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报童生涯

玖轩翁

引言 当赵老缓缓落笔，完成了《童年的求学趣闻》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掀起了层层巨浪，万千思绪汹涌而来，久久难以平息。那段关于私塾的童年记忆，如同一幅清新脱俗的画卷，展现着天真无邪、自由自在的美好时光。在那里，他沐浴着知识的阳光，与同窗们欢声笑语，共同编织着童年的梦。 然而，美好的时光却是那么短暂，日本侵略者的铁蹄无情地践踏了这片宁静的土地，打破了他童年无忌的欢乐。那一刻，他仿佛跌入了无底深渊，快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难与哀伤。家庭在战火中破碎，亲人离散，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赵老的内心被这段痛苦的经历深深触动，仿佛穿越时空，亲眼目睹了那段既充满欢乐又饱经沧桑的童年岁月。在这沉重的情感驱使下，他饱蘸着心中的悲愤与不屈，用鼠标在电脑上细细描绘，终于又写下了《苦涩的报童生涯》的篇章。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凝聚着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呼唤，将那段难以忘记的童年历程。下面就让我们一同走进赵老的故事，去感受那份岁月的沉淀与人生韵味吧！ 災难之影 想必大家曾读过我那篇《童年的求学趣闻》，那是一段记录着我童年天真无邪的欢乐时光的故事，满载着纯真无邪的喜悦，充满着好奇与梦想的色彩。然而，那段快乐的时光却是如此短暂，让我多么希望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啊！ 然而，世事无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当我们正沉浸在跟着老师诵读百家姓的韵律之中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轰隆、轰隆、轰隆”的巨响，宛如震耳欲聋的雷鸣。老师的反应极为迅速，敏锐的他，瞬间就洞察到了危险的逼近。他急忙对孩子们说：“你们赶紧回家，这是日本人的飞机，在附近投下炸弹爆炸的声音。”我懵懂地追问老师：“什……什么是炸弹？日本人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轰炸？”平时能说会道的我，此刻竟紧张得语无伦次。老师神色凝重而深沉，再次催促道：“你们不必多问，赶紧回家！”我们几个孩子一听，立刻转身，飞快地跑回了各自的家中。 回到家后，父母对我说：“日本人在萧山投炸弹，你就在家里待着，不要出去了。”后来，父亲向我讲述了日寇在1937年侵略并占领中国的历史，告诉我说:“杭州也早已沦陷，你看，我们镇上有许多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我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对呀，隔壁小毛家的酱油店不是早就关门了吗？人也不知去向，他们可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吧？我们家的饭店和百货店不也早就关门了吗？ 这段经历，如同一道深深的烙印，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逃亡之路 1943年，对我而言，是童年阴霾笼罩的开始。年仅七岁的我，目睹着家庭被饥饿的恶魔紧紧扼住咽喉，生活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每一顿饭都成了奢望，就连野菜也成了难以寻觅的珍宝。而日本侵略者的炸弹，如同死神的咆哮，不时在萧山上空炸响，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着我们。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二姐被迫选择成为别人家的童养媳，只为换取一口生存的食粮。离别时，二姐两眼泪汪汪地蹲下，拉着我的手（用绍兴方言）说：“阿弟，侬年纪还小，留勒屋里要听爹娘和大姐的话，勿要到处乱走。”二姐回转头又对大姐说：“阿弟还小，以后要靠侬来照顾伊了。”我天真又懵懂地对二姐讲：“姐姐，侬勿要走，阿弟还要跟侬和大姐姐一起去挖野菜嘞。”话刚说完，我也大哭起来。几天后，我跟随父母和长姐，一起踏上了那未知的逃难之路，前路茫茫，生死未卜。 苦涩的小报童 跟随逃难的人群，我们一路辗转漂泊，身心俱疲。当终于抵达上海时，本怀着对安宁的期盼，却惊觉这座城市早已在 1937 年 11 月遭受日寇铁蹄的残暴践踏，只剩满目疮痍，全然不是想象中的乐土。置身于陌生的街头巷尾，周围尽是陌生的面容，我们仿若无根的飘萍，在闸北的街区苦苦挣扎求生，迫于饥饿，无奈以乞讨维系生命，尊严在饥饿的侵蚀下，几乎渐渐消磨殆尽。 然而，命运的寒冬中仍有暖意涌动。幸得好心人的仗义相助，我们一家如倦鸟归巢般，挤入了太阳山路荣福里那狭小昏暗、不足十平米的阁楼之中，仿佛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觅得了一处摇摇欲坠却又无比珍贵的避风港湾。彼时的闸北，宛如一座汇聚着八方苦难的“熔炉”，来自各地的难民齐聚于此，为了生存展开激烈角逐，生活的残酷展露无遗。但即便身处如此艰难困境，人性的熠熠光辉从未被黑暗吞噬，始终温暖着人心。承蒙绍兴同乡会的悉心关怀，我们方能在这弹丸之地暂且栖身，于苦难中真切感受到了那份难得的温暖与庇护，宛如寒夜中的一抹微光，照亮了我们黯淡的生活。 为了挑起生活的重担，年仅七岁的我，用小手搀扶着右脚残疾的父亲，拖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如在茫茫大海中探寻孤岛一般，四处寻觅着生存的一线生机。历经无数次的碰壁与挫折后，在好心人的热心指引下，我们终于找到了卖报的艰难旅程，自此，我成为了街头那瘦小却顽强的“小报童”。 常言道，黄连苦涩不堪，而我这报童的生活，更是苦上加苦，恰似黄连中最苦的部分，其间满是辛酸与苦涩。当别的孩子尚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然沉睡，沉浸于甜美的梦乡，尽情享受着慵懒惬意的时光，直至日上三竿，我却在凌晨四点的寒夜中被无情唤醒，匆匆穿上露着脚趾的破鞋，毅然扎进纷飞的鹅毛大雪或是倾盆的暴雨之中，默默承受着身心的煎熬与磨难。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多卖几份报纸，我紧紧盯着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绅士和身姿婀娜、旗袍摇曳的贵妇，用我那稚嫩却充满渴望与坚毅的声音，苦苦哀求他们买下一份报纸。每一声叫卖，都像是对生活的沉痛叩问，亦是对命运的不屈抗争，在岁月的长河中，镌刻下我渺小却坚强的身影，于苦难中顽强地绽放着希望的微光，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忍声之怒 在那个寒风凛冽的1944年冬至后的凌晨四点，我与父亲为了那微薄而珍贵的生计，踏上了雨后结冰、宛如镜面般光滑的街道。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趔趄便与冰冷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然而，越是担心，就越是事与愿违，我一不留神，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冰面上回荡着我摔倒的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我感到脸颊上刺骨的寒风，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我的笨拙。 随后，我们父子俩的手紧紧相握，加快步伐，急匆匆地朝着报纸批发站的方向赶去。我们的呼吸之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白雾，每一步都伴随着冰面下传来的细微碎裂声，让人心惊胆颤。 当我们踏上老闸桥时，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冰面上滑行，让人心惊胆颤。桥面上的几名日本兵在昏暗的灯光下巡逻，他们的身影在冰面的反射下更显得阴森恐怖。他们蛮横无理地要求每一个过桥的人出示“良民证”，并强迫他们鞠躬行礼。这样的场景，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我们的尊严和自由，让我们感到无比的压抑与屈辱。 当我和父亲颤抖着双手，无奈地掏出“良民证”，屈辱地鞠躬后，正准备匆匆离去时，我不慎又滑倒在地。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刺痛，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我愤怒地抬起头，只见那些日本兵正露出得意的狞笑，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的软弱与无能。 “这是我们的家园，为什么要向你们低头？”我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但面对这冷酷的现实，我却只能默默地忍气吞声，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埋心底。 尾声 岁月如梭，恍然间，昔日那个在凛冽寒风中咬牙坚持的小报童，如今已是一位饱经风霜、白发苍苍的耋年老人。我，作为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心中感慨万千。 此刻，“苦涩中的小报童”的故事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这不仅是我个人过往岁月的回望，更是对那段艰难时光里，人们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精神的深情颂歌。尽管时光荏苒，我已步入共和国的幸福晚年，但那段经历赋予我的对生活的坚持与对尊严的守护，却如同璀璨星辰，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闪耀着不灭的光芒。 回首往昔，那些苦涩与艰辛，如今都化作了我前行的动力与宝贵的财富。我感激那段时光，因为它让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在逆境中不屈不挠。我也感激那些曾经帮助过、支持过我的人，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与美好。 从此，我们无畏前行，那些曾经的困难与挑战，都已化作过往烟云，不再让恐惧与害怕束缚我们的心灵。我们怀揣着勇气与希望，迈向更加光明的未来，让心中的正能量驱散一切阴霾与不安，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璀璨光芒！。因为正是这些苦难，塑造了我们的坚韧与不屈，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与美好。让我们带着这份力量，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书写更加辉煌的篇章！ 创作:叟戚 图片:AI生成 写于2024年12月20六朝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