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传记《百态风流》之四十：劳模市长宫本言

剑客

写平凡人故事为老百姓作传 劳模市长宫本言 我在市政府办公厅、调研室、研究室工作了29年，服务过13位市长。此外，还有一位曾经主持市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其中，印象最深的，非宫本言莫属。 宫本言，1927年1月出生在山东文登，1943年6月在山东省革命根据地东海区弹药厂当工人；1944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8年12月任富拉尔基第一重型机器厂厂长兼党委书记。1981年10月任中共黑龙江省委常委、省委工交政治部主任，省经委主任、党组书记；1983年4月任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副省长，是中共十二届中央候补委员、省特等劳模。 1985年初，哈尔滨市的党政“一把手”离任。3月18日，中共黑龙江省委常委、秘书长李根深与黑龙江省政府党组成员、副省长宫本言一同来到哈尔滨，李根深接替王钊任省委副书记、哈尔滨市委书记，宫本言接替王人生任哈尔滨市代市长。 5月4日，在哈尔滨市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宫本言当选为哈尔滨市市长。 李根深书记、宫本市长到哈尔滨后，对哈尔滨市部委办局的主要领导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一大批大厂、大学、大所的领导干部担任了哈尔滨市各部门的主要领导。当时有人戏说哈尔滨来了一位美国书记、一位日本市长，提拔了一批韩国干部。有一句流传很广、十分形象的“顺口溜”：“李（里）根，宫本，全都换（斗焕）。” 宫本言市长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对文字材料认真到了十分苛刻的程度。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头脑清楚、记忆力惊人。宫本言市长到哈尔滨市任职时已经58岁，由于年事已高，加之文化程度所限，他审定综合文稿时，从不自己看稿子，而是由负责起草文稿的办公厅或调研室领导朗读稿子，他边听边看，并在稿子上勾画出我们看不懂的符号。一篇上万字的讲话，两、三万字的《政府工作报告》，他听完后，都能够对整体思路、谋篇布局，甚至某一个段落的增与删、某一句话的前移与错后，提出具体修改意见。有时，他提出的修改意见，我们研究后觉得不改也可以，就没有改。就这一、两处可改可不改的文字，他再次审定时，肯定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对综合材料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的要求都极为严格，有时通宵达旦地与我们研究思路和对策措施，甚至文稿形成后还与我们逐字逐句地推敲。他深知有些思路和对策措施不是起草文稿的同志能够提出的，所以在市长办公会、市政府常务会议或者小范围研究他的讲话时，他都要求各位副市长和与会的委办局长发言，有时会后让与会的副市长和委办局长将材料拿回去修改与自己工作有关的部分。 宫本言市长把我们这些从事综合调研工作的人称为“秀才”，他对我们这些“秀才”格外呵护，每年都要抽出一天时间与调研室的全体同志放松一天。这一天，他与我们一起乘船、钓鱼、喝酒、打牌，就是不谈与工作、与材料有关的事情。 宫本言市长留给我的第二个印象是工作有韬略、有思路。他担任哈尔滨市市长不久，就提出了“加快经济发展步伐，增强经济发展后劲；加快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使人民群众得到实惠”的工作思路，并阐述了“后劲”与“实惠”的关系。他指出增强经济发展后劲，是振兴经济的基础，是使人民得到实惠的前提条件；城市基础设施，是发展城市多功能作用的物质基础，又是增强经济发展后劲的基本条件，也是使人民得到实惠的具体体现。在“后劲”中，他提出工业要大力发展当时具有现实优势的电（电站设备）、工（工量具）、轴（承）、铝（铝合金制品）、麻（亚麻纺织品）和具有潜在优势的车（汽车）、药（制药）、食（食品）、化（化工）、材（建材）等十大拳头产品。在“实惠”中，他提出要综合开发改造棚户区，解决居民“住房难”问题；综合治理城市交通，解决市民“乘车难”问题；综合治理城市“脏、乱、差”，改变市容环境卫生面貌；加强供排水设施建设，提高城市供排水能力；加强以煤气和集中供热为重点的配套设施建设，提高热化率和管道煤气普及率；加快电讯、邮政设施建设，提高城市通讯能力；加快以蔬菜为重点的副食品基地建设，解决好“菜篮子”问题；搞好防洪排涝设施建设，增强城乡抗御洪涝灾害的能力；加强城市环境保护设施建设，改善城市环境质量；加快消防设施建设，提高灭火能力。 　　1985年8月18日，松花江哈尔滨江段斯大林公园附近发生沉船事故，死亡171人；1987年3月15日，亚麻厂发生粉尘爆炸事故，死亡52人、受伤182人。两起重大突发安全事故的发生，使宫本言市长认识到，必须形成可靠的预防机制，消除安全隐患。经过调查研究，他提出：应“统筹解决对我市安全构成重大威胁的‘四大隐患、一个潜在危机’。即，市区提防、危棚房、重大易燃易爆点、粮油企业四大安全隐患和城市地下水位持续下降，面临枯竭的潜在危机”，并制定了《实施方案》，分别向省政府和国务院汇报，争取支持。 “后劲”“实惠”的提法，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肯定，并在当时引起国内兄弟城市的关注。后来，桂林市提出的“为经济发展添后劲，让百姓民生得实惠”；江西省抚州市提出的“财政有后劲，百姓得实惠”；郑州日产提出的营销战略“后劲十足，实惠到底”等，是否借鉴了哈尔滨市的这一提法，我就不妄下结论了。 宫本言市长留给我的第三个印象是实事求是，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宫本言到市政府任职后，不分管具体部门和日常工作，而是每年抓几件大事、实事，他所作出的每一项决策，都是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做出的。他的“口头禅”：“说了算、定了干，干就干好！”一时传为佳话。 宫本言市长对我们这些从事综合调研工作的“文字匠”特别关心，他在任期间，为调研室的每一位同志争取了每月18元的补助费，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几乎相当于我月工资总额的三分之一。 宫本言市长是改革大潮中的新闻人物。在有争议的问题面前，他坚持一个基本点:“让群众去公断，让历史去验证。”报告文学《励精图治》和《励精图治》续集、长篇小说后来被改拍成电影的《人生没有单行道》、长篇小说后来改排成歌剧的《生活变奏曲》，电影文学脚本《在被告后面》，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和《春天的呼唤》，中篇小说《人约黄昏后》和《开拓者》，散文《万绿丛中》和《龙潭碧波育银鱼》等多部文学作品都是以宫本言市长为原型创作的。 作者： 周振华，笔名剑客，生于困难时代，长在动乱时期，吃过糠，下过乡。“恢复高考”后，成为“新三届”中的一员。毕业后，先后供职于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做综合调研工作，搞职业技能培训，干统战教育培训，历任副处长、处长、副主任、院长、党委书记等职。 2018年退休，省级作协会员、省政府科顾委专家、高校客座教授。先后出版长篇小说《秋风劲》，人物传记《百态风流》，诗歌散文集《情丝文韵》，杂文集《谈天说地》，诗集《低吟浅唱》，散文集《品读哈尔滨》《岁月无痕》，长篇报告文学《巴兰颂歌》《工作队在依兰》，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集《调研思考实践》《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研究文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