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妙染，水墨映心——清代中晚期山水绘画展

若水

拍摄时间：2024年12月15日

拍摄地点：山东博物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之美，古来共谈。中国山水画，图山画水，始于魏晋，几经变迁、发展、传承，名家辈出，流派林立，绵延千年而不绝。

清代山水画，博采众长，继承与创新并举，正统与离变共存，可谓人才荟萃，奇峰迭起。顺、康两朝的前期画坛，群星璀璨，众彩纷呈，"四王""四僧"、新安、金陵诸家，如八仙过海，各显其长。雍正至宣统的中晚期，"四王"画风占据主流，扬州画派、京江画派、海上画派等自出机杼，为清代的山水绘画增添了新的色彩。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本展精选馆藏清代中晚期山水绘画作品四十余件，以创作年代为展序，兼顾流派、主题，作品或状山摹水，或畅意抒情，或行旅游乐，或寻幽访道，再现了清中晚期山水画创作的笔情墨趣。咫尺山水间，让我们慢慢体味这水墨烟云，翰逸情怀。

第一单元 四王余韵

"四王"指清初山水画家王时敏、 王鉴、王犟、王原祁。四人之间有师 友或亲属关系，画风接近，推崇董其昌所倡导的南宗山水画论，力倡师 古，师承宋元体系，严守法度，笔墨纯熟，深受皇室青睐，被尊为画坛"正 宗"。"四王"派山水，又分为娄东与虞山两派，绵延影响了整个有清一代。

清代中晚期，山水画坛仍以"四王" 派系为主流，私淑者众多。影响所及， 又产生了"小四王"和"后四王"。他们倾心摹古，精研笔墨，深究传统画法，虽构思、布意陈陈相因，但对总结、整理、研究前人的绘画遗产做出了一定贡献。黄易、奚冈、汤贻汾、戴熙等 人略有新变，为时人所重。

清•陈嘉乐 《山水图屏》 绢本设色乾隆二十八年（1763)陈嘉乐，字子显，号东原，历城 （今山东济南）人。善诗，工书画，尤 长于山水。画学王原祁风格，乾隆年间闻名于画坛，为"画中十哲"之一。

题跋：癸未小春法宋元诸家笔意，东原 陈嘉乐。铃印：子显（朱文）。

清•蔡嘉 《山水图屏》 绢本设色

雍正二年（1724)蔡嘉，字松原，一字岑州，号雪堂、 旅亭、朱方老民等，江苏丹阳人，寓居扬 州，与高翔、汪士慎、朱冕为诗画友。花 卉、山石、翎毛、虫鱼无一不能，尤善青 绿山水。

题跋一：绕屋昔年栽好树，春深罗立似人长。绿云冉 冉忽飞动，散作清阴覆草堂。仿云林居士画法，旅亭蔡嘉。

题跋二：野竹萧萧玉作丛，近山亭馆夕阳中。诗翁小艇 南湖上，消受荷香两棹风。仿赵大年笔意，雪堂蔡嘉。 铃印：蔡嘉（白文）、一字岑州（朱文）。

题跋三：竹树人家在崎西，山围水抱路长迷。野翁头白还开卷，时有书声杂鸟啼。摹赵鸥波画法，旅亭嘉。 铃印：蔡嘉之印（白文）、旅亭（朱文）。

题跋四：灵境多异植，琼芝蔚层巅。可知滋植远，雨露 几径年。师一峰老人，旅亭。铃印：蔡嘉（白文）、旅亭（朱文）。

题跋五：雪满千山鸟绝飞，西风飒飒欲添衣。不知诗思 能欺冻，古木斜冈晚未归。学范华原笔意。铃印：字岑州（白文）、嘉（朱文）。

题跋六：箸帽长携铁砚游，风尘潦倒尚依刘。羡君老避 丹丘室，一柜仙书著未休。前生真合是渊明，此日黄花 正发英。酿得茱萸千日酒，一庭松柏较长生。无声诗里 写来真，比玉儿孙总至仁。共对高秋双舞鹤，不须更赋 柏梁新。时甲辰秋八月画于广陵客舍，为莲坡研翁先生 大寿，并成三截，兼求校正，南徐旅亭蔡嘉拜手。 铃印：人生于寅（白文）、岑州蔡嘉印（白文）、旅亭 （朱文）。铃印：蔡嘉（白文）、岑州旅亭（朱文）。

清•林奕《溪山独钓图》轴 绢本墨笔正二年（1724)赫奕，一作颐，字澹士，号南谷， 别号碧岩箫史，姓赫舍里氏，满洲正白旗人，官至工部尚书，性淡泊，琴书之 外专事于画，初学黄鼎，继为王原祁弟 子。山水宗法元人，而独开生面，迥异时流。

题跋：溪山独钓图。甲辰初秋写， 赫奕。铃印：赫奕之印（白文）、寄情瀚墨 （朱文）。

清•徐溶《春山渔乐图》轴 绢本设色雍正二年（1724)徐溶，字云沧，号杉亭、白洋山 人，康熙、雍正时江苏吴江人。善 诗、画。初画山水，泛学无宗，中岁 得师王晕，遂大变。笔墨苍秀，小幅 及浅绛尤妙。题跋：春山渔乐图。甲辰长夏逃暑碧霞仙院，漫拟赵大年笔意，杉亭徐溶。乙巳春，友人自黄山来索画，苦无以应，适见此 景，云："元宰先生有嗜痂之僻（癖），不知可移 赠否？"复志数语以归之。吴江白洋散人又识。铃印：徐溶之印（白文）、云沧书画（朱文）、白 洋（朱文）。

清•李师中 《骑马归山图》轴 纸本设色乾隆六年（1741)李师中，字正甫，一字秦凤，号蝶园，山东高密人。乾隆元年（1736）进士，累官监察御史。工诗，善书画，与朱文震、高凤翰为画友，朱文震称其为 "画中十哲"之一。所作山水笔力遒劲，墨色厚润。

题跋：逼岁归来乐事浓，青山如故白云封。高堂宴罢融融日，骑马来看手种松。辛酉仲冬送桐轩表兄归东武，表弟师中。铃印：信天翁（白文）、李师中印（白文）、正甫 （朱文）。

清•张栋 《乐圃图卷》 纸本墨笔乾隆八年（1743)张栋（1705-1778)，字鸿勋， 号玉川、看云山人，江苏吴江人。博学工诗，乾隆十六年（1751）聘纂南巡盛典。山水私淑王原祁，用干笔不喜设色。

题跋：乐圃图。癸亥初春写，应次翁老先生命，看云张栋。铃印：鸿勋（白文）、臣栋之印（白 文）、看云子（朱文）。

小四王又后四王，乾隆年间，师承"四王"一 脉，颇有建树的王昱（王原祁族 弟）、王愫（王时敏曾孙）、王 玖（王翠曾孙）、王宸（王原祁 曾孙）四人，被称为"小四王"。 其后又有王三锡（王昱侄）、王 廷元（王玖长子）、王廷周（王 玖次子）、王鸣韶四人，同样以 "四王"为师，称为"后四王"。

清•王玖 《仿文征明山水图》轴 纸本设色乾隆三十二年（1767)王玖（1745-1798)，字次峰，号 二痴，又号逸泉主人、海隅山樵，江苏常熟人。王翠曾孙。山水承家学，后师黄鼎。善用枯笔，无甜熟之弊，用墨则 兼有浓淡润燥之妙，枯焦而能华滋，润湿而不漫浊。

题跋：忆得骑驴犯朔风，千山黯黯雪潆 漾。不辞冻合危桥滑，身在琼林玉景中。 丁亥夏日仿文太史法，海隅逸泉主人王 玖。铃印：海虞王玖（白文）、湖桥钓徒（朱 文）。

清•王三锡 《克昌盛茂图》 轴 绢本设色王三锡，字怀邦，号竹岭，江苏太仓人。王原祁族侄，承家学，善山水，得其祖笔法，丘壑位置，不作寻常蹊径，运笔别致雅逸。

题跋：克昌茂盛。竹岭紫云行叟太原王三 锡。铃印：王三锡印（白文）、怀邦（朱文）、 烟云供养（白文）。

清•王学浩 《晴峦暖翠图》轴 纸本设色嘉庆二十三年（1818)王学浩（1754-1832)，字孟养， 号椒畦，江苏昆山人。乾隆五十一年 (1786）举人。善诗能画，工山水，得王原祁正传，结体精微，笔力苍古。著有《山南论画》，立论精当。

题跋：晴峦暖翠。戊寅三月仿董香光意，呈笠耕公祖大人诲正，王学浩。铃印：椒畦（朱文）、王学浩印（朱白文）。

清•汤贻汾 《雨后飞瀑图》轴 纸本墨笔道光三年（1823)汤贻汾（1778-1853)，字若仪，号雨生、琴隐道人，江苏常州人，居南京。山水早年受董邦达影响，后得益于"四王"，承"娄东派"衣钵，发展了淡墨干笔皱擦之法，枯中见润，自创一格。在当时与方薰、奚冈、戴熙齐名，有"方奚汤戴"之称。

题跋：雨后太口口瀑尽注水，滨人家读书听 水，浑忘沙漠之苦也。癸未六月，汤贻汾为云壑五兄作于上并记铃印：雨生画印（朱文）、太平边将（朱白 文）、罗浮半月黄冠客（朱文）。

清•张士保 《仿黄公望浮岚暖翠图》 轴绢本设色张士保（1805-1878)，字鞠如，号菊如。山东掖县（今莱州市） 人。善书画，以画盛名。山水、花鸟，不落恒蹊，匠心独具。人物画， 悉宗古法，笔意古雅。咸丰十年 (1860）在京师与秦炳文、汪昕等人于松筠庵结画社，闻名京都。

题跋：黄子久浮岚暖翠遗意。索画人多识画希，感君画学特相依。添毫为授真衣钵，笔到无心是化机。昔游燕京时旧作，甲戌冬润 之大兄同学购得之于历下，为添数笔并赘俚句。菊如张士保。

铃印：张士保（白文）、臣保（白文）、菊 如（朱文）。

清•项文彦 《仿王蒙山水图轴》 纸本设色光绪二十六年（1900)项文彦，生卒年不详，字蔚如， 号幼平，山阳（今江苏淮安）人。善山水，笔致苍劲，墨气淹润，近承二 王，远参倪、黄，俱得神似；工人 物，尤擅仕女。

题跋：仿黄鹤山樵笔意，聘卿太守大人教正，庚子九月山阳项文彦。铃印：项文彦号幼平字蔚如（朱文）。

清•姜筠 《画桥仙阁图轴》 纸本设色光绪三十三年（1907)姜筠（1847-1919)，原名诗， 字颖生，号大雄山民、宜翁，安徽怀宁人。光绪十七年（1891）举人，官 礼部主事。山水学王翠，苍润古秀， 笔墨浓重，间作花卉，饶有韵致，亦工书，学苏轼，兼善篆刻。

题跋：画桥飞渡水，仙阁涌临虚。刘宪句。光绪丁 未七月仿巨然法为子林仁兄大人正之，大雄山民弟 姜筠。铃印：大雄山民（白文）、姜筠私印（白文）、颖 生六法（白文）、前身应画师（朱文）。

第二单元 袁氏画派

清代，专攻亭台楼阁，又精于工 笔设色山水的画家，以袁江、袁耀最为 杰出。他们将宋人水墨山水笔法、小青绿与严谨的界画相结合，构筑富丽堂皇的楼阁与气势磅礴的山色，精细入微， 独树一帜，在界画上开创了别具一格的 "袁氏画派"。承袭二袁画法者有倪灿、 李庆、袁杓、袁雪等人。界画，又称"楼阁画"，指以界尺为工具画出亭台楼阁的工笔山水画。

清•袁江 《拟宋人渔乐图轴》 绢本设色康熙五十四年（1715)袁江，字文涛，号岫泉，江都 （今江苏扬州）人。活动于康熙至乾隆间。擅山水、楼台。初学仇英，山水宗法唐、宋。所作景物曲折有致， 工整严谨，别具一帜，自成一格。其 界画在清代被推为第一。

题跋：乙未畅月拟宋人笔意，邗上袁江。 铃印：袁江之印（白文）、文涛（朱文）。

第三单元 扬州画派

由于水陆交通的方便，清代康乾 之际，扬州商业经济活跃、文化发达， 各地文人名流汇集于此。在画坛上，活 跃着一群以画为生的新派业画 家，被称为"扬州画派"，代表人物有金农、郑燮、黄慎、李鳏、李方膺、汪士慎、罗聘、高翔、高风翰等。扬州画派诸家领异标新，注重艺 术个性，讲求创新，强调写神，画面主观感情色彩强烈，并以书法笔意入画，对后世水墨写意画的发展有着重 要影响。他们作画多以花卉为主，也画山水、人物。其中，以山水画著称的有高翔、华品、黄慎、高风翰、罗聘等人。

清•华品 《古树平江图轴》 绢本设色雍正二年（1724)华邑（1682-1756)，字秋岳，号 新罗山人、东园生、布衣生等，福建上杭（一作莆田）人，一生布衣，早年曾 为造纸作坊徒工，后流寓杭州、扬州等 地，以卖画度日。工画人物、山水、花 鸟、草虫，脱去时习，力追古法。山水好写巨幅大嶂，松秀明丽，纵逸跌宕， 别开生面。

题跋：秋烟不着地，寒色欲成冬。古树无浓 绿，平江有澹容。泉华飘细雨，石笋出高峰。 野客终幽隐，何人问卧龙。甲辰新秋写于与高堂，新罗山人华品并题。铃印：与高堂（白文）、华品（白文）、秋岳 （朱文）、新罗山人（白文）。

清•高凤翰 《云壑松风图轴》 绢本设色雍正二年（1724)高凤翰（1683-1748)，字西园，号 南村、南阜，山东胶州人。曾任安徽歙 县县丞，去官后流寓扬州。乾隆二年 (1737)，五十五岁右手病痹，改用左 手，更号"尚左生"。工诗文，善书 画，尤嗜刻砚。山水师法宋人，近赵令 穰、郭熙一派，晚年趋于奔放纵逸。

题跋：云壑松风。甲辰夏日为口老尊兄写 意，高凤翰。铃印模糊不清。

清•高凤翰《左手苍虬绿凤图轴》纸本墨笔乾隆六年（1741)高凤翰（1683-1748)，字西园，号南村、南阜，山东胶州人。曾任安徽歙县县丞，去官后流寓扬州。乾隆二年 (1737)，五十五岁右手病痹，改用左手，更号"尚左生"。工诗文，善书 画，尤嗜刻砚。山水师法宋人，近赵令穰、郭熙一派，晚年趋于奔放纵逸。题跋：乾隆辛酉之秋，仿白石翁《苍虬绿凤 图》笔意，石道人左手。铃印：野入梦（朱文）、南阜归云（白文）。

清•闵贞《江山佳秀图轴》纸本墨笔乾隆五十一年（1786)闵贞（1730-1788后），字正斋，号塘居士，江西南昌人。善山水，笔力沉雄；工写意人物，线条简练自然，顿挫有法，兼精写真。精篆刻，有秦汉遗意。题跋：乾隆丙午秋又七月，正斋闵贞画。铃印：闵贞（白文）、正斋（朱文）、 墓塘居士（朱白文）。

清•张签 《水竹深缘图轴》纸本墨笔道光元年（1821)张签（1761-1829)，字宝岩（岩 一作里），号夕庵、夕道人，又号樵山居士、观白居士等，丹徒（今江苏镇 江）人。京江画派的开拓者。擅山水、 花卉，尤喜画松，有"张松"之称。画风较细密，喜用点簇，笔墨秀润清逸， 色彩雅致。

题跋："平生水竹有深缘"，余最爱之，闭目一思，如身入其境。奈为塾师训蒙童读坏，世遂目之曰此俗诗耳，可发一噱。昨南山听鹂归，偶忆此句，便觉意趣横生，展者作此寄兴。因持赠秋山四 兄先生大雅，想亦同此嗜也，幸教之。道光元年五 月八日世愚弟张崟写。铃印：宝邑氏（白文）、张崟之印（朱白文）。

第四单元 指头画派

指画，又名指头画，即以指代笔 绘制的画，其特点在于指头之运墨运 线，具有特殊性能情趣，形成其特有 风格，非毛笔所能代替。用手指作画 起源很早，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记载唐代张操用指作画。但这种萌芽画法，在以后未有较大发展。直至清康熙、雍正年间，铁岭画家高其佩将指画艺术臻于至境，人物、山水、花卉 及鸟兽均能表现。受其影响，指画在清代兴起一阵流行热潮。一时间指画家辈出，成就较高的有李世倬、高敬、高秉、朱伦瀚、甘士调等人。

“吾画以吾手，甲肉掌背俱。 手落尚无物，物成手却无。”清•高其佩《指画树下读书图册》 纸本设色高其佩（1660-1734，一作1672- 1734)，字韦之，号且园。辽宁铁岭 人，隶汉军镶黄旗，官至刑部侍郎。善画，偶以指蘸墨为之，颇有奇趣，信手点染，皆成妙作。遂专以指代笔，卒成名盛一时之指头画家。花鸟、虫鱼、走 兽、山水，信手而得。从其艺者甚多。

题跋：读书不择地，当亦不限时。诵诗少解人，只令山水知。苟匪诵读事，或属郎庙谋。人非谢安石，便是宋齐丘。铃印：且道人（朱文）、指头生活（白 文）、一尖（朱文）、生涯素发知（白 文）。

清•宗璜《指画山水人物图卷》纸本设色乾隆三十四年（1769)宗璜，乾隆时期人，擅指头画。题跋：乾隆己丑新夏，花南老人指头画。铃印：宗璜印（白文）、雪髯翁（朱 文）。

清•朱伦瀚《指画九如图轴》 绢本设色伦瀚（1680-1760)，字涵斋、 亦轩，号一三、涵道人。先世由山东历城迁入辽东，隶汉军正红旗。康熙五十 一年（1712）武进士，官正黄旗汉军副都统。工书画，尤精于指画。画法细 致，刻画精确，设色冲淡而气韵浑厚， 喜作巨嶂。题跋：九如图。朱伦瀚指头画。铃印：朱伦瀚印（白文）、涵斋（朱文）、 如南山之寿（朱文）。

第五单元 京江画派

京江画派，又称丹徒派、镇江派， 是清代中晚期活跃于江苏镇江地区的一 个画家流派。画派成员多为镇江本地 人，前驱画家为乾隆时期的潘恭寿，创派人物是嘉道时期的张崟，发展时期有顾鹤庆、潘思牧，后期画家较著名者有周镐、张深、明俭等人。京江画派逮明窥宋，宗法沈周、 文征明等吴门画家及宋元画风，又面向自然，以"吾润画家，家自为法"为旗帜，描绘镇江本邑的实景山水，既清润文雅又落墨浓重、雄伟苍劲，兼具阴柔、阳刚之美。

清•明俭 《仿董其昌山水图轴》 纸本设色明俭，字智勤，号几谷，世称几谷和尚，丹徒（今江苏镇江）人。俗姓王，少岁出家小九华山。工于书法，以行书、草书为擅长。善山水，墨彩沉郁，是京江画派后期"雄强风格"代表。活动于道光、咸丰年间。题跋：仿董思翁笔意画，为柘村先生大雅正之，焦山几谷俭呵冻作。铃印：几谷画记（朱文）、朱方老衲（朱文）。

第六单元 海上画派

清代晚期，上海被辟为商埠，成 为东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中西文化在此交流、碰撞、融汇，吸引了各地画坛名家云集于此，各施所能， 逐渐形成"海上画派"。他们大都以卖画为业，为适应新兴市民阶层的审美需要，锐意求进，大胆革新，创作题 材丰富，个性鲜明，雅俗共赏，并善 于借鉴吸收外来艺术。代表人物有"海 上四任"、赵之谦、虚谷、吴昌硕、蒲华等。海派画家的山水画兼容并蓄，传统与新变并存。顾法、杨伯润、吴 滔、吴谷祥等人，墨韵高古，追求士气。胡公寿、任熊、任颐、虚谷诸人所作山水，笔墨、意境不落凡俗。吴石仙则一改传统山水，大胆参用西方绘画中的晕染、明暗、透视技法，开创海派中的烟云派，成为中国山水画坛上的一朵奇葩。

清•任薰《山水人物图轴》纸本设色任薰（1835-1893)，字舜琴，号 阜长，浙江萧山人。青年时在宁波卖画为生，后寓居苏州、上海。画风深受其兄任熊影响。于人物、山水、花鸟兼善，博采众长，面貌多样，富有新意。题跋：阜长任薰写于吴门客次。 铃印：任薰（白文）。

清•杨伯润《山水图轴》 纸本设色光绪八年（1882)杨伯润（1837-1911)，字佩夫， 一作佩甫，号茶禅，别号茶禅居士、南湖，浙江嘉兴人。工诗、善书画。书近颜、米，骨秀天成，尤工行草。山水宗 董其昌，喜用长锋紫毫，点缀烟树，故出笔锋锐，气韵清邈。题跋：拟黄一峰画，竞略近马文璧，所谓"取法乎上仅得 乎中"信然。壬午新秋写于沪渎行馆，南湖杨伯润。 新水粼粼没钓矶，半湖凉翠荡柴扉。山容雨后清如沐，一 幅吟蓬载酒归。春泉二兄大人雅鉴，杨伯润。铃印：杨氏（朱文）、南湖画印（白文）。

清•吴石仙《四季山水图屏》 纸本设色光绪二十七年（1901)吴石仙（1845-1916)，名庆云， 字石仙，后以字行，晚号泼墨道人，江 苏南京人，侨寓上海。其绘画精于传 统，又能自创新意，参用西洋水彩画技 法，长于表现烟雨景色，墨晕淋漓，阴阳向背处，皆能渲染入微。海派山水最具特色的画家之一。题跋一：拟耕烟散人意，光绪辛丑秋日，石仙。铃印：石仙（朱文）。题跋二：光绪辛丑秋九月上浣，仿米襄阳笔法，石仙。铃印：吴庆云印（白文）。题跋三：仿白石翁笔法，辛丑秋日，石仙。铃印：石仙（朱文）。题跋四：抚李营丘笔意，辛丑秋日，白下吴石仙。铃印：吴庆云印（白文）。

中国人喜欢"卧游"山水，罗丘壑于胸中，生烟云于笔底，所谓"澄怀观道"，追求"畅神"。山不言，水不语，碧水连绵，山岩耸立，唯美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