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12班第16讲 婚姻观人性的可能 幻灭与重生

春晓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在前边谈到了亲情、友情、爱情,今天这个主题,我们来谈一下婚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似乎爱情瓜熟蒂落的时候,爱到如醉如痴的时候,就想走进婚姻,给爱情一份保障。没有走进婚姻的人对于婚姻会有各种各样的憧憬和幻想。走进婚姻的人就像钱钟书老先生说的:“走进了一个城堡,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往里跑。”城里的人想往外跑,这样讲不客观,城里的人如果劝城外的人不要走进城堡,也是不负责任的,婚姻自有它特殊的意义,看我们每个人怎么去理解它,解读它,经营它,体验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龚淑敏说婚姻如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我也认同婚姻如鞋子,它是个什么样的鞋子呢?首先钱钟书老先生说它像城堡,龚淑敏说它像鞋子,我们从鞋子的隐喻来看,你能看到婚姻和家庭的基本性质。它的基本性质就是你一旦结婚走进家庭,我们就走进了一个生产单位。它生产的是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个是物质资料的生产。首先得保证基础的物质资料,生存资料,如果不是生产,饿死了,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了,这是从社会价值来看它的一个基本的责任;第二个是从人口资料的再生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爱情是生命意志本身,是心灵的自由意志的最好显现,在爱里边,“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它是一种完全的自由的生命力的一种外显,一种自由的生命意志的充分显现,能让人体验到人接近神性的一种美好的情感体验。爱情就是从人性里边超越出来最接近神性的那种体验感觉,一走进婚姻,基本上是这种体验的一个幻灭。他就是鞋子,有他自身的尺度,他的道德尺度、伦理尺度、法律尺度、物质资料再生产的尺度,添了孩子之后,是上一代对下一代教养的尺度,都有它的规范。在爱情里边我们更容易看到一个理想的自己,超越性别,超越世俗,超越各种规范的这样一个自己,从个体体验的角度来看,一进入婚姻,我们很容易看到一个残缺的自己,你受到了各种的限制,各种不足的,残缺的,不完美的,有限度的,不美好的,很真实的,很现实的这样一个自己。所以,婚姻的第一步往往是一种理想的幻灭,一种残缺的显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对结婚第一印象就是,小时候搬着个小板凳,在小学三年级之前带着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小女孩儿,去我们村子里有个戏台子,大队那边去看戏。别人问我说:这是谁呀?我说:我媳妇儿。我说的时候那种自豪,那种像小大人一样的口气。我对那个小女孩儿也不熟,不认识她,那个小女孩儿脸肉嘟嘟的,梳着两个小辫子。我非常的神气,见到谁问一下,赶紧跟人家说这是我媳妇儿,见谁都说这是我媳妇儿。在孩子小小的年纪里会觉得结婚的人是有尊严的人,像大人一样被尊重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后来专门分析过这个梦,这个梦其实是对老师、对成年人的一种反抗,你会觉得他们不尊重你,只有有媳妇儿了,哪怕是个流鼻涕的小姑娘,我其实就跟成年人一样了,我可以叉着腰跟我的老师说:“不要天天让我留下来背书,我跟你一样也是有尊严的,咱俩没啥区别,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擦擦鼻涕,让老师看看这是我媳妇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了成年之后,你会发现一个人成年之后要想获得社会身份认同,获得群体的认同,大家把你当成一样的社会人、群体人,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志,不仅仅是18岁办了个成人礼就是一个社会人了、我们群体中的一份子了,而我们是婚姻是一个槛儿,它代表着你的某种社会人格的社会地位的确立。它里边隐含了你是物质资料再生产、人口再生产这样一个主体地位的确立,然后才能被群体文化认可。就像龚苏敏说的,大家都穿上鞋了。没结婚的人我们会觉得他是光脚的,我们是穿鞋的。你有自己的房,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地,有自己的耕牛,有自己的孩子,你是有这样的社会身份,如果鞋子里有沙子,大家都是一起硌脚。我小时候的梦隐喻的是这个。老师如果对我大声说话,我可以叉着腰跟他说,你跟谁大呼小叫的?咱也是有媳妇儿的人,咱也是穿了鞋的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第二个理想是再稍微大一点跟我表哥一起看电影《浪子燕青》,看完之后我俩都默默的喜欢上了浪子燕青,她是一个女侠,不是《水浒传》中的浪子燕青,她嫉恶如仇,武艺高强。看完之后我俩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两个人在屋里睡觉,说你喜欢浪子燕青吗?我说我喜欢,我表哥说我也喜欢。我表哥说我想娶浪子燕青,我急了,我说你别喜欢他了,我想娶了浪子燕青。我表哥说你不能娶,那是我媳妇儿。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那是我媳妇儿。两个人因为浪子燕青是谁的媳妇儿越聊越生气,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我和我表哥很少打架的,打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用脚踹对方,踹着踹着我表哥从床上掉下去了,就在床底下哭喊我大姑。我大姑说怎么打起来了?我说我跟他抢媳妇儿。表哥也哭起来了,说他跟我抢媳妇儿。我大姑说你们的媳妇儿是谁呀?我说那个电影里的浪子燕青。我姑笑了起来,说你俩也不认识她呀,居然打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俩从来没有红过脸,为浪子燕青打的不可开交。为什么呢?其实在我们心里就觉得你能娶浪子燕青,我们在外边就不会受欺负了。哪个同学欺负你了,或者老师又罚站了,假如浪子燕青是你媳妇儿的话,可以让她站在老师的后边儿,问问老师,那样合适吗?不行,拿着长剑在他的头发上晃一晃都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证明了一个事儿,我们从父母这儿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安全感,我们面临不确定的世界,面临未来是有恐惧的。内心里的这份恐惧,面对不确定性这种不安的感觉、焦虑的感觉,如果我们在父母那边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会憧憬着在婚姻里去解决。我其实遇到好多案例在父母这边没有解决到的安全感,如果处理不好,在婚姻里边这种不安全感反而会被放大,婚姻一定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吗?在很多很多的案例里边,如果在父母这边的不安全感没有处理好,在婚姻家庭里面,面临另一半儿、面临孩子、面临很世俗和现实的家庭生活,很多爸爸或妈妈往往会被赤裸裸的呈现出来,而且被无限的放大。所以小时候的这种憧憬跟你真实的进入婚姻,往往会预示着一种理想的幻灭。事实上我表哥接近于找了像浪子燕青这样一个女侠,就像电影里的浪子燕青走进了现实生活。我表哥跟我哭诉,他说:我真的没想到,我跟你嫂子吵吵,你看着她文质彬彬,戴着个眼镜儿,还是个人民教师,她也会跟你说粗话,也会跟你吵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你不要老跟人家爆粗口,你能不能跟人讲讲道理,好好说呢?表哥说:你还记得你当初考小师范考上了没有?我说:没考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说:你们班谁考上了?我说:我们班学习最好的才能考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说:你知道吗?你嫂子就属于当年那批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她考上了小师范。你能说过她吗?我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我一个成人中专毕业的,跟她一个考上小师范的,你叫我跟她说理,我弄不过她,我只能跟她扬己之长,避己之短。只能跟她吵吵,不能讲理。但是一个考上小师范的一个文化人,她不跟你讲理更胜一筹,一个文化人瞎吵吵的水平都这么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后来呢?表哥说:后来有一次我真的想打她,气的我。表哥说:你也说不过她,吵吵也吵不过她,最令人崩溃的是你动手也干不过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表哥说:我分析了一下,你不能跟她来真的,他们小时候在农村,从小干农活,我没有干过农活,而且早产,体质也弱,所以有一次我推了她一下,她没事儿,她哭了一下午,差点儿把我推倒,我没想到她那么大的劲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你跟人家动手了吗?他说:没有动手,她推我那一下,我发现跟人家力量上有悬殊。我是没有发起狠,如果发狂了,闹不好,我也能跟她打个平手。你听我表哥刚开始走进婚姻的时候,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以前一回来表哥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找我,有时候他犹豫半天依然是那么渴望,刚开始还挺顺利的,就出来了,说你嫂子在家吵吵。到后边儿我再出来,他过来找我就得带着嫂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咱俩聊天儿,你非得带她吗?表哥说:不行,我弄不过她,不带不行啊!你嫂子现在都把你当成假想敌了,咱俩得注意点儿,因为她发现在,在我心里边你比她重要,所以我一出来她就赶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当初我们曾经幻想过有好多理想中的自己走进婚姻,但实际上走进去之后,跟你理想中的想象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很容易在里边看到一个能力不足的、有限的、残缺的、更真实的一个自己。其实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源于这种理想的幻灭。借用伏尔泰那句话:“让人疲惫的想逃的,并不是婚姻本身,而是鞋子里的沙子。如果它是一座高山的话,并不是它本身带来的,你会发现是我们鞋子里的沙子在硌着自己的脚。”每个人鞋子里的沙子就是我们在性格上有不完善的地方,我们在性别上也有局限的地方,我们过去的这些价值观,过去的历史意识,过去不在场的这些东西,依然在干扰着我们。我们在认知上是那么的有局限,我们在能力上也是有差异的、有局限的。这个时候婚姻暴露的就是那个有限的、能力不足的、残缺的、不好的自己,这些都在婚姻里暴露了出来,真正硌你脚的并不是婚姻本身,真正硌你脚的是我们鞋子里的沙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在爱情模式下,能感受到的是一种理想状态下人的内在需求和外在需求往往是一致的,我们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和谐,而在现实的婚姻家庭里人的内在需求跟他的外在需求很难保持一致,“我想要什么”跟“我必须”很难是一致的,表现出了一种巨大的反差。以这儿为起点,我们来谈一种婚姻观,它里边儿理想的幻灭也意味着某种理想的重生,就是你自己的重生,它是一个个体重生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说你走进婚姻,走进家庭,实际上他的社会价值就是保障人口再生产,物质资料再生产。有人说你看结婚证什么用?也没有用,离婚的时候有用,它保障的是下一代物质资料谁来供给,谁来抚养,谁来教养,它保障的是人口的再生产,人口的延续,它保障的是下一代的权益。你要想靠婚姻来保障幸福,保障爱情,保障理想状态下的内需和外需的一致,有这样一个幻灭,我们就需要往一个正确的方向去反省。他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用来保障这个的。人的群体价值、社会价值设置这样一个形式,保障的不是这个,但是每个个体对于婚姻的反思形成的婚姻观,每个不同的婚姻观对于个体也好,对于婚姻也好有决定性的影响。对于个体你不受婚姻的限制,也会有另外形式的限制,没有这个也会有那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换一个语境设想一下,真有一个上帝,把它放到宗教的语境里来谈。比如说人的生命力,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你的生命力从哪儿来的?是谁规定了这些?我们假想有那么一个上帝,上帝只是在婚姻之前通过爱情的形式让你体验了一下,上帝之爱是啥样的?你看不到对方的缺点,你没有差别,你不在乎他眼睛大还是眼睛小,不在乎他们家有钱还是没钱,你也不在乎他的学历高还是学历低,你不在乎他是哪儿出身的。一旦进入爱情,我们很容易接近一种上帝之爱,他是超越凡人的,超越人性的东西。在这个里边你体验到了一种绝对的平等,绝对的自由,非常接近绝对的平等和自由,在这个里边人会产生一种幻觉,你在对方面前是完美无缺的,甚至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甚至可以连生命都不要,它能让人超越这些东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设想一下,在这样的语境里,上帝应用自己的力量让人体验到了自身生命意志这样的感觉,而且在爱情的这种形式里非常容易就够着了,体验到了。我们好像在一瞬间穿越到穿越了凡人肉胎的局限,穿越了自己的历史意识,穿越了很多不在场的东西,穿越了各种价值观,而且他能穿越时间,穿越空间。因为人的认知先天里就有时间和空间,是被先天决定好的,我们能够完全穿越这些东西,超越它,进入到一种至高的爱的体验里,我们能沐浴在爱河里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么进入到婚姻呢?相当于上帝告诉你了,他是这样的体验,爱是这样的,你已经体验到了爱的最高形式,在经验层面上提前给到了你一个体验,他是很神奇的。比如说孩子还没有长大,他现在是5岁,他提前让这个5岁的孩子体验到了人通过自身的努力,到了50岁才能达到的某种境界、某种高度、某种生命体验。你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穿越了将近50年的时间,让你有了这样一个体验。甚至让你穿越了一生的时间,让你体验到了我通过这一生的努力可以达到的这样的东西。如果说未来是未知的,你还没有经历过,没有体验过,没有办法去诉说它,但是爱情让人直接穿越了这些东西,让人体验到了人性所能达到的最高的高度,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设定。</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了这个之后,现在造物主说:我不管你了,你将进入到另外一个设定,你曾经穿越时间、穿越空间、穿越世俗、穿越价值观、穿越不在场的东西、穿越所有的东西,甚至超越了世俗意义所能达到的东西,我把这个权利给到了每一个具体的个体,你将通过另外一种形式,靠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它。如果你想要重生,那么他将由你自己来完成。我对你的恩宠,对你的帮助就到这儿了,我已经带你穿越了一切,让你体验到了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我交给你们了,接下来的路由你们一起合作来完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一旦进入到了世俗和现实,我们就无法超性别了,回到了各自的性别,我们过去的这些东西无法超越,过去你的历史意识对我们的限制又重新复活了,我们所有的限制还在。我们面无法再穿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恐惧了,又回到了这种恐惧本身。各自的价值观就没有办法再穿越了,而且回到了最现实的、最真实的、一个不再像上帝一样的、残缺的、有限的自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果之前的爱情我们感受到的是神爱,靠的是神力,感受到了是创造生命、规定生命的那个力量。我们之所以是人是被规定好的,我们长不成别的东西,猴子之所以是猴子是被规定好的,在他的基因结构里被规定好的。它的基因结构又是谁规定的呢?各种解释都有:基督教上帝、黑格尔教绝对精,生命科学里叫基因。我们现在对这个的解释是达尔文的进化论,进化规定的这个基因。但是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它并不代表一种先进的科学了,他只是给了一个视角。更早期的叫罗格斯,我们中国人叫道,各种各样的解释,有叫真主,科学把它叫真理,有真理性的东西,我们只是对于他有一个解释。谁去规定了这些东西?更高一级的规定。我们似乎是被规定好的,你前面感受到的是这种规定是神力所达到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交给你自己了,你没有了这种神力,人不再有像神一样能超越一切幻觉的爱情里了,你就被规定好了。你问造物主,你给了我什么装备?我有限的条件是什么?我拿什么才能达到那个彼岸呢?女人不是男人,男人不是女人,我们突然意识到了各自性别的有限性。把人分成男人和女人,首先你是女人,你得认识到女人的特点是什么?你是男人,男人的特点是什么?我给你一个合作伙伴。假如说人有一个共同的本源,把这个本源分开,分成了男人和女人。假如这个本源是地球,我们把地球分成南半球和北半球。我们以前讲的《道德经》里面气是本源,从它里边儿分出了阴和阳。我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完整的本源呢?因为我只是这个本源的一半,他并不是全部。给你一个合作伙伴,男人就是你的另一半。你要找到一个完整的自己,人性要想达到完满,那个人就是你的另一半,性别上的男性,性别上的女性,是你的另一半。你必须借由他才能达到人的这种完满,否则你将永远残缺,永远不完整,永远被锁在自己的性别里,你将永远无法超越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以你对面这个人,既有跟你在本源上的一致性,你们是来自同一个本源,都是人,但是你们又有性别上的差异性,你们都是各自本源的一半,你必须合作,因为你们中间是有差异的。你跟一个有差异的自己进行合作,就跟唐僧取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这里边也有很多限制。因为你不是那个性别,你没有办法靠自身的经验来直接理解他,你必须靠对方的经验来完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说:我为什么要去包容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包容一个男性?为什么要去包容一个女性?其实你包容的不是别人,他是一个我们在人性上渴望满满的人。你对另外一个性别的包容都源于你对自己完整性的诉求。所以你何曾包容过别人呢?你一直在完整自己啊!除非你放弃这种努力,你能忍受这种残缺和不完整。这种包容其实是走向更完整、更理想自己的一种渴望,一种驱动。所以你要合作,你就得忍受他的不同,这不叫忍受,你就得包容,你得先把这个差异纳进你的体系里来,去认识他,了解他,经验他。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你完成的是自己。如果你忍受不了这种包容,没有把另外一个性别纳入自己生命经验里的这个过程,人的爱都是不完整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以上帝把爱放到了男性和女性的中间状态,它不再是一个个体的问题,它是一个间性的问题。就是马丁布伯讲的:“情寓于人,每个人都有情感,把爱分开,分到各自性别里,每个人都拥有了情感,但他不是爱,男人的情感,女人的情感他不是爱。而人寓于爱。要想把人的情感升华到爱的层面,必须经由双方合作努力。所谓的爱就是你借由另外一个性别让自己更接近于一个完整的自己,而不仅仅是被一个性别困住,性别锁死,性别局限住的自己。假如说你是地球的南半球的话,你借由北半球的经验,在经验上完成了自己的北半球。假如说你是地球的北半球的话,借由一个女人在经验上完成了自己的南半球。我们都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这个时候我们才能经验和体验到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个是你得超越性别。第二不再是有情饮水饱了。光两个人只要有情感,吃点儿啥,喝点儿啥都无所谓,喝水都能喝出来幸福感。你们俩在那儿幸福呢,前面儿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那儿一边哭,他在那儿饿着呢,他不能有情饮水饱,他要长身体,他要成长,咋办呢?我们就需要很世俗的物质生活,需要一起去合作创造物质。人既有精神属性又有物质属性,人既是个精神的人,又是一个物质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人需要进入到物质,进入到世俗,进入到金钱,你需要去创造物质资料,在这个过程中,人通过对物质资料的创造,对于物质资料的拥有,通过挣钱,通过世俗的这些行动,通过很物质化、功利化的行动,你需要进入他。进入他之后的目的是超越他。当你进入物质,在超越物质的时候,你又拥有了更完满的精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的人进去之后被物质化了,连自己的精神属性也被物质化了。还有的是我通过物质资料的生产,通过进入物质,通过世俗的这些行动,我再一次超越了物质,在观念上超越了他。所以你要想拥有正确的金钱观,拥有正确的物质观,成为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你得进去并超越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有限的肉体,我们作为智人拥有极强的理性,我们又有心灵、我们是有精神、有意识的一个存在。在这个过程中,对于世俗的物质的超越,你需要运用强大的理性。你在心灵层面,意识层面上才能产生审美,获得爱,获得意义。最终肉体的行动靠心智,靠人的理性能力,你心智能力不断的强大,他对你的指导在实践上,对你不断的指导,最终让人在意义层面上完成了升华。挣钱的目的不再是为了单纯的挣钱,创造物质资料的目的不再是为了单纯的创造物质资料,而是它产生了新的意义。这个时候我们就从钱钟书老先生说的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我们就完成了另外一种对于这个围城的突围,在意义上,在婚姻观上进行了升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们的肉体会消亡,我们拥有了一个小生命,在培养下一代上帮助他,哺育他,教养他,爱他,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完成了对于生与死的超越。所以孩子这个词在我们最初的意识层面上就是替我们活着的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突然意识到有一天我们会死,怎么办呢?人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小孩儿的时候看到在村里这一家办白事晏了,没了人,谁家又结婚了?谁又去世了?在孩子心里边对死亡是有恐惧的,特别愿意去参加婚礼,而不太愿意去参加葬礼。我第一次对死亡深深的恐惧是我曾祖母去世。我是曾祖母带大的。我妈说你老奶不在了,我说啥时候?我妈说头一天晚上。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不在。你发现人会突然有一天不在世上了,我们生命会结束。怎么办呢?孩子是一个替我们活着的人,在这个过程中能让我们超越对死亡的恐惧,甚至向死而生,把我们生的这一部分更好完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任何形式都有它的原因,一个正确的观念对于我们走进任何形式的东西,这里是有决定意义的。你是带着什么样的爱情观,什么样的婚姻观走进这个形式的,穿上这个鞋子的,走进这个围城的?对于每个走进去的人,意义深远,甚至有决定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经常有一些谈离婚的咨询,谈怎么样从这个城里边走出来的事儿。我是劝离婚呢?还是不劝离婚呢?劝离不客观,不劝呢?看到人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快成精神病了。我一般会跟家长讲:它不是一个道德问题,也不是一个对和错的问题,它是价值选择的问题。你离婚也没错,不离也没错,它只是你个人的一个价值选择的问题。马上会衍生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孩子怎么办?会对孩子造成伤害。其实,对孩子造成伤害的并不是离婚本身,对孩子造成伤害的是双方的婚姻观,你对待离婚的态度,这个会对他造成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两个人都不在了,又组成了新的家庭,又多了一对儿对他爱的人,依然是有爸爸,依然是有妈妈的。为什么离了婚就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了呢?跟我们的婚姻观有关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一讲谈了谈我对这个事儿的看法,有太多的走进婚姻之前的恐惧,走进婚姻之后的冲突,离婚之前的纠结,离婚之后的怨恨,它最终归根结底都不是婚姻本身带来的,是我们的婚姻观带来的。所以我的婚姻观就是,婚姻考验的是人性所能达到的可能,一个有限的、残缺的、受局限的这样一个人所能达到的高度,他所能达到的可能有多大?从个体价值上来讲,他是不断的在展现人性所能达到的可能,而从群体价值上来讲,它就是一个生产单位,人口资料、物质资料的再生产,繁衍生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说”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同。“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名言,我们不妨把这句话改一改:“幸福的婚姻观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婚姻观各有各的不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在深研班----此心安处的建构班,要去探讨从上帝之爱走向凡人之爱,如何在现实生活里边创造可能,如何在现实生活里看一看有限的、残缺的我们的个体能创造多大的可能,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批判的目的不是否定,批判的目的是在解构中进行重构,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让我们的日子变得更好,让我们每个个体变得更好,把有限的时间,精力有限的生命,像火一样的投入到建设中来。从我们的局限中走出来,从束缚里走出来,在观念上、在情感上完成一个重构,在这里我们才可能在幻灭中重生,在批判中审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婚姻最好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们一块儿出世,也将永远相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死神的白色羽翼驱散你们的日子,你们也应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的确,你们始终相守,即使在上帝的记忆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在聚守中,你们要保留空间,让空中的风在你们之间飞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彼此相爱,但不要让爱成为束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让爱成为奔流于你们的灵魂海岸间的大海,盛满彼此的杯盏,但不要只从一只杯子中取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彼此互赠面包,但不要只取一块面包取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起欢歌曼舞,但要保持各自的独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鲁特琴的琴弦也彼此分开,即使他们为同一首乐曲震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奉献你们的心,但不要让对方保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因为只有生命之手才能接纳你们的心站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不要靠得太近,因为殿宇的支柱是彼此分离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橡树和松柏也不在彼此的阴影下生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节选纪伯伦的《先知论婚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