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馆东馆（八）:书法馆

可爱鱼头

先秦与秦汉书法:商周与秦汉是中国文字书法孕育与发展的时期。甲骨文是契刻于龟甲兽骨上的文字 , 其内容为商王室的占卜记录,书风浑朴,已初具书法意趣。商周青铜器铸刻文字用以记名与事。西周金文端整雄浑 , 春秋战国时期则因诸侯割据而分化出 了明显的地域特色。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实行"书同文”政策,以小篆作为官方文字 ,同时隶书渐趋流行。

两汉是隶书的成熟时期。 西汉中后期隶书渐趋定型,用笔由圆转方 ，讲究起讫波挑。存世汉隶多见于简牍及东汉时期的碑刻，其中东汉铭刻书体最能体现两汉隶书的成熟形态。 此期,草书, 楷书,行书亦相继出现,至汉末文字体式的演变已基本结束。

祷禾牛胛骨刻辞

商祖庚时期(公元前 12 世纪)

祭祀牛胛骨书辞 (毛笔墨书)

商康丁时期(公元前 12世纪)

召卣

西周昭王时期(公元前 11世纪下半叶)

始皇诏方升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

西周 篆书毛公鼎全形拓轴

毛公鼎为西周晚期青铜器珍品,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此轴为清代拓本。

君有远行连弧纹镜

西汉(公元前202-8年)

熹平石经周易残石：汉灵帝熹平四年（175年）校订刊刻的儒家范本，现今留存最早的官方定本石经。石经共46块，立于太学之前，刊刻七部儒家经典，全楫20多万字，供天下学子刊误订伪。石碑刻成的第二年爆发战乱，七年后石碑被破坏，从此开始四佚乡野，颠沛流离。如今已收集到8000多个残存的石经文字。

上海博物馆藏的是《周易》残石，在老馆只展示过正面，在东馆可细观其正反两面的刻字艺术。石经是汉隶成熟期的顶峰之作，真正的鸿篇巨制，字体方平正直，中规人矩，也称为“一字石经”。

小黑板:汉隶是中国文字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使文字告别了已经使用了三千多年的古文字，彻底摆脱了古文字那种象形的特点，所以汉代人称隶书为”今文“。

魏晋时期,书法出现以流派和风格发展的趋势。涌现了一批成就突出的书家,三国曹魏的钟繇以楷书名世,被奉为“正书之祖” 。东晋王義之、王献之父子变革旧体，开创史称"二王"的书体新风。南朝书风延续东晋新体,北朝流行北碑书体, 楷隶杂糅,古拙峻拔。

隋代书法主要承接六朝，逐步融会南北，楷书拖去隶书笔意，馆藏《董美人墓志》、《常丑奴墓志》是其中代表。唐代书法注重法度，尤以楷书为最,初期以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和薛稷为典范 ,其后则有颜真卿与柳公权。 行书入碑始于唐代,李邕、张从申引风气之先。草书以二王"为基础 ,发展出了以张旭、怀素为代表的"狂草"书体。

图片为东晋王羲之草书《上虞帖》唐摹本

1972年上海文物清理小组的万育仁在仓库的废纸篓内发现了一张破旧的法帖，仔细一看竟然是王羲之的《上虞帖》。并且上面还有着宋徽宗的大印。后研究发现，这个帖虽不是王羲之真帖，但也是唐代墓本，笔致清劲，姿态妍丽，有章草余韵。因为临摹水平逆天，几乎媲美原作，直接轰动整个书画界。《上虞帖》是书圣王羲之的一张草书便条，是王羲之中年以后的重要作品之一，并且历朝历代传承有序。

《上虞帖》一共有七行58字，内容是王羲之因为自己肚子疼，导致不能见朋友了，所以特别气愤，于是便写了一张便条说明一下。原文：“得书知问 吾夜来腹痛 不堪见卿 甚恨 想行复来 修龄来经日 今在上虞 月未当去 重熙（妻弟）旦便西 与别 不可言 不知安（谢安）所在 未审时意云何 甚令人耿耿。“信中还提到其它亲戚朋友的近况。此帖灵动绰约，丰肌秀骨，以节奏和运行速度来充实线条内涵，结构方面，强调开合变化，收放自如，展现了王羲之中年以后的草书风貌。

王羲之并无真迹传世，唐人以硬黄纸“双钩廓填”的摹本，公认接近原貌。

《上虞帖》是南唐后主李煜及宋徽宗赵佶旧藏，北宋原装，宋徽宗瘦金体泥金题签“晋王羲之上虞帖”，并有“御书”葫芦印”、“双龙印”等“宣和七玺”。

附上“宣和七玺”的位置和印章图案。大家有兴趣可以对照着上博书画自己找一下。

而最终确定《上虞帖》是唐代摹本的是左上角、右上角的“集贤院御书印”墨印和左下角的“内合同印”。“集贤院御书印”是墨印，在上虞帖左右二上角，各有一印，均不全。左侧能看到“集贤院御”字，右侧“贤”和“御”字模糊不清。而“内合同印”是朱文大印，位置在卷尾，有点模糊不清。自此确定，《上虞帖》是南唐内府旧藏，摹写的年代也被推至唐代。

书圣王羲之（303-361年），字逸少，琅琊临沂人，后移居绍兴，官右军将军，人称“王右军“，其书博采众长，创立行/草新风。

东晋王献之《鸭头丸帖》（唐代摹本）：王献之体弱多病，所以很多作品都和吃药有关，《鸭头丸帖》原文：鸭头丸 故不佳 明当必集 当与君相见 。是告诉朋友你给我的鸭头丸我吃了，药效不行啊兄弟，见面聊。这件随便写写的草书作品运用了王献之独创的破体，虽然这十五字完全不符合当时的审美标准，但整体却流畅贯通，寓动于静，形成了新的审美观感，董其昌和吴其贞都表示神作。《鸭头丸帖》传承有序，民国时被叶恭绰收藏，后捐赠给上博。上面有多达二十多枚收藏者的印章和多幅题跋，便是其有序流传一千多年的最好见证。

小黑板:鸭头丸和鸭头没有关系，是一味利尿消肿的中药。

王献之（344-386），字子敬，琅琊临沂人，官至中书令，人称“王大令“，工书，尤以行草擅名。此系其致亲朋短笺，为唐摹本，通篇行笔流畅，回环往复，是代表王献之草书成就的传世名作。

王献之，王羲之的第七个孩子，二人合称“二王“，在行草书体的探索上，他甚至已超越父亲，此帖正是其行草代表作。此帖纵逸奔放，潇洒风流，如吉光片羽无一点尘俗气。笔意外放，与王羲之的内收相对。

唐代怀素《苦笋帖》:是狂草达人草圣怀素真迹。

怀素（725-785）：祖籍浙江湖州，家乡长沙，俗姓钱，法名藏真，为玄奘三藏法师之门人。工狂草，自幼出家为僧，痴迷草书艺术，与张旭合称“颠张狂素”。

《苦笋帖》是一封写给友人的便条，原文：苦笋及茗异常佳 乃可径来 怀素上。

只有14个字，意思是说：苦笋和茗茶太美味了，可以再送来。这简简单单14个字，肥瘦相宜，流畅生动，中锋用笔，轻重合度。最后一行的“乃可径来 怀素上。“几乎是一笔所书，简直就是草书的至高境界。

怀素，唐代“草圣“，他的草书称为”狂草“，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这件作品是迄今传世怀素作品中唯一没有争议的真迹。蕴含”飞鸟出林，惊蛇入草“的天趣，如骤雨旋风，圆转飞动，虽变化而法度具备。既有怀素标志性的狂放，又融入了一种优雅与内敛。其标志了怀素中年以后直至晚年的基本书风，风格逐渐从激越飞扬趋于稳健安雅。

题跋: 宋代米友仁“右怀素苦笋帖，臣米友仁鉴定真迹恭跋”款，并“嘉定十七年（1224）九月二十三日，盱江聂子述观于密院经武阁下”、“宝庆改元（1225）九月九日松重装题记”共三则宋人观款。又有明项元汴长跋，清高宗弘历跋。

以上王羲之《上虞帖》、王献之《鸭头丸帖》及怀素的《苦笋帖》基本没有展出过，所以对书法有兴趣的朋友要抓紧机会，这次展出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

石婉墓志铭

北魏永平元年(508)

北宋初期书法为唐代书风的延续。《淳化阁帖》的刻制引发了帖学的繁盛,崇尚"二王"，行、草流行 。北宋以苏轼、黄庭坚、 米芾、蔡襄名声最著 , 并称“宋四家" ,均以行书见长。其总体风格被概括为"宋人尚意" 。另外 , 沈辽擅长楷 、行书, 风格清妍; 宋徽宗赵佶重视书学,楷书独创"瘦金书" 。南宋书法如宋高宗赵构 ,上溯虞世南、智永; 吴琚笔致清润遒丽。张即之独树一帜 , 风格恣肆。两宋文人如司马光、王安石、陆游 、范成大 、朱熹、魏了翁、 赵孟坚等 ,大多擅书而不以书名世。

图片为北宋苏轼《祭黄幾道文卷》

苏轼，苏辙和黄幾道同一年中举，又是儿女亲家，两家关系亲密，黄幾道去世，苏氏兄弟共同为好友写下祭文，此卷点画沉着，质朴多变，承袭了晋魏楷书的风流，既得风神俊爽之形貌，又含质朴古拙之内蕴，是苏轼传世作品中极少的楷书珍品之一。此卷创作时间为北宋元祐二年（1087年），当时苏轼52岁。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四川眉州）人，北宋文学家，工书画，书法位居“宋四家“之一。

北宋米芾《多景楼诗册》：当年米芾与友人游镇江多景楼时赞叹良多，如今得知多景楼毁于大火，又听说禅师有重建之意，激情依旧，写成此篇。米芾晚年所写，用笔明显老辣、厚重，极为豪放，笔力雄伟，完美展现米芾大字行书的磅礴气魄，可以使人想象出米芾当时挥毫时“神游八极，眼空四海”的气魄。原为长卷，在宋时已被人装裱成册，共41行，96字，为米芾“刷字“的典型代表，刷字就是运笔非常快，利落爽快，大字才能显出刷字的味道来，明清时期为不少收藏家递藏，是流传有序的书法巨迹。

米芾：（1051-1107），字元章，号海岳外史等，祖居山西太原，后迁居湖北襄阳，定居江苏镇江。工书画/精鉴别。其书集古出新，名列“宋四家“之一。

北宋 米芾 行书《道祖帖》

北宋海上贸易兴盛, 华亭青龙镇 (今上海青浦) 设镇监, 米芾为首任。此帖与苏轼《刘锡敕札》(摹本)合卷, 原为《苏米翰札合册》四幅之一。上款"道祖"即薛绍彭, 书家, 与米芾世称"米薛"。

元初书坛赵孟𫖯与鲜于枢提倡“师法晋唐”，推崇晋人风韵，唐人法度，开启了元代崇韵尚法的新书风。“二王”书风的一脉正传又成为书法发展的主流，赵氏兼善诸体，尤以行草，楷书为佳，亦是将诗、书、画合为一体的倡导者，其书法与书论影响深远，从学者有张雨、虞集、朱德润等，冯子振、溥光诸家，则于赵书系统外另辟蹊径，延续“宋人尚意”书风，为元代书坛带来雄健之气，在复古思潮的影响下，古文字研究再度兴起，诞生了周伯琦、吴睿等篆隶书家。元代后期战乱四起，一些士人隐居不仕，如杨维祯、陆居仁、倪瓒等，以书为寄，面貌各异，别具一格。

元初赵孟頫《行书手札册》：这是赵孟𫖯致亲友费拱辰，吴瓘等人信札合册，为亲友之间关于家庭琐事的通信，写来信手随意，自然地流露出作者的性情意趣和功力修养。赵孟𫖯晚年所书，自元代以来流传有序，是考证赵孟𫖯生平的重要史料，对元史研究也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书卷中真、草间出，映带匀美，较之正规书作，字形更多抑扬、奇正之态，流溢出温雅清朗的审美意蕴，这是12件行书手札册首次完整展出。

元 倪瓒《行书致默庵先生札卷》

倪瓒(1306-1374), 字元镇, 号云林，江苏无锡人。 元末战乱, 避世隐居, 往来于

太湖一带, 为"元四家"之一。 工楷、行。本札致其友默庵沈右, 系中年书作, 用笔秀润, 静谧浑朴。

元杨维祯行书 《真镜庵募缘疏卷》:是元代诗坛领袖杨维祯的行草书佳作 。杨维祯的书法和他的诗一样，皆具有放浪形骸的个性和抒情意味。 此卷是杨维桢特地为真镜庵募缘所撰写, 粗看东倒西歪, 杂乱无章, 实际上骨力雄健, 显示出奇诡的想象力和磅磚的气势, 表现出作者强烈的艺术个性。

杨维祯(1297-1370), 字廉夫, 号铁崖, 浙江诸暨 (今属绍兴) 人。 泰定四年(1327) 进士，官杭州四务提举。元末避乱, 徙于松江 (今上海)。工书, 用笔多章草意。 此系其晚年为真镜庵所撰募缘启事，庵址原在浦东, 用笔古拙苍奇。

元 杨维祯 草书《录余善和张雨小游仙诗》

诗称"铁崖体", 元末江南诗坛领袖。书最工行草, 取二王流丽及欧字劲峭, 奇崛迈峻。元季寓居松江(今属上海)避乱, 召雅集、行文会, 诗画酬和, 交游及门徒遍布江南。

明代文人崇尚帖学书风。 洪武至成化年间的书坛 , 以宋克 、宋广、 宋璲、 陈璧 、张弼的草书为显 ; 且中书舍人一职“以能书荐"，涌现了以沈度、 沈粲为代表的"台阁体"书家群，规模庞大。明代中期，以沈周、 祝允明、文徵明、王宠等人为首的吴门书派崛起,形成了以苏州为中心, 延及昆山、松江、嘉定、嘉兴等地追求雅趣的书风 。明代后期,董其昌博采众长, 自出机杼,形成了生秀古拙的风格, 影响深远; 张瑞图 、黄道周、倪元璐等书家异军突起,艺术个性强烈 ，史称"奇崛书风"。

明 刘珏 草书《七言诗轴》

刘珏(1410-1472), 字廷美, 号完庵, 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正统三年(1438)举人, 官至山西按察佥事。擅书画, 楷、行师赵孟𫖯与李邕。此录明杨基《雪中再登黄鹤楼》, 用笔劲峭灵动。 书于成化二年(1466), 时年五十七岁。

明 文徵明 行书《寿华君序》

文徵明 (1470-1559), 初名壁, 字徵仲，号衡山, 长洲(今江苏苏州) 人。 工书, 各体皆能, 尤长于小楷。此系自书《寿华君序》, 华君即华麒祥, 华云父。 行笔苍润, 秀雅清俊。 书于嘉靖十年(1531), 时年六十二岁。

明 陈献章 草书《七言绝句》

陈献章 (1428-1500), 字公甫,号白沙子, 广东新会人。 明代心学奠基者。 正统十二年(1447)举人, 授翰林院检讨。工书, 擅行、草,尤以束茅书著名。 此系自书所作七绝, 用笔豪放纵逸, 结体奇横开张。

明陈淳，草书《岑参诗》：

陈淳（1483-1544），字道复，号白阳，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书学米芾，文徵明弟子。与祝允明，文徵明，王宠人称”吴门书派四家“，书录唐代岑参《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用笔遒劲，气势磅礴。

明 祝允明草书《前后赤壁赋卷》:

这件书作录苏轼《前后赤壁赋》，结体奇幻多变，纵横驰骋，可以想见作者在挥毫时那奔放激昂的情感，已达到了神融笔畅的境地。令人叹绝的是“点”表字达意，在全卷中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点划的起笔落势，抑扬顿挫，自在洒脱，犹如这幅长卷的节拍，点化出诗赋的音律之美，挥洒出祝允明狂放不羁的个性特征，全长7米，这是首次完整展出。

祝允明(1460-1526), 字希哲, 号枝山,江苏苏州人。 官广东兴宁县知县。 工书, 时人有"国朝第一"之称。各体皆精, 尤长于狂草。此录苏轼《前后赤壁赋》，用笔纵逸, 以欹侧取势, 多出奇趣。系其晚年代表作。

明 董其昌行书《临颜真卿裴将军诗卷》

此卷字迹酣畅，笔法矫健, 极富"颜骨赵姿"之美。 董其昌认为真正的书法绝不是生硬的复刻, 将真情实意寄托于其中再进行自我创作, 如此才能成就一篇佳作。 此卷虽与原作风格差异较大, 但在颜字之骨骼上沁入十足神气, 让人直接感受到他的万丈豪迈之情。

董其昌(1555-1636), 字玄宰, 号香光居士, 华亭(今上海松江)人 。万历十七年(1589)进士, 官南京礼部尚书, 谥文敏， 擅书, 工正、行、草。 此卷用笔沉厚, 苍劲浑古。书于崇祯三年(1630), 时年七十六岁, 为其大字代表作。

清代是书法史上一个重要发展时期。清初 ,其书法仍是明代书风的延续。康熙, 乾隆时期 , 由于帝王偏爱董其昌、赵孟𫖯书体,其时帖学书法占据主流,以翁方纲 、刘墉、梁同书、 王文治四家为代表。

乾、嘉以来,金石考据之学昌盛，传世碑版器物上的文字成为书家新的取法对象 ,碑派书法兴起,引发出新的技法与审美追求,邓石如、伊秉绶等人开创新风。至阮元 、包世臣 、何绍基等人大力提倡学习碑版 ,将碑派书法推向顶峰。清末,康有为作《广艺舟双楫》总结碑学,赵之谦、 吴昌硕 、沈曾植等书家熔铸碑帖文字 ,兼顾雄强与婉约,开创出崭新的艺术风貌。

清 郑簠 隶书《浣溪沙词》

郑簠 (1622-1693), 字汝器， 号谷口,江苏上元 (今南京) 人 。秉承家学, 以行医为业, 终身未仕。 擅隶书, 早年学宋珏, 后搜集古刻碑拓, 取法汉碑三十余年。书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 时年六十七岁。

清 金农 隶书《乐府诗》

金农(1687-1763), 字寿门, 号冬心先生等。 浙江仁和(今杭州) 人, 寓居扬州， 擅诗文，工书画, 精篆刻, 富收藏, 笃好金石碑版, 为"扬州八怪" 之一。此轴用笔圆厚爽利, 活泼纵肆,气息与简牍书合。

钱镜塘捐赠。

清 刘墉 行书《苏轼游汤泉诗》

刘墉 (1719-1805), 字祟如, 号石庵,山东诸城人。 乾隆十六年(1751)进士, 官至体仁阁大学士, 加太子太保, 谥文清。 清代帖学书法家代表之一。此轴录东坡游庐山汤泉时与僧人唱和所作绝句, 书法体丰骨劲, 浑厚敦实。

清 朱耷 行书《宋人旧闻等册》

朱耷(1626-1705), 号雪个、八大山人, 江西南昌人。此册书录《宋人旧闻》、《寄答庐陵赵年翁品砚》, 并节临王義

之《兰亭序》、褚遂良《雁塔圣教序》等。书于康熙三十二年(1693), 时年六十八岁。

朱耷的书法和他的画一样，非常特别，很有辨识度，我是很喜欢的。

末尾可见“八大山人”的签名，也是很有特色，远看很像连起来写的”哭之“，或者是”笑之“。

清 郑燮 行书《与宾谷等论文卷》

郑燮(1693-1765), 字克柔, 号板桥, 兴化(今属江苏泰州) 人。"扬州八怪"之一。 擅书法,自创 "六分半书" 。此卷信笔挥洒, 书于乾隆十三年 (1748), 时年五十六岁。"宾谷" 为江昱(1706-1775), "于九"为江恂 (1709-1786)。

郑燮的书法就如他画的竹一样，苍劲有力。

清 伊秉绶 隶书《七言联》

伊秉绶(1754-1815), 字组似, 号墨卿, 福建宁化人。 乾隆五十四年(1789)进士, 官扬州知府等。诗、书、画、印皆擅, 此联用笔简练, 结体饱满。书于嘉庆十八年(1813), 时年六十岁。上款"砺堂制府", 为蒋攸铦(1766-1830)。

吴诗铭、吴诗锦、吴诗鑑、吴诗蘋捐赠。

清 康有为 草书《节录焦氏易林》

康有为（1858~1927），自广厦，号长素，广东南海人，人称“康南海”，晚清重要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推崇汉魏六朝碑学，工书，著有《广义舟双楫》，此作节录西汉焦延寿《易林》，笔法跳越，气势开张。

清 吴昌硕 篆书《临石鼓文》

吴昌硕(1844-1927), 初名俊, 改俊卿,字昌硕, 号缶庐, 七十后以字行, 安吉(今属浙江) 人, 寓居上海. 西泠印社首任社长。 擅书画, 精篆刻。此轴临《石鼓文》第一鼓, 笔势苍劲雄浑。 书于一九一七年, 时年七十四岁。

现代 潘天寿 行书《论画轴》

潘天寿(1897-1971), 原名天授, 字大颐, 号阿寿, 浙江宁海人。 国画家、教育家。 得吴昌硕指授。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美术学院院长。此录画论一则, 用笔斩钉截铁, 遒劲峻利, 书于一九四七年, 时年五十一岁。

现代 梁启超 行书《赠克刚语》

梁启超 (1873-1929), 字卓如,一字任甫, 号任公, 饮冰室主人, 广东新会人。中国近现代著名学者、思想家。 此作用笔沉着稳健, 圆转外拓。

现代 李叔同 楷书 《左太冲五言句联》

李叔同（1880~1942），字息霜，后出家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祖籍浙江平湖，生于天津，擅书，工篆隶，早年多法魏碑，晚年自成一体，冲淡朴野。此联节录西晋左思《招隐》，用笔朴拙浑沦。书于1912年，时年33岁。

左太冲则是"洛阳纸贵"典故中的左思。书法是弘一法师的毕生爱好, 他出家前的书风秀丽潇洒, 出家后逐渐变得恬淡安详. 特别是晚年的书法作品, 充满了灵动的气息, 笔势流畅, 线条优美, 给人以清新脱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