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27·原创）-水博士别传

大漠微风

政商无处不江湖（2）

　　听赵晋问到利润，付仁杰感觉到他应该在思考后续合作的事儿了：

这个行当啊，水很深！说到利润，怎么说呢

付仁杰看着赵晋，矜持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

50%起步，上不封顶，实际效果如何，看我们如何运作

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和我们创建的平台有关，和我们所处的时空有关，和我们人脉关系有关

最后，无不强调的总结到：

就是大家常说的那句话，天时地利人和

赵晋吃惊的看着付仁杰：

多少？50%的利润，还上不封顶？我没听错吧？

此时的赵晋满脸疑惑，说出口的话已经不大友好：

老兄，靠谱吗？我不大相信

他认为这是付仁杰为了成事儿，画的一张大饼。他内心里保持着一份警觉，眼神里传递着明确的信息，那就是你小子要是有理由能说服我，咱就好好合作，要是忽悠我，此事到此结束，该吃吃，该喝喝，不伤和气，还是好同学。

付仁杰商场上历练这么多年，对赵晋的不信任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有几分高兴：

赵兄，您很诚实！您要是不疑惑、快速的答应合作，倒是显得盲从，甚至是不够成熟。那我们的合作还真指不定是个啥结果

先给赵晋戴了一顶高帽，见他的情绪有所平静，遂进一步展开谈：

首先说，IT行业，计算机互联网产品、服务是新兴行业，利润计算和传统行业不一样，利润不透明，特别是涉及到专利、知识产权等软性资产评估，行业外是无法简单计算的

说到这里，付仁杰停了下来，指着郑宏旦：

以阿旦经销的一款产品，电缆吧，为例子，传统产品，全国厂家众多，价格比较透明，各工厂的利润就看谁的成本控制的好，说白了，工厂规模、技术装备、人员工资、材料管控、成品率、各种耗材的管控，算下来，成本大概有了，您能挣多少，比较清晰

看着赵晋，再次强调：

而新兴行业产品、服务的成本好大一块儿不是这样算的，利润空间很大

赵晋听罢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认可。付仁杰接着说：

现在正是IT行业全面快速铺开的时期，抓住初始阶段，准能挣到大钱，这叫机不可失，我估摸着，这个机会窗口没几年

说到这儿，他举起右手，张开五个手指头：

五年，顶多七年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技术的成熟，竞争对手的雄起，市场的变化，到那时产品的价格要大幅度下降，很可能是腰斩，甚至更多

他再一次看向赵晋：

所以说，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是很多，研究研究，好好利用这个窗口期，机不可失啊

付仁杰又一次强调。

赵晋这回完全听明白了，但他的最后一个疑惑还没消除：

老兄，您说的这些我听明白了，但毕竟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个行当，您刚才所说的这些，应该是利润50%那部分吧，那上不封顶怎么做到，如何实现呢

说到最后，像是请教，又嬉皮笑脸：

好好讲讲，让我这个处在洼地的井底之蛙长长见识

这句话把付仁杰说乐了，用手指头戳戳赵晋的肩膀：

上学时候爱耍计谋的小东北佬，现在变得愈发古怪，追盈逐利，商人本色

赵晋摆摆手，仍然是笑嘻嘻的：

算了算了，我那些个小计谋，在您面前就从来没赚过便宜

付仁杰不依不饶，对他的说法并不买账：

啥叫没赚过便宜，准确的说是哪次您都没吃过亏！现在想想，您不当商人真是可惜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这时服务员进来，给每位客人换茶。临离开时郑宏旦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服务员点头应是。

郑宏旦和服务员的耳语并没有影响付仁杰和赵晋两人的回忆。

　　不一会儿，刚才换茶的服务员回来了，这次带来两个服务员，端上来两盘菜。

见此情景，付仁杰赵晋两人停止了交流。赵晋对郑宏旦客气的说道：

阿旦，您今天准备了多少菜啊？这也太丰盛了

郑宏旦笑了笑：

不多不多，这两道菜上来，菜就齐了，一盘水饺，纯东北风味，一盘狗肉，新烀的，刚出锅没一个小时，我的一个开狗肉馆的朋友特意给咱留的！我这车轱辘话还得说，今天相聚，真是难得，多吃点儿，啊

郑宏旦的语气显得真诚，热情。赵晋接过话头对付仁杰说：

这饺子您真得尝尝，我们东北的水饺还是很有特点的。这狗肉嘛，当地朝鲜族人的最爱，他们有吃狗肉的习俗，爱吃，做的也好，您尝尝

这时，郑宏旦笑了笑，略带几分歉意的说道：

狗肉，朝鲜族人吃，但我们汉族人不大认可，登不了大雅之堂，有“狗肉不上习”的说法！今天呐，虽然您二位是贵客，但我阿旦真没把您二位当外人，刚巧赶上我这个朝鲜哥儿们有新出锅儿的狗肉，就让他送过来了，尝尝吧，喜欢呢就吃点，不喜欢就算了

郑宏旦精明，不给赵晋挑理的机会，还给他俩感情的拉近打下了伏笔，可谓一举两得，没等赵晋说话，付仁杰先开腔了：

说什么呢阿旦，咱们哥儿仨你就不要说客气话，感情为重，啊，一切以感情为重

强调过后，他话锋一转：

当然，该讲排场时那是一定要讲的，留给需要讲排面的时候，咱哥儿仨肯定不用，否则，将来一旦合作成功，总这么客气那得多别扭啊，您说是不是赵总

付仁杰说的滴水不漏，步步为营，赵晋也不是俗人，立马迎合：

老兄您说的，太好了，我举双手赞同！是啊，我们的合作，赚钱是目的，但感情是基础

赵晋拿起筷子，示意付仁杰郑宏旦吃狗肉，他自己却没动筷子夹肉，而是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说话：

说实话，凭我们三人现在各自的实力，无论和谁合作做事儿，都不难，但最终结局如何，大概是分崩离析，为什么呢

赵晋停下了说话，夹起一块狗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嚼着，看着两人不做声

付仁杰有耐心，默不作声，等着赵晋亮明观点，郑宏旦平时不是轻易多嘴的人，见赵晋说着的话停下来，看了看付仁杰，忍不住开口：

多半都是利益分配的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赵晋点点头，又摇摇头：

利益分配起争执，合作不下去了，散伙了，不欢而散，算很正常了，有的甚至反目成仇，争得你死我活的，这些啊都是结果，而我想要说的恰恰是利益分配怎么就起了争执，原因整清楚了，我们的合作就可能顺利很多

郑宏旦听完不再说什么，满眼期待的等待着赵晋说出答案。

赵晋看了一眼付仁杰，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兄，这个原因您来说吧，我这个小地方人的思维和见识毕竟说不透彻

付仁杰向赵晋报以信任的微笑，语气亲切平和，鼓励他说下去：

您甭客气，大胆的说，然后咱仨人儿再补充完善

赵晋喝了一口茶，控制好情绪：

我看原因有两点，第一就是合作的基础，俗话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说到这儿，赵晋加重了语气：

这合作吧，说到最后是人与人之间的行为，光认识、有钱、没有感情不行，不信，您把几个认识的、有钱的聚到一起，合作搞个什么事情试试，多数都不会成功！“各自算各自的小账”，怎么能行？所以我说感情是合作的基础

见两个人不插话，赵晋接着往下说：

这第二呢，一味地讲感情也不行，再好的哥儿们、朋友，在利益分配面前都本能的表现出内心深处自私，老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这个道理

为了把这个事儿说明白，赵晋举起了例子：

我认识两个做煤炭生意的人，共同出资，合伙儿倒腾，前几年挣了点儿钱，因为在分账上没达成一致，越闹越僵，最后弄到法庭上去了，多年的哥们儿情分，没能经受住金钱利益的考验！您以为这就完了？还有更过分的呢

　　话匣子一旦打开，赵晋有些收不住：

也是发生在我身边，同样是合伙儿做生意的，开头挺好，也挣到钱了。但分账时出问题了，平分谁都不干，都想多分，都有拿大头的理由，另外啊，就是该给帮忙成事儿的那个领导多少，也谈不拢，最后闹得啊，几个人都动用了社会江湖力量，甚至大打出手！满城风雨啊，地球人都知道！唉，最后没有赢家，伤的伤，逃的逃，那个领导可就倒霉了，无论如何他走不了啊，受了牵连，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摆平了，但调离了实权岗位，现在提起来还骂骂唧唧的呢

郑宏旦看着赵晋点点头：

您说的这几个事儿我都有耳闻，有些个事儿我也亲身经历过，唉，这种事儿一旦发生，确实挺可怕的

郑宏旦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赵晋最后皱眉头对付仁杰说到：

老兄，我罗里吧嗦的说这些，核心目的就是想让您解惑，我们合作如何能顺利，如何不出现这种不堪的结局

赵晋轻轻地拍着后脑勺，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这些个事儿我见的多了，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如何避免，怎么解决真的没辙，交给您了

见赵晋不说话了，付仁杰乐呵的看向郑宏旦，意思是让他先说。但郑宏旦不想多说，就揣着明白装糊涂，顺势拿起酒瓶倒酒，见此，付仁杰也不反对，轻轻地拍了拍赵晋的肩头：

你小子果然了得！一盘狗肉竟然引出了这么精彩的政商、社会江湖交织在一起的故事

调侃过后，付仁杰变得有几分严肃：

您说的这些，往大了说，是当地的营商环境，往具体了说，是如何订好规则、选对人、做对事儿

这时郑宏旦的酒已经倒完，三个人端起酒杯碰杯喝完，付仁杰继续说：

营商环境就这样，任谁也改变不了，政府高层都头疼的事儿，老百姓能怎么办？适应呗。最基本的丛林法则，适者生存。注意，这里最关键的是，在适应过程中不是碌碌无为的被动接受，那样就等同于混吃等死，就像现在绝大多数下岗的、还抱着“铁饭碗”心理等着政府救命的群体一样

付仁杰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轻轻地晃动着：

很显然，我们不是，也不能是这个群体的一员，我们应该在适应过程中发现商机，做我们该做的事儿

说着，晃动的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我们有智慧，和他们不一样

见赵晋若有所思的神态，付仁杰停止了说话，他要稍微留点空隙给他吸收理解。

片刻，付仁杰又开口了：

这往大了说呢，就说完了，咋样老兄？如果同意我们共同喝一杯？

说完，拿起酒瓶倒酒。赵晋没反对他倒酒，见他倒完酒后笑呵呵的对他说：

酒先存着，不着急喝，等您讲完具体的再喝不迟

付仁杰也不客气：

嗯，具体的嘛，刚才说了，就是订好规则、选对人，做对事儿

这时的付仁杰像大学课堂上讲社会学的讲师：

为了说明白这个事儿，还是就刚才说到的营商环境，我给您二位提个问题，啥叫营商环境？似乎很简单是吧？

付仁杰摇摇头：

现在全国除了沿海开放地区，其他地区国家的大政方针是一样的，那为什么发展的不一样？又是啥原因出现了“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这似乎又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是吧

付仁杰并没有让他俩参与讨论的意思：

这个问题啊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说清楚的，咱也用不着长篇大论，要我说，营商环境就是政、商、社会江湖、甚至民俗文化交织在一起、包罗万象的多维体，全国各地都一样

付仁杰端起盖碗茶杯，又放下了：

对于我们个体来说，营商环境无所谓好坏，我深圳再好，打工仔绝对是庞大的群体，您黑龙江再不堪，也有好多万贯身家的成功人士。所以呢，我把营商环境细分为四类，一是纯社会江湖类，最基层类别，就是市场摆摊、开小饭馆等，养家糊口，能接触的官员就是最底层的市场管理员，税费环卫专员，被动的接受他们的小卡小闹，更主要的是接受地方大哥的盘剥，交点保护费求平安；二是初级政商结合类，就是能接触到政府部门中层干部的经商者，挣不了大钱，但和第一类比，有当官的罩着，状况好多了；第三类就是能接触到政府部门一把手的经商者，这类人能量较大，当官的和他们深度捆绑，一荣俱荣，社会方方面面，都很吃得开了；第四类，也是最高级别的，就是“官二代”，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那种

付仁杰问赵晋：

老兄，您说，我们属于哪一类

　　赵晋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们肯定不是第一类，肯定不是第四类

思索了一会；

是第二类，还是第三类，我说不好，或者说这多年我都有所涉及，都打交道

特别是最后一句赵晋说的很肯定。

付仁杰又把目光投向了郑宏旦。郑宏旦也很坦诚：

我谈体会啊，和赵总说的差不多，有些体量额度大的项目，没有高官说话，肯定不成，但要是说我和当官的深度捆绑吧，似乎又没到那个程度，对社会江湖大哥这块儿，我和赵总又不完全一样，我会时不时的约他们，组织个饭局娱乐局之类的，主动的那种，哎，有些事儿啊，还真得他们出面

两人的说辞，付仁杰很满意：

您二位很坦诚，特别是赵总，您给自己在江湖的定位，啊，不，您看我，这思路啊还没收回来，不好意思

付仁杰歉意的笑了笑。其实此时思路已经不重要，能表达清楚就行，但付仁杰还是换了说法：

您给自己在倭肯河的定位很准确！老同学，平台决定视野，圈子决定格局。那我就不客气，说说我们这次合作的定位，我们已经远离了打打杀杀的江湖，我们的合作一定是高档次的，也就是刚才我说到的第三类

说到此，付仁杰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语气沉稳且自信：

这样，向上能延伸到最高层，向下能辐射性的全覆盖。具体做法呢是这样

赵晋和郑宏旦此时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付仁杰加重语气说到：

成立股份公司，我们三人为发起人，确定股比，我出任董事长，赵晋出任总经理，阿旦出任总监事；公司名称****科技工贸实业有限公司，公司地点就设在倭肯河；

成立股份公司赵晋和郑宏旦都不反对，但说实话，两人平时都没研究过，不懂，对付仁杰的提议一时不知道如何发表意见。见他俩面面相觑不说话，付仁杰继续说到：

我稍稍解释一下啊，股比的确定呢，就是我们三个人每人出资的比例，我当董事长，比例一定比您俩高，您俩呢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商量着定，但有一样啊

付仁杰在按照自己的节奏带着两人的思路走：

我们三个人持有的股比合到一起不能是100%，一定要小于100%，我的初步想法是留出来15%左右

赵晋郑宏旦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解，郑宏旦更是显得迫不及待的发声问到：

留出来这么大的比例，给谁留的？

郑宏旦虽然对股权不甚了了，但他知道这是利益所在，所以问起来毫不含糊。

赵晋当然也持有相同的疑惑，但他以为这是两个温州人一唱一和的算计他，也就不吱声，看付仁杰怎么说，静观其变。

付仁杰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

阿旦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要告诉二位，这个预留量不是给某个人的，是给某些人的，都是谁、多少人我现在也不知道

看郑宏旦又要迫不及待的提问的样子，付仁杰一个手势制止了他：

是给那些对我们做生意起决定性作用的人，用持有股份的形式解决分账不均，甚至反目成仇的事儿，隐形的，不显山不露水，特别是对帮我们成事儿的领导干部，这是最好的办法，按股比分红，每单都有，到年底还有年终分红，得到了实惠，不为外人所知，非常隐秘，您二位说说，这样做，哪个领导不开心呀，这样，参与的领导有好事还能不想着我们吗

又特意看向赵晋：

您刚才最头疼的问题用这种方式解决，怎么样，满意吗

赵晋大脑飞快的运转着，付仁杰的这个思路将他头脑中的潜能激活不少，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新的尝试，但无论如何肯定是利大于弊，只不过是如何掌控，他心里没底，想到此，捏捏的发问：

大概听明白了，您这是个好主意，但具体如何操控，我心里没数，能否再明示一二

　　付仁杰知道他的关注点是什么，也就不绕弯子，直奔核心：

公司日常经营您来负责；股东就您、我，还有阿旦，我们三人，股东不再增加；刚才说预留的股份有您和阿旦代持，具体给谁，给多少我们三人集体决定；设立财会人员，您这方出会计，阿旦方安排出纳，具体负责公司的收支税务工商等业务；暂时安排一个后勤总管，叫综合业务办公室主任也行，这个人选由赵总安排

付仁杰对公司成立，充分考虑了赵晋和郑宏旦在倭肯河地域的活动能力和人脉资源：

框架就这样，公司成立之初正式员工不要聘用多，先把工作正常开展起来

他特别强调：

财务人员可以兼职，反正我们都是要给付薪酬的，但有一样，必须绝对可靠

最后，付仁杰总结性的说道：

这就是我对合作和成立公司的初步想法，不知道是否符合您二位的口味，都说说呗

郑宏旦边听边思考，已经基本上有了完整的思路：

阿杰，想的够仔细，我看行

郑宏旦表明态度之后，继续提出自己的建议：

既然考虑的这么周全了，那这个公司就抓紧时间注册，这里办事效率很低，没几个月的时间办不下来，这样就带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郑宏旦看着两人，认真的说道：

就是这个期间如果已经有了合作项目，怎么处理，您二位考虑一下。另外，让我安排出纳员的事儿，首先我不反对，重点是这个人选问题，我先不安排人，不着急，不像会计

说着他看向赵晋：

会计呢，公司申请材料中就要报审，出纳不用，所以我暂时不安排人，用我公司现有的出纳员临时应应急，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他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似乎是意犹未尽。

 见郑宏旦不再说了，付仁杰看向赵晋，等待着他说话。

赵晋听得出来，付仁杰对成立股份公司的构想，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对人员安排的想法，给了他极大的信任，从分工到人员安排，他的权重都明显大于郑宏旦，而阿旦并不计较，表现的很坦然。此时的赵晋为刚才的小心思汗颜，在付仁杰面前，他的格局小了。想到此，他由衷的感慨：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赵晋用一句古语开场，然后，就不紧不慢的说道：

合伙做生意，以前做过，不止一次，但合伙开公司做生意，说实话，这是第一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赵晋像是在自问，付仁杰也不急于抢答，果然，片刻之后赵晋又继续说，禁不住的感慨：

以前，凭感情合作，凭义气分账，赔了，赌气；挣了，也未必开心，江湖义气太重；现在，合伙开公司，规范了一切，所有的事儿摆在桌面上，亏了挣了大家都一目了然，做事儿有规矩，分账有规则。这样做生意，我喜欢

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特别是您刚才说的那个股份代持，对某些当官的来说，这可是一份长久的收益，有了这份保障，他们帮助我们会更卖力气

郑宏旦和他互动：

对这些当官的来说，这么一弄，他就成了我们的一员，与其说是帮我们，还不如说为了自己

郑宏旦的这个说法引起了赵晋的共鸣：

可不是嘛，现在的官场啊，流行的习俗就是“人走茶凉”，今天在岗位上我有求于你，明天你不在岗我不理你，反过来也就助长了这些个当官的“有权不使过期作废”的思想泛滥，恶性循环，没办法

赵晋瞟了一眼付仁杰，发现他眉头微皱，马上停止了和郑宏旦的互动，将话拉回了今天的主题：

阿杰，合作成立股份公司，您已经深思熟虑，胸有成竹了，我没有过多的补充，下步怎么行动，我和阿旦听您安排

付仁杰乐了：

听我安排，好！先把刚才存续的这杯酒干了

付仁杰没忘记刚才的约定，也籍此向赵晋郑宏旦两人表明他是一个思维缜密、注重细节干事儿认真的人。

喝完这杯酒，付仁杰说话的语气变得严肃：

您二位刚才的对话我听的很在意，特别是提到人走茶凉这种官场生态，是现实，但有些说法我不敢苟同，也就是说，我有我的理解

赵晋郑宏旦表现出了很想听听的神态，但付仁杰并没有展开多说：

刚才啊，一盘狗肉引出了社会江湖的诸多众生相，那这盘饺子呢

说着，付仁杰夹起一个饺子，轻轻沾了一点蘸料，放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还调侃着赵晋：

怎么，饺子不在江湖中吗？我告诉您啊，东北饺子也是有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