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纯医案：心下堵、气短、胃口不好，可能是胃中有痰饮

羅良成

一妇人，年纪将近五十岁，时常觉得气短，并且吃东西胃口不好，进食越来越少。

请了很多大夫诊治，这些大夫有的用宣通之药，有的用升散之法，有的用健补脾胃之方，或者再加一些理气的药物，这位妇人也吃了非常多的中药，但是丝毫不见好转；甚至到最后已经发展到几乎吃不进去东西，以至于身体羸弱，连爬起床都非常的困难，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这位妇人的家里人一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肯定是治不了了，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这个时候听说张锡纯在隔壁村出诊，并且听别人说张锡纯的医术特别高，每次都能把危重病人给救回来，于是就赶紧去把张锡纯请来为其诊治。

张锡纯诊其脉，其脉弦细欲无，都好像快要摸不到了，并且张锡纯观察到这位妇人一直在吐清稀的痰涎。

于是张锡纯就询问这位妇人，有没有总感觉心中满闷，心下胃口之处有没有像是东西堵塞了一样，气就上不来。这位妇人连连答是。

其实现在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说“心下堵”，其实心下的位置就是胃，很多文化程度不高的老人都会描述自己是心下堵，而不会直接说是胃中堵，所以在临床上需要去区分患者到底是胃不舒服还是心脏本身的问题。

张锡纯当即便判断这是寒饮凝结引起的。

方书里面说，饮是由水凝结而成，痰是为火炼而凝聚，正所谓“饮为凉，痰为热”。但是如果去仔细区分的话，其实“饮邪”也分凉热。饮中属热的，大多是因为患者忧思过度，暗耗阴血而内生虚热，虚热灼饮就会出现热证，这种“热饮之邪”有的甚至会导致患者癫狂，这种患者一般是不会往外吐痰涎的。

而属于凉的“饮邪”，大都是因为心肺阳虚，心肺阳虚无法温化水饮，这种痰饮致病，患者会出现时常吐清稀的痰涎，并且总感觉到气不够用，有些胸闷气短之症，胃口会变差，饮食会减少。

所以张锡纯认为痰饮一定是要区分寒热，因为痰饮寒热的不同，病机也就不同，那么治法方药自然就不同。

于是张锡纯便用理饮汤，方药组成为白术、干姜、桂枝尖、炙甘草、茯苓、白芍、橘红、厚朴，原方中的干姜分量为15g，张锡纯这位妇人病久脾胃虚寒严重，便把干姜的剂量用到21g，让患者连续服用了三剂，患者顿时觉得胃口就变好了，可以正常吃东西了。

但是这位老妇人又说，虽然胃口变好了，可以进食，但是还是感觉到气短，有些气不够用，这是因为脾胃功能刚恢复，还无法将饮食水谷精微物质很好的“上输于肺”，于是张锡纯便又在原方的基础上，加上生黄芪9g以补肺气、补脾气。

这位老妇人连续服用了十几天的药，所有的病症就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