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独立于大黑山里的哈尼人

山人瑞新

　　隐藏在大黑山里的哈尼人

本来是要去看瑞士人在版纳打造的悠然居的，可是早晨5点10分就醒了，想既然这一天开始得这么早，岂能浪费了这长长的时光，干脆去远足探访沙药村吧！

网上介绍，沙药村是大黑山里保留着浓厚的原始气息的哈尼族村落，这里的建筑都是传统的哈尼族风格。如此这般，我是一定要亲历一番的，好在路途不算遥远。

　　洗漱，吃饭，整理东西，6点50方才结束出发。想公交车7点首发，我得换乘，就来不及了，于是学老骥伏枥，去骑单车。谁知操作“哈啰”单车，网页提问是否更换电话号码，不知如何处理，又退不出去。只好关机重启。

寻找我熟悉的“青桔”单车，跌跌撞撞的骑到山水云天处，停放时，却找不到退出的页码了，不得不求救于附近超市的女子。等我连跑带颠急三火四赶到公交站点时，7点13分，不知首发车过去了没有。查看站牌，首发是8点。敢情我是自己瞎忙乎了。

上车后，导航也误导我，指示在悦景庄正门下，可那里不停，只好选择在下一站下，再往回走。在雅居乐营销中心下车后，导航提示仍然往前走。到了欢乐谷商业街站，前面还有路，但没有站点儿了。正确的导航，应该是在这里下车。我被误导，反倒歪打正着了。人生剧本设置的情节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和迎面而来的本地人夫妻询问沙药村，夫妻俩热情的回身手指大山，说就在山里，路也好走。有了他们的指点，可以放心了。

　　走过雅居乐最后的一栋楼房，遥望大黑山，重重叠叠的山峦中，有三道山梁，沙药村就在中间的那道山梁上。按导航的提示，4，5公里，步行1小时3分钟。

　　走进山里，看见田野中密密的架条，山梁清晰可见了。

　　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有山必有水。

架条的密林中，看到一个正在劳作的农妇。

　　这田地像种花似的，打理得横竖分明，而且地膜，大棚，棚架一一俱全。不禁由衷地感叹哈尼人的勤劳能干。想起去香格里拉的路上，导游指着一个少数民族的村落说，这个少数民族最懒。相比眼前的哈尼人的田地，他们是很会过日子的人。

　　一个菜农正在劳作。这里的豆角地已经引入了灌溉设施，可以补旱季无雨之不足了。

　　天上闲云守望，地上秧苗茁壮，天地自然和谐的一幕。

　　山水相依，和光同尘。

　　这里的土地，能被利用的，都利用了。

　　沙药村近在“咫尺”了，看到了骑摩托带小孩的哈尼族少妇。我想着到村落里应该去的公共场所，随口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村里有寺庙吗？问完就后悔了。女子回答，我们哈尼人不信教。

曾经随导游访问过哈尼村寨，哈尼族没有宗教信仰，但他们相信万物有灵，他们有着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灵魂崇拜。

　　白云生处有人家，芭蕉后面藏村落。

　　看到大门了，好像正在修建中。

　　大门对联，一个喜迎，一个笑迎。

　　进寨后的第一眼，一个蓝色瓦片的哈尼族吊脚楼人家，在山峦，白云，花树的簇拥之中，很有典型性。

　　参观猪舍。西双版纳第二大少数民族的哈尼人养猪是出名的。猪也有红毛的。

　　大门，哈尼小楼，猪圈……好像序幕似的，离正式的村落，还有一段“过渡”的山林，竹林，以橡胶树为主。

　　有石碑立于道左。是个民族团结模范村。

　　居住在山腰里的村落，小楼里参差错落，护墙的高度能看出山势的陡峭。

　　为了在斜坡上得到平面，不得不用了支架。

　　一个很富有生活气息的农家院落，院里的男主人穿着迷彩服。这迷彩服仿佛是这里男性的时装。

　　山坡村落狭窄的村路。

　　院落里挂着腊肉，还有两个猪蹄。

　　有氧吧，有向日葵区，荷花区，富在深山有远亲，这里也开始招揽游人了。

　　两棵树中间挂了一个圆桶木，不知所以。后来解开这个谜了。

　　这一户人家很规范，吊脚楼楼梯，房上挂着玉米，庭院花草，杂物布置有序。

　　屋里有一个老婆婆，在忙着家务。这是我唯一看到的穿哈尼族人服饰的老人家，衣襟上好像有银制饰物。

　　山坡上的人家，贫富有些差别。

　　一个大山里的村落，竟然也有公厕。这几乎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这是村落边缘地带的一户人家，后来才知道，命运安排了我和这户人家的缘分。

　　出村的后门，也有一个大门。

　　导航又一次误导我，把我指引到芭蕉林里了。

　　我陷入了芭蕉林中，四面都是芭蕉，翠绿绿的。

　　看到了一个劳作的“大叔”，过去搭讪。这位“大叔”说，芭蕉林是有人承包的，他是打工的。这里的芭蕉还得三个月后才能成熟。他采芭蕉叶子是为了喂鱼。山下面有他一个鱼塘，养的鱼有罗非，也有白鲢。

在版纳，芭蕉，香蕉的叶、杆是可以喂猪喂鸡喂鱼的，我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每棵芭蕉的下面，都有几棵小苗。芭蕉成熟后，被砍掉，小苗就取而代之，做到可持续发展。

　　返回时，发现大门处有木人，分出男女来。这也是一种图腾吧。想起朝鲜族人也是如此，他们更是标明了，天上大将军，地下女将军。两个相距几千里的民族，在这方面的信仰上不谋而合了。

　　手机电量剩下22%了，听到了电锯的轰鸣声，便进去谋求充电。见门口立柱一个牌子，写着阿发。这个户主叫阿发。

主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在锯板子，听了我的来意，说，充吧！

阿发是在做蜂箱。他说，现在蜜蜂正在找家，做了蜂箱就把蜜蜂引来了，在此安家。明年5月份左右就可以收蜜了。一年收一次。野蜂蜜100元一公斤。

我发现蜂箱缝隙有牛粪，阿发说，是故意涂抹的，防止干裂。说着话，就见有蜜蜂钻进蜂箱里了。阿发说，它们来得太早了！他是要做好后分散开放在外面的。我追问，会不会被偷。这有些像下鱼篓子，起晚了就被看见的人一窝端了。阿发笑着说，不会的！阿发又说，他要做30个，已经做好了27个了。

　　这是屋外有人喊了一声，是问什么。阿发回了一句，哈尼话，听不懂，我扭头一看，外面的老太太背着背篓，是用额头背的。我急忙拔下手机，奔了过去，招喊着，拍视频。

这老太太背着背篓，除了额头有背带，肩膀上还有一个半圆形的木枷，让过脖子，卡在肩膀上。这样把重力勒在肩膀上的两条线扩大到整个肩膀，让承重的面积扩展开来，再加上额头用力，发挥出了身体各个部位的力量。

我想起曾经在市区见到过这样的一幕，拍了照片，还在朋友圈发了《戴“枷锁”的女人》。

　　看着老妇人远去的身影，我在想，是谁发明这么个劳什子，给妇女增加了负担。

　　回来继续充电。说到寒冷，避寒，阿发说，他女儿在北京，他去过北京。女婿是山东人，在一家公司当二把手。女婿能听懂他的话，结婚十年了。他60岁了，我问刚才过去的老太太是他说是他亲家，找他儿媳妇的。这是他儿子的家。我说，阿发是你儿子。这里还实名居住啊！他说，门牌号就这样。儿子盖这个房子花了20多万，清理地基就1万多，干了7天。这里都是山，是开出了一个山包。他还有一个儿子，结婚了，住在景洪。我问傣族和哈尼族现在关系缓和了，他说缓和了。

充电到56了，撤了，感谢阿发的父亲。

　　临走时回望，一个很善良的人。

　　这里的人也烧竹子，竹子很多呀！

　　也算是一个劳动场景，一个老汉肩扛木头回家。

可以看出当年建房子时山坡有多么陡了。

　　简介

沙药村委会隶属景洪市嘎洒镇，位于嘎酒西南部，属山区村委会，下辖沙药、南西、曼迈一、二组4个村民小组，距镇政府所在地10余公里，最远的曼迈一,二级距景洪市17公里，居住民族以哈尼族、拉祜族为主，有农户296户、总人口1280人，均为农业人口，劳动力885人。国土面积21.82平方公里，海拔985米，年平均气温20度，降水1090毫米，适宜种植橡胶、茶叶、杉栎、竹等作物，有耕地面积318点,亩:林地面积7086.2亩，农民收入主要以橡胶为主;主要产业为种植业，养殖业。

　　实名制居住的又一例证，户主叫“捌大”。还有叫“二批”的，甚至也有叫“阿门”的。但是也有汉族人的姓氏。

　　很少看见村民，有三个在一个走在画面里，算很少的了。

这个有些穷酸相门庭的户主叫“加二”。

　　满脸胡须的哈尼人老者和我介绍实名制居住，说这个门牌是最近刚刚挂上的，原来是个小本本。

实名制居住在我的邻村曼景勐寨就实行了，我以为他们是独一无二，现在有第二个了。

　　走上“正街”了，这里的住户比较密集。

　　哈尼人也傣化了，也敬重水井。

　　古朴，原始，原汁原味……

　　竹楼里面，三个人。

　　想起了愚公：北山愚公者，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

　　去瞭望台，身后一辆小车跃然而上。车轮很小，形同玩具，是什么力量驱动它爬坡的呢？这也是个能人。他告诉我，登高台上不去了，有人承包了。

　　一个农妇捡拾了一些破开的竹片拿回家，楼上的小小少年在往下观望。

　　小院人家。

　　也有高门大户，率先走向新时代的。门口一女子，体现了哈尼人以黑为美以胖为美的审美倾向。

　　一只雄性的金鸡独立于一个叫“二”批的人家门口。

山居。

　　现在知道那些箱子是干什么的了，连同两棵树中间的那个箱子。是哈尼人为蜜蜂设下的诱饵。

　　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贫不择妻，还有困不择席。一老头坐车上睡着了。

　　正门这里也有图腾。

　　中午开饭了。哈尼妇女简单的午餐。

　　黄色的纸片是粘贴小咬的。小咬多了，叶子上容易着“密虫”。

　　山野田园家居。

　　看见打药的，就恐惧。现在还有没有不打药的菜了？

　　看见玉米就格外亲切，引起甜杆，烤玉米的回忆。看到豆角秧也是如此，张黎的歌，“爬满了豆角秧”，是家乡夏天的典型景致，令人回味无穷，豆角也是美食。

　　到站点儿了。两条腿已经近乎拉胯了。

一个深山里的原生态老寨和哈尼人的形象，成为我的永恒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