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朦胧粉墙黛瓦老宅 柳丝拂水小桥流水人家 我的《忆江南》系列重彩画

胥厚峥

<p class="ql-block">  我是1990年开始创作《忆江南》重彩画的,此前一直在水墨与工笔之间索求。现代重彩画是在传统工笔画的基础上吸收了西方绘画的因素--抽象的意念与构成的形式。早年林风眠先生以毕生之心血在中国画宣纸上创作了色彩斑斓,笔法雄健,意境深远的作品,之后影响了一大批后来者。</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由黄永玉先生在水墨与色彩之间反复探索,形成在宣纸上表现重彩画的特殊效果,到了八十年代有丁绍光、蒋铁峰等一批“云南画派”和胡永凯、郎承文等另一批描绘江南风情,重视东方民间趣味的作品不断涌现,他们把现代重彩画带到了国际艺坛。</p><p class="ql-block"> 在这些重彩画大家的影响下,我被这突破传统工笔、匡正水墨之彩的技法和表现形式所感悟吸引。在三十余年来的江南水乡的写生积累,足迹踏遍江、浙、皖数十个水乡古镇。江南水乡的淳朴之美,宁静之美,灵秀之美,朦胧之美深深地打动了我,使我日结月累地创作了这些描绘江南水乡风情的重彩画。</p> <p class="ql-block">  每到江南水乡小镇,走街穿巷寻觅着院墙布滿苔藓的宅院,探求历史的遗迹。或找家临河的茶馆,与老乡聊聊小镇的今古变迁。或借条小舟,听村姑摇着浆述说那两岸的风情轶事。此时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由然而生。这一切久久地留在我脑海中,对小镇的眷恋之情也从心中升腾,因而成就了我创作的第一“源泉”。</p> <p class="ql-block">  江南吴语地域的妇女儿童来作为主题,以黛瓦白墙、小桥流水为景观,使观者进入一个对儿时的追忆……睡在母亲怀抱中婴儿吸吮乳计而酣睡着;两小无猜的孩童骑跨在桥头上仰望星空;姑嫂俩边摇着橹浆边窃窃私语的情景;夏日瓜棚下半醒半醉的村姑;背着虎娃摇着拨郎鼓的少妇等等。这些情景在表达的意念中,将传统的理念与今人时代的味感相互相融,使你对江南水乡产生一种抹不掉的思念和对传统东方文明的无限神往。</p> <p class="ql-block">  在具体的创作过程中,我吸取民间绘画的种种特性,运用版画中处理黑白灰的方法来追求简洁明快的轮廓,用传统中国画“意象”来表达生活中的具象,用纯主观的装饰色彩、夸张的背景、民间的图纹符号、将具象带变形的人物等融于一体略带抽象的画面中,作品不仅是某地某景,而完全是心中江南,述说着一个充滿吴韵的东方故事。</p> <p class="ql-block">  形式随时代而变迁,特定的时代必然产生与时举进的艺术形式。在创作《南湖红舟》、《周庄-东方的威尼斯》、《十里胥塘开翠奁》、《映日荷花别样红》等作品中,我吸取了传统工笔界画的散点透视、卷展而装饰的形式,让画面有一种无限延溢之感。以单纯而密集的结构单元,符号般地排列组合,反复重叠。以主观装饰色彩布滿画面,让江南水乡的素静色调附有一种生命力的彩度,鲜而不媚,艳而不俗,保持了民间年画般的吉庆之色。</p> <p class="ql-block">  我庆幸,我降生在这滋润、灵秀、富庶的江南。自古江南就是“鱼米之乡”、“文昌之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静谧素雅的江南水乡小镇使我感受来自心底深处隐藏己久的那抹激动“……能不忆江南。”</p><p class="ql-block"> 四十余年奔波于江南水乡写生、教学、采风。每每带学员来江南水乡小镇写生并不是纯粹地画画采风,大家能够聚在一起画画赏景更是一种愉悦心情的旅途。写生、创作、展览固然是把美的东西呈现给大家,在教与学的过程其实是互惠互动的,也是相辅相成的。艺术创作的进步也是在广泛的交流碰撞中产生火花,激发灵感,我在其中也得益良多。</p> <p class="ql-block">  艺术的创造就是情感表现的符号载体,源自现实而自身又成载艺术之源的情感应成为艺术与现实关系的中介。我很赞同吴冠中老师的一句话“风筝不断线”。艺术所以深深地浸润着主观情感而又紧紧地拥抱现实,基本也就是此意。中国美术讲究“因心造境”、“以情塑景”。在当今“哲学家”拥塞艺坛,玄言奥理充滞画幅的时风中。我执着于自已源自生话的感受,江南水乡浓郁的生活情趣、淳朴的民风习俗永远激发我画画的热情。</p><p class="ql-block"> 我将继续在记录着沧桑的小镇中寻寻觅觅,。在沉浸于史河的石桥上目送远去的片舟,在倾泻着月光的青石路上小声地吟唱,渐渐地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