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祥老师现代长篇小说《变色的金达莱》连载第二部第十二章

字铭泽号乐逍遥

热河一村园文苑网络微刊

2024第162期总第（188）

热河虽小名四海，世界虽宏一村园。

闲坐笔吟山庄赋，寄情托景志抒安。

第十二章 初试锋芒，马玉光企图杯葛期初会

第二天吃过早饭，金明泽与何姐来到公司，刘立春也乘坐大旱沟发往县城的早班车赶到了。大家聚到一起研究初步工作。

金明泽首先向大家介绍了刘立春的情况，还重点介绍二十天以前那两个潜在重量级客户的事情，也谈了刘立春所写的规划报告情况。接着与大家谈起了昨天与何姐去大旱沟实地考察的结果，她们对那里的生态现状和地域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她说：“我们进行的生态农业开发，在本地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我们迫切需要像刘立春这样善钻研，勤思考，谋规划的人员。目前我们开发部已有三个人员，今后除了进一步做好水上旅游项目以外，更要着眼生态农业和观光旅游方面的发展规划，为公司的决策当参谋。我们所走的路在当地或者是在中国没有成熟的经验可循，我们是开路者，在荆棘丛生的荒野踏出一条通路，前面可能面临坡坡坎坎，也有可能是万丈深渊。从一定意义上说，这比水上旅游项目难度要大，花费的精力会更多，并且还要经过失败的考验。我们要做好经受反复挫折的心理准备。在挫折中探索，在失败中总结教训，走向成熟和成功。今后我们大家要去柳木川进行实地调查。由于是从头开始，起初的工作可能会面临着各种困难，群众对我们公司不了解，对各项规划一定会存在各种疑虑或者是抵触，这都很正常。我们要有足够的耐性进行说明讲解，打消群众的顾虑，消除他们怀疑心理，争取工作顺利展开。这对大旱沟村也是一个积极的促进。柳木川的问题不能够解决，大旱沟的工作也不会顺利进行。”

大家对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集体发言讨论。

李国成说：“万事开头难，我们要在本地实行生态农业开发，最艰巨的是眼下群众的思想观念问题。过去在生产队实行公有化，一切生产资源归集体，个人没有规划自由。那时人的积极性是被动的，个人生产权利有限。而现在不同了，我们要实行统一资源统一管理，在不少人看来不啻于有又回到了过去，个人的经营权受到了限制，自由也相对受到了制约，难免会出现抵触情绪。我们应该先从群众思想工作起步，向全体村民讲清楚我们的规划和目标，我们的具体措施，让群众真正认识到生产资料交给公司以后与自己经营的不同之处，比较起来对自己的切身利益的影响，还群众以明白。每个人都会算账的。除了部分别有用心的人以外大家都会接受公司的领导，也会配合我们。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工作切入点。”

牛百山说：“我赞同李副总的意见。农村基层工作千头万绪，形如乱麻，要想理出个头绪很难。我们这样的开发在农村对百姓而言就是一场新的革命，不亚于一场风暴。毕竟改革开放已经快四十年了，百姓也过惯了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一下子把生产资料交出去确实有太多的不习惯，抵触情绪在所难免。即使我们尽很大的努力也不一定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我们除了召集起来做统一解释动员以外，可以找上级有关领导汇报我们的工作，争取有关方面的大力支持，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制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对不明真相群众从事的挑拨与煽动。对我们的工作顺利开展大有好处。”

马立新说：“刚才两位前辈的发言及是。除此以外我们是否考虑采取一些灵活的方式进行。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百姓过惯了自由生活，由于见识不同，知识水平不同，认知会有差别，再加上地域的封闭，肯定会出现部分群众不肯交出生产资料仍旧坚持自己管理的现象。我们是否允许这种现象的存在呢？如果采用一刀切，势必造成人为对立，这就会给别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机，他们也会乘机挑拨离间制造人为对立，造成我们的工作无法展开。况且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若是允许这种现象存在，必将影响我们的统筹规划，也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效果。”

马立新这一提议，大家觉得这种情况客观存在，也一定会出现，并且解决起来很困难。

李长发说:“目前我们面临的直接困难就是一种狭隘的农民意识。这种意识根深蒂固力量很强大，这也很平常。正如李副总所说，人们的视野狭小自然决定心胸不会太开阔。看熟了太阳的东升西落，过惯了面朝黄土背朝天自由生活的人们，觉得现在的生活方式已经比过去有了明显的改善，自然就会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了。我身为平头百姓自然懂得这个心理。过去生产队期间，由于实行计划经济百姓不用操心，事事有人管，即使你想操心说了也没用，人们的思想麻木了。改革开放以来，体制改变了，人们取得了生产资料也有了管理权，终于可以获得对生产资料管理的自由了。生活水平也有了质的飞跃，因此满足感更加充实了。现在我们要他们交出生产资料，收入坐享其成，参加分工劳动还会获得报酬，这对他们无疑是再一次的解放。我相信只要我们把问题预先想全面并找出解决问题的对策来，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难题。真正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如何做好群众工作，跟他们讲清楚交代明白我们的长远规划和他们的切身利益关系，说清楚当前环境面临的主要污染问题和对每个人健康的危害。实行生态农业管理已是大势所趋，在中国势在必行。这样就不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挑拨离间了。至于马副总担心的个别人的生产资料管理权我认为一定会存在，这对我们的统一规划影响很大或者说至关重要。我们除了做细致的工作以外，也要与政府有关部门领导取得联系，必要时请求领导出面帮助协调。实在不行就暂时开着大门放一段时间给他们反省留余地。但是我们要适当设置门槛，让这些徘徊不定的人受到一定利益的制约。农村人很多都有随大溜的习惯，在大势所趋形势面前，我相信很多人都会犹豫和动摇的。我们也要看到群众的切身需求，在接收生产资料时给人们留有余地，留一些果树和自留地归个人经营管理，这样他们也有了自用生产生活资料了。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生产资料的核价标准。土地问题不会太大，主要是果树。品种不同，价格不同，效益自然也不同。比如板栗是这里主要的品种，也是当地农民每年的主要生活来源。树有大小，长势有强弱，尤其是幼龄树和刚嫁接的小树，目前尚未取得经济效益，在百姓手中这是大有希望的，可是我们现在怎么接收，怎样核价？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还有对一些环境良好的山地我们要鼓励原户主进行再开发，形成小规模后在入股公司，这对他们的积极性的调动很有利。还有我们应该重点发展哪些果树，核价补偿标准怎样制订。统一规划后，一些地方的土地和果树可能会被人为毁掉，我们应该怎样补偿。过去对果树实行的是传统管理模式，粗放经营，现在提倡科学化经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很多果树的树形将会改变，人们是否心中会有顾虑。这些问题都要我们细心考虑，提前制定出解决方案。更加重要的是我们在核价过程中，要充分考虑果品生产的特点和当地果品收购价格因素，找出合理的平均价格，做到让绝大多数人都会满意。这样我们在大家面前就有能力做出各种解释了。”

　　李长发的发言提出的问题很具体，也很到位。金明泽听了直皱眉头。联想到以前几位的发言她事前并没有想到开始会这么复杂。这些问题她都是外行，也提不出什么意见。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焦虑起来。

何姐说:“各位副总所提到的都是具体问题，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根本问题。不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的工作就无法展开。我对这些是外行，明泽也不懂，大家在一起开展讨论，争取把问题想的周全一些，把解决方案制定圆满一些。我们在面对群众提问时也好心中有数。各位都来自基层也有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不妨把问题分成几个方面，具体问题由谁来回答都安排妥当，避免出现混乱。时间服从任务，待方案制定好以后我们在去柳木川开动员会。”

“公司具体规划和长远发展目标由马副总回答，土地和果树方面由李国成副总回答，生态农业和旅游观光方面由李长发副总回答，组织形式管理和政策方面由牛副总回答。会场秩序和组织方面就交给东道主徐书记吧。”金明泽又强调一点说:“大家要做好迎接突发性意外情况的心理准备，不要临阵出现慌乱。我们在规划，有些人也一定会在做自己的谋划。处于各种目的有可能会突然跳出来对我们发动攻击和责难的。”

“哈哈，在这方面你可以算个有经验的行家了。”何姐笑着看着金明泽。

“呵呵，别的我不行，要斗狠我可不怕呀！”

根据大家提出的各种问题，几个副总进行集体研究和讨论，共同研究解答办法。然后按照金明泽的分工，所有人都进行各自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何姐和金明泽还有几个副总加上大旱沟李素芳带领七个村民代表分别乘四辆小车前往柳木川村部召开第一次村民代表会议。

这是何姐第二次来柳木川了，上次是与金明泽去桃花岛。她对这里的印象很深刻。但没有深入到具体的地点去做详细的考察，只是在公路上和大桥头停下车观看，属于走马观花式的浏览。

何姐说：“早就听说柳木川是蟠龙湖塞外小三峡，又是北方果品之乡，看来这里应该是很不错的地方了。”

张师傅说：“在宽城县来说，那里的果树无论是品种还是数量和产量都是很多的。尤其是栗子树春夏季节可以称为是林海。花椒树，核桃树绝对占第一。苹果树没有大旱沟多。蟠龙湖水淹没了半个村，使柳木川成为蟠龙湖又一个小三峡。春夏时节蓝天白云映衬于平静的水中，青山绿树装点着蜿蜒的湖岸，在湖中形成一条花花绿绿的色彩纽带，红花碧草开满于山间沟谷，风景自然很美了。”

时间不大，来到了柳木川村部，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村书记徐占良和村主任赵玉堂还有一些村民代表上前迎接。大家在村会议室落座。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村部会议室建的甚是豪华气派。两间屋子合在一起，瓷砖铺底，明亮宽敞；中间是一个长8米，宽2.5米的长圆形红木质的会议桌，里面空间整齐地摆放着颜色逼真的花树，四周是现代流行的皮椅；靠墙两侧和后面摆放着几排木椅；周围墙壁悬挂着名人语录，还有条幅字画，显得端庄素雅；天花板悬吊着装饰讲究的豪华灯具。整体显得极度奢华。这里可以容纳五十人开会。

柳木川村各生产组长和个别种植大户代表，一共三十多人都在村部广场等候。何姐一行人到来，在办公室稍事休息便进入会议室开会。

会议由村支书徐占良主持。他首先向大家分别介绍坐在会议桌两旁的公司何丽红总经理、金明泽总经理、马立新副总经理、李国成副总经理，还有两位本地人牛百山副总经理和李长发副总经理，最后介绍大旱沟村项目区李素芳经理以及大旱沟村代表和柳木川项目区赵玉堂经理。大旱沟村代表每一位都站起来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

徐占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人就开口了：“还没介绍你这个徐占良副总经理呢？你是啥官职啊？不会是徐占良总经理吧？”大家一阵哄笑。

徐占良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出头闹事，也预想到可能会因此出现失控的场面。出乎他的预料，这个人竟用如此激烈的话题嘲笑自己以挑动事端，让自己尴尬难堪从而搅乱局面。他冷静下来，镇定自若地说：“现在是公众场合，请你放尊重点儿，有什么情绪可以会后交流。”

“怎么放尊重啊，在柳木川目前论资排辈儿你也应该在公司有个座位吧。在座的哪个资历比你老，职位比你高啊？我这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这个人的话刚说完，很多人一起狂笑起来。个别人也随声附和，跟着起哄。

赵玉堂站起来大声说：“马玉光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人事任命与安排公司自有考量，随着公司规模的逐步扩大，管理人员自然会有变化和明确分工。这不是村民委员会的选举。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正面提出，公司领导自有解答。现在会议刚开始你就提出这样的无理取闹的问题不觉得羞愧吗？你也当过多年干部了，不至于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吧？”

“是啊，公司领导都来了，现在要在咱们这里搞农业开发，这是好事啊，大家也都盼望着过好日子呢。你至少应该听听人家的计划和打算。刚开始就这样搅局也太小心眼了吧！”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站起来批评马玉光。

“是啊，他也当过多年村干部了，怎们能这样啊！这是别有用心的故意捣乱，也太没水平了呀！”多数人都纷纷议论。

马玉光看到再继续下去会犯众怒，他也就不再发声了。

徐占良继续说：“公司领导决定对咱这里进行深入大开发，这是多少人期盼的好事，也是公司领导对我们这里的厚爱。随着公司对农业的深入开发，我们这里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切身利益和未来的生活。公司的规划是具有前瞻性的，按照规划，我们这里将很快变成山清翠如洗，水透明如露，空气更加清新，民风更加淳朴，街道更加整齐，天人合一，生态文明的美丽乡村。由于这种改革本地没有实行，所以大家也许是前所未闻。这件事关系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也关系到今后大家生活的改变，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共同商量。你们都是村民代表，可以充分讨论，把自己想到的和听到的问题都提出来，公司领导给予解答。下面请马立新副总经理做具体介绍。”

“刚才徐支书跟大家说了大概情况，想必大家对此有所耳闻。蟠龙湖生态旅游开发公司，以前也在咱村有过开发项目，大家也看到了一些效益。沿途一些群众也有所获益。但那只是小规模，不成气候。当前市场竞争激烈，各种因素相互制约，我们的优势资源却不能够充分的发挥，经济利益往往受制于几个少数倒购商控制，达不到很好的收益。咱们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农副产品资源宝库。如何让宝库里的优势资源转化为巨大的经济利益，把产品就地转化为商品，只有把大家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共同体，才能形成产业规模，才能够进入更加广阔的市场。目前好多的商品都严重地存在着污染问题，这对我们的健康造成严重的威胁。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一现状，光靠哪一家哪一户是无法实现的。国家也正在考虑这一紧迫的问题。经过与政府有关部门协商，我们决定在咱柳木川集中结合起来连成一体，形成产业化规模化和水利化。通过统一规划，统一管理，统一销售形式，把我们的资源变成经济利益的最大化。大家可以把自己的土地和果树以投资入股形式交给公司，公司按照股份分派利益作为你们的年收入一部分。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一点，这只是你年终收入的一部分，不是全部。这一项收入按照你过去三年总收入的平均值发给你。公司给你们签署法律公正的合同。你们暂时失去了生产资料，可以参与公司的经营活动，也可以到新建的果品加工厂和养殖基地上班，公司按月发给大家工资。这样对每家每户都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大家再也不用发愁产品卖不出去了，也不用担心少数经销商控制市场而出现的丰产却不丰收的情况发生了，更不用为遭受自然灾害蒙受经济损失而发愁了。对此大家有啥不明白的问题和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会给你们详细的答复。”

听到这里，许多人都在小声议论，各抒己见。徐占良宣布休息一会儿，自由讨论，一个小时以后继续开会。

趁着休息时间，好多人来到村部广场上，几个人相互议论，讨论不明白的问题。也有的人觉得这样的好事来得太突然甚至在怀疑这种事情的真伪。

公司几个领导也在研究会议开始那一幕，询问马玉光的背景和他的突然发难原因。牛百山告诉她们，马玉光这个人一贯性高气傲，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曾经做过几任村主任，只因为独断专行，利欲熏心，贪污上级拨发给村里的项目款遭检举揭发被撤职。这个人活动能力很强，有一帮派势力围着他转，经常在一些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与领导讨价还价，给村里找麻烦出难题。村里领导拿他也很头疼。

何姐说：“看来今天他是有备而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扰乱公司这次开会秩序吗？从他的话语当中可以看出不会那么简单，一定会另有图谋。今天的会议可能不会太顺利。”

金明泽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看看他的下一步怎么表演在采取对策。”

作者简介:

周保祥，号阿翁居士。河北省承德市宽城满族自治县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承德市作家协会会员、承德市老年作家协会宽城分会副主席、蟠龙湖文学社社长。编辑有《阿翁小说》与《阿翁诗稿》两个专辑。其中《阿翁小说》著有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阿翁诗稿》收集本人近体诗作品近千首。宽城县委宣传部收录版权，部分作品也曾发表在全国各大专业媒体和各大网络平台，更被多家专业机构收录典章。

主编:唐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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