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冬，魔都又迎来“与美为期——威廉·莫里斯与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的年度大展。</p> <p class="ql-block"> 此次展览由世博会博物馆和英国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简称“V&A博物馆”）携手合作举办。</p><p class="ql-block"> V&A博物馆，起源于1851年在英国伦敦举办的首届世博会，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装饰艺术与设计博物馆。世博会博物馆，诞生于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是中国第一座国际性全面展示世博专题的国际博物馆。两个博物馆皆有“世博基因”，这次再度合作也<span style="font-size:18px;">是有因缘了。</span></p> <p class="ql-block"> 本次展览精选了V&A博物馆的123件典藏珍品，通过序厅（源起）与“灵感”、“制造”、“社会”三个篇章的相互呼应，展示了1890至1920年间“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的非凡魅力，让我们了解了威廉·莫里斯与工艺美术运动的现代设计理念，从而有了一批改变审美标准的生活用品飞入寻常百姓家。</p> <p class="ql-block"> 威廉·莫里斯是19世纪英国著名的设计师、诗人、工匠和社会主义活动家。他以卓越的设计才华和对工艺美术运动的推动而闻名。他擅长壁纸、地毯、家具等众多领域的创作，作品风格自然清新、优雅质朴，具有浓郁的中世纪与乡村田园风情。至今仍被视为“现代设计之父”。</p> <p class="ql-block"> 英国工艺美术运动起源于19世纪下半叶的英国，当时的工业革命带来了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传统手工艺受到极大冲击。一方面，工厂生产的产品粗制滥造，缺乏美感与品质。另一方面，装饰艺术被繁琐的维多利亚风格所主导，过于浮夸且脱离实际生活。在此背景下，一批艺术家和设计师开始反思工业生产对艺术与设计的影响。他们倡导回归手工艺传统，强调艺术与技术的结合，主张为大众创造美观而实用的物品。其中，威廉·莫里斯正是这场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p> <p class="ql-block"> 序厅“缘起”被橄榄绿和牛油果绿晕染，概述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的起源与代表人物。</p> <p class="ql-block"> 金盒，上面刻有威廉·莫里斯的名字，罗伯特·卡特森-史密斯设计雕刻，由金，水晶，木材，丝绒，头发制作，大概是表彰莫里斯对现代设计所做出的贡献吧。</p> <p class="ql-block"> 其中展示的威廉·莫里斯“茛苕”壁纸设计图手稿不可多见（下图）。</p> <p class="ql-block"> 英国工艺美术先驱们从自然汲取灵感，具有诚实而质朴的美学风格，正应了那句“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p> <p class="ql-block"> 第二空间“灵感”篇章，围绕“自然与乡村”“信仰与崇拜”“东方的灵感”这三个核心主题向我们展示工艺美术运动的创作起点。</p> <p class="ql-block"> 约翰·亨利·迪尔设计的“猫头鹰”壁毯，以其生动的自然景象，细腻地捕捉了工艺美术运动中自然之美的灵动与精致，成为展览中的一大亮点。</p> <p class="ql-block"> “森林中的鹿”印花棉布，由查尔斯·沃塞设计。这幅设计手稿是沃塞自然主义设计的完美体现，色彩简洁，大面积的背景是曲线勾勒的树林，作为主体的鹿的棕黄色块与树梢叶片颜色呼应，而蓝铃花小小的蓝色色块又让画面有了跳跃感。</p> <p class="ql-block"> 约翰·亨利·迪尔设计的“猫头鹰”壁毯，以其生动的自然景象，细腻捕捉工艺美术运动中自然之美的灵动与精致。</p> <p class="ql-block"> 亮彩陶器，由威廉·德·摩根设计，约1888-1898年制作。</p> <p class="ql-block"> 色彩鲜艳的自然叶草衣柜。</p> <p class="ql-block"> 书写柜，1904-1905年制作。胡桃木底座，悬铃木框架，雪松抽屉，金饰摩洛哥皮革，抛光铁配件。</p> <p class="ql-block"> “播种者”雕刻，雷金纳德·维尔斯制作，浇铸抛光青铜材质。</p> <p class="ql-block"> “干草马车”，纸质凹印照片，爱默生拍摄，</p> <p class="ql-block"> “圣乔治与国之花”挂幅。玛丽·S·袄茨设计，用上色丝绒、上色丝绸、金线、贴花、刺绣制作。</p> <p class="ql-block"> “圣餐杯和圣餐盘”，珐琅银器。1904～1905阿尔温·卡尔制作。</p> <p class="ql-block"> 压花雕刻红铜盘子。</p> <p class="ql-block"> 莫里斯的这幅印花布面设计以英国埃文洛德河命名，但是图案灵感来自波斯和17世纪的意大利丝绒。里面有石竹，还有葵花之类的菊科植物。</p> <p class="ql-block"> 展品中不少设计来自东方灵感，如波斯、中国、日本、印度等地区。</p> <p class="ql-block"> 下图中的花瓶，学习了中国陶瓷的形状、釉料和工艺。这只花瓶上环绕四条飞龙，龙是中国陶器上常见的图案。</p> <p class="ql-block"> “虹彩陶”，德·摩根的设计灵感来自伊朗的彩陶器皿，充满活力的虹彩使盆子上描绘的神兽栩栩如生。</p> <p class="ql-block"> “碗”，高温窑变釉类瓷器，中国这种烧瓷技术在19世纪晚期被欧洲人复制成功。</p> <p class="ql-block"> 在威廉·莫里斯的艺术作品中，鸟类常扮演重要角色，鸽子、鹦鹉、孔雀等鸟类以细致工艺和生动表现为人熟知，它们在图案中不仅作为装饰的元素存在，也象征着自由、美丽和自然的活力。</p> <p class="ql-block"> 壁纸“凤头鹦鹉和石榴”定格了凤头鹦鹉振翅、鸣叫的瞬间，驻足凝望，仿佛已经置身于花叶之间。</p> <p class="ql-block"> “让我们捕食”是沃塞的又一副自然主义经典设计，放在中国大约可以叫作“黄雀在后”：猫（还是只蓝猫）盯着鸟，鸟盯着毛毛虫，毛毛虫正在啃食花朵，后二者大约都只剩下自求多福了。</p> <p class="ql-block"> 一排母狮、棕榈叶和大朵橙色花朵，这幅作品也是沃塞最具代表性的纺织品设计之一，这种图案排列形式让人联想到来自波斯或古埃及的饰带，据说狮子曾在那里被奉为神明。</p> <p class="ql-block"> 展览中带来威廉·莫里斯最著名的、也是商业上最成功的纺织品图案——“草莓小偷”，其设计灵感源于莫里斯在乡下小屋居住时，看到画眉鸟们偷偷采摘院子里的草莓，顿时被那鲜活的场景所打动，于是创作了这幅经典的作品。在享受视觉美感之余，还对《草莓小偷》的故事留有悬念：“画眉鸟最后到底有没有吃到草莓？”</p> <p class="ql-block"> “草莓小偷”家居纺织品，约1883年设计，是靛蓝拔染木刻印花棉。</p> <p class="ql-block"> 第三空间“制造”篇章，围绕“复兴手工艺”“手工与机器”“协会与制造商”“复古的浪漫”这四个核心主题，展现了要让设计师们成为材料与成品之间媒介的理念主张。莫里斯说过：“你所拥有的一切物品要么一定是美丽的，要么一定是有用的”，他相信世间需要与自然联系才能过上真正人类的生活。对他来说，设计是在工业化社会中保持与自然联系的一种方式。</p> <p class="ql-block"> 画师-染色师之杯，1900-1901年，银，金，珐琅，抛光绿松石制作，由查尔斯·阿什比设计。</p> <p class="ql-block"> 威廉·莫里斯的追随者、沃尔特·克莱恩为皮尔金顿瓷砖和陶器公司设计的“花神芙罗拉的侍女”瓷砖。</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制造商为了迎合市场需求也会与设计师合作。下图这件描绘了黄水仙的金色细颈花瓶，绘制者名为伊丽莎·西门斯。通常绘制者的姓名首字母会留在器皿上，一起流传后世。</p> <p class="ql-block"> “猎人”壁纸，1919年，查尔斯·沃塞设计，纸质手工上色版画，作品描绘了中世纪时期一个猎人的狩猎场景。在猎犬的陪伴下，追逐着雄鹿。</p> <p class="ql-block"> 首饰盒，设计：理查德·乔治·哈顿；银匠：拉尔夫·布彻；珐琅师：伊丽莎白·戴维斯，埃莉诺·斯莱特。</p> <p class="ql-block"> 彩绘玻璃画，1886年，由爱德华·伯恩·琼斯设计。</p> <p class="ql-block"> 第四空间“社会”篇章，则围绕“教育与女性解放”“运动的推广”“工艺美术之家”这三个核心主题彰显了工艺美术运动的核心在于社会教育。</p><p class="ql-block"> 莫里斯不仅是设计师，还是一位积极的社会活动家。他提出了“倘若艺术不能由众人所分享，那我们与艺术又有何相干？” 普通人的住所从此成为值得建筑师思考的对象，普通人的一把椅子、一幅墙纸或者一个花瓶都成为值得艺术家想象的对象，这些设计理念为现代设计奠定了基础。</p> <p class="ql-block"> 莫里斯的伟大成就，还在于成全了教育与女性，让劳动女性在工艺美术之家依靠手工编织独立谋生。</p> <p class="ql-block"> 下图这本山羊皮嵌衬玫瑰花图案的金色压花的书籍封面，正是为当时专门向女性传授装订技术而制作。</p> <p class="ql-block"> “赞美女性”三联画，1901年由亚历山大·费舍尔设计制作。</p> <p class="ql-block"> “布样册”，上面是“水仙花”布样，木刻印花麻棉布，<span style="font-size:18px;">约翰·亨利·迪尔设计，</span>约1900～1910年由莫里斯公司制作。</p> <p class="ql-block"> 下图是葡萄藤下的两只狐狸和一只睡着的狐狸图案的瓷砖。釉面陶，1903年制作。</p> <p class="ql-block"> “仙居”家居纺织品。提花机织棉，大约1896年由查尔斯·沃塞设计，由厚重的羊毛线编织而成。</p> <p class="ql-block"> 绣图：安·麦克白设计（推测），约1912年制造，丝绸贴花、丝线、亚麻布编织。</p> <p class="ql-block"> 作为19世纪英国著名的社会主义活动家之一，威廉·莫里斯关注社会公平与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希望劳动者是快乐而有尊严的，也试图通过设计来改善人们的生活环境和审美品位。</p> <p class="ql-block"> 由此，这次展览展品多来源于日常生活中的物品，涵盖了威廉·莫里斯及其追随者的印染图案设计、图书、家具以及受其设计理念影响的现代家居产品。</p> <p class="ql-block"> 家具配件样品展板，由理查德·卢埃林·本森·拉斯伯恩、利物浦设计制作。</p> <p class="ql-block"> 餐厅摆设。</p> <p class="ql-block"> “壁式烛台”，镂空黄铜，由厄内斯特·吉姆森设计，大约 1903～1905年制成。装饰木是橡树，象征力量和忍耐，是英格兰的国树。</p> <p class="ql-block"> 轰轰烈烈的英国工艺美术运动，虽已消散在历史的尘烟之中，但敬畏自然和环境、通过有意义的工作实现生活价值，以及欣赏美好的事物，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依旧意义非凡。</p> <p class="ql-block"> 整场展出看下来，没能记住几个人名以及对应的作品，但眼中饱览、心中感受到的美是实实在在的。这场以威廉·莫里斯为代表的工艺美术运动，会让我联想到现在的一个热词：生活美学。美，在一张简单的书写桌精美的人物主题合页里，在刀叉碗碟的镂空与镶嵌里，在马克杯折射着虹彩的卷草花纹里……虽然大部分普通人达不到这种艺术设计和创作的层面，但对于天然之美的追求、在日常中对美的发现和感知，却是人人都可以践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