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个一百五十多号兵的连队,现在只剩下七八十号人,让这个连队出来的兵有些不解,可战斗力不减反强摆在那里,隔在中间的时光发出王母娘娘的诅咒,牛郎织女能如何?住在商品房里养老的兵们,听不见鸡叫头遍的声音,连老鼠也鲜见踪迹,能唠唠往事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说锦上添花的事常有人做,雪中送炭的事反倒没什么人愿意做,老天爷也一样,怕冷的老兵只能选择窝冬,晨练也懒得出去,有时候冷空气耍流氓也是老天爷调节情绪的方法,不如用昔日军伍配发的水壶装点小酒咂巴一整天,也算是点安慰,任由酒气人来风似煽动着怀旧版养精神的故事,哪怕脸像不远处包子铺大开的店面里蒸汽缭绕,香味传出去老远的包子皱纹清晰可见。听雁阵南飞多嘀咕,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喜一字怎生书,且看非遗不再误。拿今天的科技看既往的故事,有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当然古玩有古玩的市场,营销的技巧就是怀旧的情绪,“我站在城楼观风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站在板仓村原来通信总站一干山东来的领导们已经不能与当年的兵谈谈心了,这股子沧桑的味道在那个蜂窝煤淡青色烟雾弥漫的家属区飘荡,可它已是别家(通信团)的宅园了,这让山上我们的连队有聊斋志异的照片风貌,也让老兵们披甲执锐奋战疆场的雄心壮志淡了许多,毕竟走不动了。对于很多整编撤消的连队而言,连史不过是军旅身上那条无关紧要的盲肠,是军人自以为沙场主宰之后创造出来的一种自大且可笑的某种宣言,每一个节点上,都会有无数种可能,国之大事,在戎在祀,把文字刻在龟甲上,当做祭品敬献给神灵希望能够平息他们的怒火,后来铸造在青铜器上,多半也是同样的想法,无数的连史汇总起来构成的军史,可以让人知道军人们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看到了什么,能传下去什么,长话短说而已,谁又会在意整编撤消的连史呢,比如有线队,比如无线队,现在都叫信息通信团三营二连,象只带刺的刺猬,让回来的老兵无从下口,人家拿新四军军部台的名头说有、无线电报的事,要的是四爷的体面,谁又敢糊弄人家?点过煤油灯,看过连环画,骑过二八杠,手腕上画过手表 (不能用),做饭烧水用着蜂窝煤的这代老兵,绝对不会相信衣冠楚楚的新兵说些自己都不相信“欢迎老兵回家”之类的废话,归来的老兵艰难地露出一个笑脸,笑脸里的蚕豆花(亦称胡豆),为粮食、蔬菜和饲料、绿肥兼用作物,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这些小面积种植的粮食,老兵们在山间涧边种得不算少,这玩艺吃多了就会肚子胀,肚子胀就会很自然的放屁,所以放亇“欢迎老兵回家”的屁并不奇怪,从古到今慨无例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