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文坛》第1650期

陈月52029976

元旦起步 文/东光（北京） 一九七二年的元旦起步是零点零分跨年开始的。那一年，我被分配到矿区维修队当上了一名电焊学徒工。当时的大庆对外还属于保密单位，来往信件叫农垦三场。矿区隶属于第一采油指挥部，人称没有围墙的大工厂。方圆百里，油井油站星罗棋布，遍布萨尔图草原。 起步意味着跨年开工，一脚迈出去，全年连轴转。采油单位二十四小时生产不停歇，就要有人二十四小时把守。三班倒的采油工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量油、测气、清腊、扫地。而我们维修队的任务则是生产保障，和原油有关的点位都是我们的防区。身处易燃易爆区域，意外和散失都是要命的事。事故随时可能发生，和原油打交道，油井是“火山口”。 坐在“火山口”上开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油田开发进展速度很快，安全设施并不到位。那是一种提心吊胆完全没底的感觉，你不知道火星子会从哪冒出来，蔓延便是一场灾难。每个人都是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半点不敢马虎。 队长用铁锤深夜里敲响了起步的钟声，零点零分的起始点颇有些仪式感。钟声是命令，所有人准时集合。探照灯下队长开始点名，全队一百二十号人，一个都没少。 天上飘着雪花，地面站着一群戴着狗皮帽子的人。队长命令电工班长合闸送电，师傅点燃电弧开始焊接第一个焊口。跨年起步在弧光闪闪中开始，所有人各就各位。 莽莽草原，茫茫雪地，每个身影都是一个新起点。元旦起步，师傅指哪我打哪。我在师傅身上看到了闪光点，“三老四严”、“四个一样”这些大庆石油会战的光荣传统在师傅身上得到具体体现。“四个一样”是这样说的：“黑天和白天一个样；坏天气和好天气一个样；领导不在场和领导在场一个样；没有人检查和有人检查一个样”。 “青天一顶星星亮，草原一片篝火红，石油工人心向党，满怀深情望北京……” 石油人的初心很直接，就是“我为祖国献石油”。多出油，出好油，给北京加油，给中国加油。“干打垒”土墙上用石灰书写的伟人语录十分醒目：“看来发展石油工业，还得革命加拼命”。 当年铁人王进喜作为全国劳动模范到北京参加群英会，路过沙滩北大红楼时，看见公交车上背着个“大包袱”，就问人家： “公交车上背的那个东西是个啥？” 那人告诉他： “那个是煤气包，因为国家缺石油，公共汽车改烧煤气了。”王进喜听了很生气，他发誓：“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这不是口号，是原话。 他是这么说的，他做到了。年产五千万吨的大油田拿下来时，他病倒了。他再也没能站起来。他只活到四十七岁就走了。 他是累死的，活着的人都这么说，他又何止少活了二十年。一个工人，活着时被人称为铁人那得需要付出多大的生命代价才能得到老少爷们的认可。在大庆油田，钻井的，勘探的，采油的，油建的，井下的，炼油的，运输的，水电的，油田人都知道他是为新中国石油工业呕心沥血累死的。 铁人王进喜去世两个月后，我以知青的名义被招工到大庆。从那天开始，我就是中国石油的一份子了。起步于电弧焊学徒，奔走于萨尔图草原，全程参加五千万吨原油高产稳产石油大会战，亲眼目睹巨大“油龙”源源不断开往北京…… 一九七二年的跨年起步已经成为历史，大庆油田累计生产原油二十五亿吨足以让我骄傲一辈子。我把青春、情感献给了中国石油，二十五亿吨原油有我四十多年努力和心血，我知道它是个什么概念。 它相当于为全国十四亿人口人均提供了约一点七吨原油，意味着铁人王进喜让“全国人均拥有半吨油”的梦想，以放大三倍多的硕果奉献给了全体中国人；用这二十五亿吨原油加工出来的成品油，可供一亿台油耗为十升/百公里的汽车行驶约二十三点二万公里，剩余产出的重油可供辽宁舰以最高航速连续航行二千四百年。汩汩奔涌的原油是几代大庆石油人心血、汗水和智慧的结晶，是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最动人的真实写照；是标刻在大庆油田奋进路上的里程碑，更是其迈向实现百年油田的新起点。 二零二四年的最后一天，坐在电视机前聆听国家领导人新年致辞时我感慨万千。当年跨年叫零点起步，如今跨年叫新年联欢。翻一翻曾经的老照片，另类起步自然会想起当年的石油大会战。远远看见古老正阳门城楼华灯初上，会想起很多往事。北京建城六百多年，大庆市政府成立则始于一九七九年。 没有北京做出的重大决策，就没有今天的大庆市。更不会有“绿色油化之都，天然百湖之城”的美誉。一年又一年，历史的厚重在积累。那种虔诚加忠诚的仪式感用元旦起步的形式加以表达是朴实和实在的，也是为了忘却的纪念。 跨年联欢晚会还在进行，写完初稿已经是二零二五年零点二十五分。想起和我一起下过乡，学过徒后来走向油田重要岗位的那些同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心里总是会很难过，就又睡不着觉了。也许都是为了北京的公交车不再背煤气包而不遗余力地做出过一点点的贡献吧，或者是活着的人越来越懂得珍惜吧，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萧瑟北风听小雪 洗砚烹茶墨生香 文/刘嘉国（嘉国） 今日小雪，雪是冬日里精灵，蕴含着冬的灵魂，在寒冷荒凉的冬，与雪花一起自由舒展身心。 喜欢漫天飞舞的雪花，不觉满衣琼花。寒气衍生窗前冰雪舞。听雪虬枝暗随冰笋滴，傲冰霜红泥辗香幽幽袅袅。 惬意，琼枝萧萧，風聲竹韻，月影梅痕，飛雪敲窗。 萧瑟北风听小雪，洗砚烹茶墨生香，杯浮梅蕊、笔随心动，赋书寄情於风雪…… 幻想着，漫天的雪花飞舞着，轻盈，飘曳灑落在虬枝上，给树木披上了洁白的戎装。雪天里的蜡梅，空寂凝香，寒枝疏影。那晶莹剔透，片片白绒花，镶嵌在那花花草草上，在广袤无垠田野里撒落。 喜欢在冬季的風雪里，迎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漫步在寂静雪的世界里，踩在雪上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格外动听。 梅花带雪飞琴上，在红泥小火炉旁轻酌浅呡。在红梅青松边轻轻走过，驻足回眸，身心与雪的冬日同行，是难得的恬静从容的轻松，平淡的幸福…… 说字道情 文/屈军强（西安） 【心】笔简而珍贵。守好自己的一片心，才算是个人。心，从一个人眼神中可看出善意，从一个人言行之中可读出正直。人在世上，留一丝善念即是佛缘，种一粒恶果自毁心田。人要有良心、善心和乐心，不能自己出卖自己心。圣严法师说道: ＂人生能平安顺心并非是没有逆境，而是因为你有能力转化它"。无事心不空，有事心不乱，大事心不畏，小事心不慢。智者，愚者，都知自己心境。静下来时常听听自己的心跳，忙中安慰自己的心，闲时让心情趣盎然，不亏自己的心，让自己的心随风荡漾，如晴天蓝，似春花香，就心满意足了。心如朗月，宁静开阔，银光似水，唯此，人生才有诗意情怀。寡欲可清心，心淡方明智。 【德】古语讲:"仁享遐龄，德能昌后"。德，见直有心，人人祈美。"小成靠智，大成靠德"。人活一世要沐德，修德，进德，应立德立业立言。要真诚备德，一是人要勤，勤可兴业。二是人要信，信者知情。三要义，义气赢人。德是立人之本，德是善行之要。古语早言:"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人渴求富贵名利，但不可失德失信，不择手段，文豪平凹先生也警示大家，"书是天下英雄胆，德是人间富贵根"。人应该"在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安】太阳有升有落，月亮有圆有缺，花儿有开有谢，苦也罢，甜也罢，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安者，安定，平安。安则安好，安宁。生活安祥，身体安康，是每个人的祈求和幸福。"早安"一句人心喜，"平安"一字最值钱，＂平安＂一生无灾难，安步当车有益心身，安分守己警示自己，安居乐业快乐全家。一个"安"字，古人崇，今人求，为的是安心安家，国泰民安。"和顺一门生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你说是吧？ 千年古刹百塔寺文/铁民（西安） 12月5月仲冬的季节，暖冬里还不是很冷。是日，天朗气清，正是外出的游玩的好日子，于是我们邀请了广州的老友夫妇，一起到百塔寺和子午峪游玩。伴着清晨的阳光，我们一行四人，向终南山下的“百塔寺”驶去。 百塔寺为中国佛教三阶宗祖庭，位于西安市终南山北麓长安区王庄乡天子峪口。 前两年曾和家人、同学两次来过这里，都是11月中旬期间，百塔寺那棵千年银杏树，树叶还泛着绿，绿黄相间。这次为了能看到金灿灿的银杏树叶，特意晚些时候，赶到12月初来游玩，当看到这棵古老银杏树时，广州朋友感到既新奇又惊喜。 创建于西晋时期的百塔寺，历史久远。隋唐鼎盛时期的百塔寺，规模相当大，占地千亩，寺僧众多，在当时的长安城颇有影响。现在寺院中仍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经历了1700多年的沧桑岁月，依然是生机勃勃，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披滿金灿灿的树叶，蔚为壮观，粗壮的树干，向人们诉说着历史的变迁，令人惊叹。目前正是银杏树的黄金时期，游人络绎不绝。 巍巍终南起蒼茫， 百塔寺中银杏黄。 古树一千七百岁， 历尽风雨写沧桑。 这几年，百塔寺村经过新农村建设的投入，村里的农舍整齐划一，面貌焕然一新。百塔寺经过几年的维修扩建，面貌大为改观，随着每年游人的不断增多，旅游环境也展现着新的容颜…… 　　探亲访友行（一）从悉尼出发游厦门-武汉 文· 摄影 / 周昕（澳大利亚）缥缈絮堆云展画，苍溟浩瀚海清粼。波音疾越八千里，心赛离乡归旅人。 春节期间参加中国文化日活动，看到介绍“千年古都长安”的视频，不禁想起2004年初次去西安的情景，20年来西安有了巨大的改变，兴起了再访西安，探望在西安内人堂姐和家人的念头。既然要出远门，那么在常熟内人的表姐和家人，在台湾我的三位哥哥和姐姐的家人也是应该去探望的。还有在武汉和黄冈的好友们也可以去拜访，于是计划了这次的探亲访友行。 常听好友提及“人生路漫漫，白鹭常相伴”。这次回国探亲访友，就订了厦门航空的班机。只是悉尼到我们首站的武汉，旅途遥远。波音787客机飞行了9个多小时后，必须在厦门停留，于第二天早上6点35分，转国内班机飞武汉。我们第一次来厦门，人生地不熟。不过，厦航还真不错，提供中转休息住宿服务，让我们在中转酒店“厦航 Hotel 1987” 住了一宿。 托好友的福，也是因缘巧合，让我们有幸结识了年轻朝气蓬勃的厦航俊男杨机长来接机、送我们到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又送我们去机场，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使我们顺利愉快地飞离厦门到达武汉。 地心游记（下） 文／吟啸徐行（福州） 地心谷的徒步之旅是从这座桥上开始的，前天晚上，它美丽的身姿无数次映入我的眼帘，现在我们已经站在它的身躯之上，原来是一座玻璃悬索桥，在悬垂的钢缆中段，并排装饰了九颗“心”，五彩缤纷，艳丽夺目。设计者的初衷一定是增加趣味与看点，但如往深层面看，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兴趣不同，喜好各异。 我中年时期曾经有过一点恐高，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以在桥上能坦然自若。回望昨晚下榻的酒店，星星点点又井然有序地分布在山崖之上，装点着曾经是荒芜空旷的山谷。苍茫与婉约，粗旷与精致，碰撞出眼前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 似乎是觉得让游人这么云淡风轻地过桥过于乏味，在临近桥头之处，来了一点小小的创意。伴随着人们的脚步，桥面上的玻璃应声而“裂”，还绽出了放射状的裂纹，冠其名曰“步步惊心”。不过这也已经不是新鲜事儿，几乎没有一位游客表示出丝毫的惊慌。 进入谷口处设了一道门，门柱上的对联写道：“人间仙境哪里有，地心谷里走一走。”敢情我们是要与神仙来一次邂逅呢。 山谷的路同样是在垂直的悬崖上人工修建的栈道，为了应对高峰期的人流，栈道基本上都有上下两层。一路上除了平道之外，基本上是下坡，与七星寨景区比起来真是太轻松了。导游也说，这里的辛苦程度仅有大峡谷的三分之一。很正常，不往下走，如何能到地之心呢？ 一位看起来年逾花甲的大妈，双手拽着栏杆倒退着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好像有个说法，这样能减轻膝盖的负担。她的女儿在前面为她清道，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请给老人家让个道。”看着她们的身形举止，我只能用那句老话来形容，就是“精神可嘉”，虽然我可能并不比她年轻，但还是很自觉地为她们让开了本就不太宽的道路。 一路上的形似景点比比皆是，这块崖壁上的岩石像人的半张脸。我就奇了怪了，这里的人形石怎么总是长着一个极其夸张的大鼻子，像童话故事里的皮诺曹，莫非真是受某个外来人种的影响？ 而这块突兀的石头应该像一个狗头，但也绝非中华田园犬。哦，有点像斑点狗，或者说是藏獒吧，后者总算是国内的品种。 也不知道这里为何叫乾坤门，石壁上莫名其妙地分离出一根石柱，约十几米高，顶端又与石壁相连。还有工人在施工，是在消除安全隐患呢还是要让它更具传奇色彩？ 这是一处人工与自然结合的景点，有点意思，一定是缘于这句俗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而今，去了地心谷，男人就靠谱。母猪也上树了，各位姐妹们，你们认可吗？ 有了大峡谷的经历垫底，今天的路走得非常轻松。从高度上判断，我们似乎已经来到了谷底，一条小溪就在脚下默默地流淌着，清澈见底，在天光的映衬下透出一种迷人的淡绿色 两边的岩壁层层叠叠，连绵不断，犹如大海起伏的波涛，波澜壮阔。站在它跟前，我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更多的应该说是动力，一种绵延不绝、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在漫长的地质演变的过程中，没有谁能挡住它从暗无天日的大洋底部向万人瞩目的俊秀山川蝶变的步伐，从而成就了今天的辉煌。 前方的行人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齐聚在横跨谷底的一座小桥上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前方，还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循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原来是地心谷的核心景点——地之心到了。上游还是蜿蜒逶迤的涓涓细流在这里骤然变宽，形成了一泓碧水，紧接着，岩石又汇合到一起，仅留下一个窄窄的流出口，整个水潭就是一个完整的心形。看那泛着微微涟漪的水面上没有一点杂质，清得让人神迷，碧得使人心醉，我注视着它久了，心中仿佛也变得与它一样清澈透明起来。 恩施地心谷的地质风貌形成于2.5亿年前的三叠纪，拥有独特的喀斯特岩溶嶂谷地质环境。这些古老的岩层，经受了亿万年的千锤百炼，在不同的地质应力作用下，形成了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绝世奇观。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石臼、石眼、石门……，它们以人脑绝对构思不出来的酷炫造型，彰显出大自然的神奇魔力，只有亲眼目睹过这些，才明白什么叫自然流畅，怎样才称得上鬼斧神工。 　　再往前走，两旁的山崖逐渐开阔了起来，林木植被也多了，有被称为“植物大熊猫”的穗花杉林，也被叫做“相思林”。有一株披红挂彩被封了神的千年紫薇树，据说一直受到了当地土家人的顶礼膜拜。这里还保存了5000年前的巴盐古道，这是古代巴人运盐的重要通道，见证了恩施和宜昌之间的交流往来。 “但听茶马称古道，到此方知有巴盐”。岁月轮回，音尘渺绝的古道又迎来了繁华。山路上一支队伍从远而近，高亢粗旷的山歌回旋在山谷的上空，那是重现了当年挑夫背盐的场景。领头的是一位红衣女子，手持雨伞，背着满满的一篓鲜花，踏歌而行。紧随其后的是一位挑着货郎担，摇着拨浪鼓的汉子，再后面才是背盐的队伍。一路走来，吸引了众多游人驻足观看。 当然这只是一种艺术的演绎，试想当年那些挑夫们心系着全家的生计，肩荷沉甸甸的盐包，攀缘在陡峭的山路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等艰辛，何等凄苦。如若能是今天这样组合的话，一定会给他们增添不少生活的情趣与消除疲劳的动力。于是乎，我也在路边的一块岩石坐下，试图寻找到一丝野生过往的感觉。 这是进峡谷之后唯一的一处上坡，坡道旁的山崖下有几间竹木搭建的房舍，说是当年巴盐古道途中的驿站，又可能是藏兵洞，故名“巴岩洞”。房子里空荡荡的，杳无人迹，不过在门前的空地上摆了几张塑料椅凳，有一位大哥正坐在那休息。古道在这里折向西，指向我们来的方向，那里有一个景区步行道的出口，我们则一路向东，目标“空中魔毯”。 所谓“空中魔毯”，实际上就是在横跨峡谷的悬索桥上安装了一条传送带，魔在何处？毯之安在？这脑洞开得似乎有点大。唯一的好处就是站在桥上一步不挪，就可以在空中全方位地观赏峡谷的全貌。沿着崖壁向上延伸的巴盐古道历历在目，就是不明白沿途的崖壁上为何有许多依次排列的洞窟，看起来就像郭亮村的挂壁公路。 此时，我们又回到了山谷的半中腰，眼前的视野开阔了许多，一路上鲜花为伴，绿荫常随。在这条长长的花廊之中，建设者以睿智的眼光，大胆地选择了艳丽的紫色来点缀山野间大片的绿。据说紫色是最能舒缓心情，消除烦恼的色种之一，它高贵中蕴含着神秘，优雅间流露出热烈，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们地心谷的旅程，是以搭乘壁挂天梯上升到山顶而告结束的，为了乘坐它，似乎还往下走了一段距离。站在三面均是透明玻璃的观光电梯里，看着外面的景物变换犹如一幅逐渐展开的画轴，百米左右的高度，一瞬间就到了。四周的山峰已不再像方才那样巍峨险峻，而变得柔和了许多，头顶上的天空则更加辽阔无垠。我们仿佛真得是从地心深处归来，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的一个共识：地心谷是几天来走过的最神奇、最具观赏性的景点，它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天梯的出口处，我们在那句处处可见的广告词前留了一个合影。从照片中的每一个人脸上找不到一丝的倦容，反倒显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因为我们刚刚享受了一场丰富的视觉的盛宴，接受了一次醇烈的自然与人文的熏陶，还为自己的体能测试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踏遍青山人未老，这边风景独好。 写给女儿（二） 文/长安一片月（深圳） 那天早晨四点钟，你爸扶我去医院（因为无法坐上自行车后座）横穿大马路时，他怕被人看到(路上己有骑车上早班和下夜班的人了)，就松开了手，捂着嘴笑，说：“我就要当爸爸了。” 进了待产室，我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又是下床想上厕所，一个老护士呵斥道：“你这么迁翻，一会脐带脱出来咧。”吓得我不敢再迁翻了（那时我还不太懂啥叫迁翻，就是折腾吧） 进了产房，听到走廊里皮鞋的喀嗒声，近了，又远了，还有奶奶辈的老护士的呵斥声，那是你爸爸跑进来(还当是在他们医院呢)，又被撵出去。 我没去与学校一墙之隔的医院，也没去附属医院，怕有我的学生在产科见习。没曾想去了与婆婆家一条马路之隔的医院，竞然又碰到了学生，哎，狼狈…… 要上产钳，我大呼不要上产钳。所以你不太傻是因脑袋没被夾。 大约快11点了，你终于出生了。累了几个小时的医护全跑了，吃饭喝水上厕所，下夜班…… 我一个人躺在产床上，觉得窗外明媚的阳光下有一树盛开的灿烂的桃花。 晚上，你爸爸来了，他做了一天手术，又骑了二十多里自行车，他说他孔雀东南飞，累了，就和我并排挤在病床上，刚躺下，进来一个查房的老护士：“起来起来，都有娃咧嘛，还这个样子。” 护士抱你过来，我看到你一只小手在襁褓外，想放回去，但我不敢拆包，怕有屎，不会包。你一会儿睁一只眼，一会儿闭一只眼，白白净净，没皱纹，不像个小老头似的。 同病房有个拉架子车的黑胖的中年大妈，比我来得晚，出来得早，她已有两个儿子了，又生了个儿子，愁得不行，想同我换个女儿，我没同意，没同意居然只是嫌那孩子黑。 第二天，让出院，说床位紧张，一打电话，你爸就在手术中，再打，还是手术中，没法，只得让继续住。小护士把你抱来，说：“就你娃吃得最多，哭声最大，把别的娃都引得哭了。”(难道她不只知道胎儿在娘肚子一天相当于七天，那新生儿大一天，也相当于大了七天吧)。我心里暗笑：多吃点才好呢。哭声大，长大能当个领唱的。 第三天，你爸下夜班来接咱俩，我坐在三轮车上，你爸爸用军大衣裹着你揣在胸前，单手扶把。(那天斜风细雨) 回家一看，你睡着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在吮吸你爸爸的衣扣……祝你生日快乐！ 插图：网络音乐：元旦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