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之呱呱坠地,哺育成长,第一件务需做好的事,莫过于认真读好书,夯实一生的能量基础。读好书的一个重要标志,是顺利拿到一本本毕业证书。有了一本本毕业证书,恰似有了如虎添翼的底气。可是,翻看我的“证书”履历,一桩桩的遗憾往事,不堪其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九六八年的夏天,我小学毕业证书了,可是浊浪滔天的“文化大革命”,把毕业证书给冲得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九七O年春季,本该很快可以拿到初中毕业证书的,但由于“文革”的影响;更由于下海挖海瓜子,日可赚少则1、2元,多则3、5元现钞的冲击,正面打击了我的读书积极性。怨天怨地的我,一个任性放弃了上学,毕业证书被自暴自弃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革的影响是共同的,而“半海半读”的光景是我地沿海几个村所特有。在那集体化缺吃少穿,父母们辛勤劳作只挣工分没见钱的岁月里,小孩却能挣大钱,怎能不叫人见钱眼红呢?我的父母是忠厚老实的世代务农人,受了斗倒教师“臭老九”、“读书无用论”的影响,以及重眼前利益也没错的驱使,让我的一个任性举动正中了她们的下怀。从此我这一叶小舟,放任在茫茫的人海中,迷失了人生努力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后的五年里,我先是下海,后来上地,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生产队里我什么苦活累活、臭活脏活都干过。正是长身体长心智的大好时光,而我在经受身心疲惫的磨难。文化不高低人一等,务农修地球前途灰暗,后悔莫及如梦初醒,一股强烈的求学欲在胸中火燃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九七五年,在我的竭力争取下,竟然获得了一个被推荐的机会:上县“五七大学”社来社去农作班读书。于是,我率先向父母恳求,允我重返学校读书。父母见我有志跳“农门”,再苦再累也要送我上学校。七七年终于顺利拿到了第一张“正式”的毕业证书,可这统招不统配的、是县级的、社来社去的大学文凭,回到社会上却不予认可,公社的回音:暂不聘用。我又陷入了迷茫之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七年的冬季恢复了高考,有一个好友问我:你为何不参加高考?我笑而不答,可内心却比谁都煎熬。时势已逆转: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正是这数理化的高墙死死地把我挡在了墙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八年的高考紧接着又来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报了文科,战战兢兢参加了考试,终因数学成绩是张铁生第二,一个莽撞的梦想被击得粉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年后的一九八O年,命运来了转折,我被聘为公社农技员。进农科站不久,我得知了“中央农业广播学校”招生的消息,第一时间报了名。俯首帖耳听广播,虚心接受辅导课,其中毕业考的数学成绩几乎可以忽略,但凭着总分达标过了关。 <span style="font-size:18px;">四年之后再次拿到了毕业证书,</span>我欣喜地捧着证书告知了组织部门,可得来的回复是:不予认可。这样的苦涩叫人不可言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过了几年,省党校函大开始招生了,报名党校我既心心念念,却犹犹豫豫,犯难的是数学,一直拖至九六年才入了学。许多人胆大会作弊,而我根本不想作弊,但最后关头仍然作了弊。其实这时候的我,完全不是为了获取证书,而是为了多一个读书的经历而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光阴似箭,从初中断链之后的几十年里,虽然自己爱上了学习,其他“亡羊补牢”的功夫也化了不少,但收效事倍功半,缺陷很多,遗憾犹存<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着学着老了,一个偶然的想法走进了美篇,非常幸运地找到了“情感领域美友之家”。原来这温暖的大家庭,正是我心仪的老年大学。三年来,我已学到了很多,进步很大,成就感满满。现在的我不要毕业证书了,也不想毕业了,更是释怀了“遗憾”,无谓“遗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