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家族印记（四）

王炳森

父亲逝世，永远离开了我们

1973年2月26日父亲逝世。 记住这个日子，有着自己人生意义，人生，有几次痛苦？孙子失去了爷爷，儿子失去了父亲！儿女之家的破碎，就是失去父母开始。双亲在，便是家，父亲去世，家，失去了完整。老人家辛勤一辈子，精打细算，勤俭持家，指望儿女成人……。托党和国家之福，如今儿女已经长大，各有所成，做儿女的多么希望父亲长寿，多享晚年幸福生活！父亲对子女寄予希望，家教严格，体贴备至，省吃俭用，儿女的成长，无不和家风密切相关。

父亲长辞，也可以说享受到了晚年之福，住院期间，团部千方百计救治、施用好药，从师部裴德医院请来了医生诊断，虽然没有挽救回生命，但是。享受到了老一辈人们从未有享受的待遇，乃是晚年之幸福！

30天的寒假生活，护理父亲一个月，正当开学之际，但见父亲病情好转，原来卧床不能起身的危险之状，竟然有明显改善，浑身有气力了……。全家人感到高兴，感谢医生护士们的治疗医护。自然，哥哥姐们没有人阻拦我返校。18日我按时返回了学校，可是刚刚到校，家里就打来电话，说父亲病情恶化，时常处于休克状态，肚子肿胀……。原来，父亲病情好转，只是回光返照。我又向学校请假，立即回家。

父亲在病床上，再也没有了气力，高压瓶每天从胃里抽出几斤黑水，就是胃里的血水，胃出血，几天抽了十几斤。医生们进行了照相、透视，也没有得出病情的结论……。2月26日，2点到3点钟，父亲还在说梦话：“……把……鱼……端过来……。”我和大哥按照医生嘱咐给父亲翻了身，5点整，父亲像毫无痛苦一样，长长地呼吸着，缓缓地延续……，渐渐地拖长呼吸，慢慢地……停止了呼吸。7天病情恶化，滴水不进，700cc奶粉推进胃里，无济于事，还是离开了我们，与世长辞了。

从父亲住院，一直到临终的时间里，大哥一直守护在父亲身边，他对我说：‘’小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在父亲临终时，不能在身边尽孝，看来。算命先生是算的不准的。”

父亲的丧事，办的很圆满。大哥在基建股批的一棵白杨木，连夜加工，做了棺材，别人说这是一流的材料。我在棺头写了奠字。大哥在大青山选择了墓地。

2月29日早晨，我们姐姐兄弟6人，随着马车灵柩，缓缓走过小青山团部，向大青山墓地行进。青山上，背靠山峰，山下河水，可谓好风水之地……。

我怀念父亲，回忆小时候一幕幕模糊的生活细节：每天早上起来，父亲用全家用的一条毛巾，轮流给我和弟弟擦脸，伊稀感受到父亲毛巾的温度；晚上，时常擦拭煤油灯罩，不时把灯罩一头放嘴里哈气，方便擦得干净；有时晚上，穿着旧长袍，坐在无抽屉的“八仙桌”旁，一把花生米，便独酌小酒，我用手去拂过洒落在袍子上的花生皮，他便放在我嘴里一粒花生米。有时他买回一包牛羊杂碎，我便偶尔品偿到肉的味道。我时常爬到父亲放酒瓶子柜子上，空干瓶里酒滴，品偿酒的滋味。我记得，随父亲到东北，从高川到泊镇，背着褪色的红布单包裹的行李，从早上不见太阳，徒步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为了给我买半票，他焦急地售票员争吵。到农场开荒种地，最早敢拎着一筐早豆角在场部出售……。他一生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压力又是动力，充满他的一生……。

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

团部（农场）给家里救济了30尺布票，30元钱，表示了组织的关怀。注入了我们跟党积极工作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