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未了的悬空寺

沐风听雨

沐风听雨 805177

了然未了的悬空寺

图/文 沐风听雨

了然是一个和尚。

一个1400年前的和尚。

悬空寺是建于北魏时期的山西浑源县的悬空寺。

位于恒山脚下的金龙峡，居于恒山主峰天峰岭和翠屏峰之间的金龙峡，山够高，壁够陡，峡够深，石夹的青天够窄----最窄处不足三丈，也是古往今来的绝塞天险，交通要冲。但如果不是了然，不是悬空寺，它就算是一处风景，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之景，而不会是恒山第一景，天下之奇观。

　　我不知道了然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建寺庙，也不知道了然究竟是何方的高僧，就地理而言，金龙峡经常做洪水倒是可能的，金龙作怪因而建庙的传说却只是一种传说。但无论如何，站在悬空寺的对岸，却不得不佩服了然的眼光，会看风水。像 ）号一样里凹的地形，加上对面高耸入云的峭壁，使得雕嵌在凹部中间的悬空寺，塞外的风沙吹不到，夏季的烈日晒不到，秋日的淫雨淋不到，峡中的洪流淹不到，从而得以千年不朽千年不倒。

　　站在悬空寺的脚下，望着由一根根当地的铁杉木支撑起来的悬空寺，像一付玲珑剔透的浮雕镶嵌在万仞峭壁间，犹如蝴蝶贴在峭壁之上却随时有凌空欲飞之势，你更得佩服了然和尚的力学、美学造诣。

你可以想象1400年前，无数能工巧匠齐集于此，腰系绳索悬于半空，以斧凿在石壁上工作的情形。但却无法想象寺院建好以后了然的心情。喜悦还是了然？空空不了，了了不空。走在悬空寺的木廊上，虽然离地有50多米高，脚踩的是1400年的老木头，心却很踏实。

　　悬空寺原名“玄空阁”，真的是悬而玄之，空而有之，奇而巧之。当然，此玄已经不是原意中道家的“玄”，佛家的“空”。作为佛、道、儒三教合一的独特寺庙，不知道是了然手上就有，还是后来合一。

虽然说悬空寺是国内现存的唯一的佛、道、儒三教合一的独特寺庙是不准确的，丽江古城后山上的文昌宫，就是儒、道、佛齐供于一殿的文化胜地；但这种三教合一的现象却很符合中国文化的特色，中国人的个性特色，信神又不信神，从不讲唯一，只求实用、我用。妈祖、关公、土地皆可成神，连灶王爷也算一个。如果了然手上就三教合一了，也不算奇怪。

　　悬空寺是了然的，又不是了然的。不管北魏后期的了然是哪个民族的人，那时的佛已经中国化。了然也不会特意去求这个唯一吧。很多事都是因为太有名，而被后人所附会将很多东西也集中到它的身上。比如悬空寺，就还有河北苍岩山悬空寺、云南西山悬空寺，福建平和的灵通岩寺。但一提起悬空寺，就是山西浑源县这座悬空寺了。因为它更早，更有名，更有特色，也就不唯一也唯一了。

（福建平和灵通岩寺）

　　悬空寺脚下的巨石上，有传说的李白的墨迹“壮观”二字。字很规矩有力，我却很是怀疑。豪放不拘的李白，面对不按常理出牌不在平地建高楼而是凭空建危楼的了然，没留一句诗不说，就如此规规矩矩地写下规规矩矩、平平常常的“壮观”两字？这也太不符合李白的性格了。李白在黄鹤楼看到崔颢的诗后很是不服气，也还会遗憾得叹气说：“眼前好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而这座悬空寺又岂是“壮观”两个字能了得？

　　建好悬空寺以后，不知了然和尚了然了没有。千百年来，多少人到悬空寺，又不知有谁能了然？也许能了些什么，至少了解些什么。然而面对这无中生有，凭空建寺的功力和毅力，我辈又何必了了，又岂能了了？

　　了就是不了，不了就是了了。望北就是塞外，80里外云冈石窟里的佛像有着入世般甜美的微笑。

后记：

久仰山西悬空寺的大名，真正站在它面前，却无言。见的心愿似乎了了，却又似乎有新的心愿生了。

回到东南的海边许久，也一直不知道想为它写些什么。3日上午和写意风景一家以及本家小妹去林语堂纪念馆，晚上给本家小妹传照片的时候，她说她去年去的时候，写了一篇有关悬空寺的文章。传来一看，《谁的悬空寺》，突然想起自己文章的题目：《了然的悬空寺》。

短文有了，但心愿却未了。久不久的，总悬空在那。看来就像出家人取名了然，终究也难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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