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之行

信天翁

文／信天翁图／秋实、职骏、老蒋、西安樊敏、李正伟＋手机自拍＋网络 2012年成立的三沙市，是目前我国人口最少，疆域最大的地级市，也是祖国疆域的最南端。辖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岛礁及海域面积。常住人口仅有2300人，陆地面积21平方千米，海域面积高达200万平方千米。三沙市政府现驻西沙永兴岛上，因有军事基地，所以不对游客开放，其他许多岛屿都因军事机密而只能路过远眺，不能近前。对游客开放的仅有两个岛屿：银屿岛和全富岛。 听到此消息后，我还是比较失望的。看不到三沙市府，看不到填海造陆而成的新岛屿，更无法了解三沙的全貌，这个梦想还只能是个梦想啊。 三沙疆域属于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全年高温、高湿、高盐、高辐射。海岛植物资源丰富，海洋生物品种繁多，具有独特的海洋岛礁自然景观。想去看看祖国的南疆，见识见识三沙神奇的自然风貌，是我多年的愿望。不管如何，都得去走一趟。 2024年12月3日，我们终于如期来到三亚港，要登船出海，去圆那西沙之梦了。 透过侯船厅的窗口，清晰可见“南海邮轮”那伟岸的身躯，犹如十多层高的楼宇般，矗立在三亚港码头岸边。 下午5点半，启锚了，这艘两万五千吨级的巨轮，缓缓驶离了三亚湾，以18节的航速，向着东南方向的西沙群岛驶去。 船舷甲板上，背靠着三亚港口那贝壳式地标，留下了我俩西沙之行的第一张合影。 美丽的三亚湾海面上，各式游艇星罗棋布，如朵朵浪花，动态镶嵌在湛蓝的南海画卷上。 这一幕让我触景生情，半年前我们全家亲子游的场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还是这片三亚湾，一艘精致的三层小游艇上，尽管也似今日这般风微浪轻，却上下晃荡如颠轿，吓的小孙子连挪步都不敢。但在如今这艘万吨巨轮上，游客们都能如履平地，只微微有点儿起伏晃悠的感觉而已。 邮轮十层甲板的大厅里，有船员在介绍邮轮概况以及各功能区分布情况。 接着大屏幕上又开始介绍即将前往的西沙群岛概况以及南中国海的历史源渊。 不得不说，坐在宽畅明亮的甲板大厅里，听着各种讲解，吹着微凉的海风，望着四周无边的海景，的确是一个惬意的享受。 来自全国各地旅游团的领队、导游均不得登船，此时都将我们转交给了邮轮上的专职领队，另行分组。每组十七、八人，由一专职领队负责带领，集中住在三个舱室。 我们19组的领队，是一个身高1米93的大帅哥，名曰李正伟，大家都亲切的叫他“政委”。 政委领着我们，上上下下在邮轮上转了一遍，实地介绍了船上各个功能区域和注意事项。 船上吃的全是自助餐，品种繁多，南北风味俱全。虽然游客餐厅不算小，但全船约七百游人还是只能按组分时段分别进餐。好在安排细致，秩序井然，每餐一个半小时便可结束。 入夜后，邮轮驶入了深海区，起伏摇晃的幅度大了起来，人在舱内走动时都像喝高时的状态，头重脚轻，步履踉跄，不时还得扶着舱壁上的把手以维持平衡。有晕船之人己开始昏头涨脑的难受，躺在床上不敢动弹。 翌日清晨6点钟左右，天还没亮，我就起床披衣，上到船顶十层甲板上。本想去看看日出，但阴云密布，不见天光，毫无希望。 清晨的邮轮上 经过一夜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此时邮轮己到达西沙海域，抛锚停泊在海面上。这里距永兴岛不远，手机己能用上永兴岛的网络信号。 海风明显比昨天加大了，想安静的录段视频很困难，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声音稍小就会被海风盖住。 早餐后，大家在各组领队的带领下，穿戴起全部装备，分批登上一艘艘橡皮冲锋舟，高速驰向第一个目标＿＿银屿岛。 天气阴沉，海风加剧，十几个人挤在小小的冲锋舟上，还是有些紧张的。大家紧抓着扶手，迎着扑面而来的风浪，裹紧雨衣……冲起的海浪溅射的满身满脸都是，还没登上西沙呢，先品尝到了苦涩的海水滋味。 在海上劈波斩浪“冲锋”了约十分钟，我们终于登上了银屿岛。 银屿岛不大，只有0.01平方千米。 岛上立的石碑 这座三层小楼，是岛上的“五合一”综合楼：居委会办公楼、避风避险所、警务室、民兵哨所、战时指挥所。 银屿岛上的方向指示牌 上岛脱下救生衣，先由“政委”领着我们一一介绍岛上的情况。 认识岛上各种贝壳标本、玳瑁、车渠…… 岛上由政府出资统一修建的房屋，共有五栋，住了十户渔民。 渔民家中，空无一人，屋门大开，任由参观。 真是日不闭户，路不拾遗啊。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随着一片乌云罩顶，豆大的雨珠，把刚刚登岛的我们，砸了个措手不及。大家急忙蜂拥进了“五合一”综合楼，这避风避险所的用处，立马就让我们体会到了。 这地方，雨来的快，走的也快，不大一会儿，雨过天晴。众人急忙又涌出小楼，去岛上各处自由参观。 银屿岛升国旗仪式 国旗升起后，全体登岛游客一起大合影。 银屿岛渔船码头 捡捡贝壳吧 徜徉在银屿岛玻璃海滩上 岛上渔民家中无人，都去哪里了呢？原来都在这岛上的大排档里忙活生意呢！ 银屿岛海鲜大排档 岛上渔民捕捞的各种罕见海鲜 和银屿岛碑合影 岛上的海水淡化房和远处的海上灯塔。 近观灯塔全貌 岛上准备运往大陆的垃圾堆 这里的海水，近看犹如玻璃镜面，透明平滑，清澈纯净；远看则似一道闪烁荡漾的光波，翠绿湖蓝，剔透极致。若碰上日出或夕阳，那海天相接的绝美画面，直击心灵，无以言表。 午餐还得返回邮轮去吃，所以再一次穿好救生衣，又登上了冲锋舟。 二次“冲锋”，众人都有了经验，不像来时那般紧张了，也敢掏出手机，记录下这段刺激的过程。 我们栖身的“南海邮轮”，也终于有了全貌露脸的机会。 此时的蓝天白云下，冲锋舟在碧蓝的海面上，划出道道白浪，于海岛和邮轮之间穿梭往来，交织出一幅动态的亮眼画卷…… 午餐后稍作休整，领队又集合我们，第二次离船下海，“冲”向第二个目标＿＿全富岛。 尽管冲锋舟己触沙搁浅，冲不动了，可我们跳下皮舟时，还是踩在了海水里（多亏都穿着沙滩洞洞鞋），人人都得趟着海水走几步才能上岸。 全富岛面积比银屿岛稍大，但却是个无人岛，没有常住人口。 西沙全富岛一览 领队介绍说，这个岛之所以无人居住，是因为它漂移不定，总是随着季风海潮而移动。原先建立的石碑、灯塔，如今都已经陷落在海水之中。遇到台风掀起大潮时，甚至整个岛屿都会淹没于水下。 己经半淹在海水中的全富岛界碑 如今孤悬海中的全富岛灯塔 全富岛的五彩海滩 但这里海水更漂亮，被誉为五彩海（还有说七彩海的）。抬头望去，由远及近，确实有从墨黑＿深蓝＿浅蓝＿翠绿＿淡绿直至脚下的无色透明…… 下水试试，一走一陷。 全富岛的沙滩，非常松软，脚踩上去，会陷下去半鞋深。 仔细看看，原来不是沙砾，而是轻软许多的珊瑚碎屑，里面能捡出许多珊瑚枝条来。由此也让人理解了为什么全富岛是个飘移不定的小岛。相信每一场台风掀起的狂潮，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它的方位与形状。 此时此刻，停泊在千余米外的邮轮，也成了画中一景。 你敢相信吗？这块合影中的“石碑”，竟然是个塑料碑。 这浑然天成的色彩，好似上帝打翻了颜料瓶！瞬息万变，让人不忍眨眼…… 这一晚的邮轮上，也热闹成了不眠之夜。由船员、领队们表演的各种节目，让游客们看直了眼睛：难道他（她）们都是由文艺团体集体转业来的？ 后半天晴的非常好，沒看上日出的游人们，都欣赏到了南海落日之美。 这天徬晚，发现另一条西沙姊妹船“永乐公主”号邮轮，也悄然而至。 夜幕降临后，我专门爬到甲板上，欣赏了一遍“永乐公主”号的夜景倩影。 第三天的安排，仍然是继续重复昨天的程序：再登两岛并组织两船游客拔河比赛和沙滩排球赛，（但只限60岁以下人）。 考虑到今天又多一船游人，更加拥挤。我俩选择不去凑热闹了，好好享受一天“邮轮生活”。 这也让我们有幸远程欣赏了从邮轮到登岛这一有趣的转运、“冲锋”过程。 船上有个非常安静的图书室，地方不大，书籍却很新，且颇有品味。让我俩一天都沒看够，晚上还借回舱室继续挑灯夜读……直到离船前的清晨，方还了回去。 第三天夜晚，邮轮启锚返航了。我们又睡了一夜“海上摇篮”觉。只有0.75米宽的上铺，与火车硬卧差不多。夜里一个翻身，被子就掉了下去。担心影响室友睡眠，伸手打开床头灯，独自悄悄的顺着床梯爬下去，又把被子拽了上来。 即将驶回三亚湾的最后一个清晨，老天终于赏给我们一个难得的日出。 西沙群岛实际上包含了永乐群岛和宣德群岛两部分岛礁，从永乐和宣德这两个名称上，就可知是明代的产物，因为都是大明朝的年号，而且是郑和下西洋时命名的。 1974年的西沙海战，就主要发生在银屿、全富岛西边不远处的甘泉岛周围。当年我英勇的海军部队，在这里一举击敗南越海军，将整个西沙群岛疆域，收回我国怀抱。 西沙之美是动态的，在瞬息万变的天气衬托下，西沙之美千变万化，其实难以用语言文字来形容。 包括甘泉、银屿、全富等岛屿在内的永乐群岛，其实都处在一个巨大的环形礁盘上。它的主要构成，便是活化的珊瑚。亿万年来，深厚的南海养育了美丽的珊瑚，洁净的珊瑚又反哺了神奇的海洋。在它的衬托下，西沙这片海域宛若出浴少女般，天然去雕饰，绝美现人间。 近年网上流行一句话：西沙归来不看海，再见马代似路人。这种贬低境外美景的说法，我是不赞同的，二者并无完全的可比性。马尔代夫是举世公认的成熟旅游天堂，西沙却是不宜大规模开发的原生态美景。 三沙市辖有280多个岛礁、沙洲、暗礁、暗沙……分布在西沙区和南沙区的广阔疆域里，蕴含着无数的美景与神奇。而目前能为游客开放的仅有这两个小岛，且都集中在西沙区的永乐群岛一偶。用“窥一斑而知全豹”来形容，显然不合适。因为这两个小岛代表不了“三沙”，甚至连西沙群岛也代表不了，只能用“略知一二”来做结语了。 三沙市做为海南省的一个地级市，目前已拥有八座大型机场（将来可能还要增建），这在全国各大城市中，都是绝无仅有，独树一帜的。它们正在为祖国守护、监督、管理着南部疆域，发挥着日益巨大的重要作用。 说三沙是祖国的“南海明珠”，毫不过分，名符其实。 （在此向文中个别网络图片的原作者致谢！） 2024年12月20日草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