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小足球

老墨

记忆中的儿时游戏39

1964年我上中学，惊喜地发现，学校的操场很大，很大，大概有我们小学校操场几倍大。围墙南面是座神秘的天主教堂，有时会飘来悠扬的钟声。下课时候，满满一操场“小鸡崽儿”，奔跑跳跃，一片欢声笑语。放学之后，操场上时常有成年人足球比赛，我们不回家，坐在操场旁看比赛，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助威，渐渐看上了瘾。

有一天，我们班同学凤翔抱来一个小足球，他说是花3.5元在百貨大楼买的，用的全是硬币，是用小储蓄罐一分一分攒的。让我们羡慕死了，也对他家长心生敬意，如果是别人家孩子攒这么多钱，早被爹妈买棒米面或大白菜了。

我们的足球生涯就此开始。凤翔成了我们一群好玩男生的领头羊，大家众星拱月一般跟在他屁股后面。下课铃声一响，我们就冲向操场，追逐那个诱人的小足球，常常还没上厕所，上课铃便响了。放了学也不回家，继续踢球，一直玩到黑天。那时，好像学习是第二位的，玩儿才是头等大事。

我们也踢比赛。人多无妨，操场大，几支队伍可以同时踢。将两个书包并列排开，便是一个球门。你踢你的，我踢我的，互不干扰。开局还讲规矩，踢着踢着便乱了套，打破班级间界限。大家逐渐熟络起来，同学们的交往就是这么开始。我的好朋友云波脚狠，却常常踢歪，“歪把子”这个称号风靡全校。50多年后的一天，我遇到九班几位男生，大家聊起踢球的趣事，有人问我:“歪把子”现在在哪儿？我告诉他们:“歪把子”在北京，是一位老中医，早就“改邪归正”了。

自从爱上足球，我们便染上脚痒脚臭的毛病，看到什么都想踢。没有足球的日子，一个冰块儿，一个石子儿，都成了我们脚下玩物，被踢来踢去。有一天，我放学路上发现一个冻萝卜，一直把它从学校踢到家门口。

我对中学时的操场很有感情。参加工作后，还时常到操场散步，跑圈儿。跑着跑着，发现操场变小了，南边儿那一趟盖上了高楼大厦。 后来，一所学校又变成了两所学校。再后来，学校不允许闲等人员入内，老墨不知，里面的孩子现在怎样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