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湘西里耶古城、乾州古城

行者无疆（Chunli）

踏入湘西这片神秘而古老的土地，行程匆匆，我们一行五人随清华大学赵丽明教授一路奔波，不时感叹70多岁的赵丽明教授情怀至上，精力充沛，心中满载着对濒危及非遗文化的敬畏与探寻，一生都在潜心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包括女书、濒危文化、文字、符号、东亚文明等。她的青年、中年和老年都是在翻山越岭、深入乡村、深入调研、做学问、著书立说中度过。她的著作大多捐献给了各大图书馆和研究机构，在推进人类文明的进程中，给年轻人和研究者留下了宝贵财。

湘西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我跟朋友说我要去里耶古城，朋友说：哎呦你又要出国了。我开玩笑的说：没文化真可怕！其实我就是那个没文化的人。没来湘西时我真的不知里耶古城在哪里，也不了解这里的事情。里耶古城位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里耶镇，是秦代洞庭郡的治所，也是屯兵重镇。

里耶古城临河而建，遗址内部有环绕古城北、西、南三面的护城河，以及用粘土夯筑而成的城墙。我们酒店刚好在城墙脚下，若想揽尽古城风貌，登上城墙，一条河、四面山、一座古城，尽收眼底。

古城内，古韵悠悠，这里的每一块石板路，每一道斑驳的城墙，每座建筑群的一砖一瓦，一梁一柱，不仅流淌着岁月痕迹，更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信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那份穿越时空的静谧与祥和之中。

沉睡千年的里耶古城遗址，厚重的历史底蕴，不仅体现在那些斑驳的城墙与古朴的街巷中，更蕴藏在一卷卷珍贵的秦简里。2002年，在里耶古城遗址的一口井里意外发现37000多片秦简，内容涵盖了秦朝时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多方面的信息。这些文字简练而深刻，仿佛是一扇穿越时空的窗，让后人得以窥见那个时代的风貌。

身在古城随处都可以感受到秦代的历史气息，领略古城的独特魅力。下图⬇️是城墙遗址内正在大兴土木恢复扩建秦城遗址。

由于时间安排很紧，一路都在调研、访问、挖掘非遗文化资源。我们在里耶仅停留了一晚，早餐后继续赶路，从古城步行到汽车站，走马观花，随拍随记。公交班车12点从里耶站出发，到吉首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票每人50元。一上车发现车上坐满了携带鸡鸭蔬菜、特色美食和生活物品的乘客，据说这是来里耶赶集的百姓。

里耶是原生态土家族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是全国土家族语言保存得最完整、土家族民俗最浓郁的地区，有“土家族原生态文化遗产博物馆”的美称。土家织锦、摆手舞、毛古斯舞、打溜子、咚咚喹、梯玛祭祀等土家族的传统文化在这里流行并传承着。

下午抵达吉首，首先到原湘西州副州长龙文玉家拜访这位84岁德高望重的老州长。龙文玉州长几十年如一日，致力于苗族文化的传承与保护。他把对民族文化的深厚兴趣转化为弘扬民族文化的责任。二十二年前，龙文玉州长为了完成沈从文先生的嘱托，在凤凰县山江镇建立了山江苗族博物馆，馆名由文学大师沈从文先生题写。我们有幸踏入这座苗王博物馆，感受着每一件展品背后的故事，仿佛能听到历史的低语，看到苗族文化的璀璨与辉煌。

⬇️下图是湘西吉首乾州古城，距今已有4200多年历史，位于市内万溶江河畔，四周环山，中为盆地，被定义为湘西四大古镇之首。我们在古城旁边的一个州立医院拜访了正在医院治疗的毛古斯舞传承人彭石化先生。彭先生和女儿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他绘声绘色地给我们介绍了当地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特别介绍了毛古斯舞的起源、传承和保护。每年五六月或遇到重大节日，无论是龙山靛房镇石堤村的毛古斯传承人彭南京还是里耶兔吐坪镇的彭石化先生，他们都会组织土家族村民群演，对远逝的历史，他们即是亲历者，也是见证人。非常敬佩彭南京和彭石化和他们为弘扬传统民俗文化做出的贡献。

沈从文的著作《湘西》描述道：乾州，地方虽不大，小小石头城却整齐干净，且出了近三十年来历史上有名姓的人物……”湘军名将杨岳斌、率兵抗击八国联军的名将罗荣光、民国陆军次长傅良佐上将等故居都在古镇中。仁和居是唐朝著名诗人贺知章后人贺臣湘故居。仁和居建于清朝道光年初（1821年）为三开间两坡水硬山顶砖木结构烽火墙式建筑，由四进三天井，两厢房，建筑面积300平方米，是乾州古城保护较完好的典型古民居。

古城有座巨大的乾州文庙，是供奉孔子的地方，修建于清朝雍正七年。乾州文庙是古代用于祭祀孔子的场所，建筑精美，保存完好。在这里，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儒家文化氛围。主要建筑有明伦堂、文昌宫、大成殿、大成门、状元桥以及晨钟暮鼓四角亭等，蔚为壮观。

古城里各种特色小吃美食应有尽有：酸汤鱼、苗家腊肉、土家糍粑。各种粑粑让你眼花缭乱，尝一口蒿菜粑粑，确实好吃。

行走在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仿佛穿越千年，我们一阵阵在与古人对话，一阵阵回到现实中思考，不断被湘西博大精深的文化遗产吸引，每一处遗迹，每一份传承，都是湘西古韵的生动写照。它们静静地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等待着我们去倾听，去感悟，去有效的保护和传承。

此行虽短，但收获颇丰，湘西的古韵与非遗文化的传承，已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心中，成为我生命中一段难忘的记忆。最后要感谢引领我们到此的龙山靛房镇老书记彭英子先生，最近在俄罗斯远东会议上，他对土家族文化传承的精彩发言，引起与会者的关注，传承需要“文化自觉”，赵教授跟彭英子书记是多年朋友，立即组织了这次深入湘西的考察活动。一路都在寻找和对口传文化传承人进行口述访谈、挖掘、整编与保存民族濒临消失的口述史料，进行梳理，建立数据库，以增强土家族口传文化适应时代变迁的能力，供研究与传承。

2024年12月16日

随记于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