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金强河的水呀哗啦啦的流,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代了,如果硬要从爷爷这一辈算那应该是妥妥的第三代了……只记得爷爷告诉我:因为马步芳抓壮丁他小时候跟着同乡从青海逃难到了甘肃境内,当时被白塔的蒋氏家族收留了,从此就落户了,至于原来姓甚名啥随着爷爷的离去也无从查证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爷爷带着奶奶到了抓喜秀龙镇的下陈家沟蕨麻沟……在那共孕育了八个子女,也就有了我爸这一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我的父母带着姐姐、哥哥和刚出生50天的我到了永丰村一组。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候有绿皮火车冒着青烟经过,偶尔有飞机从头上飞过,我总是在幻想山的那边是什么……</p> <p class="ql-block"> 2000年爷爷奶奶去世了,我们家终于推倒了破败不堪的土培房子,盖了时下最流行的封闭式五间大瓦房,只可惜随我们入住的是爷爷奶奶的遗像!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儿:哥哥辍学了,姐姐换了对象马上要出嫁了,我上初二了……</p><p class="ql-block">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河滩里很难再看到我和邻家小伙伴嬉戏了……次年哥哥跟着村里的叔伯没去上工了,从此再也看不到父亲母亲的笑容了!金强河的水依旧哗啦啦的流着,承载着村里人的梦想一直向东……</p> <p class="ql-block"> 记忆里,每年一开春,河水变得如同黄河水一样浑浊,听老人们说源头的金场又开工了……那时候没有自来水,所有的饮用水都要从河里挑回去沉淀两天再喝,到底有没有重金属也没人去追究!只是村里人的牙貌似没有一个白的,即使是年方二八的姑娘也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 2003年的夏天,也就是非典过后的第一个暑假,村里要通自来水了,前提是每家需要出一名壮劳力挖开埋自来水管的渠,毋庸置疑这个重任落在了暑假赋闲在家的我和妈妈。顶着烈日花了近一周的时间,我们在山坡上调开了属于我们家的十米长渠,站在深不见顶的渠沟里差点被遗落的碎石砸到脑袋,那时候就在想,无论如何这辈子再也不愿干这份苦力了……</p><p class="ql-block"> 2006年的9月我坐着绿皮火车离开了,只有寒暑假的时候回去,村子里的玩伴越来越少了,熟悉的爷爷奶奶也越来越少了,自己也懒得出门了,偶尔也会站在门口眺望着潺潺流动的河水……</p> <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很快,河里的水依然滚滚向东流,如今回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特别是这几天东奔西跑,回去也只能过个夜就走了!带着孩子回去,孩子的嬉闹玩耍将我带回了童年,那时候我穿着哥哥的衣服、戴着雷锋帽和妈妈自制的羊毛手套,吸溜着清鼻涕在冰床上一遍遍的溜冰,耳朵和脸蛋儿冻得通红也不愿意回,就……听到老妈的场院边一声接一声的呼唤我们回家……</p> <p class="ql-block"> 如今老妈再也不需要喊我们了,怕冷的我再也不愿意跑到河滩去滑冰了,即使是陪着孩子去了也是匆匆照张相留个念表示我来过了……然而,金强河还是那条金强河,只是人们再也不用跑到河里去取饮用水了……村里的水站修成了,净化水就差引到锅里了!日子一天天过着,走在路上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了,离开这里近20年了,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但那种砍不断理还乱的乡音依旧存在……</p> <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山山水水养育了我,无论走到哪里,根都在这!昨夜在老妈旁边九点过一点儿就睡着了,早上快八点了若不是被她窸窸窣窣生炉子的声音吵醒了,估计还睡着呢,近五个小时的深睡眠,是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的,也只有在这张炕上才能如此放肆的睡吧!老爸说,我打了一夜的呼噜!不好意思的笑笑,本人没有一点儿印象!虽然知道劳累的时候会打呼噜,却不知昨夜尽然呼的连自己的不知道!这一夜,或许只有我和姑娘睡得最踏实吧!老爸和老妈若睡得好也不会知道我打了一夜的呼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