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十七年

花甲星

2022年9月30日下午4：30分的天安门。

　　1968年9月18日，姐姐和我去内蒙古插队落户之前全家合影。

历史的巧合，二十年前的1948年9月18日，父亲失业半年后，在朋友帮助下从北平城里到昌平简易师范应聘为生物、音乐、体育教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围困北平，新中国即将诞生。

父亲组织《星海合唱团》，用一架旧风琴，教同学们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黄河大合唱”、“兄妹参军”等歌曲，迎接新中国成立。

父亲举债，为姐姐和我购置被褥行装，母亲连续几天给我和姐姐做棉大衣。

　　要离开家了，我第一次去了颐和园，然后步行到人民英雄纪念碑留影。人民英雄纪念碑由林徽因主持设计，浮雕方案由中央美术学院师生设计，刘开渠主导设计十块浮雕。整个工程过程周恩来总理全程关注。

白嘉启、刘小军、耿立工去内蒙古插队落户之前，与郝玉华、王世义、白光曜合影留念。

　　1968年初夏，五位同学：

王玉英、丁桂芝、张敬霞、

白嘉启、耿立工一同游览了明长陵。后来分别许久未见，美好韶华成为纯洁的过往。

　　1968年北京八十三中初三二班女同学在明十三陵神路合影，邵学梅是初三（1）班同学。

前左起：邵学梅、张凤华、卢京鸽、李德臣、田秀兰。

中左起：胡秀敏、崔大文、王亚珍、祁淑兰、吴桂荣、黄丽丽、李春花。

高左起：姚淑兰、吕桂芝、王淑珍、李瑞锡。

1968年8月下旬，内蒙古自治区达尔罕茂名安联合旗武装部长达瓦，到北京八十三中、八十四中等学校作宣传动员，号召大家支援边疆建设，去水草肥美的内蒙古草原插队落户。

1968年9 月18日上午，昌平县革命委员会，在县委礼堂召开欢送大会；之后用几十辆解放卡车把320 多名＂知识青年＂送往北京站，下午4：00，列车走丰沙线去呼和浩特。9月19日上午，列车到达正在大修的呼和浩特站，一千多名知青的行李被抛弃在铁轨两侧，任由知青们自己寻找认领。

9月18日，上午县革命委员会主持了欢送会 ，天下着小雨，八十三中的不少老师同学们去北京站为六十名同学送行。南口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提供了二十多台解放牌卡车，在昌平政府街排队送人。

这张照片拍照时间是下午三点多钟在北京站站台；右一是谭进谦老师，右二是本文作者，右三是胡心良老师。

后左七是王法政老师，左八是李彭龄老师。

照片中插队落户的是：王荣贵、刘富元、王宝元、段伟奎、耿立工、金泽远、康宙卫、吴长宝。

送行的同学有：王秉科，门德旺、郭润田等。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草原重镇百灵庙，唯一的百货商店，门朝西北方向。

　　1969年夏天，在达茂旗坤兑滩公社，阳湾大队，小阳湾村合影。蹲着的是白嘉启，耿立工。站着的是：王林昆、刘富元、张香山。

五个人中，刘富元，张香山已经去世多年了。

　　1969年，王林昆、何乃威、白嘉启在知青自家房前看人民日报。

　　原本的十人知青组：

王荣贵，王宝元、刘富元，何乃威，段伟奎，康宙卫，白嘉启，耿立工，张香山，王林昆，由于当时昌平县革命委员会、北京八十三中的革命委员会领导与军管负责人错误的把北京八十三中去内蒙古插队落户的男女同学分别安排到了两个公社：坤兑滩，乌兰图格。边界距离50华里以上。

这在当时的北京市33万知识青年插队落户历史事件中，是唯一的安排方式！

由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十人组合分成了三人.七人两个组；一个是小阳湾村，一个是南二楞滩村，距离28里多。

南二楞滩村知青四个人，没有留下照片。

1968年9月18日，我不满十八岁，去了内蒙古自治区达尔罕茂明安草原，插队落户。北京市昌平县的320名“知青”分散在：三个牧区公社一个农区公社：满都拉、额尔敦脑包、乌兰图格和坤兑滩公社。

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是全国唯一的联合旗，她的面积18177平方公里，有半个台湾大，人口不足十万。世界闻名的白云鄂博铁矿也在这个旗的地域里。东面是四子王旗，西面是乌拉特中旗，南面是固阳县，武川县，北面是中蒙边境，边境线长88.6公里。这个广袤的地区，脚下是二十五亿年以上的古老陆地，矿产资源丰富。水源稀缺，年降雨量不足二百毫米，蒸发量2200——2800毫米。南高北低，冬天低温有零下三十多度，无霜期100天左右。农作物主要是：莜麦、春小麦、荞麦、油菜花、土豆、胡萝卜，没有其他蔬菜。调料是野韭菜花做的干饼，粬锅时放一些，代替葱花。夏季连阴天时，在草原的低洼地，偶尔能采到蘑菇，洗净了，加些盐，煮了，也算改善伙食。

当地缺医少药，人们感冒发烧，就扎十个指头尖，放血。坤兑滩公社属于农区公社，下辖五个大队：坤兑滩大队、阳湾大队、赛乌素大队、温都不令大队、红山子大队。红山子大队有七个自然村：头道红山、三道红山、圆房子、武松禿路、库伦图、北二楞滩、南二楞滩，不到一千一百口人，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叫温良。他只有止痛片，一片一块钱！人们上火不舒服，就把甘草的根抠出来生嚼，这是大家唯一的招儿。

春天沙尘暴来临时，黑风乱卷，就是中午，屋里也要点灯。我们在春天，一夜起来，第一件事儿是，把被子角儿抓住，到土炕边，把被子上的土抖落干净。

由于缺水，人们不洗澡，所以家家有虱子；寒冬腊月，人们把自家的皮袄皮裤，皮褥子，皮盖的，毛朝外，挂在院子里，虽然有太阳，也是零下二十多度，冻上几个时辰，然后用鞭子抽打，绝大部分虱子冻死了，一地死屑。各家虱子都不一样，常常因为串门子，把别人家的虱子带回来。

当地半农半牧，我插队的村子是：南二楞滩，有28户人家，108口人，四个光棍户：韩大面、韩三面兄弟，本来还有韓二面，军阀混战，死于非命。王老大一个人过日子，他有时春天锄地时，一个人一边干活儿，一边流泪，一边唱《光棍哭妻》，显然是怀念他年轻时的情人。苏留柱父子相伴，乔二狗放单。

唯一的水源是一口深井，全村的人和牛羊、骡马，都指望她活着！深井是任、王两家六兄弟在1947年1948年连手打成的。当地人富裕一些的住在一面坡的土房里，穷困户住的都是土坯窑。春天给土房压霑时，井水就变成了泥汤子，要沉淀一天才能喝。

到了严冬，早晨起来，第一个上井汲水的人，必须用冰锥，把井口的冰凿开，汲水的柳条水斗，才能从井口放下去，用辘轳把水提上来。到了三九天，井口的冰冻的越来越高，凿冰常常由两三个年轻后生一起完成。一年四季，老乡烧的是牛粪和羊粪，冬天烧炕也以牛粪为主。村里的羊圈牛圈，是燃料的主要来源，全村各家，轮流铲粪晾晒。家里有老人小孩子时，过冬，就去流通壕煤矿，买褐煤取暖。所以每家都要储存，足够的牛粪，才能生火做饭。

当地没有电，没有广播，没有报纸，没有书看。1968年底分红，我分了34块钱；我买了一双毡靴，订了1969年一年的人民日报，一个星期才能送一趟；到了最冷的冬天，要二三十天邮差才能送到，报纸成为抱纸，提起来，觉得憋屈。村里很少有外来人，偶尔来了外人，很快就传遍全村。

村里十多个小伙子，都是光棍，姑娘们都是文盲，只有两个上过初中的人。

我整天种地，放牧，与当地老乡，牛马羊骡为伴。有时出坡放牛一天，一个人一句话不说。太寂寞了，怕语言弱化，思维迟钝，就自己唱歌，背诵诗词。早晨看草原日出，傍晚望大漠孤烟。

南二楞滩村在红山子大队西南，距离头道红山大队部约十七八里；在坤兑滩公社西北，距离二十多里，到百灵庙七十多里地。盐、煤油、火柴、邮票、纸笔、针线等要到公社供销社，或者三道红山供销社去购买。当地老乡自己做醋。吃不到酱油，更没有花椒、大料、桂皮、茴香。由于缺水，大人小孩姑娘小伙是不洗脸的，脖子耳朵后面都是黑色的纹理，只有个别姑娘还能将就看。水是极金贵的！！

达茂草原1965年、1966年、1967年连续遭遇黑灾（沙尘暴）白灾（大风雪）袭击；农业绝收，牧草退化，牲畜存栏大量减少。中央政府从东北调集牧草，运到白云鄂博，然后再分散转运到全旗，以度过灾荒。

农业方面，中国政府根据气候类型，进口加拿大小麦种，拨给灾区。1968年春天播种，当年有了收成，亩产约五六十斤，在干旱的地方，已经算是高产了。加拿大小麦千粒重比中国冬小麦高，口味还不错，淀粉含量略低，烙饼很好，做面条，韧性则差一些。每年冬天打冻场，直到春节前，场面的活儿才能干完。

每年要交公粮、交公羊，农业税一亩地一块钱，屠宰税羊一只两毛钱，一头牛两块钱。农业靠天吃饭，村里两千四百亩薄田，实行三年轮作，这是中国祖先传了几千年的老招儿。

村里有：两挂大车、两个扇车、一口炒锅、一处磨坊，十几套耧具，皮绳农具若干。一处场院，牛马分圈，羊圈也有四五个，两千多只羊是村里最大的财源。八九十匹马，四五十头牛，七八头驴，十几头驴骡，很难变现。村里除去知青，每户都有自留羊，合在一起放养，但是，没有不认识自家羊的。

最苦的活儿是每天下午给两千多只羊饮水，要连续两三个小时从三十米左右的深井里，用辘轳提水，给渴了一天的羊补水。牛马也一样，时间要错开一些，这个活儿就是严冬时节，也让人汗流不止。我干过一个月，终因体力不支，放弃了。

也正是如此，我们村的羊肉品质上乘，口碑极好。

当年的达茂旗坤兑滩公社有一段顺口溜：＂库伦图的姑娘北滩的粮，头道红山的䝁莲二楞滩的羊。＂

每年冬天，分派的公粮交够了，留出口粮、种子、饲料粮，所剩无几。全指望卖马、卖骡子、卖羊，百姓们能分几个活钱。

每年小雪节气宰羊，一户一只，羊皮是集体的，要给车倌、羊倌、马倌做皮衣；也有军用任务。宰羊、宰牛要到公社去批，一年里只有三四个月能吃到肉，其他时候吃咸菜、土豆、胡萝卜。村里唯一的副业是，农闲时，两挂大车去白云鄂博矿不远的民办的阿桂矿上搞运输，年底才能把钱要回来。

在达茂草原的近三年里，完成了从学生到农民的蜕变。冬天里戴一顶狐狸皮帽子，穿翻毛皮袄，腰里系着草绳子，胡子很长，脚踏毡靴，不说话时，没有人知道你是北京的＂知青＂。

1969年春天，全旗男青年打了破伤风疫苗，绝大部分狗已经被溺杀；1970年春种结束后，各村都挖了地道。民兵配置了马匹，一人配备两匹马，只是没有枪。学会了骑马，代价是屁股溃烂，三四个月只能趴在土炕上睡觉。学会了：割麦子，打扇车，扬场，锄地，种地，放羊放牛，剪羊毛，和泥，打坯，打板墙，接春羔，铡草，夜里喂马，做泥缸，存粮食。已经准备好要长期在草原生活。

中国的草原基本是三色调：黄、绿、白。冬春季以黄为主，是人畜最苦的时候。短暂的夏季，美的让人畅想连篇，百鸟鸣唱，蝶飞蜂舞，万物和谐，长生天的仁慈，使人忘却苦难。草原日出，虹霓同现时，人间美景，终生难忘。冬天大雪纷飞，铺天盖地，＂须晴日，看红状素裹，分外妖娆。＂白毛风，雪后肆虐时，天空会出现四个太阳。雪停风住时，纯洁的人间，没有一丝污秽，晶莹世界，雪原安静极了。我一个人在雪原步行时，曾经平躺在雪地里晒太阳休息，享受那少有的静谧与遐思。

1971年春天全旗抗击鼠疫，全民灭鼠，男女老少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小块，用砒霜搅拌，再用草棍夹住，塞进村外一公里以内的所有鼠洞里；中国人的祖先早就有了自己的招数。

草原农区每年春夏之交都有断粮的农民向村里借粮。村里也有从甘肃，宁夏过来的流民经过。我也接待过不只一次逃荒的穷苦人。我从他们嘴里知道：逃荒的人是村里人指引到我家的。我从未拒绝这些苦命的人，一般是做一顿饭给他（她）们吃，再带上几个干馒头。也接待过四子王旗的北京知青，本旗的知识青年登门，不管是否认识，一律款待。只是要用自己的口粮接待外人，不管其他。

最遗憾的事，旗里农技站的技术员，给了我十克免疫杂交马铃薯种子，让我做实验。干旱，穷困，此事没有任何结果，纠结不以。内蒙古免疫杂交马铃薯最终成功推广，但是七年退化，必须坚持育种。

2022.9.28.修改补充。

　　1972 年耿立工与内建一公司二处二队团支部委员：于玉清、刘美莲、熊春华、宣桂梅、杨富荣合影。杨富荣兼任一建公司党委常委。

1970年5月我与康宙卫，张香山，经过达茂旗军管会主任李天顺批准，从坤兑滩公社调往石宝公社，石宝大队小脑包村，不久，张香山通过他父亲张煌的老战友介绍，参军去了。我与康宙卫在村里继续当农民。康宙卫当了记工员，我当了保管员。村里的粮食、湖盐、菜籽油，农具都归我管。后来才知道：村里人为了粮食归谁管，谁拿粮食印子，经常闹别扭。我们来了，各方达成默契，都同意让我管粮食、咸盐、菜籽油、农具。

小脑包村稍微好一些，能卖湖盐，提高老乡的收入。村南面是武川县东红胜公社，一条公路通往百灵庙。往西三十多里是流通壕煤矿，村东得以经营一处大车店，能见到活钱。秋收时我与康宙卫一起干最苦的活儿，用柴油机带动脱谷机脱莜麦，又痒又脏，耳朵鼻孔里全是土。

冬天村里打甜水井，用锅椎凿到了好几十米深。做梦都想喝上好水，也想种一些蔬菜，改善生活。夜里打井的活儿也没有停下来，否则土就冻死了。全村的劳动力都上井了，用电石灯照明。井打深了，要出土，必须开挖马道。经过一冬一夏，井成，全村人能吃上自己种的青菜，尽管数量很少，起码不喝苦水了！

小脑包水是苦咸的，早晨起来，嘴唇粘在一起，张嘴说话时，瞬间嘴角就流血不止！

春节前夕我指挥村里的年轻人排演了山西梆子《沙家浜》，参加了公社文艺汇演。

我曾经从石宝村步行去召河看望我姐姐，由于阴天，在草原上迷路了，又没有水喝，只好走进一个蒙古包里，求水。女主人喝住自家的狗狗，我才进去。女主人给我倒了满满一碗奶茶喝；还拿出吃食。吃了喝了，我谢过主人，继续赶路。

那次在召河三队，遇到了伍修权的女儿从武川到希拉穆仁草原串门，召河的知青和她下棋都输了。于是他们叫我出手和她下棋，挽回面子。伍修权的女儿身高超过一米七，我和她盘腿在炕上对弈，双方没有说一句话。开棋不久，双方都知道遇到了对手，下了两盘棋一胜一负，下第三盘时，因为开饭了，就停了。武川县的知青中，不止一个高干子女。

1971年三月份，康宙卫从公社得到消息：乌达煤矿来招工了。他跟我商量，我说＂不必商量＂，＂你大我两岁，你先走吧，走一个是一个。＂康宙卫于是去了乌达五虎山煤矿。村里只剩下我一个知青了。

1971年四月下旬，湖里泛盐了，第一天全村人下湖捞盐，公社规定，第一天捞出来的盐归老百姓。第二天以后归大队。我接了康宙卫记工员的活，春天种地，要发种子，自己不可能下湖捞盐。就看着大伙发小财。一斤湖盐才卖8分钱。

1971年6月13日，我跟大车去三合明矿扒土坯，往石宝公社送，准备盖小学校的教室。公社党办孙秘书叫我去他的办公室填表，填完了说，明天来公社体检吧。有招工的事了。

第二天我走到公社大院里，许多不认识的知青在一起体检。很快四五十人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事后孙秘书又通知我，第二天来公社报到吧，你已经被招工了，是呼和的华建公司。我连忙说，明天不行，我要交账，移交给别人，还要粜粮去大苏记，办粮食关系，村里粮食，财产我一个人管，肯定时间不够用。

孙秘书说：“既然这样，你就十七号自己赶到百灵庙吧，千万不要耽搁了！”

我要离开小脑包村了，除了交手续，就是处理我们的家私。我对全村人说，你们每家只允许要我们家的一件东西，我不要钱，但是你们不能打架。

我们的家私被老乡分得清清楚楚。风箱、水缸、案板、铁锅、面盆、菜刀、笼屉等都有了新主人。乡亲们没有钱给我，就给我送鸡蛋，满炕全是鸡蛋，有三十多斤。我那几天，天天吃煮鸡蛋，加胡萝卜咸菜。6月17日上午，我把行李先托运到旗里。又背上两书包煮熟的鸡蛋，买了一斤白糖，坐长途汽车去了百灵庙。一天一宿二十多斤鸡蛋一斤白糖，被那些知青们吃完了。

走过村后的小路时，老乡们在锄地，所有的人都站在地里，目送我走远，没有人说话，那一张张平静的脸，只有微笑。

1972年春节前，村里人张耀伟写信给我，让我回小脑包过年。说村里出钱，给我做了一个皮褥子，擀了一块羊毛毡，另外把半年的分红钱取走吧。

我当了不到一年保管员，管着全村的上百石粮食，有小麦莜麦。第一次春荒开仓给人借粮时，就发现了仓底的粮食已经发芽了。十分心疼！于是，不管谁家借粮，也不管借多少粮食，我按会计的条子出完粮食，每个人都再加上一簸箕。事后没有人追究过；也没有丢过粮食。

1972年的春节在小脑包度过，家家请吃饭，可是还是没有吃遍。

2022.9.29

　　1974年10月高明上学前合影。杨瑞峰瓦工班13人，邀请我一起合影。

杨瑞峰瓦工班在呼和浩特电视台施工中质量优良，安全守时，是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优秀集体，受到公司党委表彰。

前左起：安吉禄、孙明贵，

张甫江、杨瑞峰、徐秀生。

中左起：耿立工、李和元、

郑 龙、薛玉群。

后左起：刘世瑞、王 明、

高 明、王德应、卢建忠。

内蒙古一建二处二队1971年10月有一个青年工人去了太原工业学院。1972年3月李云去了内蒙古师范学院艺术系。1974年10月高明又去了北京化工学院。

1971年6月18日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从达茂旗招收工人300左右，我们当天晚上住进了公司招待所，被臭虫咬了一夜，第二天到达呼和浩特南郊的一公司农场，一边劳动，一边学习，一间板房住进了四十人。加上凉城来的知青有550人左右。七月上旬完成工种分配，我当了混凝土工，没有学徒期，月薪36元，被车子直接送到了呼和浩特市灯泡厂。是一建二处二队，班长王明树，山西阳高人，九•一九起义士兵。

我在1969年9月曾经回过一次北京，并且到长安街观看了国庆二十周年焰火晚会，庆典结束以后，从天安门附近连夜徒步80里地走回昌平。算来有两年没有回家了，我向队长李文忠，党支部书记魏勇请假一周，获得批准，7 月下旬回到昌平。8月1日故宫开放，就游览了故宫。另外当了一回采购员，给师傅们带些衣物之类。

九月初被调到了孙传海混凝土班，去呼和浩特的电视台工地，突击电视台爆扩桩的施工。

工长刘哲民，先进行了爆破药量实验，记录数据，总结经验，最后得出爆破药量和混凝土的重量体积比例。一棵爆扩桩深4.2米，直径不等，有45厘米的，也有35厘米的。第一次实验，压了一块钢板，因为药量过大，钢板被冲到了100多米高，因为现场疏散了不相干人员，只是一场虚惊。

工程处加工厂的石玉文与机械工李沛洪设计制造了打孔机。程序是先按桩位打孔，然后在孔底放硝酸铵炸药，采用电雷管起爆，第三步灌混凝土后引爆，爆扩桩下面形成一个球体。第四步是插入混凝土振捣器，振捣均匀。第五步，插入钢筋笼，是圆柱体。第六步，继续浇灌混凝土，然后自下而上，振捣均匀，一棵爆扩桩就完成了。

李沛洪，江苏沛县人，年轻时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有操纵高射炮的经验。我们的打孔机的铁架子，与高射炮支撑架相仿。打孔机配置了卷扬机，钻头高近六米，设计制造了传动系统。李沛洪有初中文化水平，对于西汉历史比较熟悉。我从他那里补充了西汉初期的知识。1972年6月我升级为二级工，月薪43.59元，补发了二十几块钱，就去中山路新华书店，买了一套《史记》，受益不浅。

420多棵爆扩桩完成以后，马上就开始打钢筋混凝土地梁。钢筋混凝土工程量四百八十立方米，气温下降了，时间很紧，到十月底，内蒙古第一座电视台基础工程保质保量按期完成了。我把电视台钢筋混凝土爆扩摩擦桩的施工经验写成短文，投给了《呼和浩特晚报》，刊登以后，报社给了我一本书《中国地理知识》。当时还没有《呼和浩特日报》。

两个多月，穿坏了四双鞋，损失惨重。手指晨僵不停，系不上鞋带，只有自己忍耐吧。每天要干到后半夜，只吃一碗荞面条入睡。为了不趴下，早晨，我去锡林北路的早餐店喝一杯牛奶，补充体力。中午则补充盐水，从没有休息过一天。

呼和浩特第一座电视台，也是内蒙古第一座电视台，所有专业设备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捐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取得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毛泽东周恩来的外交政策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中国得到三套电视广播设备，另外两套给了湖北和广东，武汉台广州台建成了中国第三第四座电视台。内蒙古电视台1974年四月竣工。干了32个月，二处二队成为内建一公司先进集体！1972年、1973年、1974年我被评为公司先进个人。

这个工程是国家级项目，国家广播电视局、中宣部、自治区政府、自治区建委、呼和浩特市政府、都给以关注。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全力以赴，顺利完成任务，没有出过质量和安全事故。

那几年，我到内蒙古图书馆，办了一个借书证，把自己喜欢的书借来看，除了付出时间，一分钱没有花

初到呼和浩特的几年，多次参加一公司，自治区建委，自治区举办的培训班。与自治区办公厅的几个同志结为朋友，借阅了大量内部书刊：《日本列岛改造论》、《出类拔萃之辈》、《内参》、《工作简报》、、、、、开阔了眼界，提高了认知水平。

2022.9.29

　　呼和浩特彩电中心滑模施工时的主要技术负责人：

前排左起：张建荣、

马洪义、刘哲民、 ？ 、

郭舰江。

后排左起：？ 唐绍平。两位没有注名的同志是，甲方工程技术人员。

1975年四月内一建二处团委委员合影。四十七年前的合影，其中有两位朋友已经仙逝，黄嘉玲失去联系。

1975年，中国工业布局步伐加大，上海金山钢铁公司项目已经启动。中国采矿业处于先行的位置。内蒙古自治区计划委员会、工业厅、自治区建委、呼和浩特钢铁公司、内蒙古第一建筑公司参与谋划位于达茂旗的黑脑包铁矿建设。

黑脑包铁矿北面四五公里是白云鄂博到百灵庙的简易公路，有土路通往白云鄂博和百灵庙。西距白云鄂博30公里，东到百灵庙25公里，到包头137公里，到呼和浩特大约200公里。探明矿石品位32•55%。已经有建矿初期的近千人在对矿体进行覆土剥离。

内蒙古第一建筑公司第二工程处1975年春天开始选矿厂的设施建设。矿石供给意向是呼和浩特钢铁公司。我在1975年四月正式进入工地。工地办公区在南面，职工生活区在北面。除去选矿厂建设，还要铺设矿山铁路，并且与白云鄂博铁路相通。自治区建委和各部门的领导不断来工地指导工作，工程项目负责人文永元。内蒙第一建筑工程公司职工医院，在工地建立医务室，为近千职工提供医疗保障。

矿区用水在南面十多公里的艾不盖河，三级扬水站，可以把水送到工地，能够保障施工用水。

我开始一直在第一线施工，打混凝土。筒仓滑模时，连续两个月不停，吃在滑模平台上，连续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是经常事，一天吃掉四斤粮食！后来我做了广播员，还兼任工程统计。劳累而快乐，1975年六一儿童节，居然与矿山职工们踢了一场足球比赛。但是我们输了球是0／6，所有的上场运动员的脚都起了大血泡，因为场地沙子太多了！

1975年冬季，矿山建设歇冬，施工人员大部分撤回呼和浩特，1976春天再返回工地。我没有撤走，留下了，带领民工修黑脑包到白云鄂博的铁路路基。每天工作也就五个多小时，中午时我让民工砍一些沙蓬，架上铁锹，然后把盛着馒头的铝饭盒放到铁锹上，加热再吃。只有一保温桶温水和咸菜。吃罢，都脸朝南，斜躺在路基上躲避风寒。荒原上也只能如此。

那个年代的中国工人阶级，真是吃了吃不完的苦，受了受不完的罪。可是他们为今天中国的进步打下良好的基础。我每天早上跑到第二加压站，往返5000多米，最多一次早晨日出之前，跑过一次马拉松，仍然坚持一天的工作。在人烟稀少的草原又度过了近两年。

1976年中国人民在悲痛与奋斗中度过。

耿立工 2022.9.29

达茂旗黑脑包铁矿

1976年元旦留影，当时正在内蒙古自治区党校学习。



1975年11月下旬到自治区党校参加《资本论》学习班。到1976年春节结束。

当年12月13日发生车祸，早晨跑步锻炼，返回时，在锡林南路中段，被内蒙古大学化学系化工厂司机任建国开解放牌卡车，从后面撞飞，据他说，他是清晨开解放卡车送表哥，去呼和浩特火车站。我受重伤，昏迷不醒。多处骨折，吐血、尿血、便血；头部颅骨骨折、右大腿骨折、肋骨骨折，四颗门牙松动，在内蒙古自治区医院抢救，住院47天，作了右股骨内固定术。 内蒙古大学党委书记巴图（候补中央委员，解放战争时期曾任内蒙古骑兵独立师参谋长）当时给内蒙古自治区医院院长打电话：＂这个人不能死！＂

为了保住四颗门牙，吃饭、喝水、服药以后，用手把牙排好，咬住，不说话，最后终于保住了所有的牙齿，尽管不齐了。

1977 年1月29日出院，被内蒙古大学安排在任建国家暂住。没有行走能力，只好任人摆布。春节前离开任建国家时，我让姐姐放在桌子上一瓶香油，底下压了十斤粮票。第一次坐卧铺车回到北京，四月份去椿树医院骨科，请张老医师配制独门膏药，治疗已经长死的右膝关节。养病治疗期间，为了恢复记忆力，抄写《宋词选》、《陈毅诗选》、《天安门诗抄》各一遍。手边放一本新华字典，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等于从新学习了汉字。

坚持功能锻炼，拉伸韧带，激活关节，让跳槽的韧带回位。每天架双拐走路，用中药煎煮的药水泡洗关节，颅骨，肋骨自行愈合，右颧骨偏低，右腿短了四毫米，由它去吧。

　　我的蒙古族姐姐王桂芝。王桂芝的父亲是仓储专家，研究粮食保管，粮食害虫；是科尔沁蒙古族知识分子。我和他老人家，最后一次见面是1985年夏天，我调回北京工作时，去看望他，我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散散心。

这张照片是2003年8月在希拉穆仁草原拍照的。王桂芝小弟弟满达开车走高速路，桂芝姐，和她的外甥女，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召和，当地蒙古族乡亲宰羊给我们做手把肉。

现在重建后的黄河东岸不远的拉僧庙，过黄河是石嘴山市。

　　自治区建委在建筑学校举办直属建筑公司财会培训班合影。 前排左起第六人是陆柱国。

第四排右二，耿立工。第一排右三，邵焕荣。第二排左三，刘翠霄。

1977年九月下旬，在内蒙古自治区医院做第二次手术，麻醉失败，配合杜大夫拆掉右大腿上六颗钢钉一块钢板。术后把双拐送给了达茂旗的蒙古族小伙子朗图，他打靶结束后，退弹不净，冲锋枪走火，打断了大腿骨。不久就参加自治区建委举办的会计培训班，陆柱国授课，（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学习建筑企业会计制度及成本核算时，与自治区建委直属公司的参加培训的财会人员合影。

1978年3月14日我带内蒙古自治区计划委员会特种划拨本票1000万元，从呼和浩特到海渤湾拉僧庙建设银行开户，并在工商银行开立现金结算账户。准备建设公乌素选煤厂，年产120万吨商品煤。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二处执行此任务，工期三年。1978年中国在淮南、开滦、海渤湾同时启动建设三个选煤厂。

拉僧庙在海渤湾市南部黄河东岸的半荒漠草原里，这里几百平方公里没有淡水资源，公乌素矿区修了一座大水塔，把黄河水送到高处，沉淀、净化、消毒、杀菌后人再喝。我们购置办公用品，都坐摆渡过黄河，到石嘴山市置办。

1960年中央政府在这个黄河东岸的狭长地区移民十万人，18年后这里的农村不足两千人，恶劣的环境使人们再次远离家乡。

拉僧庙东三四公里是公乌素煤矿，再往东四公里左右是中国最大的露天煤矿火区，1948年燃烧至今。我也曾经出于好奇，步行去火区，想看个究竟。走的越近气温越高，青烟缭绕，脚下的土壤热的让人跳跃。选择风向十分重要，下风头是绝对不能站的！可以看到不均匀的塌陷，火坑直径有四五百米，风力稍微大一些，火苗就蹿起来了，不敢冒险前行，一旦塌陷，后果可想而知。中国人说的火坑，得以见到。

起火原因：据当地人讲，当地褐煤出露地面，植被稀疏；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部队1948年冬天追击宁夏的土匪，自黄河西岸，追过结冰的黄河。在此地露天宿营的土匪在荒漠点火取暖，天亮解放军骑兵发起进攻，土匪慌忙逃窜。土匪被歼灭了，无人区里土匪逃跑没有用人尿把火浇灭，后来发现已经晚了，当地无水，一把火，烧了三代人的时间。

周恩来总理生前，曾经召集煤炭部等有关部门，研究全国煤矿火区问题。会后采取行动灭火，由于督办不力，直至现在，山西、河北、淮南、内蒙古、新疆、东北煤矿火区都没有扑灭！一直在燃烧！！



当地气候干旱，草原退化，有发菜、甘草、大黄等。采发菜要在日出之前，草原上人畜活动不及的地方，夜晚的露水把发菜打湿了，日出之前，才能看到，采到。草原植被稀疏，由于过度放牧，水源缺乏，戈壁化严重。夏天中午穿布鞋走路会烫脚，难以忍受。春天风沙非常厉害，小石头子打在脸上很疼！大风天男女出行，都用纱巾罩头。戈壁化的草原恢复困难。

公乌素煤矿周围是戈壁，没有水，也就没有农业产品，近一千五百人的施工队伍所需粮食，食油，蔬菜，肉食，调料，都要过黄河到石咀山市采购。有一次食堂采购员到石咀山南部农村买了一大桶苘麻籽油，准备给工人改善伙食。同时买了几百斤带鱼，中午时分工地上的职工有几百人吃了炸带鱼。工地领导、机关干部、工长、后勤人员不允许买炸带鱼吃。

下午两点多钟，许多吃了炸带鱼的职工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吼叫、骂人、哭诉、撒癔症。这时有几个领导才意识到是苘麻油中毒，整个工地停产了。症状严重的职工到了徬晚还不能控制情绪。

苘麻油是旧时用来当润滑油的，黑褐色，不能吃！老的大车轴、水井辘轳轴、门轴靠苘麻油润滑。人们从此又长了见识。

在公乌素选煤厂工地，干了三年，经常要到拉僧庙银行去办理财会事项。或步行、或骑自行车、或搭车、或坐公交车，也搭乘过拖拉机，还搭乘过运煤机车。第一次搭乘机车时，在行驶中，机车震颤不稳，探头看到的铁轨在跳动，却不影响列车前进。到了拉僧庙，机车减速，我就跳下来。

多次到石嘴山市，海勃湾地区，巴盟，鄂尔多斯等地独立出差。我曾经骑自行车到过宁夏平罗，见到了因武斗出名的玉皇阁。黄河的水，维持着贺兰山东麓社会的运转。宁夏的太西煤品质更佳，是中国最高质量的工业用煤。

我从此对中国煤矿工业现状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黑色的金子让中国强大。黑色的金子，也让不少人迷失了自我。中国人一直在能源的问题上拼搏奋斗。只希望中国人以后不再烧煤，更不要烧带血的煤。在核聚变的控制上率先突破，彻底走出能源困局。

2022.9.29凌晨

拉僧庙东面的公乌素露天煤矿照片

1981年春节前，我独自到拉僧庙，撤销银行账号，包括各种银行支票凭证；同时撤回投资尾款。回到呼和浩特市以后，开始了成本核算会计工作。在没有计算机的情况下，计算大量的材料表，工料单，颇费精力。夏天，椅子腿能留下汗水。

还要到所有工地，现场查看，了解施工进度。最让人困扰的是全民所有制度下的年底工程结算，中国当时已经启动企业改革，但是全民所有的固定资产投资制度，严格的约束着建筑企业的经济发展。

这段时间，得到了刘富江、王福瑞、宋慧华等许多同事的帮助。1983年考取中国电视大学工业会计学习资格。

内建一公司1983年接受约旦全国长途电话网站、安曼大学等建设工程，公司常委会决定：由总工程师胡内圣带队去约旦。胡内圣首先提名由我去约旦承担财务工作，在公乌素工地，我与这位湖南籍知识分子多有交流，我从他那里也学习了许多知识。公司财务科长刘富江向我转达公司常委会决议，要我去约旦。我觉得还是学习重要，推掉了去约旦工作的机会。

为了提高身体机能，每年入夏到十月，坚持到呼和游泳场锻炼。还当了义务救生员。与各行各业的人接触，了解社会。也与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下层官兵一起谈天说地。

每到周日，则是上午半天的电视大学学习，每周四、周六晚上也有两节课程，时间用到了学习上了。给我们上辅导课的老师，全部是内蒙古大学，内蒙古师范学院的教授、副教授们。《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中国经济地理》、《中国会计史》、《形式逻辑》、《统计学》《微积分》、《财务管理》、《应用写作》、、、、。这个过程使我受益终生。

1982年呼和浩特预备役师高炮团特务连干部合影。

连长：白音孟和，指导员：高爱东，副连长：许文林，司务长：耿立工，

三个排长：薛峰，杜亦平，徐宝臣。

中国第一个组建的预备役师是大同预备役师，呼和浩特预备役师1982年初由内蒙古军区组建。主要依靠国有大型企业的民兵组建，和包头预备役师，大同预备役师，集宁军分区，张家口警备区，北京预备役师，承德军分区，结成华北地方武装力量；受北京军区指挥。

当年内蒙古军区对预备役军官进行军事训练。以期在未来的战争中构建华北防线，配合中国人民解放军赢得自卫战争。

1983年初春，雪后耿立工与熊春华，龚建飞（龚建飞，北京知青，上海同济大学毕业，内蒙建工学院讲师，后调回北京）在呼和浩特公园合影。

唐绍平拍照。龚建飞失去联系。

在内蒙古彩电中心施工的同事们：

石志刚、魏美华、乌云、柴建欣、韩志强。内蒙古彩电中心工程，1983年夏启动。

内蒙古一建第五分公司的同事们，唐绍平拍照，我指挥了站位。

左起：黄瑞荣、李建英、

孙玉芳、马雅新、杨丽君、高爱东、石宝平、吴舎力和。深切怀念石宝平。

1984年与王宗强、吕仲铎合影。王宗强1984年调往石油工业部管道局工作，后来失去联系。吕仲铎王全秀夫妇定居天津市。

1977年送别封护国合影。

八位全是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

1985年春天电大班同学合影。

1984年国务院领导决定在建筑行业实行招投标制度，引入竞争机制。北京组建城市开发总公司，下设三个分公司。进行基本建设招投标尝试。先期进入北京市场的四川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干完中日友好医院项目，退出北京。

国务院领导指示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进入北京建筑市场，参与竞争。中国建筑行业第一个投招标项目：柳芳北里小区于1984年7月发标，内蒙古一建8月中旬中标。北京日报报道了这个消息。

柳芳北里小区位于朝阳区，建筑总面积105000平方米，工期三年，1988年6月底竣工。

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进入京津冀建筑市场，并且推广了超高层建筑滑模施工技术。北京市方庄，芳古园小区成为滑模示范工程；京津冀许多建筑业工程技术人员纷纷到施工现场参观。内蒙古自治区主席布赫曾经到北京慰问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同志们。这是后话。

当年四月九日，耿立工去北京柳芳北里工程部向刘桐林报到。1985年6月上旬，向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总经理张太波书面提出调回北京工作的报告，＂不批！＂，直到6月18日张太波才签字放行。

在张太波批准之前，六月中旬视察内蒙一建公司在昌平的平西府基地时，一行七人，被我约到家里，张太波与父母亲一起吃了便饭。了解到我家八口人，在八个地方工作：父亲在人大，因为工作，住在单位；母亲在北京第二毛纺厂作修摘补工作，我在呼和浩特，我姐姐在内蒙古察素齐轴承厂，大弟弟在北京语言学院，妹妹在马池口卫生所，二弟弟在邓庄插队，小弟弟在电视台常年值夜班。一家人即使是春节也聚不齐。父母已经六十岁了，我作为长子照顾父母是责任。

张太波批准我调回北京工作后，马上给呼和浩特内建一公司组干科，办公室等有关部门挂了长途电话，开绿灯给我放行。

8月中旬北京市人事局干部调配处向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人事局发出《耿立工调动工作调令》公函，要求耿立工在1985年9月1日之前，到北京市人事局干部调配处报到。

8月下旬到呼和浩特办理最后的工作调动手续，包括：工作调动公函，户籍迁移，粮食关系；及工会关系，医疗关系等。1985年6月、7月、8 月利用周末，往返于北京——呼和浩特十个来回，自己支出550多元，其中火车票钱230 元。参加了电视大学的期末考试，兼顾调动工作，北京柳芳北里工程的会计工作照常完成。

8月30日耿立工与机械施工处陈某一起到北京市人事局干部调配处报到，当日到昌平县人事局报到。次日到昌平县建委报到。在调动工作过程中，得到了张太波、刘富江、房泉英、刘文田、王淑云、牛 瑞、潘 忠、高德龙、杨春启等人的帮助。当年12月，我当了爸爸。

在内蒙古度过了十七年！人生最宝贵的年华在风霜雨雪，苦辣酸甜，磨砺拼搏中划过。

当时内建一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刘振庭知道我要调动回北京时，诚挚的向我建议：＂能去事业单位就不要去企业工作！能去国家机关就不要去事业单位！！＂

在 内蒙古第一建筑公司的十四年里，刘振庭经理，他的夫人于明兰老师，他们的三个孩子刘超英、刘越美、刘刚，对我十分关爱。调回北京以后，我与夫人多次到密云县挂甲屯去看望刘振庭经理与于明兰老师。2007年我到内蒙古镶黄旗筹建皇家牧场肉类有限公司，到呼和浩特时，刘氏三姐弟三家人，还请我吃涮羊肉。

2003年夏天，我曾经再次到希拉穆仁草原，大片的芷芨湖已经没了踪影。中国北方干旱问题在短期之内，难以解决。

2007年我在锡林郭勒盟镶黄旗筹建皇家牧场肉类有限公司300吨级加工厂时，看到很多内陆湖泊都已经干涸，连草原黄鼠都很少，更见不到兔子和黄羊。中央政府在大规模建设围栏，让草原得到生息。精准扶贫，同时退牧还草、退耕还草。上世纪七十年代，草原春天打狼，打死一只狼，国家奖励三十块钱，十发子弹。现在狼已经极少，狐狸、獾、貂、苍鹰、黄羊、兔子、百灵鸟、跳鼠、鼹鼠也少多了。

再过些日子，一定会好起来，让草原从新繁荣。

耿立工2016年11月初稿，2020年12月修改，2022年9月制作《美篇》再补充修改。

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工业会计》电大班同学欢送谢怡合影。

后排左：赵平、赵印敏、

傅国秋、赵胜、刘燕平。

前排左：周桂兰、冯丽彦、谢怡、宋慧华、王福瑞、

丛津华。丛津华是一公司具有声乐天赋的好姑娘。

后排左起：张喜平、杨丽君，马雅新、高爱东、

张桂珍、杜亦平。

前排左起：杨丽君女儿、

刘平、王福瑞、李建英、

熊春华。

建工部八局一公司，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完成了包头钢铁公司的建设后，在包头又建设了其他工业项目。上世纪六十年代，八局一公司迁到呼和浩特，完成了半个呼和浩特市的建设工程。1966年时，第一工程处在宁夏，第三工程处在大同，1969年分兵三千职工去了湖北十堰，建设第二汽车制造厂。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叶，已经改名为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后，还有近八千在职职工，两千多退休职工。这是召开职工代表大会时，部分代表合影：

前排左起：丛宇光、崔绎、张润、司秉和、王福瑞、

侯云春、杜亦平。

后排左起：王成文、刘明、陈仁、高爱东、赵平、

许文林、傅国秋。

左起：石宝平、赵广龙、李恒志、黄安、张建荣、吴舍力和、赵宝平。

深切怀念工会主席黄安、好朋友石宝平。

2017年与好朋友李云、高明在通县聚会留影。

永远怀念挚友李云。

2018年8月4日，回到第二故乡，与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朋友合影。

左起：宋慧华、耿立工、

杨富荣、王福瑞、高爱东、冯丽彦、孙青兰、黄志敏、司庆生。

2018.8.4与刘翠霄、

张学礼、关崇军会面

2018年8月8日傅肇田老兄作东，在呼和 浩特大昭寺旁的德顺源请我吃饭，高荣海到场。我在内蒙古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十四年中，从傅肇田那里学到不少知识。

赵玉良，包头第二机械制造厂子弟中学高中生，在达茂联合旗插队落户。曾任内蒙古自治区建委科技处处长。

1976年12月我发生车祸，一建公司宣传科赵玉良代替我去了自治区建委《四人帮大批判组》。赵老兄在我调回北京以后，1990年在北京参加国家建委工作会议，我们曾经会面。

我上学的名额被另外一个人顶替，那个人也姓赵，后来在一建公司技术科工作。

赵玉良和他的同学们2022年聚会留影。

2022年九月的王福瑞与刘凤琳

在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第二工程处时的同事：左起，吴桂环、

王福瑞、刘翠霄。

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财会人员

第二排左五：刘福江。

第一排左五：吴桂环。

第一排右三：刘翠霄。

第一排右六：李桂芝。

第三排左三：邵焕荣。

第三排左五：王福瑞。

2018年九月去天津拜访张建荣、谢怡和吕仲铎、

王全秀，在渤海新区图书馆外合影。

内蒙古彩电中心

六和塔

人生基本上是一个一个，攀登的过程。

杭州雷峰塔

不同的塔有不同的样式，而攀登是一样的艰辛。

中国古代建筑的杰出代表颐和园建筑群。

黄鹤楼（重建）

再高的楼也要打好地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人生不但要站位高，还要想到高处，看到远方，始于足下，百折不挠。

由苏联专家设计的苏联展览馆，后更名为：北京展览馆。在中国唯一存在的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有关系的建筑物。

北京的标志：天坛祈年殿。

1985年9月份调动回北京工作以后，天坛公园是每年都去的地方。

2022.9.30北京东单路口花坛，表现了中国航天事业的伟大成就。

2022年9月30日的北海公园白塔，时间是一维的，不可逆的。空间是无限的，尽管地球人还不知道空间的全貌。

本篇2022年10月1日再次编辑。

耿立工

在中国人民百年奋斗历史中，无数革命烈士献出宝贵的生命！她们的功勋与日月同辉！

内蒙古三盛公水利枢纽

黄河第一闸，是黄河后套治理的龙头，建成了870万亩粮田灌区，塞上江南，独领风骚。

我的第二故乡内蒙古已经成为中国煤炭资源第一大基地、也是酒泉卫星发射基地的实际地域、她是中国稀土工艺、科研的重要的研发中心、她是中国军工企业重地。她是中国畜牧业产品的主要产地。她与中国人民一起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