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博物院——马王堆（一脚踏三省之行）

平平

2024年10月18日，湖南博物院，马王堆汉墓陈列馆（参观重点） 长沙马王堆汉墓，是20世纪世界最重大的考古发现之一。保存完好的墓葬结构及丰富的随葬品，是汉代生活方式、丧葬观念的完整呈现。1972—1974年在长沙马王堆发掘的三座西汉墓，是一次于特殊年代、举全国之力的科学发掘。墓葬保存完整，出土了3000多件珍贵文物和一具保存完好的古尸，有明确的墓葬年代和墓主身份，在中国考古学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义。 1号墓（辛追墓）1号墓为东边土冢。1972年1—4月，考古工作者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对其进行发掘，出土漆木器、纺织品、帛画等珍贵文物1000多件，墓主遗体保存完好，令世人震惊，得到了国务院周恩来总理等领导的高度重视。根据葬制等级及“软侯家”“软侯家丞”铭文的器物、“妾辛追”私印，确认墓主为软侯夫人“辛追”。 2号墓（利苍墓）2号墓为西边土家。1号墓令人瞩目的发掘成果，使2、3号墓的发掘受到空前重视。1973年9月，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2、3号墓发掘的请示报告，并调集全国各学科的顶级学者参与墓葬的发掘、研究与保护。2号墓于1973年12月一1974年1月发掘，出土文物200多件，其中三枚印章证实墓主为长沙国丞相、第一代软侯利苍。 偶人又叫镇墓俑，出于墓道两侧壁龛。东壁偶人持似矛兵器，西壁偶人左手似握一物，与3号墓随葬品清单遣册“偶人二，其一操仙盖，一人操矛”相符。 3号墓（利豨墓）1973年11—12月，发掘3号墓。墓葬保存完整，出土漆器、简帛、丝织品、兵器等文物1600多件。其中13万多字内容丰富的帛书，填补了历史空白。按汉代葬制，辛追、利苍墓东西并列、墓道平行，为夫妻不同穴合葬式。3号墓位于辛追墓之南，墓主应为辛追之后，骨骸鉴定为30岁左右的男性。 “利苍”玉印利苍墓出土。私印，墓主生前实用物。印面阴刻篆书“利苍”。 “长沙丞相”铜印利苍墓出土。鎏金，龟纽，阴刻篆书“长沙丞相”，这是利苍生前任长沙国丞相的实证。按汉代官制，诸侯国丞相地位仅次于诸侯王，是王国最高行政长官，其官印应是黄金制作，离任或去世须传下任。此印为鎏金铜印，印文铸刻随意，当属明器。 “妾辛追”印利苍夫人自名印。“妾”为古时女子谦称自己。 利苍一家生活在文景之治时期，财富殷实，并藏有来自各地乃至域外的象牙、玉石、珍珠、犀角、玳瑁等珍稀奇物，过着仆从成群、歌舞无休的生活。但因文帝倡导薄葬，墓中少见金、铜等贵重金属器，金郢称、金饼、铜钱、铜编钟及象牙、犀角、玉璧、珍珠等物，均用陶、木质明器替代。 彩绘陶熏炉 辛追墓出土。出土时炉盘内有辛夷、茅香、高良姜和藁本等香料药物。使用时，将香料焚烧，罩以蒙有细绢的竹熏罩，缕缕清香透过细绢均匀散发，既可熏香衣物，又能祛除秽气，杀菌消毒。是现存最早炉、罩成套出土的熏香用具。 “冠人”佣辛追墓出土。体形高大，头戴长冠，身穿长袍，鞋底刻有“冠人”。“冠”通“信”，即内小臣，为墓主贴身阉侍，众奴婢之长。 博具利豨墓出土。博戏是智力竞技游戏，先秦已流行，汉代尤盛，上自天子百官，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喜爱，玩法已失传。此套博具包括漆盒、博局、黑白大棋子、小棋子、算筹、削、刮刀及骰(tóu)子。骰子18面，字分别为一至十六、骄、魏。是现存最早最完整的一套博具。 七弦琴利豨墓出土。楚式，琴面有拨弦磨痕，应是实用器。这是首次发现的汉琴标本、最早的“半箱式”琴实物。 七弦琴结构示意图 除上述肉离外，墓中还出土有野鸡、雅、鹄、鹌鹑、鸳鸯、鹧鸪、喜鹊、火斑鸠、竹鸡等 漆鼎、漆匕辛追墓出土漆鼎七件。鼎为盛食器，匕常置鼎中，两者往住配套使用，它用于搅拌鼎内食物或取食：漆是不能加热，显然已演变成盛食器。辛追墓七鼎符合“诸侯七鼎”的规制。 云纹漆画、云纹漆水盂利豨墓出土。盥洗用具。匜为浇水器，盂为承水器。奉匜沃盥为先秦祭祀、宴飨前的重要礼仪。通常贵族洗手时，由老少两人在旁辅助，长者用匜中清水自上而下为贵族浇手，少者则捧盘或盂承接用过的弃水。此种礼仪出现在西周中后期，盛行于东周。辛追、利豨墓盘、匜、盂同出，说明汉初贵族仍沿用先秦沃盥之礼。 ‘君幸食”狸猫纹漆食盘辛追、利豨墓出土30件。形制相同，纹饰相似，遣册称“漆（漆）画食般（盘）”。盘内朱书“君幸食”，外底朱书“九升”，以示容量。盘内于黑漆地上绘狸猫等动物100多只，无一雷同。狸，野猫。 漆盘上的狸猫纹 漆绘陶钫辛追墓出土。盛酒器。器表髹漆，彩绘凤鸟云纹，纹饰繁复，色彩鲜艳。 彩绘陶樵辛追墓出土。温酒器。兽首形流，把手内空，可装木柄防烫。 1、 “君幸酒”“斗”漆卮2、“君幸酒”“七升”漆卮3、“君幸酒”“二升”漆卮辛追、利豨墓出土。盛酒器。器内底黑漆书“君幸酒”，外底朱书“斗”“七升”“二升”表示容量。后用卷木胎制作而成，它是汉代流行的新工艺。其制法是先用薄木板卷成筒形，衔接处用漆液黏合。这是一种非常牢固和轻巧的漆器。 “君幸食”漆盘辛追、利豨墓出土58件，大小相似，纹饰相近。内书“君幸食”，外书“一升半升”表示容量。其中六个分别存有牛排骨、雉骨、鳜鱼骨、牛肩胛骨、鱼骨、面食等。 1、龙纹漆竹勺 2、云纹漆锺辛追、利豨墓出土。勺为取酒器。锺为盛酒器，内残存酒类沉渣，外底朱书“石”字，即为汉制120斤，相当于今日13.5千克，实测其容量为19.5升，遣册记其“盛温酒”。 云鸟纹漆钫辛追、利豨墓出土。方形酒器。内残存酒类沉渣，外底朱书容量“四斗”。遣册称之为“膝（漆）画枋（钫）写明“盛白酒”或“盛米酒”。 云纹漆案食具辛追墓北边厢出土。案上置五个盛有食物的漆盘、两个漆危和一个漆耳杯，还有串肉的竹串和一双竹筷。这是模仿墓主生前进食的陈设。 “君幸酒” “一升云纹漆耳杯盛酒器。辛追、利豨墓出土37件。因双耳似鸟翼，亦称“羽觞”。漆耳杯中以“一升”杯最为华美。 双层长方形油彩漆奁利豨墓出土。夹纻胎。内置漆缅纱冠及附属丝织物、木棍等。盖、外壁用白色凸线勾出边框、卷云纹，纹饰内堆填调油矿物颜料。 辛追墓出土。九子漆妆奁内的梳妆用具。梳23齿，篦74齿，齿距极为细密均匀，工艺高超。 “乘云绣”枕巾辛追墓出土。覆盖药枕，双层，绢地“乘云绣”面，周缘镶以几何纹绒圈锦和淡黄色绢，里层为素绢。遣册记为“乘云绣枕巾”。 “长寿绣”药枕辛追墓出土。两端为绒圈锦，上下为茱萸纹锦，两侧为“长寿绣”绢，枕内填塞香料佩兰，遣册记为“绣枕”。这是迄今所见最早保健药枕。 “信期绣”香囊辛追墓出土。内装茅香。辛追墓有香囊六个，两短四长，遣册记为“熏囊”。短的用于随身携带，符合古楚地“昼配香囊，夜用香枕”之俗；此为长香囊，挂于内室帷帐，驱虫避毒，符合汉乐府古诗《孔雀东南飞》“红罗覆斗帐，四角垂香囊”的记载。 印花敷彩纱丝绵袍辛语出比领右社直据。以维红色印花敷彩纱为面料素纱为里内紧丝绵《说文解字》”直据请之被榆(chanyu直格单衣)、经测算，该衣里、面约用中宽50厘米的衣料23米，合汉制10丈左右。 素纱单衣辛追墓出土。右衽(ren，衣襟)、直裾(ju，前襟）。重49克。汉代文献描述其薄如蝉翼、轻若云雾。多数学者认为它应穿在绵袍之外，既可增其华丽，又具朦胧美感；也有学者认为是内衣。这是迄今所见最早、最薄、最轻的服装珍品，是西汉时期纺织巅峰之作，代表了汉初养蚕、缥丝、织造工艺的最高水平。 直裾素纱单衣 曲裾素纱单衣 帛书《天文气象杂占》利用天象占卜吉凶的文献。以朱、墨两色绘云、气、恒星、彗星等天象图约250幅，以现存最早的31幅彗星图最珍贵。每颗彗星都有彗头、彗尾，除最后一颗外，头朝下，尾朝上，符合彗尾背离太阳的科学规律，说明两千多年我国观测彗星已取得惊人成就。 帛书《五星占》现存最早的天文学著作，分占文、行度表两部分。行度表记载了秦王政元年（前246）至汉文帝前元三年（前177）70年间金、木、土星运行位置，测得金星会合周期为584.4日，比今测值583.92日只多0.48日；土星会合周期为377日，比今测值只小1.09日；土星恒星周期为30年，比今测值29.46年大0.54年，反映了汉代天文方面的极高成就。 《天文气象杂占》31颗彗星示意图及拼接复原图 《足臂十一脉灸经》经络图 《导引图》现存最早彩绘导引操练图。其上男女老少44人做健身运动姿态，动作各异，或坐，或站，或徒手导引，或持器械发功，31处以文标注动作名称或功用，是既具健身功能又有治病之效的养生操。 五行相生相克关系图 “太一祝”复原图 《“太一祝”图》图分三层：上层为太一、雷、雨、风等天神；中层为四个执兵器的武神；下层有三条神龙。有学者认为其是墓主出征前祭祷“太一”神、祈求战争胜利、保佑自己战中不受伤害的兵祷，应为墓主生前统兵作战的实用物。 追辛墓T形帛画 辛追墓T形帛画（复制品）帛画用三块单层细绢拼成，顶端横裹一根竹竿，上系丝带，可以张举，中部和下部四角各缀有青黑色丝质绦带，为出殡时引作前导、入葬时覆盖在内棺上的“铭旌”。帛画用笔墨和重彩绘制，从上至下分天上、人间和地下三部分。天上描绘金乌（太阳）、蟾蜍（月亮）、烛龙、飞龙和司阍（天国守门神）等；人间描绘软侯夫人在三个侍女簇拥下缓缓升天，她的家人在祭祀；地下描绘巨人托举大地。整幅帛画用浪漫手法表现了古人对天国的想象和永生的追求。 利豨墓T形帛画 利豨墓T形帛画（复制品）帛画主题与辛追墓帛画相同。天上有金乌（太阳）、蟾蜍（月亮）、烛龙、飞龙和司阍（天国守门神）等；人间有墓主人在侍从拥簇下缓缓升天，其家人在祭祀，地下有巨人托举大地。相较于辛追墓帛画布局、构图略有差别：天上描绘满天星斗，有一日而非九日，天门下移至帛画中部；人间描绘四条龙绕壁向上，两两相背。墓主人肖像为头戴长冠、身着红袍、腰佩长剑的男子下部描绘巨人并未直接托举象征大地的平板，而是双手擎龙。该帛画制作年代在前，画幅稍大、图像与内涵更为丰富。 龙纹玉璧利苍墓出土。双面雕刻双身合首龙纹与谷纹，出土时置于墓主头部的棺板上，用于引导墓主灵魂升天。 井椁辛追墓外椁。原置于墓底三根方形枕木上，有盖板两层、顶板一层和底板两层。模仿墓主生前居室，由棺室与四个边厢组成，形状像“井”字，古文献称为“井椁”。边厢总面积6.8平方米，体积9.79立方米，放置随葬品1000多件。棺室内有四层套棺。整椁由杉木斫成，采用扣接、套榫与栓钉结合而成，其中最大的壁板长4.84米，宽1.52米，重1.5吨。这是迄今保存最大、最完整的汉代井椁实物。 黑地彩绘漆棺辛追墓出土。第二重棺。棺内髹朱漆，外髹黑漆，奔放、飘逸的云气纹中，绘有“仙人降豹”“怪神操蛇”“巨鸟街鱼”“仙人弹奏”等110多个神怪图案，变化多端，极富浪漫色彩，表现了工匠丰富的象力和熟练技法。棺画象征受到神灵保护的死者灵魂进入黑暗地府。 黑地彩绘漆棺·盖板纹饰 朱地彩绘漆棺辛追墓出土。第三重棺。通体内外髹朱漆，外表用青绿、粉褐、藕褐、赤褐、黄白等色漆绘龙、虎、朱雀、鹿、仙人和昆仑仙山等祥瑞图案，来表现死者灵魂已摆脱邪魔侵扰，到达人间仙境。棺画色彩艳丽、用笔流畅、技法娴熟，代表了汉代漆画艺术的高度成就。 朱地彩绘漆棺·盖板纹饰 锦饰漆棺辛追墓出土。第四重棺。装验辛追遗体，习称“锦饰内棺”。棺内髹朱漆，外髹黑漆。棺外横缠两道厚六至七层的丝带。盖板和四壁饰树纹铺绒绣和羽毛贴花绢，象征死者灵魂借以羽化成仙，通达不死仙境。 锦饰漆棺·羽毛贴花绢和铺绒绣 肉身不腐（是辛追夫人的遗体） 锦饰漆棺打开情况 1972年医务人员研究辛追遗体 遗体保存之谜 木椁辛追墓外椁。原置于墓底三根方形枕木上，有盖板两层、顶板一层和底板两层。模仿生前居室的椁室，由棺室与四个边厢组成，形状像“井”字，古文献称为“井椁”。边厢总面积6.8平方米，体积9.79立方米，放置随葬品1000多件。棺室内有四层套棺。整椁由杉木斫成，采用扣接、套榫与栓钉结合而成，其中最大的壁板长4.84米，宽1.52米，重1.5吨。这是迄今保存最大、最完整的汉代井椁实物。 对马王堆墓室的“挖掘”与再现，其中，有一个巨大的四层棺椁[guǒ]陈列在一层场馆中央，设计者为重现在考古挖掘时所设立的阶梯式夯土墓坑的结构形式，不仅原尺寸复原了马王堆汉墓墓坑结构，还将棺椁之上的二层与三层设计成了镂空的形式，用一体化思维构筑了完整的空间场景，立体展示马王堆核心文物展示区，从第四层可以穿透空间向下俯视，直到位于地下一楼的巨大棺椁，该棺椁也是整个空间线条集中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