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首都堪培拉

中庸之元

一般来说，一国的首都就是这个国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的中心，正如北京、东京、伦敦、巴黎等首都那样。高楼林立、道路纵横、交通畅达、商贸兴旺、人流如潮是首都的显著特征。然而，在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却见不到的这些特征，它似乎更像一个自然风光秀丽的度假胜地。

堪培拉之所以成为澳大利亚的首都，还得从这个国家的建立与发展说起。自1770年4月库克船长登上这个“南方大陆”以来，拓荒者们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奋斗，到十九世纪中后期，悉尼与墨尔本已相继崛起，成为南太平洋的繁华大都市。1901年，澳大利亚联邦成立，但首都的定位悬而未决。悉尼、墨尔本两座城市为争做首都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联邦政府决定，在两座城市之间另选一地，作为联邦的首都。这，就是堪培拉成为澳大利亚首都的缘由。

既然是在两座城市中间选址首都，为什么堪培拉离悉尼和墨尔本的差距如此之大？我在墨尔本时听当地华人讲了一个段子：当两座城市为首都争执不休的情况下，联邦政府决定，两个城市各派一名快骑手，在同一时间快速骑向对方城市，两名骑手相遇之处就是建立首都的地点。来自墨尔本的骑手老老实实快马加鞭，而悉尼的骑手却动了小心思，故意悠然而行。结果，当他们相遇时，墨尔本的骑手跑了507公里，而悉尼的骑手仅走了238公里。堪培拉的字面意思就是“汇合之地”。

1912年，美国设计师沃尔特·格里芬与妻子的设计方案在一百多份城市设计图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按照格里芬的设计，城市的兴建花了14年的时间，于1927年建成。这期间，墨尔本担当了澳大利亚的临时首都。格里芬的设计深受古典主义的影响，将庄重尊严的首都与花园城市生活结合在一起，把城市的空间让位于自然山水，创造了一个有山有水绿植环抱的生态城市先例。

原本是穷乡僻壤的堪培拉经过人工的刻意打造，对空间和自然进行了澳大利亚式的充分利用，以一座“完美的自然城市”展现在世人面前。作为澳大利亚联邦的行政中心，堪培拉的服务对象主要是联邦政府机构、政府公职人员、各国外交官、高等学校的学生。因此，当我们游览堪培拉时，重点应放在深入了解澳大利亚的国家形态上，而不是欣赏著名的自然景观和品味繁华的都市生活。

展开堪培拉的市区地图，可以明显地看到，堪培拉中心地区被刻意分成了南北两大区域。南部以首都山为中心，呈放射状展开。首都山以国会大厦为中心，主要有政府机关及各国大使馆，包括一些研究机构和国字号博物馆。这里是首都的行政中心。

北部则以城市山为圆心，仍以放射状向四面八方展开。围绕城市广场，井然有序地建有住宅、商场、剧院、餐饮、酒店、交通枢纽等设施。这里是首都的配套生活区，负责首都人民的衣食住行。两大区域被风光秀丽的格里芬湖所分隔。

首都山上的国会大厦是堪培拉最显眼的建筑。这座外貌扁平的建筑有一座高达81米的不锈钢国旗塔，飘扬的蓝色国旗随处可见。与别国的议会大厦不同的是，任何一个游客都可以自由进出并免费参观这座大厦，了解国会的运行机制，旁听参众两会的会议。而且，游客还可以登上国会大厦的屋顶平台，360度全方位欣赏以首都山为中心的山脉、街道、湖泊等景色。这样的透明度和开放性世所罕见。

白色的澳大利亚民主主义博物馆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景观。它的前身就是国会大厦（1927-1988年）。走进博物馆，我们看见了依然保留着的参议院和众议院，与现在的国会大厦毫无二致。另有内阁会议室、民主参与展览、选举投票展馆、澳大利亚民主蓝图展馆等。这座博物馆为我们展现了澳大利亚民主主义的足迹和联邦国家的创建过程，是了解和认识澳大利亚的最好教材。

此外，拥有500万册藏书的国家图书馆和珍藏着许多珍贵历史文献的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也值得一顾。如果想探究这个国家历史上的一些秘密，了解一些大事件的发生过程，国家档案馆里的“档案”不会让你失望。

城市山片区的“堪培拉中心”是最大的商贸中心，里面汇聚了各种专卖店、服装店和大型超市，人来人往，颇具人气。城市中心最热闹的街道是已经成为购物街的城市漫步（City Walk）。这里商铺一个接着一个，但规模都不大。周围有孩子们的游乐园，不远处还有游客服务中心和客运总站。

我们住在城市山的酒店，对堪培拉城市中心的宁静深有体会。澳大利亚的特点是地广人稀，这个占地两千多平方公里的首都直辖区，人口仅36万。堪培拉的夜晚，商贸餐饮早早关门，生活很是不便。唯一的大剧院门口，偶有几个年轻人徘徊在外。街道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首都的繁华景象。

堪培拉的公交车也很“另类”。公交车到站必停，很多地方都是这样，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但堪培拉却不一样。起初，我们安安心心地在车站等候。没想到，该乘的车一晃而过，司机对你完全“无视”，很让人困惑。回头问了酒店，才知道堪培拉的公交司机要看见乘客招手才停。如果不招手，你就会一直等下去。

位居两大片区中间的格里芬湖是堪培拉的一大亮点。这座拦河而成的人工湖使堪培拉有了山水城市的名分。湖岸线长达40.5公里，湖内还有6个岛屿。湖的两岸分布着国会、美术馆、博物馆、图书馆和大学等重要机构。格里芬湖的最大看点是为纪念库克船长登陆澳洲大陆200周年而建的大喷泉，其最大喷水高度达到了147米。

清晨来到湖边。湖水湛蓝，微风吹过，涟漪阵阵，波光粼粼。湖中有人划船，湖畔有人散步，有人小跑，有人骑行，有人做有氧锻炼。澳大利亚人热爱运动，喜欢锻炼是出了名的。风光优美空气纯净的格里芬湖畔为人们营造了一个非常优异的健身环境。

尽管这座城市风光优美，但也存在明显的缺陷。规划者过于考虑城市的景观设计而忽视城市的基本功能。商贸不发达，交通不便利，景点不出名，甚至没有一座直飞境外的国际机场，真是不可理喻。难怪旅行社很少把堪培拉作为旅游目的地，因为另类的堪培拉确实是澳大利亚最没存在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