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暑假过完啦,我们要返回的时候,把仙子妹也带回了老家。仙子妹妹是三叔二哥的女儿,大名叫亓成花。4岁丧母,由于不忍受继母的气,1954年自己就到三叔这里来了。1956年刚16岁,没有上过学,找工作难,找对象又太小,也不能出去做保姆。三叔让我把仙子妹带回山东老家,并嘱咐我委托二姑为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离开继母。后来听说二姑找了四姑,在羊庄找了一个好人家,结婚后育有二子,生活过得不错。<br></h3> <p class="ql-block"> 时间又过去了16年。1972年五、六月份,那时我爱人还在莱芜工作,我去济南开会,提前两天离厂,先去莱芜,后去了北梨沟村。刚巧三叔与秘书到杭州出差,顺路回了老家,我知道后立即去看三叔。16年不见了,非常激动。当时从莱芜坐汽车到泰安很不方便,我告诉三叔,我先回城后,替他们买好车票,送到嘶马河车站。第二天我和爱人坐车到约定的车站,这时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成文兄和成全弟送的他们,我们看着三叔上了车,并目送车开远后才返回。这一次看见三叔脚上的鞋很旧了,还是在部队时穿的那种型号的,靠大脚指头边的高突处有个洞,有一节食指大小,两只鞋都有。当时我想:一个12级高干,又是去杭州出公差,怎么不穿双好的鞋?多年以后看过三叔的回忆录,这个谜才得以破解。一方面三叔这一代革命的前辈,艰苦朴素是他们的传统,另一方面是家里人口多,有的无工作,有的下乡插队,有的还在上学,三叔转业后工资又减了很多,不舍得买双新皮鞋。想想真难为老人家了,那些年,他们真不容易啊!</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将近九年时间,才又一次见到了三叔,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三叔。那是1981年3月14日我父亲去世的第三天早上,三叔和婶子从丹东赶到沈阳,我与三叔聊了很多很多的话。我也见了两位老人转业在沈阳的一些战友。当时任沈阳军区政委的刘振华也去家中慰问。三叔把我们兄弟三人介绍给刘振华叔叔说,这是三个小子。刘振华叔叔嗡声嗡气的问我们,“莱芜的”?15日上午我们三兄弟送三叔三婶去火车站回丹东,晚上我们返回山东,我回了无锡。</p><p class="ql-block"> 很快,36年又过去了。1944年春天以来,每次见到三叔的情况我都记得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大三叔亓金岩</p><p class="ql-block"> 金岩三叔比我父亲小两岁,比魁洲三叔大四岁,两个三叔是第五代堂兄弟,与我父亲是第六代兄弟。大三叔在家时名字叫亓景颜,参加革命后改名叫亓金岩。那个时候老一辈人参加革命大都要改名字,主要怕家里的亲人受反动势力的迫害。小三叔在家时叫亓景贏,参军后改名叫亓魁洲。我父亲在家名叫亓景霖,也是参军后改的名字叫亓雨亭。大三叔也是泉河寺高小毕业,听老人说他曾经给小三叔当过老师。1944年春天,三叔携妻带女(1939年出生)逃荒到了沂水,投奔在二团的三兄弟。那时候我家已经先去了沂水,当时生活艰难,三个人要吃要住很不容易。他们住在当地的百姓家,正好那个村子有征兵任务,三叔就顶替名额当了兵,那个村给他们家分了土地和房子,婶子享受了军属待遇。后来三叔随部队也去了东北,婶子带着女儿就回了老家。</p><p class="ql-block"> 1952年七八月份,我随卖姜的乡亲去了沈阳,住在小北门外的一家私人木工厂。这个厂的老板娘是我们村的老乡,她与我父亲年龄差不多,但是长我父亲一辈儿。这个时候三叔的部队驻在沈阳,知道我们来沈阳后,他来看我们,并与老家来的乡亲们玩了半天,还合影留念。我清楚的记得,三叔送了我一条皮带。在沈阳住了两天后,一个叫亓承本的人陪我去安东看在40军驻安东联络站当站长的父亲。 在安东,记得有一天晚上父亲带我和小三叔婶子去看电影。婶子当时是40军后勤部的会计,刚从朝鲜战场上回来,已经怀孕有很大的肚子了。电影正演着,忽然美国飞机来轰炸了,刺耳的警报声起,安东市都停了电,一片漆黑。电影院里的人都向外跑,我父亲急得很,担心我大肚子的婶子被挤着,大声呼叫婶子的名字,直到找到了才放下心来。我在安东住了几天后返回沈阳,乡亲们的姜也卖完了,我们就返回了山东老家。</p><p class="ql-block"> 三叔常驻沈阳后,把婶子和妹妹接了过去。婶子在东北住不习惯,总闹着要回老家,没有办法,只好让着她。婶子走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她对三叔说,假若生女儿就分手,让三叔重新建立家庭,传宗接代,结果真生了一个女儿。三叔就有了新的婶子。后来,三叔转业去了通辽,把长女(小名儿好像叫迅)和1953年春天投奔他,在沈阳做工的长兄之子成功都带去了通辽。1997年6月底,我和爱人带着17个月的孙子回家护理生病的母亲,正巧三叔和婶子带着他们的女儿、外孙女回家看看,我们先后见过他们两次。45年不见了,见到后心情翻滚。大三叔提起了1952年七八月份送给我一条皮带的事情,经他一说我又想了起来。这说明他老人家经常能想到我。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回家啦,即兴还做了一首诗,前后句我还记得:出生在山东莱芜县,……,死后骨灰撒泰山下。反映出他离家几十年,思念家乡落叶归根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景岩三叔1955年被授予了中尉军衔。</p> <h3></h3><h3></h3><h3></h3><h3><br></h3><h3></h3><h3></h3><h3></h3> <h3> 关于我的父亲
1940年6月父亲抗日参军时我才3周岁,仅1952年11月至1953年4月在安东和1963年寒假去沈阳与父亲接触时间长,并有机会听他讲些情况,又听祖辈说些。1995年11月我从辽宁省财厅要了一份材料,方知道了父亲参加革命前后的简单情况。
我父亲於1915年阴历2月初9生在莱芜县(现为济南市莱城区)北梨沟村。四虚岁丧母(此时兄13岁,姐9岁),由祖母(我的曾祖母)照料。泉河寺高等小学(县第八高等小学,在北梨沟村北3里远处)毕业后,曾去济南考取了济南育英中学,因家庭困难无钱读中学,后回家成家务农。1940年6月与堂弟惠东(1920年春天出)和魁洲(1920年阴历腊月出生)一起到百里之远的蒙阴县小张庄参加了八路军。参军后任山东四支队一团供给处粮食员。1941年8月起任山东四支队一团二营会计。1942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3年5月起任山东纵队一旅二团供给处贸易员。其间参加了山东阳家横打汉奸王礼庆、刘桂唐的战斗,並任粮食员和团战勤工作。1944年秋至1945年9月回莱芜老家为二团做商贸创收。因离我们村北8里远的嘶马河有日伪据点,他常住渐河村我外祖母家。当时我跟着他去市集做买卖,他买了牛我就牵着,还有好友兄长亓维功帮助他做生意。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二团派了一个50多岁的老邢同志接替他的工作,10月他骑着一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赶往胶东半岛北侧的龙口,找到二团的队伍,乘坐木帆船横渡渤海,在辽宁省新金县貔孑窝登陆,从此投入了解放东北的战争之中。1945年10月起任山东军区三师八团供给处会计股长。其后于1946年2月参加了东北沙岭子战斗并任财政股长,参与团战勤工作。1946年4月起参加了保卫四平50天的抗退战斗,并任贸易员,参加战勤工作。1947年8月起任东野三纵队司令部供给股股长,12月参加了东北冬季温家台战斗,参加军战勤工作。1948年3月始任东野三纵后勤部副科长。自入东北后随团、旅、师、纵队参加了四保临江、辽沈战役等许多战役和战斗,做好粮贸财保障工作,为东北解放做出了自己贡献。1949年入关,先后参加了解放北平,解放武汉三镇,解放长沙,解放海南岛等战役和战斗。其间我们家收到了四野发来的,由司令员林彪、副司令员聂荣臻、政委罗荣桓署名的"军人家属证"书。凭此证,我被优待破格进入济南市芙蓉街小学(由四年级上插班到五年级下),凭此证在济南浴室洗澡仅8分钱。1950年10月父亲被任命为四十军后勤部运输科科长。10月19日出国去朝鲜参加了著名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争。1951年3月任志愿军四十军驻安东(现名丹东)联络站站长,他从朝鲜回安东任职。1952年7、8月我曾去安东一次(由到沈阳卖姜的曾祖辈亓成本陪我去安东住几天,其间第一次见到三婶刘星)。1952年11月至1953年4月我二次去安东,住在杏花村老百姓家,这次我带成业兄和马骏的堂弟去的,因不能去朝鲜看三叔,成业兄去了辽阳40军留守处看三婶和迎新,马骏堂弟回了山东。1953年8月任四十军后勤部军需(给养)主任。当时军后勤部有八大主任,三叔是军械主任。1957年7月调任四十军119師后勤部副部长。1959年12月转业到辽宁省财政厅,先后任商农交通财务处副处长,农林水利处处长。1961年4月任党委书记。1966年辽宁省"五七“干校1970年3月在辽宁省复县插队落户。1977年11月回辽宁省财政厅。1981年3月11日(21:25)逝世。
</h3><h3><br></h3> <h3> 1950年9月与亓金岩大叔在沈阳的合影<br></h3> <h3> 1956年夏天全家人在锦州的合影<br></h3> <h3> 惠东叔婶子及四个女儿的合影<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