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之忆诗文（81）地气

李昌杰

乡村姓农，农本姓土，土地，土气，土味，便在农人心中扎根其历史大概从猿类从树上下来直立行走于地上那天起，便永恒地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古人敬畏两个神明，一是天，二是地，人居于天地间，顺应于天地大道，才便有了人之大道，三道即是三才，天之自强不息，地之厚德载物，那是亿万斯年人类生存法则的永远垂训。上仰于天，下俯于地，从伏羲开天辟地始，我们中国人便与土地亲密到深入骨髓的基因中去了。这个基因并不会因为离开土地依靠后工业文明而终生不与土地打交道而能生存就割裂了舍弃了，不会，永远不会。安泰说，离开大地力量便无，古人讲，人须顶天立地。艾青诗中吟到，为什么我泪流满面？因为我深情地爱着脚下这片土地！公子重耳逃难途中，老农赐土让其珍藏，才有了重有了晋国天下。高加林从县城卷铺盖哪儿来哪儿去，抱紧黄土地而号淘。国有万邦，立于世间，惟有占有土地，因为唯有土地才能生成万物，无中生有才是土地的属性。没有土地便没空间，没有空间什么也没有，所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上文说离土地而能生存的人他们恰恰没有想到，实际上仍是土地给了他们空间才能生存，目前人类再聪明，暂时还得在地球上生存，地球之外星系再多，你还只能望星喟叹。宇宙空间纵有宇航员于空间站生存，但他们仍来自于地球的推动于天际高端。一切离不开土地的赐福与垂裕。当人们准备把土地作为赚钱的交易筹码而大肆出卖，以此便认为离开了土地便适彼乐土了，实则大错特错。你有了一亩三分地，只要你会用双手去劳作于稼樯间，大地上便可生长供你生存的作物，供你吃饱穿暖，而你失去了便无以找到它们，而且当人们富到手中只有钱而无生存之物时，那么离灭绝灭顶之灾便是最残酷的现实，如此浅显的道理粗鄙浅薄至极的时人竟然浑浑噩噩了无反思，他们天天干着离地背土的蠢事，干着干掉乡村的蠢事，以为去了城市便是归宿，殊不知，城市的维系恰恰是你背叛离弃的土地。不错，当下的科技一夜之间便可摧毁一个村庄，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空心村，不错，一道纸令下来，乡民们使用了亿万斯年的地锅烟囱便悄无声息地为煤气燃气所代替，作物的秸秆本来就是培殖烟火气的，如今美其名曰秸秆还田了，但深邃的土地不语，冷眼嘱目于这当下文明的大肆侵入，或许有哪么一天，气源耗尽，再回归于烟火再见一日三餐的炊烟缭绕才意识到返朴归真才是安身立命的王道呢！

时下有个时髦的词儿叫做接地气，其实这个褒义词在农耕时代，人们天天呼吸地气，接触并亲吻地气，如今人们看到大地从承受的钢筋水泥的硬化重压下找不到地气的出口，便施以酷热极寒折磨于人，三伏三九的天气里，无论从城到乡，还是从乡到城，无论大人小孩，都被空调暖气包围。人们龟缩于室内，不敢出来晒太阳不敢出来迎风站，经不起热也耐不住寒。心烦意燥，百无聊赖。即便于职场上打拼也对在最艰苦的工地上劳作的农民工说他们不怕热不怕冷是天然的贱民，从而不屑一顾，然而正是他们最有资格为地气释怀。我游走于城乡间，其间极少见到土气土味了，因此地气也就不见。尤其是乡村的道路，街巷，宅院全都被水泥沥青覆盖了，惟有长庄稼的地里才听见地气的呼吸。然而你不可能天天在庄稼地里子曰诗云呀，那么一间容身冷也不着热也不着的土屋怕是梦中奢侈的点缀了。有时就无端地想，从高楼大厦的华屋中诞生的文化是速朽的，《道德经》五千言怕是永无后人超越了，何以故？了无地气。如今一说谁谁谁做的事儿，说的话儿接地气，便是返朴归真正本清源真正了知了生命的真谛。

小时常见社员们三伏天锄地，一天两次，队里派人送茶水，一大缸开水，泡上大叶的粗茶，一如红糖水呈古铜色，社员们放下锄头，来到地头路边于树荫下，舀上一大碗，慢悠悠地喝下，说笑着休息好再干一气活儿，大家便散工回家，阳光照着黑脸膛儿，说说笑笑地走向各自的家。又见拉粪上地的社员看到绿绿的玉米苗儿幸福地直往上窜长，他们坐在车上眼瞅着心喜着，吧嗒一袋旱烟，知足地无忧无虑地往回走。

不知不觉中我们却走进压力疲惫了无生机生气天天背负着房奴病奴孩奴学奴车奴的时代，笑声中的黑色幽默多了，无助无奈中真的想跑进庄稼地里，过一把呼吸地气的乡愁之瘾！

《地气：乡村的记忆与乡愁的载体》赏析

本文深情地回顾了人与土地之间深厚而复杂的关系，批判了现代文明对乡村传统的侵蚀，并表达了对失去“地气”的深深忧虑。文章通过丰富的历史、文化和现实素材，构建了一幅关于乡村、土地与人的宏大画卷，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和艺术感染力。

一、土地：人类永恒的依托

文章开篇即点明“乡村姓农，农本姓土”，强调了土地在乡村和农业中的核心地位。通过追溯人类与土地的历史渊源，作者指出，从猿类直立行走于地上开始，人类就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这种联系不仅体现在物质层面，更深入到人类的精神基因之中。古人敬畏天地，认为人应顺应天地大道，体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理念。作者引用古人言论和诗句，如“人须顶天立地”和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泪流满面？因为我深情地爱着脚下这片土地！”来强化这一观点，使文章具有浓厚的文化底蕴。

二、地气：乡村的灵魂与生命力

“地气”是文章的核心概念，它象征着乡村的灵魂和生命力。作者认为，土地不仅能生成万物，还能赋予人类生存的空间和力量。然而，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人们逐渐远离了土地，失去了与“地气”的联系。这种失去联系的现象不仅体现在物质层面，如城市化和工业化导致的土地硬化和环境污染，更体现在精神层面，如人们心态的浮躁和文化的速朽。作者通过描述当下人们生活在钢筋水泥的硬化重压下，找不到地气的出口，以及农民工在工地上劳作时最能感受地气的现象，来揭示人与地气之间的微妙联系。

三、乡愁：对失去土地的忧虑与怀念

文章通过描绘乡村的变迁和人们生活的变化，表达了对失去土地的忧虑和对乡村的怀念。作者指出，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城市化的推进，乡村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传统的农耕方式、乡村文化和乡土人情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和快餐文化。这种变化不仅导致了乡村的空心化和文化的荒漠化，更使人们失去了与土地的联系和归属感。作者通过回忆小时候社员们锄地、拉粪上地的场景，以及当下人们背负着各种“奴”的压力和疲惫的生活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表达了对失去乡村和土地的深深忧虑。

四、反思：寻找回归之路

文章在批判现代文明对乡村侵蚀的同时，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作者认为，虽然现代文明带来了便利和舒适，但它也剥夺了人们与自然的联系和生活的乐趣。人们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寻找回归自然和乡村的道路。作者通过提出“接地气”的概念，强调了人与土地之间的联系的重要性，并呼吁人们重新接触和亲吻地气，感受乡村的魅力和生命力。同时，作者也表达了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传承的期望，认为只有保持文化的根和魂，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五、艺术特色：语言生动，情感真挚

文章在语言运用上富有特色，作者运用了生动形象的描绘和富有感染力的抒情，使文章充满了诗意和美感。作者通过细腻的笔触和真挚的情感，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乡土气息和人文情怀的世界。同时，作者还巧妙地运用了对比、象征等修辞手法，增强了文章的艺术效果和思想深度。

综上所述，《地气》是一篇充满深情和哲思的文章。它通过回顾人与土地的历史渊源、批判现代文明对乡村的侵蚀、表达乡愁之情以及寻找回归之路的反思，构建了一幅关于乡村、土地与人的宏大画卷。文章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和艺术感染力，更引发了人们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