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杂忆 (二)

钦群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我母亲口中得知,我长至五岁,父亲与我共处时间不超过半年。新中国成立初期,父母皆到南通中学任教,父亲教国文,母亲教音乐。然而,父亲在通中只待了短短三个学期,就被调至苏北文联搞专业创作。在此期间,创作了电影剧本《水乡的春天》,并由此被调至上海电影制片厂任专职编剧。一九五九年,国家筹建江苏电影制片厂,父亲主动请缨调回江苏,参与组建江苏电影制片厂。后国家调整方案,江苏由故事片厂改建为新闻制片厂,于是工于戏剧创作的父亲便于翌年调入江苏省话剧团任专业编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期间父亲工作的不停变动,证实了我母亲关于我们父子相处时间极短的此言非虚,其实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之短不也是如此嘛。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共有姐弟三人,姐姐是老大,长我十五岁,我们从南通搬家至宁时,她早已在南京师范学院(今南京师范大学)就读多年了;哥哥长我九岁,来宁时他也已小学毕业。他们都是新中国成立之前生人。他们经常调侃我,说我是含着金汤匙出娘胎的,而不像他们,尤其是姐姐自小就辗转在逃难和迁徙的路上。姐姐曾多次说过,她刚出生不久,就遇上日本人的飞机轰炸,差点就没了小命。哥哥尽管是抗战胜利后生人,但因父亲作品多有揭露社会黑暗、制度不公而被国民党政府列入黑名单致使屡次转移搬家,弄的一家人整日提心吊胆,直至中共地下党将他们安全护送至已属解放区的南通,全家才算真正安定下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也曾不止一次地说过,说我是“计划外产品”,原本没打算要再生一个,而是他的第二部电影作品,由他编剧的电影《水乡的春天》定稿开拍,欣喜之余,才有了我的生命。一九五五年,为了庆贺电影上映和我的出生这“两部作品”“问世”,当时任《水乡的春天》导演的谢晋(该电影为谢独立执导的处女作),曾郑重其事地向我父亲提议将我名字叫做“钦春”(有庆春之寓意),后父亲考虑再三,还是觉得“群”更适合与“钦”的组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事实上,我母亲生我时年近四十岁,父亲也四十有三,这个年纪添丁,放在今天也不多见。可见,父亲的那句“计划外产品”,并非全是戏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所以,我对电影《水乡的春天》有一种独有而特别的情感,一种非常人所能理解的情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