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一一追忆一家央企的高光时刻

独行侠

这是41年前的我。作为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就有幸去了西方的公派人员，那次法兰西之旅令我终身难忘！ 当年是中国第一家军贸公司一一航空工业部旗下的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公司（英文简称CATIC）派出了我们这个出国团组，去执行法国海豚直升机引进合同中的专业培训。这张合影摄于法国南部波城的透博梅卡公司总部（这家公司生产海豚直升机配套的涡轮螺桨发动机）。 中航技总公司是我年轻时就梦想加入的央企，然而直到我“知天命”之年后，才成为这家公司中的一员。（这张照片2005年5月我摄于非洲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的中国民机新舟60交付现场）中航技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公司，能在其中从事一个岗位也充满了职场挑战！ 当年很多航空业内人士都羡慕中航技，恐怕出于这家公司员工的风光。他们（主要指业务和管理人员）不但工资高，而且常有机会出国。即便是在国内出差，也都是飞来飞去……但人们看不到的是，中航技员工风光背后的辛劳。2005年我加盟中航技后第一次随公司团组去津巴布韦，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觉。公司领导从早到晚行程满满，作为中航技特派记者的我随同用照相机和摄像机记录公务全过程，晚上还要回到宾馆完成采访和通讯稿件，第一时间发回国内。那次公出哈拉雷，我连一个商店都没逛，市中心也没去就离开了。 作为一家央企，中航技从事的是国家的买卖，并且把生意做到了全世界，在西方发达国家以及不少第三世界国家都设有常驻的代表处，日常接触的都是国外高层人士。这张照片是2009年我和时任公司副总经理黄斌，在斯里兰卡空军司令部与该国空军司令的合影。 每个男人都会有自己的职场。通过职场谋生，我也不例外。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个职场，是航空工业所属的一家国防工厂，我在那里从事技术工作。我在厂里干了9年，个人感受是养家糊口，安身立命。当下的年轻人恐怕与我有同感。渴望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好工资还能高一些…… 当年我从事的是基层技术工作，往往客户一封电报就让我赶紧买一张硬座车票去远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奔波中让我很难找到自己是在从事一项大事业的豪情。 但我调入中航技并且融入这个团队之后，最终找到了那种不可多得的良好职场感觉。调入中航技之前我在中国民航从事科研工作，熟悉民航规划以及航空安全业务。2005年中航技正在运作中国民机的首次出口，我自报奋勇给公司相关业务人员做了支线客机专题讲座（中航技拟出口津巴布韦的新舟60属于支线客机）。当时从事军贸出口业务的同仁们，不少都是我的大学师兄师弟。彼此师出一门，有着共同的专业语言。我内心不由的感叹，如果我能在年轻时就加盟中航技，恐怕我的工作岗位就不在公司的企业文化部里了…… 这是阿联酋的迪拜。我来到这里不是旅游而是转机，我此行目的地是埃及开罗。 我乘坐的航班凌晨飞抵迪拜，航空公司免费安排入住机场附近的酒店，并提供迪拜半日游。于是我来到了迪拜的地标一一帆船酒店。。 我在机场酒店享用了一顿美味正餐之后，搭乘国际航班继续飞往开罗。 这是我在空中拍摄的迪拜港口。远处就是正在修建中的世界排名第一的哈里发高塔。 啊！天边的红海，传说中的红海，我终于亲眼见到了。 我作为公司特派记者去埃及出差，是随同公司派出的一个精干小团队，参与接待吴邦国委员长视察开了一家有中方参与的高科技企业一一埃及飞机联合体（也可以认为是一家飞机工厂）。那里生产由中国引进的K8喷气教练机。 中航技在埃及设有代表处，这个代表处已存在多年，可以说是改革开放后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缩影。 “怀一颗红心拓两种业务三个代表七条好汉八仙过海显神通东方古文明千年开罗立白尺竿头十足信心一飞冲天的伟业”这就是中航技驻埃及代表处办公室里挂着的一副对联，写的好。中航技人真有才！ 我来到代表处时，比我先到的业务团队正在紧张地工作。 中航技的一把手、时任总经理付舒拉（前排左2）和时任主管军品出口工作的公司副总经理吴盛悦（前排右2）也忙于接待来访的中资企业高管。公司领导与合作方合影时，特意叫上了在代表处工作的全体中航技团队成员，这也体现了当时公司领导倡导的“上下同欲努力拼搏”精神。 到饭点儿该吃晚饭了，代表处厨师周师傅为大家做好了他拿手的牛肉面。 周师傅来自贵州某三线工厂，已被中航技驻埃及代表处聘用多年。记得吴盛悦副总经理在某个场合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年中国进出口银行总经理访问埃及，在开罗的各军贸公司闻讯后纷纷制定详细预案，准备隆重接待来访的口行贵客。但他们没想到让中航技捷足先登了。因为中航技派出的迎宾人员第一时间掌握了口行行长到达开罗的航班时刻，精确计算好了某行行长从边检和海关到机场出口的时间。口行行长刚迈出机场出口大门，吴盛悦带着一辆大奔就到了。立刻打开后座车门，让行长坐进了车内冷气十足的后排舒适座位……这真让其他前来接机的军贸公司人员干瞪眼！之后他们只能以轮流在开罗高档饭店请客的方式来招待口行行长。而中航技却独出心裁，请行长到自己的代表处吃了一碗牛肉面，这让行长赞不绝口！他说这是几天来品尝了各种豪门盛宴之后，他吃的最可口的一顿饭！甚至比在国内吃过的所有牛肉面都香……一碗牛肉面就拉近了中航技与口行的距离，毋庸置疑，这也是中航技高超的政府攻关技巧之一！ 晚饭后包括吴盛悦副总经理在内，大家都没有回酒店，而是自动在代表处里加班，一直工作到很晚！ 晚上代表处里没有夜宵，于是大家开了个西瓜大快朵颐。 第二天上午，中航技团队来到埃及飞机联合体，与驻厂的中国南昌飞机制造厂售后服务组全体成员见面，并共同商讨接待吴邦国委员长来这里视察的所有活动安排细节。 下午返回代表处路过一家咖啡馆，吴盛悦副总经理请大家进去喝咖啡。 在咖啡馆里大家继续工作着……中航技团队的这种敬业精神令人敬佩！ 次日吴邦国委员长就要来视察了，吴盛悦副总经理召集中航技团队全员人员逐一落实各自的责任制。晚饭后继续开会，吴总反复强调的一句话是“外事活动无小事，细节决定成败”！ 2007年5月20日，吴邦国委员长在对埃及的正式访问中，仅挑选了一家与中方有关的埃及企业进行视察。改革开放初期，都是中国从西方发达国家引进先进技术，而这家埃及企业，是从中国引进高科技专利，按照许可证生产先进的喷气教练机。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国人骄傲！时任中航技总经理的付舒拉，在埃及飞机联合体大门口迎接吴邦国委员长的到来。 当时中央电视台的摄像记者站在最佳拍摄位置上进行现场录像。而我随公司大老板赴埃及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记录下这张承载着公司高光时刻的照片。在那一瞬间我抢到央视摄像记者的摄像机前面，用佳能全画幅数码单反相机以连拍模式，记录下了这连一秒钟都不到的吴邦国与付舒拉握手的镜头。这时我听到身后的央视摄影师在大声指责我挡住了他的镜头，但那一刻我可顾全不了这个大局！公司花几万块钱派我到埃及来一趟，从某种意义上讲就为收获这张公司老板与国家领导人握手的珍贵照片！ 吴邦国委员长的视察时间安排大约一个小时。他先步入会场，听取埃方和中方的致辞。然后观看一部中航技制作的关于中埃合作K8项目的专题短片。离开会场前与埃方交换礼品，然后在专业人士引导下参观K8飞机总装线，并与包括中方试飞员在内的中国南昌飞机制造厂在埃及的工作团队见面，同时接受埃及官方记者的简短采访。最后在即将交付埃及军方的K8教练机前合影留念，同时在留言簿上留言签名。 在欢迎仪式现场，中航技总经理和南昌飞机制造公司总经理被安排在吴邦国委员长的身后，这也彰显中国最高领导对于贯彻国家“走出去”战略的中方企业的大力支持。与埃及航空工业密切合作的中航技和南昌飞机制造公司老总能够与国家最高领导人“同框”，这无疑是一份企业的荣耀！。 吴邦国委员长在视察飞机生产线的时候，中航技总经理付舒拉紧跟在身后，随时准备回答委员长提出的专业问题。付舒拉是通过“高考1977”由工厂翻沙车间工人华丽转身为西北工业大学（一所985和双一流大学）航空发动机设计专业的学生。这一代学子赶上了伟大的八十年代，更赶上了改革开放最好的十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后，付舒拉曾在美国波音公司工作，还曾在中航技的国际合作部以及航空工业集团公司的国际贸易局担任过主管领导。付舒拉领军的这一届中航技领导班子，今天看来也许做得影响最为深远的一件大事，就是塑造了公司企业文化的核心理念。毫无疑问，一个有着优秀企业文化的企业，才可能在市场打拼中做大做强，最终成为百年老店！ 这是吴邦国委员长结束视察前在K8飞机前的合影照。 吴邦国委员长圆满结束了视察，他离开后，中航技和南昌飞机制造公司团队手持吴邦国委员长的题词，在飞机总装厂门口合影。 接待吴邦国委员长视察的“520活动”圆满结束后，付舒拉和吴盛悦代表中航技去宴请专程前来参加活动的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总经理张洪飙以及合作方主要领导，同时特别安排中航技赴埃及的工作团队去开罗最好的一家海鲜馆小搓一顿。我用相机实拍了聚会现场。由于没有领导参加，大家在一起显得更加无拘无束。这顿海鲜大餐可以说是我到那时为止，吃过最为美味儿的海鲜！ 埃及大厨烹制的海鲜食材新鲜，味道独特。 这道海鲜汤尤为鲜美。 烤大虾一人一只，貌似我还没吃够…… 5月21日上午，吴盛悦副总经理（后来中航技总公司军民业务拆分后，成为了从事军贸业务的中航技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和党委书记）要求大家穿上正装，返回吴邦国委员长视察过的总装现场，并在那里合影留念。 5月21日下午中航技团队齐聚代表处，准备迎接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总经理的到访。这是代表处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中央四台电视节目，出现了付舒拉总经理的镜头，并报道了吴邦国委员长到埃及飞机联合体的视察画面。 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总经理张洪飙到了，这时中央四台的埃及特别报道还在继续。张总和大家一起观看。 电视中出现了吴邦国委员长和张总以及付总“同框”的镜头，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欢迎张总一行的代表处“家宴”正式开始。张总首先向大家敬酒。 然后是中航技和南昌飞机制造公司的领导相互敬酒。 最后乱了套了！“520活动”圆满成功，今晚大家特别高兴，频频举酒，相互敬酒。 这顿丰盛的家宴是代表处周师傅一个人张罗的。当所有菜都上桌后，大家请出周师傅，一起向他敬酒。 周师傅身旁的两位，一位是代表处前总代表（右），另一位是现任副总代表（左、后升任总代表），再共同向周师傅敬酒。周师傅说他虽然不是中航技员工，但多年来中航技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在这里为中航技代表处员工以及所有从国内来的出访团组成员做饭，他感到这份工作很光荣。没有多少文化的周师傅自然不会说英语和阿拉伯语，但他完全胜任了自己开车去超市和菜市场采购食材的日常工作。大家在繁忙工作之后能在代表处里吃好喝好，就是令他最开心的一件事情！ 当中航技团队里的年轻人一起向张总敬酒时，张总身旁的南昌飞机制造公司老总对张总说：这些中航技的小伙子们个个都是青年才俊啊！不但专业和攻关能力超群，而且一表人才…… 可不是吗？！这就是和我一起从北京出发赴埃及的中航技出口部帅小伙儿，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大多数中航技业务人员的英语口语都很棒）。与他相处不但很容易，而且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中航技把生意做到了全世界，这离不开航空业界兄弟单位的大力支持。特别是那些在海外与中航技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单位员工们，他们平时奋斗在一线少有参加聚会吃大餐的风光机会。“520活动”结束后，吴盛悦副总经理出面在尼罗河游船上招待南昌飞机制造公司来访领导和在埃及的工作团队，我有幸一同前往。 尼罗河游船上提供一顿精美的西式晚餐。 还有埃及舞女伴宴。 与埃及女歌手合影的帅小伙儿，其真实身份是中国军人，他是作为K8试飞员派驻埃及飞机联合体，同时兼任埃及空军飞行员的飞行教官。 在尼罗河上度过的这个夜晚，真的让我终身难忘。 由此我也体会到了，中航技之所以能从最初成立时的几十个人，最终发展成为具有多家分支机构、上万名员工的集团性质的大企业，与其一向坚持的“携手合作”精神分不开。“细节决定成败”！让合作者能在尼罗河晚宴上感受到中航技的一份真诚和慷慨，这就是细节。 当然我来埃及可不是为吃喝，能用我的笔记录下东航记在埃及艰难创业的历程以及所取得的辉煌，也将是我的一份职场荣誉。“520活动”结束之后，我在代表处里采访了前总代表程红军，回国后撰写了长篇通讯报道《开罗上空的鹰》。 这篇报告文学式的作品将近5000字，曾经发表在中航技通讯上。“520活动”结束后，次日我便完成了一篇通讯报道《飞越金字塔》，图文传回国内，发表在中国航空报上。作为一名“理工男”，能轻车熟路驾驭文字。敏锐地抓住中航技军贸开拓脉络，并且用专业语言做出表述，我想这也是一种“战胜自我”。很短时间我就融入了中航技团队，并且深受中航技优秀企业文化的影响…… 以下文字是我撰写的《埃及上空的鹰》文稿的最后一部分：传承造就辉煌我在驻埃及总代表任上，经历了K-8E项目前期开拓全过程。我亲眼目睹了从ACF合作生产线上造出的第一架K-8E飞上蓝天。后任总代表宋国栋再接再厉，在成功执行80架K-8E合同的同时，积极配合家里，又参与续签了新的40架合作生产合同。这个合同在中航技新一届领导班子积极运作下，双方达成的多项重要条款对我方十分有利，为顺利执行该合同奠定了良好基础。当年为K-8E项目开拓，刘国民董事长来过3次埃及，而付舒拉总经理上任4个年头就已经来了4次。付总曾郑重向埃方高层承诺：我每年至少会来一次。至于总公司主管出口业务和埃及项目的吴盛悦副总经理，他到访的次数就更多了。中航技老一代人开启的埃及市场，在后任手中正一步步做大。对中航技来说，K-8E项目无疑是成功的，以至于吴邦国委员长这次访问埃及之前，在商务部提供的几个视察项目中，一眼就选中了我们这个项目。如果你有机会去埃及空军的飞行学院看看，那里停机坪上一架架整齐排放的K-8E很是壮观。而捷克的教练机，几乎见不到踪影。我们成功了，最终却让捷克飞机厂陷入困境；因为从上世纪末至今，他们研制的L-59教练机一架也没卖出去。同样命运的还有当年同我们竞标的意大利那家公司，在原有机型没有市场出路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花大量资金去研制新的飞机。如今的国际市场就是这样残酷，幸运的是，我们中航技人笑到了最后！后记在中航技驻埃及代表处里，程红军让笔者看了一本特别制作的精美的K-8E画册《跨越》。翻开画册，映入笔者眼帘的是一张4架K-8E飞机编队飞过开罗的大幅照片。近处的金字塔，远处的城市街景，把古代与当代文明衔接起来，而穿越这时空的，是中埃合作生产的K-8E飞机。是啊，开罗上空的鹰，不仅仅是和平世界的保卫者，也是两个古老文明的激情对话。 中航技驻埃及代表处有自己的车，程红军也有埃及驾照。在这之前我和他在公司里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这次在开罗共事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他说我开车带你去欣赏金字塔落日。你喜欢摄影可以多拍几张风光照片，说不定将来搞宣传时用得上。 程红军开着代表处的宝马，带我去了还没有对外开放的红金字塔和阶梯金字塔。当时看门老头儿不让我们的车进，程红军塞上几张钞票，并表明我们来自友好的中国，居然就把我们放行了。 程红军把车停在可以望见金字塔的路边，我们一起等待日落。 金字塔日落漂亮。金字塔日出更漂亮！ 这是我们早五点起来，把车开到金字塔附近的沙漠里，我拍到的美妙的金字塔日出照。我想国内的旅游团，大概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拍照吧…… 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办公厅主任等二人陪同张总到埃及参加“520活动”。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埃及。在他们回国之前，中航技特意在周末安排他们去埃及历史名城卢克索短暂休息两天，我有幸陪同前往。 我们先去了帝王谷。这是埃及历史上著名的一位法老一一图特摩斯三世的陵墓。但他的木乃伊早已不在棺里，除了精美的壁画外，大佬陪葬的金银财宝早就被古埃及人洗劫一空。 这是古埃及历史上唯一一位女法老一一哈特谢普苏特的陵墓。 这是帝王谷的门农神像。三千多年前神像后面曾经是一座神庙，不过神庙早已在古代战火中被毁掉。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古代神庙一一卡纳克神庙。我年轻时看过一部英国侦探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电影中就有这座神庙的镜头。 这是卢克索神庙，规模虽然不如卡纳克神庙大，但依旧令人叹为观止。 人生是漫长的，但高光时刻并不多。企业也一样，所从事的项目能被国家领导人看重并莅临项目现场，无疑这也是高光时刻！我的职场亲历了公司曾经的高光时刻，并且用文字和图片记录了下来，相信这也是公司的一份宝贵财富。 年轻时我曾经背诵过毛主席语录，老人家的一段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的。”中航技团队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一一“航空报国”！17年前我的埃及之旅之所以让我铭记终身，就因为我始终被我们共同从事的事业所深深激励和感动着……光荣属于中国航空工业。我的昔日梦想已经成真！ 仅以此美篇，献给我曾经的中航技同仁，也献给始终关注着中国航空工业走向世界的人们。

光荣与梦想 一一追忆一家央企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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