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夜风里,听着手机传来《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歌曲,本已强制抚平的心再次驿动,就像被唤醒的一颗潜伏已久的闲棋弃子。</p><p class="ql-block">做人一地肝胆 ,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赳赳老身,热血澎湃。一片法桐的五角黄叶拂过我的脸颊,和硕壮的躯干做最后的诀别。夜风正寒,残年将尽,恰如蹉跎人生的落幕期。天乎,人乎,而竟已乎?路边一摆摊的妇人还在忙碌,招呼着来往的行人。我想起老妻还在打工未归,多年以前她也是起早贪黑摆摊,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去打工了。想起来挺对不起这个家庭,身在机关,官没当成,一生努力,钱没挣下,蛰伏日久的心却再次春醒。“蛰伏”一词,是一位卓尔不群的好友对自己失意人生的笑侃,把用于动物的词汇来形容人生,也足见社会上把落魄的人等同何物。其实一拍即合的都是认知层次一样的人,所以智者常常感到孤独,被人排斥,这是真理和谬误的对抗,高维度认知和低维度认知的碰撞。身边那么多的人,凭借“捧拍吹舔”手段晋位,自己对此一直嗤之以鼻,这就是正义和无耻的对抗。而今社会更多的是无耻,然而或缺不了正义,圈子不同,各有活法。现在的世道,同事往往做的是敌人同样做的事。其实见不得别人好,别人未必就不好,但你肯定不好,因为你的内心没有美好;希望别人好,别人也不一定就好,但你肯定会好,因为你心存美好。砸了别人的锅,你也不一定就能吃得饱;吹灭别人的灯,你也未必能照亮自己;堵死别人的路,你也未必能跑的多远。所以我不再在乎周围人的褒贬和说辞,过分的善良,会让自己丢失价值和尊严。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回头看时,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熬过了很多苦难。时间让我们都成了有故事的人,想说的话越来越少,放在心里的话越来越多。曾经的笑是一种心情,现在的笑,只是一个表情而已,甚而至于对于这个表情我也懒得付出,代之而起的是无视是最大的蔑视。</p><p class="ql-block">人生看似简单,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生活看似容易,却背负了太多的身不由己。遥想当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弹指今日,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终究被岁月老了少年,被社会棱角磨圆,被世故噤若寒蝉,被结果毁了三观。压抑,彷徨,迷茫,站在九州通衢的大十字,竟然找不到人生归途。新华书店楼顶的大钟还在按点报时,宛如晨钟暮鼓,清越的声音可以覆盖整个县城,然而人们依旧浑浑噩噩,如同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苦的像一个木偶人。曾经慨叹向天再借五百年,忽而感觉似乎是多余的,就算苍天开眼,时光倒转,也只是一个过程的回放,依旧是尘归尘土归土,桥归桥路归路,卑鄙的依旧卑鄙,堕落的依旧堕落,无助的依旧无助,比权量力,是能硬过南墙,还是能搬倒大树,与结局并无希望。于是萌动的心再次被塞进心房,依旧蛰伏。</p><p class="ql-block">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p><p class="ql-block">这一年又要接近尾声了,不知道是冬至太冷了,还是这一年心里装着太多的不尽人意,夜风吹来,感觉很冷很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