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东西——马可·波罗眼中的中国和世界

蒋琰

今年是威尼斯旅行家马可·波罗逝世700周年，多地举办各种活动以示纪念。 　　上海博物馆于2024年11月23日至2025年3月30日举办“寰宇东西：马可·波罗眼中的中国和世界”特展。展览侧重展现东西方文明对话，展出多种珍贵档案材料和考古发现，集合威尼斯、罗马、佛罗伦萨与国内博物馆等28家文博机构的204件/套馆藏精品，为观众全面展示马可·波罗时代中国与世界的文明交往故事。 　　古代中国和世界，始终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东西方先后通过陆上与海上丝绸之路交通网络，联通世界贸易，传递文化思想，共同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13世纪至14世纪的中国海纳百川、气魄非凡，彼时的中国在西方人眼中，是创造无数奇迹的强盛文明。出生于威尼斯商人家庭的马可•波罗，在这个背景下来到中国生活了十七年（1274-1291），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流传后世的著作，其意大利语版名为《百万》，英语版常译作《马可•波罗游记》，法语版名为《寰宇记》，本次展览名称便是由此而来。 　　展览分为五个部分。 （一） 威尼斯城市透视图匿名约1620年科雷尔博物馆藏 《论威尼斯城市起源》贝尔纳多·朱斯蒂尼亚尼1493年出版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威尼斯城市图雅各布·德·巴巴里1511年后科雷尔博物馆藏 《圣马可受难记》1326——1375年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轮唱圣歌集中的彩饰字母B形里的圣马可飞狮》贝尔贝洛·达·帕维亚1450——1475年科雷尔博物馆藏 《绘有圣马可飞狮的船匠小兄弟会章程》1595年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纺织品协会特使向总督献上协会总章程》1425——1450年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总督委任贝尔纳多·奇科尼亚为船长》贝内代托·博尔登1497年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无色玻璃杯16世纪早期穆拉诺玻璃博物馆藏 直条纹水晶盘15世纪末——1525年 《神曲》但丁1460年5月7日佛罗伦萨国家中央图书馆藏 奇异纹战士图盘16世纪科雷尔博物馆藏 纹饰双耳凿刻瓶16世纪科雷尔博物馆藏 水桶1500年科雷尔博物馆藏 “劫夺欧罗巴”盘巴蒂斯塔·弗兰科1561年科雷尔博物馆藏 水壶乔治·安德雷奥利达·古比奥大师工坊1525年科雷尔博物馆藏 水壶16世纪科雷尔博物馆藏 梳篦法国地区15世纪科雷尔博物馆藏 亚历山大大帝头像挂坠尼科洛·阿万齐1500年 （二） 《马可·波罗故居》乔瓦尼·皮维多尔19世纪威尼斯雷佐尼科宫藏 《穿鞑靼服饰的马可·波罗》乔瓦尼·格雷文布罗赫18—19世纪科雷尔博物馆图书馆藏 《蒙古占领第比利斯》1235年梵蒂冈图书馆藏 白釉褐彩针碗元旅顺博物馆藏指南针是中国的伟大发明，北宋时已有将指南针用于航海的记载。这件元代白釉褐彩针碗则是中国这一发明最早的实物见证，是具有重要意义的科技文物。 木质罗盘明清上海中国航海博物馆藏 车马陶俑一组元陕西省博物馆拨交内蒙古博物馆藏 （三） 大汗的王国 元代统治者建立统一王朝之后，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统治机制。统一发行的货币、度量衡等让大都及其所辐射的蒙古帝国成为享誉世界的多国商旅云集的贸易中心，促进了元代社会与经济的高度繁荣。官印则是元朝行政力量的象征，在质地、形式上均有定制，文字多为八思巴字篆化，极富特点。 “至元通行宝钞”纸币元内蒙古博物馆藏 “至元通行宝钞”贰贯钞版元 国都气象 壮观的屋宇、整齐的规划、金光灿灿的琉璃瓦、并行十马的大桥等景象，构成了欧洲东行者对元代雄伟帝都的第一印象。元大都的壮丽宏伟，在当时世界首屈一指，前来游历的外国友人都对它感到惊异，赞叹不已。马可．波罗在游记里大赞大汗巍峨的宫殿，称其宽广的程度前所未闻。城墙上有美丽的柱墩和栏杆，大殿和房间的各方都饰以雕刻和鎏金的龙、各种飞禽走兽图、武士雕像以及战争的艺术品，屋顶和梁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琳琅满目。 （四） 江南风情 当马可·波罗沿京杭大运河南下进入浙江一带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水运发达、手工业兴盛、商贸经济持续繁荣、文化艺术交流融合，文人雅士各得其乐。杭州作为江浙行省的省会，地位重要，水陆交通便利，驿站极多，不但是南方商业中心，也是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之一，被马可．波罗誉为“世界上最美丽华贵的天城”。作为运河最南端的城市，其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开放富庶的大都市之一。 玉幻方元上海博物馆藏幻方是伊斯兰教徒的信仰物，作辟邪护身之用 卵白釉镂雕折枝花纹高足杯元扬州博物馆藏 錽金银莲瓣形铁盘元上海博物馆藏 锤鍱錾刻镂空花卉金冠饰元敖汉博物馆藏 罟罟冠元内蒙古博物馆藏 港聚四方 元代繁荣的海洋贸易、运输业，使得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城市繁荣昌盛，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中国的瓷器、丝绸、茶叶与南洋诸国的香料和胡椒等大宗货物在这里集散。异国的商旅在此定居，带来了他们的语言、宗教和习俗，与当地文化相融合，形成了多元和谐共存的社会环境。 海港的繁荣，得益于元代政府的开放政策和对海外贸易的重视。市舶司等管理机构的设立，规范了贸易秩序，还推动了造船技术的发展和航海经验的积累。 这些中国南方沿海的港口城市，以其繁荣与包容成为世界贸易的焦点，吸引着无数商人、传教士与冒险家。这些港口，如同珍珠般点缀在蜿蜒的海岸线上，也成为了全球化初期的一个重要缩影。 向海扬帆 宋元时期，中国南方的泉州与广州两大城市，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和政治支持，成为了当时世界上最为繁忙的商贸中心之一。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其繁荣不仅源于其港口的天然条件，更得益于宋元政府的积极推动与政策支持。政府通过减免税收、提供便利的贸易环境等措施，鼓励海外贸易，使得这些沿海南方城市迅速崛起为国际商贸的枢纽。 信仰融汇 随着元代版图的扩张与海陆贸易的繁盛，多元宗教文化被吸纳、发展到空前绝后的境况。除了传统的佛教与道教外，景教、印度教、犹太教、摩尼教、伊斯兰教、婆罗门教等都曾竞相布道。在各类石刻、雕像的文字、造型上能看到多种宗教、文化元素融为一体，形成多文化、多民族、多宗教的开放氛围。这种文化融汇让跨文化的繁荣成为了现实。 （五） 《马可·波罗肖像》弗朗切斯科·博萨19世纪科雷尔博物馆藏 “马可·波罗”罐14世纪初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藏 马可·波罗遗嘱1323年1月9日威尼斯马尔恰纳国家图书馆藏 马可·波罗漆金彩绘木雕像19世纪中国制作科雷尔博物馆藏这具雕像造型极具特色，头戴西式宽檐帽，胡须浓密卷曲、圆睁的双目及颧骨处理让他的面容更贴近西方人形象。雕像身披斗篷，内部穿着对襟的服装，手中握有一石榴，双腿姿势也颇具动感，一腿自然垂下，另一腿盘着，脚踏上有铭牌书“善注尊者”字样。据科雷尔博物馆记录，这尊雕像来自中国，是在1881年地理展览期间受时任威尼斯市长委托制作的。这尊塑像或许是受到马可·波罗形象的影响而制作的，抑或是附会之作，但不可否认是东西文化交流史上有趣的现象之一。 《东游录》鄂多立克O.F.M.1441—1480年梵蒂冈图书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