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宁：歌剧《冰山上的来客》观后

李小宁

2014年12月24日，歌剧《冰山上的来客》首演，至今，该剧已历经九轮次37场演出，获国家艺术基金资助。2024年12月19日昨晚，我在国家大剧院观看了首演十周年之际的第十轮原创歌剧《冰山上的来客》。 1963年上映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对于我们这代人并不陌生，主要是懵懂记事时就赶上文革，为数不多的影片反复观看，白纸一张的脑海深深地烙下了印记。不过，让我经久难忘的还是作曲雷振邦那几首久唱不衰歌曲。 经典就是经典，近十几年来，《冰山上的来客》被改编成了多种舞台艺术形式： 2005年9月，音乐剧《冰山上的来客》登上舞台； 2006年3月，30集电视连续剧《冰山上的来客》闪现荧屏。 雷振邦的女儿雷蕾接过大旗，创作演出了这部歌剧，与她合作的编剧易茗，正是30多年前一同创作了家喻户晓的电视剧《渴望》主题歌《好人一生平安》。 　　歌剧《冰山上的来客》不再细分幕场，时而升落幕，时而移场景，一气呵成，迅速便捷。 该剧在纱幕笼罩的乌云翻滚中拉开了序幕。 20世纪50年代初，流亡在中国边境一带的江罕达尔匪帮与国民党反动势力相勾结武装袭扰，我边地居民迈着沉重的步伐，盼望着解放军的到来。 　　当地牧民纳乌茹兹（扣京饰演）新娶妻子假古兰丹姆，乡亲们载歌载舞，欢乐开怀。 　　解放军杨排长（张扬饰演）带着战士们进驻边防，与乡亲们恭祝新禧。 　　边防排新战士阿米尔（王冲饰演）误以为当地牧民纳乌茹兹新娶的妻子假古兰丹姆（牛莎莎饰演），曾经是自己少年时期的情侣，陷入深深困扰。 　　大敌当前，杨排长对这位“新娘”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但不动声色，并嘱咐战士们提高警惕。 　　我边防指挥部侦察员卡拉（金郑建饰演）扮成牧羊人弹着热瓦普赴山外探查敌情，他与杨排长相约：热瓦普琴声不断，则延续着侦察使命。 　　真古兰丹姆（周晓琳饰演），饱含深情地想念着阿米尔。 　　卡拉赴山外探查敌情过程中，结识了江罕达尔家中的女仆、亦即与阿米尔失散多年的纯情少女古兰丹姆。并确认了敌方特派专员“真神”的身份。 《冰山上的雪莲》是前辈雷振邦原作中重要的男女声对唱，委婉地表达了卡拉与真古兰丹姆间一见如故的清纯友谊。 　　在卡拉的帮助下，真古兰丹姆逃离匪窟。但在逃亡途中，卡拉被同行的敌特派员“真神”枪杀暗害。 　　又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冰山哨卡上值勤的一班长（陈健饰演）和阿米尔，果断击退了进犯的匪徒。但是为了掩护阿米尔，一班长英勇牺牲。同一个夜晚，前来救助他们的牧民纳乌茹兹，也因雪崩而遇难。 　　严峻的斗争形势下，杨排长强忍悲痛，与战友们一起沉着应对。 　　杨排长异常悲愤，男高音独唱与混声合唱《怀念战友》响起，表现了对牺牲战友的思念之情。 　　事实上，所谓的“新娘”假古兰丹姆（粉色衣服），是为江罕达尔收集情报的潜伏特务古丽巴尔。而面对真古兰丹姆（红色衣服），她倒打一耙，污蔑对方假冒。 　　为了试探真假，杨排长让阿米尔唱起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得到了真古兰丹姆的共鸣。 　　有情人终于赤诚相拥。 　　舞美中，创新采用一种半透明的“玻璃布”作为打造“冰山”的材料，这种多褶皱的装置材料吊装在舞台上之后，会由于重力作用会顿时呈现硬实的质感并形成棱角，在灯光和多媒体的配合下像极了积雪成冰的山体，晶莹剔透中散发出丝丝庄严圣洁的光芒。 　　解放军将计就计，在巴洛托节叼羊比赛的活动中，与指挥部的增援部队配合，一举击败了敌人的进犯，“真神”（柴进饰演）及匪首江罕达尔（刘梦饰演）均被抓获。 　　阿米尔与古兰丹姆充满欣慰，和平重归人间，帕米尔高原风光无限。 　　吕嘉执棒的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乐池编制：第一小提琴（12把），第二小提琴（10把），中提琴（8把），大提琴（6把），低音提琴（4把），长笛（3支，含短笛），单簧管（3支，含低音单簧管），双簧管（3支，含英国管），大管（3支，含倍大管），小号（3支），长号（4支，含倍低音长号），圆号（4支），竖琴（1架），羽管键琴（1架），打击乐（5人），民乐（5件：艾捷克、扬琴、琵琶、柳琴、中阮）。从音效及编制配属看，管弦乐部分很均衡，为标准乐池编制，低音铜管用倍低音长号取代通常的大号，也符合西方古典歌剧的配置，以弱化乐池中大号易呈现的突兀冲击力。民乐中的“艾捷克”，其中多处的独奏和领奏，使塔吉克的民族风情扑面而来。略感遗憾的是，主导民族弹拨乐的柳琴、琵琶和中阮，虽能一定程度上替代“热瓦普”，但木质和蟒皮的声音细细品味，还是存有一定的差别，这大概也是“热瓦普”演奏员缺乏所致。 歌剧保留了雷振邦创作的《怀念战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高原之歌》、《冰山上的雪莲》、《帕米尔高原的雄鹰》、《戈壁滩上风沙弥漫》等6首歌曲，将《高原之歌》作为全剧的主旋律，并在此基础上加以拓展，使之贯穿始终。 相比之下，阿米尔与古兰丹姆的二重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和卡拉与古兰丹姆的二重唱《冰山上的雪莲》最富情感张力，但后者的强弱对比更有韵味。有点遗憾的是，假古兰丹姆、阿米尔、杨排长、尼亚孜大叔等的混声重唱交错过多，显得凌乱。 感谢作曲家雷振邦的传世之作，感谢子承父业的雷蕾再续前缘，国家大剧院合唱团、歌剧演员队、管弦乐团和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演出了一场精彩的原创歌剧《冰山上的来客》。 本文图片、视频均由iPhone 12 Pro Max手机拍摄 本文背景音乐为云飞演唱的《怀念战友》 全文完——节选自李小宁七卷系列散文集之第七卷《舞台没那么炫》 李小宁七卷系列散文集《海洋没那么宽》-散文集一卷《建筑没那么美》-散文集二卷《岁月没那么久》-散文集三卷《楼市没那么善》-散文集四卷《传媒没那么真》-散文集五卷《山水没那么奇》-散文集六卷《舞台没那么炫》-散文集七卷 李小宁近三年创作的七卷系列摄影散文集（计1500幅摄影作品、50万字散文）《域外众生相（1）朝鲜、越南、老挝》《域外众生相（2）缅甸、泰国、柬埔寨》《域外众生相（3）尼泊尔、印度、斯里兰卡》《域外众生相（4）以色列、土耳其》《域外众生相（5）南非、摩洛哥、埃及》《域外众生相（6）俄罗斯、英国、爱尔兰》《域外众生相（7）匈、捷、奥、巴尔干四国 作者简介李小宁，建筑专家、作家、摄影家、文艺评论家、旅行家。设计建筑近百栋，计50余万平方米。出访近百国，达数百座城市和地区。已在国家级出版社出版图书31卷，全部被国家图书馆馆藏，累计发表著述100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