪，还有几张兽皮，还挂着一只羊头。地上是高低不平的砖头铺的路，路边还长着野草。 我觉得，不是走进了茶室，而是走进了山野，走进了纳西人的住所。 在天井的另一个角落，靠着板壁，着地坐着另一位年轻人，在弹着三弦。 在这宁静的夜晚，在这一切都仿佛自然形成的小天井里，听到这泉水般清纯的音乐，我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喧闹，没有争斗，没有功利的世界，仿佛来到了天国。 在这美妙音乐的陪伴下，我走进了两间茶室，茶室不大，也只有十个平方左右，一间墙上写着不少纳西族的象形文字，另一间，墙上挂着一些纳西人的工艺品，桌椅也是挺普通，而且是旧的。房间很简朴，但很干净。里面没有喝茶的人。 我想，在这样幽静的地方，来一对情侣，或者来几个从繁华喧嚣的大都市来的旅客，在这里，静静地品茶，那感觉肯定是终身难忘的。 我又来到另一间房间，这是模仿纳西围着火盆，烧水饮茶喝酒狂欢的习俗布置的。饮茶时，大家要围成一圈，席地而坐。这样品茶喝酒，又会是另一种感觉，另一风味。 那位弹三弦的年轻人告诉我，这茶社是一位台湾老板开的。 走出茶社，我心中似乎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怀疑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 回头看看，那贴羊头画的旧墙门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那轻轻的悠悠悠的吉他声，还在夜风中飘荡呢。 喔！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要三次五次，八次十次的来丽江。为什么有人到了丽江，就不愿离开。 因为，丽江给予人们的，是别的地方不能给予的，或者说，是其他地方不能给予的。 　　明崇祯年间，大旅行家徐霞客曾到过丽江。 当时的丽江土司曾设宴招待。 在《徐霞客游记》里，徐霞客写道：“宫室之丽，拟于王者”“楼阁极盛，多僭制”。 可见当时丽江之富庶，木府之华丽。 　　被称为纳西族“紫禁城”的丽江木府 　　丽江古城街头 　　我在丽江古城四方街 　　纳西族的神 　　丽江古城的街头 　　我们这次是随旅游团来丽江的，随旅游团旅游当然可省心不少。但要游得趁心，游得舒畅，游得满意，我认为，还是应该选择自助游。持别是游“丽江古城”。 假如我们选择自助游，我们就可在丽江古城的客栈住上三五天，去酒吧饮酒，去茶社品茶，去逛店铺，去听音乐，去吃丽江的名点：粑粑，去与纳西人聊天，去与客栈老板拉家常，再租上一辆自行车，到丽江周边去转转。 　　丽江古城是名画，是精品，需要慢慢品味，细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