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醉：燕妮《六字斟言》诗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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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持金樽当空舞 美酒化作女儿心——燕妮《六字斟言》酒道诗集序文／李醉（西安）辛丑年末，新冠肺炎疫情猖獗，古城长安封城举世瞩目，十三朝古都按下了“暂停键”。困居四方城，解封遥遥无期，日常防疫成为燃眉之急，长安人多以饮酒以解此厄。盖因乡党药王孙思邈云：“一人饮，全家无疫；一家饮，一里无疫。”《诗经》中也有“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之说。饮酒，自然气壮绝不染瘟。敦和堂主偏居长安陋室，自斟自饮之时，忽接京城文化名媛燕妮女史来电，欣闻其新作《六字斟言》酒道诗集即将出版发行，不胜欢欣！燕妮发来即将付梓的大作，拜读之余，备感疫情肆虐的长安城吹来了清新的风。燕妮女史内慧外秀，悟道，参玄，品酒，赋诗，自成一家之言，受到海内外的广泛关注。其以修道经年之身，悟禅百转之心，顿悟般的看到“酒中的燕妮”，发现了“道”与“禅”在红尘世间可以说话的载体：酒。这该是多么令人神往的生命体验啊！燕妮，这位风姿绰约的奇女子“手写我心”、言为心声，将自己的心得感悟化作300余首的《六字斟言》酒道诗，奉献给她深爱着的中华大地，奉献给人世间这冰与火的代名词：酒！ 《红楼梦》第二回，曹雪芹借贾宝玉之口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捧读《六字斟言》，燕妮的清爽便扑面而来，使人立觉燕妮以酒入诗，定是美酒化作了女儿心。李清照流传至今的50多首词中，与酒沾边的多达30余首。“金尊倒，拚了尽烛，不管黄昏”，“浓睡不消残酒”，这酒喝得够尽兴吧！再看燕妮的诗《不染万端》:“夜观赤水鸟鸣，一生受困黔山，瑟瑟落叶飘流，孤杯把盏御寒，遍饮三顿酱王，尝尽樽中苦胆，不分清圣浊贤，知法不染万端。”这酒喝得够辽阔吧！ 燕妮女史与茅台酒掌门人季克良先生对话《酿心智慧》时，提出究竟生命的本质是什么？酒的本质是什么？带着这些追问，季克良用56年的光阴，在一杯酒中还原自己的真性。在一杯酒中修行，结束了无始劫来，过去未来无数生。燕妮的《六字斟言》是当代中国诗坛独树一帜的诗酒文化现象，其丰富曲折的人生修道悟道阅历和卓尔不群的文学艺术天赋，在岁月的练达中，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诗词体系，彰显出燕妮艺术生命的璀璨和光明。 读到燕妮的诗作《问》∶“无证醉驾春风，酒都寻访孤僧。路遇鬼神出没，云路还有几层。燕子夜宿黔山，峭壁扯住枯藤。谁怜书生情浓，说尽俗尘爱憎”。这完全是王维式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吟诵至此，笔者不由遥想与燕妮对饮小酌，正是：青山垂眉，无须叩首，袖口之风，唱一出长安夜赴京城的大戏。来，陶先生采菊，周先生养莲，燕妮赋诗，醉翁展卷，夜色斟酒，饮完这盏，我们便相忘于江湖。 品味燕妮的《六字斟言》，你会深深地感受到，诗是凡人而暂时具备了神的眼光，这眼光有解放心灵的作用，使人得以看清世间一切事情的相对性和根本性。我们生活在相对的世界当中，一切相对的东西都像枷锁一样把我们捆得紧紧的，使我们不得解脱，不得自在。燕妮《六字斟言》酒道诗集则是解脱的神秘力量。诗，源自人生智慧，但有人生智慧的人不一定是善于作诗的人，其原因大概在于诗词同时还是一种才能。然而，倘若不能欣赏诗词，则不仅是缺乏才能的问题了，肯定也暴露了人生智慧方面的缺陷。燕妮的《六字斟言》便给予世间这种启迪和力量。 燕妮诗《半截诗行》：“酱王单身汉子，头戴液体皇冠。是我半截诗行，嘴唇吹响西南。燕子灵鸟之王，八条水中狂喊。耳朵酒河滚过，手捧玉壶金盏。”使人不能不想到伟大领袖毛主席1965年7月21日给陈毅同志谈事诗的一封信（《人民日报》1977年12月31日头版整版刊发），著名学者、诗人、90岁高龄的“长安三老”叶浓先生评：“怎样写诗？为何写古体诗？毛主席在这封信中，指出了科学的道路和方法以及应该注意的问题。毛主席说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直言”，要用“比”、“兴”两法......燕妮的《六字斟言》便践行了主席论诗的经典理论，读来逸趣横生，妙理天成。 《毛主席给陈毅同志谈事诗的一封信》《人民日报》（1977年12月31日） 唐代李白《嘲王历阳不肯饮酒》：“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笑杀陶渊明，不饮杯中酒。浪抚一张琴，虚栽五株柳。空负头上巾，吾于尔何有。”当时李白访问历阳县，正值大雪纷飞，县丞设宴招待李白，李白席间频频举杯，赞赏历阳山美、水美、酒美，可惜就是人不“美”。没有人陪他喝酒。于是席中赋诗《嘲王历阳不肯饮酒》，豪情万丈，景象怡人。从此诗可以看出李白的心中的偶像是五柳先生陶渊明。他嘲笑王历阳表面上以陶渊明为榜样，可是喝酒不痛快，徒有虚名。“浪”、“虚”、“空”三字用得巧妙，传达出嘲讽及激将之意，充分显示了李白的冲天豪气。我们来再看燕妮的《天缘》：“仙客相见天缘，慧眼识得方袍。醉目遥望蓬莱，五行光里颠倒。下归尘世何意？融根自有灵苗。与居长生仙酒，祈请阎王斩妖。”燕妮这位奇女子的“正气、豪气”浸润在字里行间，真是“蘸取酱王润笔，推窗捧星把盏”。 燕妮谈到她的创作时说，目的是以“酒”与宇宙智慧沟通，以“酒”大彻大悟宇宙人生真谛，以“酒”唤醒天人合一的功能。至于话情，是以相入道，因为“相”与“道”一体两面，不可分割，此修行之要也。深谙天人合一的王维高声吟出：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燕妮的《六字斟言》犹如醍醐灌顶的温柔一棒，人生百年，白马过隙，能供我们挥霍的时间少之又少。不矫情、不做作、不畏惧别人的目光。想要的去争取，得不到的断舍离。燕妮女史品格高洁，一身正气，是华夏文化界德艺双馨、磊落女君子的代表，其人其诗，身心合一，以酒入道，成为诗词艺术领域特别是酒道艺术化、修行化的的扛鼎人物，令人赞叹。晋代陶渊明辞官归来，最温暖的梦想就是八个字“携幼入室, 有酒盈樽”。拉着自己家孩子的小手，回到屋里桌上烫着一壶酒。陶渊明连酒也常常喝不起，但他的尊严让当时的官员们要给他送酒都“裹足不前, 心生敬畏”。历史上有名的“白衣送酒”即出于此。今天的人，往往端起自己这杯酒是求人的，敬酒的时候，常带含着一份隐隐的卑微，是不豪迈的。陶渊明那么贫穷，为什么他喝出了天地尊严呢? 品读了燕妮的《六字斟言》，便给出了答案：一个人独立就会有他的尊严，人生坦然才有欢乐和真我。 邵雍是宋代的大学问家，称得上是真正的易学大师。他的《皇极经世书》至今仍是治易者的必读书。他刚到洛阳时把他的住所名为"安乐窩"，而这个窩"蓬荜环堵，不蔽风雨"，弄个甕放在窗前作读书台，还焚香独坐，饮酒二三瓯，自号安乐先生。这是何等从容!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邵雍六十七岁，有一天稍感不适，对人说:吾欲观化一巡，如何？他还写下一首诗:生于太平世，死于太平世。客问年几何，六十有七岁。俯仰天地間，浩然独老愧。写完诗当天夜里五更时分，他就死了。生的从容，死的从容，这是何等修养境界，令人羡叹! 燕妮的《六字斟言》便彰显着大大的“从容”，酒在她的心中成为了点亮心灯的火把。燕妮是卓有成就的中华道文化研究者、实践者，她独特的修道经历和深厚的道学涵养，造就了这部独一无二《六字斟言》，可谓天助人愿，水到渠成。是道文化的硕果，亦是酒文化的收获，更是诗词文化的一朵靓丽的奇葩。 我醉欲眠去，君明抱琴来。（贾平凹／题） 民国思想家、北大校长胡适先生说：“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是啊，喜欢一个人，首先要接受一个人的秉性和胃口。离心最近的地方是胃。在心与胃之间，是这只酒杯。这时，杯中有情义。社会各界的朋友都很喜欢燕妮，喜欢她的学问，喜欢她的为人，喜欢她的性情，那么，就从喜欢她的《六字斟言》这杯香醇的“诗酒”开始吧。 《燕妮道友会俱乐部》（任法融／题） 古云: 酒者, 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也。酒有水火二性，酒表面看上去是水(阴性)，点燃后却是火(阳性)。古人喝酒很注意节奏，他们喝酒的方式不像当代人这样推杯换盏、狂饮猛喝，而是常把喝酒作为一种仪式，一定要有歌舞助兴，在观赏中慢慢品味，有意放慢节奏。 "女子天生三分酒性"，燕妮爱酒，《六字斟言》就是宣言，君若想与这如水的奇女子品酒论道，就一定要“马是赤兔，剑是鱼肠，银子要带够。这袭青衫，还要配上一个上好的故事。饮酒，只饮三两三，一两独斟，二两共饮，三钱，敬天地。然后，像落日一般，妮醉嫣然！ 《醉凹》何丹萌／题 我喜欢喝茶，也喜欢喝酒。白天喝茶，晚上喝酒。喝茶时，挑茶，喝酒时，挑人。挑人，就选燕妮，以圆共品《六字斟言》之愿也！鲁迅与郁达夫畅饮，方写下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样的名联。郁达夫当场回了一个对联：“大醉三千日，微醺又十年。”郁达夫嗜酒，但此联是何等气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燕妮携着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六字斟言》来到古城长安，敦和堂主一定与燕妮女史大醉三千日，微醺又十年。谁持金樽当空舞，美酒化作女儿心，《六字斟言》足以令君醉卧终南矣。是以记。再次祝贺燕妮女史《六字斟言》酒道诗集出版发行！李醉辛丑年腊月二十一日公元2022年1月23日于长安敦和堂 吴燕妮著名学者、香港作家协会副主席，仓央嘉措诗歌学院副院长，世界辟谷大会副主席，燕妮道友会俱乐部创始人。长期致力于国学文化的研究与传播，游历世界各地，遍访名山古寺，对话无数高僧大德，著有《燕妮悟道》《燕妮诗集》《燕妮文集》《德智成就才智》《读懂酿酒大师的高维智慧》《六字斟言》燕妮话酒诗歌等。 李醉字：尚道，号：敦和堂主。长安老子文化国学研究院院长，敦和书院院长，中国茂陵博物馆名誉馆员，陕西观止文化艺术博物馆名誉馆长，西安医护学院特聘教授，第三届中国•西安唐诗节总顾问，金庸华山论剑文化学会名誉会长，陕西省“秦岭与黄河的对话”高端文化论坛特邀对话嘉宾，“长安逍遥学”创始人、“长安十三走” “终山仙人谷”、“终南逍遥谷”、“行隐终南”文化品牌持有人，“华夏慈善奖”获得者，入选“影响陕西二十年”文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